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見狀,不由得驚得後退一步,但是再看過去之時,卻已經看着南宮墨躲在了穆輕衣身後畏怯的看着自己。
南宮瑾見狀,這才舒了口氣,他就說嘛,一個傻子怎麼可能會有那樣的冷淡的眼神。
“太子怎麼還不去東宮,這一羣人都在等着呢。”一旁的南宮煜走上前來,笑道。
雖然他確實在笑沒錯,但是眼中卻有着很深的幸災樂禍。
太子見狀不由得氣怒,但是想到母后方纔的眼神,便只好忍了。
也不管身旁的慕容明月,便甩袖朝着東宮而去。
慕容明月身邊的喜娘好歹也是宮中的人,對於這樣的事情也只是一瞬的驚訝,倒是沒有任何的慌亂。
“太子妃,奴婢攙您回宮。”喜娘輕聲道,隨即一左一右的扶着慕容明月跟上太子的步伐。
衆人見狀,並沒有多馬上跟上,而是等着太子與太子妃走了有一陣子才緩緩的跟上。
而當衆人都離去的時候,南宮墨臉上的懼意什麼的都在一瞬間散去,臉上只留一抹厲色。
方纔南宮瑾看着輕衣的眼神意味着什麼他十分的清楚,這讓他更加明白自己得加快部署,趁早斬斷太子的左膀右臂。
“五哥,咱們走吧。”一直注意着南宮墨的南宮翎自是看到了他眼中的厲色,因此他只能出聲提醒他。
畢竟此刻的五哥還有意隱瞞,宮中又是人多眼雜的,若是被人發現了便是麻煩一樁。
南宮墨聞言,脣微抿,下一刻,便又變成一副畏畏縮縮的模樣。
一直站在一旁不說話的穆輕衣只是靜靜的看着南宮墨,心中不由得有些感慨南宮墨會演。
只是這個時候,穆輕衣不由得想起了那日的午後,當時南宮墨的異常,真的只是恢復的徵兆麼?還是說,當時他其實是在演?
如果那個時候南宮墨就已經恢復記憶了,那麼,按理來說,他應該不會娶自己,可是,他娶了......
可是,爲什麼?
這突如其來的想法讓穆輕衣心中一驚,這也讓她看向南宮墨的眼神多了一絲的探尋。
南宮墨自是感覺到了穆輕衣的探尋之意,這讓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的疑惑。
隨後只瞧着南宮墨朝着穆輕衣一步一步的靠近,就在穆輕衣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南宮墨伸手攬着穆輕衣的腰肢便朝着大殿外走去。
好在這大殿中除了南宮翎之外便沒有別人,因此沒人發現南宮墨此時太過‘正常’的表現。
穆輕衣身子一僵,眼中閃過一絲的尷尬和複雜,可是當她想掙扎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根本掙扎不過南宮墨。
好像只有在南宮墨的面前,穆輕衣纔會覺得自己處於劣勢,這個想法,讓穆輕衣覺得心情十分的複雜。
而跟在兩人身後的南宮翎看着兩人之間的暗鬥,只能夠無奈的搖搖頭。
五哥啊,你既是不捨,可爲何還這樣彆扭着呢?
想着,南宮瑾便跟上了南宮墨與穆輕衣的步伐。
不過南宮墨和穆輕衣當然不會傻的在人前做出常人而言正常的事情,因此到東宮的時候,衆人便瞧見禹王爺的雙手緊緊的抱着禹王妃的右手,亦步亦趨的隨着禹王妃到來。
對於衆人的視線,穆輕衣依舊毫無所覺,而南宮墨的動作卻是縮了縮,像是害怕一般。
衆人看着禹王這個孬樣,不免覺得好笑,不過這是在宮中,衆人倒是不敢明目張膽,因此一個個都別開了視線,不敢再繼續觀望,就怕一個不小心的就遭了殃。
沒有衆人視線的緊隨,穆輕衣也樂得輕鬆。
在送上了賀禮之後,穆輕衣便與南宮翎領着南宮墨朝着位置走去。
雖然剛纔大殿上發生的事情讓太子心中惱火,但是此刻他還是喜笑顏開的接收各方的賀禮和祝福,就像每當殿上發生的事情放進心中一般。
很快的,太子便吩咐上菜。
隨之宮女端着各色菜紛紛而至,歌女舞女也開始助興,東宮的氣氛也隨之升高。
然而,就在此時,有個宮女在爲穆輕衣這桌上菜的時候,卻十分不小心的將菜汁灑在了穆輕衣的衣裳上。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宮女立刻跪倒在穆輕衣面前,面上滿是慌亂。
穆輕衣看着身上的菜汁,眉頭微皺,而一旁專心吃菜的南宮墨的眼中卻有一抹冷芒一閃而過。
這個時候,這邊的小狀況被太子瞧見,只瞧着太子朝着這邊走來,臉色有些難看。
“來人,將這個手腳不穩的宮女丟到浣衣局去。”太子沉聲令道。
很快的便有太監過來,將一臉慘敗的宮女給拖了出去。
待宮女被帶走了,太子這纔將視線落在穆輕衣身上,道:“這宮女手笨,五弟妹應當不會怪罪吧?”
太子說這話的時候,非但沒有一絲的歉意,聲音裡反倒是有一絲的爽快。
穆輕衣聞言,只是擡頭淡淡的看了一眼太子,隨即才緩緩的道:“若我怪罪呢?”
太子沒有想到穆輕衣會這樣回答,一時之間面色有些尷尬,眼中也閃過一絲的氣怒。
是人都能夠聽出那只是客套的話,這穆輕衣怎麼就這麼的不識擡舉?
然而,穆輕衣哪裡會去管南宮瑾此時是個怎樣的心情?她只是瞟了一眼太子便兀自垂首用帕子輕輕的擦着身上的污漬。
“來人,帶禹王妃下去換一身乾淨的衣裳。”太子氣怒的朝着左右道。
穆輕衣聞言,擦着污漬的手不由得頓了頓,隨即眼中閃過一絲的冷芒。
她豈不清楚方纔是那宮女故意將菜汁潑到了自己的身上,若是沒有主子的指示,一個訓練有素的宮女豈會這般的不小心。
而如今南宮瑾讓人帶自己去換衣裳,想必......
“那就勞煩太子了。”穆輕衣淡聲道,她倒是要看看,後面等待着自己的回事什麼。
太子見穆輕衣答應,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隨後朝着一旁的宮女使了個眼色,便回到了自己的的位置。
穆輕衣看了一眼那宮女,隨即又淡淡的看了一眼南宮墨,像是在暗示些什麼,隨即才起身,隨着宮女朝殿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