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雖極爲氣怒,但是,穆輕衣的臉上,只有一片冷然。
“南宮墨,你早該跟我說的。”穆輕衣道。
聲音中,有着些許的失望。
如果南宮墨早點告訴自己他的身份,也不至於讓她到今日有這般的尷尬局面。
隨後,再不看一眼南宮墨,輕衣便轉身朝着山下走去,那背影,看着十分的絕然。
“輕衣,我......”南宮墨喊道,只是南宮墨覺得一陣輕微的暈眩,打斷了他想要說的話。
但是,眼看着穆輕衣逐漸行遠,南宮墨也不敢再有耽擱,便往前追去。
“輕......”
這一次,才一開口,他便又覺得頭部一陣眩暈,整個人便一下子單膝跪倒在地上。
視線有些模糊,只能夠看着穆輕衣的身影越行越遠。
手張開,想要抓住什麼,但是,卻只能夠看到穆輕衣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中。
汗,一滴滴的低落在地上,南宮墨手有些顫抖的將腹部的那根銀針給拔了出來。
這根銀針,他沒有擋住。
他以爲不會有事的,當時沒說,也只是不想要輕衣擔心。
沒法起身去追,南宮墨只得讓自己靜下心來,盤膝就地而坐,運氣想要將身上不知名的毒給逼迫出來。
然而,運氣的當口,他只覺得一股灼熱的氣息襲向丹田,隨後,他整張臉通紅。
哪怕有了面具的遮擋,他的臉只能夠看到一小半,卻依舊無法遮蓋着那可怖的紅色。
“噗!”的一聲,南宮墨吐出一口鮮紅的血。
下一刻,再也支撐不住的倒在地上,身子痛苦的蜷縮着,而南宮墨手指那個的青筋更是暴起。
南宮墨僅有的一絲的清醒,就想着自己不該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原本不該隱瞞,但是選擇隱瞞了以後,卻怎麼也無法再開口坦白。
輕衣......
一根弦,最終崩了,南宮墨的已經失去了自我的意識。
只不過南宮墨的身子,卻依舊躺在地上痛苦的顫抖。
另一邊,穆輕衣一路下山去了。
到了山下,她停下了腳步,看着山上的方向,靜靜的不動。
臉上原本的冷然也緩緩變作受傷和生氣,她以爲,南宮墨會追上來的。
可是,又是她多想了......
眼中,透露着失望,她有些不懂南宮墨了。
當他是蕭南的時候,他說不在乎自己成親了,當時,她心中是感動的。
當她知道他是南宮墨的時候,生氣是有,但是,心中其實是有些慶幸的。
只是,她就是不懂,爲什麼,南宮墨要騙她。
腦海中想起自己見到蕭南的第一次,那天,他站在樹頂,月光下,長髮飛揚,長髮中披上銀白的月光。
那時他金色的面具也散發着無盡的光彩,那脣邊的那抹邪魅的笑意更是讓她心驚,只是,當時的她,卻從不曾想過他是南宮墨。
畢竟當時南宮墨和她......
他沒有追來,是不是證明......
穆輕衣不再繼續想下去,而是扭頭遠離玉山。
夜,悄然的降臨。
今夜的月色極好,給整個玉山籠罩了一層銀光,看着,極美。
而此時,在層層銀裝之下,那帶着面具的男人卻正痛苦的在地上打滾,嘴中,還傳出陣陣的呻吟,只不過,他整個人卻是沒有意識的。
沙沙聲傳來,一雙腳停在了南宮墨的身邊,只是,南宮墨卻毫無所覺。
而這雙腳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去而復返的穆輕衣。
原本她已經走出了很遠,可是,她越遠離一步,她的心中就越是不安,也因爲如此,穆輕衣無法繼續向前。
只是,她沒有想到回來看到的竟是這樣的情形。
難道是......剛纔的銀針?
想着,穆輕衣一臉嚴肅的蹲下了身子,觀察這南宮墨的狀態。
只是,才一碰他的手腕,就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滾燙。
難道是......
春藥?
看着南宮墨痛苦的模樣,穆輕衣心中只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手,有些顫抖的搭上了南宮墨的手腕。
下一刻,穆輕衣眼中滿滿的都是震驚。
這,竟是媚骨散。
眉頭,更是緊緊的皺起,眼中的凝重更是深了幾分。
媚骨散確實是春藥中的一種,但是,同時卻也是毒藥中的一種。
只不過,這種藥卻是......無藥可解。
是的,無藥可解,其他的春藥只要陰陽交合便能夠解了;任何一種厲害的毒藥都有解藥能夠解,唯獨,媚骨散是不同的。
不過,媚骨散卻有一個救命的法子,那也是陰陽交合。
只不過,不能夠解除,只是過度,用陰陽交合的辦法過度到另一人的體內,否則,不到三日,中了媚骨散的人便會氣絕身亡。
而被過度了媚骨散的人,要麼是繼續找人過度,要麼就等死。
若是常人中了媚骨散,倒也不會像南宮墨這般的神志不清,倒地不起,只不過,南宮墨身上本就有毒,幾種毒的衝撞,加大了媚骨散的藥效。
如果,不是她回來了,那麼,南宮墨就只能夠在這裡等死,就連南宮墨想去找個人過度身上的藥,也是不可能的。
想到這裡,穆輕衣只覺得心有餘悸。
只是,剛剛稍微的慶幸了一下,穆輕衣又一次的皺起了眉頭。
這媚骨散她雖知曉,卻從不曾瞧見過,師父告知她的時候便已經說過這種藥已經絕跡了。
既是如此,卻又爲何這個時候出現?
想着,穆輕衣的眼中閃過一絲的複雜。
最後,穆輕衣的臉色緩緩的放柔,眼中閃過一絲的堅決。
她不知道自己身上那百毒不侵的血能否化解媚骨散的藥性,不過,現在她沒有其他的選擇。
想着,穆輕衣緩緩的將南宮墨臉上的面具揭開,露出了南宮墨那張俊臉。
即便是在夜裡,但是在月光的照映之下,也依舊能夠瞧見那張臉此時正紅的充血。
輕輕地撫向了南宮墨的臉,眼中的柔意更深。
如果,經此一次,她沒能夠活下去,那邊是天要亡她。
她今日便要看,上天是否真的待她那般的狠絕。
在南宮墨滾燙的額間印下了一個吻,隨後,手緩緩的向下,穆輕衣解開了南宮墨身上的衣裳,緩緩的靠近。
淚,滑落,輕衣心中還有一絲的不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