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澤聞言,也不再藏着掖着,雙眸緊緊的盯着穆輕衣問道:“他真就值得你爲了兩顆解毒丹而欠我人情?”
唐澤心中十分清楚,若非事出有因,穆輕衣絕不會主動找上自己,並且還因兩粒解毒丹而欠自己人情。
方纔他觀察了許久穆輕衣對待南宮墨的態度,這讓他心中警鈴大作。
難不成他堂堂唐門少主,竟連一個癡傻的王爺也不如?這多多少少的打擊到了他的自尊心。
此時的穆輕衣自然是不懂唐澤的心思,看着唐澤的目光依舊帶着些微的疏離,淡聲道:“值或是不值,該我說的算,不是麼?”
唐澤聞言,嘴張了張想要說什麼,但是最終還是什麼都未曾說出口。
而這時,不遠處的騷動引起了兩人的注意,穆輕衣轉身看去,頓時面色大變,也沒和唐澤打聲招呼便迅速的朝着騷動的方向而去。
唐澤看着穆輕衣急切的背影,脣邊露出一抹苦笑,而此時,藍衣男子出現在他的身邊,正一臉擔憂的看着唐澤。
穆輕衣越是靠近騷動的人羣,眉頭越是緊蹙,而一聲聲悽慘的哭聲正傳入她的耳中,傳入她的心中。
果真,越過人羣,穆輕衣觸目所及的便是南宮墨正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而站在她身邊的兩個丫鬟一臉的尷尬和莫可奈何,就連面無表情的墨竹臉上也出現了微微的尷尬和不知所措。
穆輕衣脣微抿,默默的走上前去蹲在了南宮墨的跟前,而墨竹在看到穆輕衣的時候很明顯的鬆了口氣,微微退後了一些。
穆輕衣只是蹲下輕輕的抓住南宮墨的手,什麼話都沒有說。
感覺到有人抓着自己,南宮墨這才停止號哭,睜開眼睛看向抓着自己的人,見是穆輕衣,南宮墨瞬間破涕而笑。
“輕衣,輕衣,是你......嗚嗚嗚......我以爲你不要我了。”南宮墨哽咽的說着,臉上有着委屈有着驚喜。
此時此刻,他的手也正緊緊的抓着穆輕衣的袖子,若非記得穆輕衣之前告訴自己不可以隨便抱她,他此時真的很想抱着她,怕她再離開。
穆輕衣看着南宮墨又是哭又是笑又是高興又是委屈的模樣,心中五味雜陳,也終於知道南宮墨大哭的原因了。
知道讓南宮墨大哭的原因之後,穆輕衣不由得微微嘆息一聲,隨即才微微嚴肅的道:“下次不可以這樣哭了,知道不?”
“可是......我以爲你走了......”南宮墨像個知錯的孩子一般垂首,但是手卻依舊緊緊的抓着穆輕衣。
穆輕衣見狀,看着南宮墨的頭頂許久,這才拉着南宮墨一同站起來,隨即對着南宮墨道:“我只是去辦事去了,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南宮墨聞言,眼中有着欣喜,隨即有些期待的問道:“那輕衣能不能答應永遠永遠的不離開我?”
穆輕衣聞言,心中不由得一震,面上也有些許的猶豫。
永遠實在太過遙遠,她不能輕易許諾,但見南宮墨期盼的神色,她也不忍拒絕,因此只道:“我不會離開的。”
至少,在南宮墨病好之前,她不會離去便是。
聞此言,南宮墨咧開了一個傻傻的笑容,而圍觀的人羣裡傳來一片的唏噓。
穆輕衣似乎這個時候纔想起他們此時正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聽到那些唏噓和惋惜的聲音,穆輕衣的眉頭一皺,眸子裡泛着冷光。
但這次穆輕衣並沒有對人羣做出什麼動作,而是帶着南宮墨走出人羣。
而此時,在不遠處唐澤看着這個情形,眼中的失落越發的深濃,最後轉身離去,只留下一抹落寂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