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煜沒有說話,依舊只是盯着黎宋。
黎宋戴上了帽子,對着南宮煜抱拳:“在下先行離去,若是需要幫忙,在下必當全力以赴。”
說完,黎宋便離開了。
而書房內的南宮煜,眼中的精光更甚,而他的脣邊,則是露出一抹滿意的笑容。
對於黎宋那樣的人,他沒有興趣,但是對於太子那邊的事情以及西北軍營的勢力,他卻十分的感興趣。
如此,甚好。
到了夜裡,穆輕衣想不通,便換上了夜行衣,朝着皇宮的方向而去,準備夜探東宮。
穆輕衣是朝着守衛比較薄弱的西門入的宮,雖說去皇宮中的次數並不多,但是穆輕衣卻有很強的記憶能力和方向感,也知道宮中侍衛巡邏的規律,因而一路上都能夠很輕易的避開巡邏侍衛。
到了東宮之後,穆輕衣微微有些猶豫,便直接朝着書房東宮的書房而去,畢竟重要的東西一般都會在書房。
此時東宮的書房之中一片的黑暗,書房的門前此時有侍衛把守着。
穆輕衣遠遠的看着,隨即從手中拿出一個粉包,輕輕的朝着書房門口的方向撒去。
黑暗中,根本就看不到那細小的粉塵。
須臾,幾個侍衛完全沒有防備的狀態下便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
穆輕衣走近的時候,只能夠聽到輕微的呼聲,很顯然的,這些侍衛睡着了。
未免會有人經過而懷疑,穆輕衣將幾個侍衛給搬着靠牆,這樣便能夠製造出一種自然睡着的假象。
做完了做這些的時候,穆輕衣才終於推開了書房的門,朝裡面走去。
書房裡面比外面更暗,不過穆輕衣卻很快的便適應了裡面,隨後便在書房內翻找了起來。
只是,找了許久,穆輕衣什麼東西都沒有找到,書房裡沒有找到一點有價值的東西。
總之,沒有一件能夠可以成爲南宮瑾罪證的東西,更別提是跟淳嶽侯府的血案有關了。
其實穆輕衣還是有些不明白,淳嶽侯不是太子的人麼?莫不是爲了對付南宮墨,他們就這樣的不惜犧牲自己手下的人不成?
想到這裡,穆輕衣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這樣的人,她只會覺得不齒,而且,她堅信,南宮墨絕對不會如此。
所以比起來,南宮墨更適合做將來的皇帝。
雖是這樣的想着,穆輕衣心中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惆悵。
也來不及去理會那抹惆悵是什麼,穆輕衣便離開了書房,準備去南宮瑾的寢宮去看看。
只不過,穆輕衣還沒有到達南宮瑾的寢宮的時候,便看着一個穿着銀白色斗篷的人匆匆的朝着東宮門口走去。
眉頭微微一皺,雖沒有看清楚那人的模樣,不過從身形上看來,穆輕衣便能夠確定那人就是太子南宮瑾。
這個時候太子這般的鬼鬼祟祟的出了東宮,斷然不會有什麼好事。
想着,穆輕衣便不再猶豫,十分的小心的追隨太子而去。
一路上,穆輕衣隨着南宮瑾來到了西宮之外。
穆輕衣的眉頭再次皺起,縱然是再怎麼不懂宮中的事情,穆輕衣也知曉西宮是後宮女人的居所。
即便是身爲皇子的南宮瑾,夜裡也是沒有權利進入西宮的。
南宮瑾這個時候去西宮作甚?想着,穆輕衣便靜靜的站在暗處瞧着。
看着南宮瑾輕輕的敲響了西宮的宮門,接着便有一個太監出來將南宮瑾給迎了進去。
穆輕衣皺眉,當即當即靠近西宮,看了看高聳的圍牆,穆輕衣的身子輕輕的一躍,隨後縱身一跳,她人便已經在西宮之內了。
只不過,左右的張望一番,才一會兒的功夫,穆輕衣便已經看不到南宮瑾和那個太監的身影了。
穆輕衣蒙着面巾的臉上卻依舊平靜,直接的朝着鳳寧宮的方向躍去。
她斷然不會相信太子夜入宮牆只是爲了來後宮偷情的,除此之外,便也就只有鳳寧宮這一個選擇了。
果然,沒多久,穆輕衣便跟上了南宮瑾的步伐。
而那個太監將南宮瑾送到了鳳寧宮的宮門口,便左右張望了一下匆匆離去。
穆輕衣並沒有馬上靠近鳳寧宮,因爲,她能夠感覺到周圍此時正有幾個暗衛蹲伏在那裡,若是她一出現,必然會被暗衛們發現。
而穆輕衣此時所處的方位是下風口,根本就無法故技重施的用方纔的藥粉。
經過觀察之後,穆輕衣繞過鳳寧宮的前門,朝着側面行去,此時側面穆輕衣仍然能夠感覺到有暗衛的存在。
不過比起前面,這裡的防守便薄弱了很多,至少,她能夠不知不覺的便靠近鳳寧宮。
須臾,穆輕衣悄然的來到了鳳寧宮外的窗戶旁邊,卻正好聽到了裡頭南宮瑾同皇后趙氏的爭吵聲。
“不是讓你不要深夜來鳳寧宮麼?你這是要打草驚蛇不成?”趙氏有些沉怒的看着南宮瑾道,臉上顯然有些不滿。
才一坐下,便被皇后這般的責難,太子的臉色十分的難看,但是卻還是道:“怕什麼,又無人知曉。”
他想來的時候便來,哪有那麼多的顧忌的?
皇后聽聞南宮瑾這般說,臉色更加的難看,只得提醒南宮瑾,道:“瑾兒,你別以爲南宮墨這個時候被送入大理寺便可掉以輕心,這個時候纔是更加的應該防範的時候。”
窗外的穆輕衣聞此言,原本還有些不確定的,此刻便真正的確定了,原來,真的是太子搞得鬼。
眉頭微微一皺,穆輕衣便繼續看着。
而此時,皇后說了這些話之後,南宮瑾臉上明顯的有些不耐,但是卻依舊道:“兒臣知曉。”
趙氏見南宮瑾的臉色不太好,雖然很想要訓斥,但是終究還是忍了下來,畢竟太子的個性她是知曉旳。
瑾兒性子好強,自尊心極爲重,自己這般的責罵,反而會讓他變本加厲。
當即,趙氏便拿起一旁的茶開始喝了起來,以此壓下心中的怒意。
當覺得心中的怒意終於被壓下了之後,趙氏這纔開口問道:“說吧,今日前來,究竟爲了何事?”
南宮瑾聞言,面色沉了沉,隨即看向趙氏道:“母后,西北一日不動,兒臣便一日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