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現在,主要是要讓皇上不要生氣纔是最爲緊要的。
南宮啓沉着臉看着趙生,對於趙生這般的會察言觀色倒是有些滿意,只不過,楚芷桐也着實太過無禮了,他不可姑息。
“寧安郡主,在夏公主的跟前,怎可這般的無禮,還不道歉?”南宮啓沉聲道。
楚芷桐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的驚慌和不甘願。
但是,此時的南宮啓的臉色着實是有些難看了,這個時候楚芷桐心中是有些怕的。
可是,一想到要跟夏菱染道歉,她心中就一陣的委屈。
想着,楚芷桐便不由自主的朝着穆輕衣看去。
此時的穆輕衣正看着楚芷桐,眼中閃着一抹的擔憂。
她當然知道芷兒是爲了自己才與夏菱染起了衝突,這一點她自然覺得窩心,只是......
心中輕嘆一聲,穆輕衣站起身來,走到中間,朝着南宮親施了一禮,對着南宮啓道:“父皇,此事因輕衣而起,要道歉,理當輕衣來纔算是。”
聲音依舊平淡無波,似乎向夏菱染道歉只是小事一樁一般。
事實上,對於穆輕衣而言,道歉,並非什麼大不了的事情,端只看,對方是否受的住了。
夏菱染一聽穆輕衣要向自己道歉,眼中一陣歡喜,不過很快的便掩藏住了,對着穆輕衣道:“禹王妃,這......”
夏菱染一臉的猶豫,道:“禹王妃向我道歉,我怎受得起?”
心中雖是歡喜,但是表面的功夫還是要做足的,夏菱染心中這般的想着。
穆輕衣見此,當即便目光便瞟向夏菱染,淡淡的道:“既是受不了,夏公主可還要繼續受?”
受!當然要受!
這就話夏菱染幾乎要脫口而出了,但是最終,夏菱染還是忍住了。
若是自己這話說出口了,南宮啓待會可真會幫自己答道目的?
這個肯定是不可能的,該嬌縱的時候,她需得嬌縱,但是這個時候,自己的重點並不在於讓人家給自己道歉,怎可爲了這個而忘記了重點了呢?
當即,夏菱染臉上便溢出一抹笑意,看着穆輕衣道:“當然不用了,寧安郡主只不過是無心之失,我怎會跟她計較?”
夏菱染雖然得不到楚芷桐的道歉的話,但是這個時候,她還是得在口頭之上佔據上風的,要讓所有的人知道,其實最無禮的人是寧安郡主,而非她夏菱染。
楚芷桐這樣一聽,又有些不太樂意了,但是這個時候卻瞧着穆輕衣輕輕的瞟了她一眼,當即,心中的不滿便散去了,人也安分了下來。
姐姐不讓自己爭,她便就不爭了吧。
楚芷桐這般的想着,只是心中還是有些不太樂意。
穆輕衣見楚芷桐那模樣,眼中有絲笑意,也有絲的無奈。
隨後,穆輕衣便看着夏菱染道:“這可是夏公主自己說的。”
說完,穆輕衣便轉向高位上的南宮啓,道:“父皇,您可有瞧見?”
聲音中雖有敬重,不過聽起來更多的確還是淡然,對於南宮啓,穆輕衣可是沒有任何的懼意的。
南宮啓對此也並不氣怒,畢竟這樣的穆輕衣他已經習慣了,若是和穆輕衣計較,指不定墨兒又如何的維護了。
罷了罷了,事情只要解決了便好,左右他是不希望他臨越國的人向夏屬國的人低頭的。
只是,這些心思,面上卻不能夠表現出來的,因而南宮啓便將視線落在了夏菱染的身上,道:“夏公主真是深明大義。”
夏菱染聞言,只是得體的笑了笑。
而穆輕衣連看都不看一眼夏菱染,朝着南宮啓福了福身子,便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回去之前,朝着楚芷桐使了一個眼色,楚芷桐會意,上前去向南宮啓跪下,磕了一個頭,道:“上上還請寬恕芷兒的不敬,芷兒並非是爲了冒犯皇上的。”
楚芷桐畢竟是個聰明的姑娘,她不願意向夏菱染服軟,但是卻並不代表自己不能夠向皇上服軟的。
畢竟在整個臨越國,何人能夠不向皇上服軟的呢?
她夏菱染會做的,她一樣能夠做,並且能夠做的更好。
想到了這裡,楚芷桐擡起頭來,眼中滑下一串串的淚珠,一臉可憐兮兮的看着南宮啓道:“芷兒只是因爲心中有氣......”
說道這裡,楚芷桐便又止住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眼神悽楚哀怨,整個人看起來尤爲楚楚可憐,看得一旁的趙生又是皺眉又是心疼又是不知道如何是好的。
“芷兒保證以後再也不犯了。”楚芷桐抽噎了幾聲之後,便繼續的道。
衆人瞧着楚芷桐這般的模樣,當即便覺得裡頭斷然是有什麼其他的他們不知道的事情,因而便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南宮啓也看出了一絲的貓膩,當即便問道:“芷兒說心中有氣,這是何事?”
畢竟楚芷桐是自己的好友楚靖嶸的女兒,因而南宮啓對楚芷桐還是有些憐惜的。
楚芷桐南宮啓這樣一問,當即垂下頭,道:“皇上,當日是芷兒的夫君去接待的夏公主,夫君只不過是爲了夏公主的安全着想,阻止夏公主私自購買宅子,夏公主抽出鞭子打芷兒的夫君。”
說到了這裡,楚芷桐拿着手中的帕子將自己的眼淚和鼻涕擦乾淨了,又道:“皇上也知曉芷兒最爲嬌蠻了,可是對夫君芷兒都不忍傷了分毫,夏公主怎麼可以?所以芷兒才......”
說着,芷兒便又朝着南宮啓磕了一個響頭,道:“芷兒知道今日做的有些不對,皇上要罰便罰吧!”
衆人聽完了楚芷桐這番話,當即便知道發生了什麼,一個個的臉色各異。
此刻,他們也終於知道了楚芷桐今日爲何幾次三番的幫助禹王妃了。
原來,其實不是爲了幫助禹王妃,而是爲自己的夫君出氣啊。
再想這個夏公主,真是好生的無禮。竟然用鞭子抽打禮部接待的官員,這不是不將他們臨越國放在眼中麼?
這事,身爲趙生的父親的趙德益也沒有聽過,聽兒媳婦這樣一說,趙德益的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起來了。
隨後,一個個的視線又一次的落在了夏菱染的身上。
南宮啓當然是知曉這個事情的,只不過也只能夠睜隻眼閉隻眼,這個時候楚芷桐提及,南宮啓的面色再次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