那小將見自己被點名,不由得一怔。
先是有些小心翼翼的看向曹將軍,隨後又看向南宮翎,最終點點頭。
只因爲他這一選擇,便直接決定了他以後的出路。
南宮翎將這一切都看在眼中,但是卻也不動聲色。
幾人坐進了馬車內,讓那將士駕車,畢竟葉東臨此時不在,而南宮翎的腳也不宜站久。
蕭家軍讓道,幾人便朝着軍營深處行去。
當來到了蕭天佑的營帳外之時,馬車這才停下。
衆人下車,擡頭望去,便見營帳被十多名將士守着,見幾人下車,那十多名將士眼裡滿滿的都是防備。
這個時候從營帳中走出來一個身形瘦長但一臉威嚴的將軍,看着來人的時候,他的眼中沒有倨傲,但是卻滿滿的都是嚴謹。
“幾位是?”來人雙手抱拳的看着幾人,眼中有着一絲戒備。
“杜將軍,這位是信王。”那個帶路的將士趕緊的介紹道,隨後,便又看向南宮翎道:“王爺,這是咱們的杜蒙杜將軍。”
一聽是信王,杜蒙的臉上先是一愣,隨即有着一絲的驚喜劃過,最後臉上便只有嚴肅。
只瞧着杜蒙單膝跪地,朝着南宮翎道:“末將參見信王。”
守在蕭天佑營前的將士們隨即也跟着跪下,朝着南宮翎見禮。
南宮翎見此,連忙上前將杜蒙給扶起來,道:“對杜將軍早有耳聞,若非是杜將軍,這蕭家軍營也不知如何了。”
說着,南宮翎的眼中有着一絲的激動和感激。
西南軍營的狀況他大致也清楚一些,如今這一個軍營中分爲三個陣營,想要奪權的便是曹江曹將軍,還有一個表面上保持中立的無用吳將軍,最後便是這個忠心耿耿的杜將軍了。
這才人本都是舅舅底下的三員大將,可是再舅舅病倒之後,整個軍營中便分爲三股勢力。
三方制衡,這也是蕭將軍營能夠支撐到現在的原因。
只不過,杜蒙聽了南宮翎的話後,眼中卻滿滿的都是慚愧,道:“是末將無能,蕭將軍病中至今不僅不能穩住軍中局面,讓他們橫行霸道,更是無法請的名醫爲蕭將軍看病。”
說這話的時候,杜蒙的眼中有着一絲的淚意。
看着杜蒙的模樣,南宮翎不由得感慨:人和人,果真是不不一樣。
“杜將軍切莫如此說,否則本王便得慚愧了。”南宮翎安慰道。
杜蒙聞言,果真便也不再那般了,但是隨即便想着今日軍營中的紛爭,便道:“王爺,這精兵們......”
“我正要與你說這事。”南宮翎說着,便朝着杜蒙道,“方纔便讓精兵進了這軍營,還望杜將軍能夠派人幫襯一番。”
雖是進來了,但是難保不會產生衝突。
杜蒙聞言,點點頭,隨即朝着守賬的人道:“你們去照應一番,不可讓他們的人與精兵們爭吵。”
“是,將軍。”幾個將士說着,便朝着外側走去。
南宮翎看了跟着他們的那個小將一眼,示意他也跟上了。
這時,杜蒙的目光才落在南宮翎身邊的幾人身上,眼中透着一絲的疑惑,道:“這些是何人?”
南宮翎聞言,便側身道:“這些是本王的朋友。”南宮翎說着,便指向穆輕衣道:“這位是本王的五嫂,會些岐黃之術,此行便是爲了來看看舅舅的身子。”
杜蒙是個值得信任之人,同他說也沒有什麼。
杜蒙聽了,眼中滿是訝異,隨後便一臉感激的朝着穆輕衣道:“多謝王妃。”
穆輕衣只是微微點頭,並未多說。
隨後杜蒙便帶着衆人去了營帳之中,營帳裡的空氣流通性不強,裡頭滿滿的全是藥味。
裡面極爲安靜,此時只有一人守在帳中,那人是蕭天佑的近侍劉溪。
劉溪見杜蒙帶着人進來,便走了過來,杜蒙只說了南宮翎便是信王之後,便讓劉溪先去忙。
等劉溪出去之後,杜蒙這纔看向穆輕衣,一臉期待的看着穆輕衣,道 :“如今將軍狀況不容樂觀,已是出氣多進氣少了,還請王妃快些看看。”
穆輕衣微微點頭,便走到了蕭天佑所躺着的牀上,此時蕭天佑的面容十分的平靜,臉色呈一種蠟黃色,脣色也極爲的蒼白,氣息亦是似有若無。
咋一看,便只覺得蕭老將軍只是普通的久病在牀,看上去也像是大限已去。
只不過,穆輕衣的眉眼中卻有着一絲的嚴謹,只一眼,她便察覺到了不對勁。
走上前去爲蕭天佑把脈,穆輕衣的臉色卻更是凝重了幾分。
衆人此時只能夠瞧着穆輕衣的側臉,因而也看不出什麼。
須臾,穆輕衣站起身來,擡眼看向衆人,那張臉上卻看不出什麼端倪出來,也不知道這個狀況是好是壞。
杜蒙見狀,上前一步,便問道:“敢問王妃將軍可有大礙?”
穆輕衣沒有馬上回答,只是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蕭南,隨後便看着杜蒙道:“蕭將軍的身子微弱,目前還沒有性命之憂,我先開些藥給他保心,至於治療且容我想想。”
杜蒙聽了,先是有些許的失望,但是想着將軍沒有性命之憂便也放心了許多。
隨後,杜蒙便道:“諸位舟車勞頓,先去歇息吧末將已經讓人安排好了營帳。”
事實上,那些營帳月前便已經安頓好了,只是一直沒有等到信王人來,而王瀚一直被堵在外頭,他也無能爲力。
因爲他知曉,信王作爲新的主帥沒有來之前,便只能夠拼力的抱住蕭將軍,其他的事,他便也沒有管了。
幾人聽了,也沒有說什麼,便走了出去。
杜蒙送幾人到了屬於他們的營帳之後,便離開了。
幾人剛剛坐下,蕭南便一臉嚴肅的看着穆輕衣,道:“蕭將軍的病情究竟如何?”
方纔再營帳中他便瞧出了一些端倪,認定不會只是病中那麼簡單。
穆輕衣聞言,面色變得更加嚴肅,掃了一眼其他驚愕的幾人,便道:“蕭將軍他是......中毒。”
“中毒?”南宮翎驚,方纔在營帳中,她以爲嫂子說的便是事實,並未多想,隨後想了想,南宮翎的面色一沉,看向穆輕衣問道:“嫂子,舅舅這中的何毒?”
“毒離草!”穆輕衣肯定的,神色嚴肅。
其他人聞言,臉上皆是不解,只有慕璟鳶的眸子一縮,眼中滿是震驚,但是很快的便又斂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