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碎玉軒內,南宮墨的跟前,站着的正是卿暮。
南宮墨看向卿暮,道:“那幾個彈劾的摺子送上去之後,可有什麼反應?”
原來,那些人原本都是太子的人,之所以在這個時候不救太子,反倒是彈劾,原因有二。
一則,明哲保身。
二來,便是受到了脅迫。
而脅迫他們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君無塵。
那些彈劾太子的官員的家人,事實上都有參與從商,家裡或多或少的都有些店鋪酒樓什麼的。
而在之前,這些人沒有少巴結君無塵,也沒有少要君無塵的好處。
不過,正所謂天上沒有免費的午餐,這些人在完全的依附君無塵之後,便如同踏上賊船一般的,再不能自主了。
可以說,君無塵讓他們幹什麼,他們就必須幹什麼。否則,他們便只能夠落的一個一貧如洗的地步。
後悔麼?
能不後悔麼?
但是,後悔又能夠如何?即便是重新來一次,他們最好的選擇便是依附君無塵了。
說君無塵是臨越國有史以來最厲害的商人也不爲過,畢竟,也只有他是一個可以掌控官員的商人,而這些官員中,更是不乏一品大員。
這些官員聽從了君無塵的‘建議’到皇上的面前參了一本,事後,他們自然是清楚的知道,君無塵已經向人投誠了。
至於那人是誰,他們也不敢猜測,也猜不出來,他們唯一的想法便是,以後,行事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了。
卿暮聽了南宮墨的話,便十分簡潔的道:“閉門不出,謝絕來客!”
南宮墨聞言,脣邊露出一抹笑意,道:“君無塵辦的不錯!”
卿暮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的自豪感,彷彿南宮墨誇得人是他而非君無塵,但是一想到自己和君無塵如今的狀態,卿暮的自豪便沒了,只有一絲隱藏的極深的苦澀。
南宮墨並沒有看向卿暮的眼睛,只道:“可有誰去拜訪他們?”
“皇后的人以及穆王手下的官員。”卿暮又道。
南宮墨聞言,脣邊露出一抹諷笑,隨即便又看向卿暮,道:“這些我知道了,你去告訴君無塵,下一步,我要李家垮。”
當初幫助君無塵的條件便是鬥垮李洵,他可是從不曾忘記這一點。
況且,那日的商會上,李洵看向輕衣的眸子更是充滿了侵略性的,那麼,便更加的不能夠留他了。
她的輕衣,可不是什麼貓貓狗狗就能夠覬覦的。
卿暮聞言,只是點點頭,並未說話。
對於南宮墨依舊讓自己與君無塵交涉這件事情,他心中有些怪異,但是,卻不想拒絕。
因爲他發現,自那日‘搶親’之後,他見了他一次,便想要見第二次,如同上癮了一般。
他也不滿足緊緊是遠遠的瞧着了,他想要的,是與他交談。
即便,他知曉兩人不可能,即便君無塵向他擺臉色。
卿暮的眼中,一時之間閃過了許多的情緒,這些情緒,都收入了南宮墨的眼底。
南宮墨看着卿暮,心中只想要搖搖頭。
認識卿暮也有了多年了,他怎麼就一點長進都沒有呢?這般的下去,如何才能夠討得了‘媳婦’?
不過,南宮墨可是不會插手卿暮的事情的,畢竟卿暮的性格便是如此,等受不住了,卿暮自己自會有所改變了。
想着,南宮墨整了整臉色,便又道:“皇后那邊可有了動靜?”
卿暮被南宮墨這句話喚回了深思,原本有些空洞的眼眸當即被冷意所取代,只道:“已有信鴿出京,估計不日便能夠真正行動起來。”
南宮墨聞言,面色變得凝重起來。
他已經等西北軍營的行動等了太久了,可是,他們真要是行動了,他反倒又有了新的煩憂。
比如,趙家垮了以後,趙家軍的歸屬。
父皇雖說容許他放肆,對他疼寵,但是,他卻知道,皇者的心思,是最爲難測的。
父皇如今依舊身在皇位之上,斷然不會讓自己獨權。自古以來,皇帝的疑心病皆是有的,即便對自己,也不例外。
如今蕭家軍便在阿翎的手中,趙家軍父皇斷然不可能讓自己接手,那麼,這個時候,他該推誰上去接手纔不會對自己不利便成爲了難題。
趙家軍那邊,他已經安插了人了,卻不足以接掌。
若非自己,父皇又會讓誰前去接掌?
腦袋迅速的運轉着,南宮墨的臉色滿是沉吟,許久,南宮墨的眼中精光一閃,眉頭一皺,脣便緊緊的抿起。
千萬不要是他!
想着,南宮墨便擡頭,一臉沉吟的看向卿暮,道:“明日便將趙家軍要謀反的消息傳出去,另外,趁着這次的混亂,在軍中多安插幾個人。”
若是不能夠收爲自己的手中,那麼,便必須掌控整個形勢,必須讓所有的不利降爲最低。
卿暮聞言,只是點點頭,並未說話。
南宮墨也沒有什麼再說的了,便讓卿暮離去。
等卿暮離開了之後,南宮墨便揉了揉腦袋,蹙眉看着書案上的冊子,隨即便將其合上放入暗格中。
回府忙了許久了,也該陪陪輕衣,增加夫妻之間的感情了。
想到這裡的時候,南宮墨臉上的凝重便都散去,走出了碎玉軒。
只是,回到墨雲軒的時候,裡頭卻空空如也,根本沒有穆輕衣的蹤影。
南宮墨眉頭一皺,正欲詢問的時候,墨竹便出現在南宮墨的身後。
“王妃呢?”南宮墨沉聲問道。
“王妃這個時候在雲夢樓煉藥,讓屬下來告訴王爺,讓王爺自己早點歇息。”在南宮墨面前,墨竹還是比較習慣自稱手下的。
南宮墨聽了墨竹的轉告,當即臉色一沉,眼中有着濃濃的失落,自己剛過了牢獄之災,輕衣便要讓自己獨守空房棄自己不顧了麼?
想着,南宮墨的眼中閃過一絲的幽怨,但是卻還是沉聲對着墨竹道:“本王知道了,下去吧。”
墨竹看了一眼南宮墨,眼中有着一絲的疑惑。
怎麼覺得王爺此刻有種深閨怨婦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