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正是因爲歐陽太守是跟她爹是一類的人的緣故,她最終纔沒有下手吧。冷無雙這樣的告訴自己。
原來,當初冷無雙的父親也曾是的爲百姓謀福的父母官,可是,一朝一夕之間,冷家遭到滅門。
冷無雙拿着祠堂裡那些餿了的糕點才保住性命,混跡在乞丐羣中,冷無雙等到的,卻是冷家遭強盜洗劫導致滅門的說法。
更甚至,坊間謠傳冷大人貪污,擁有萬貫家財的緣故,纔有此劫難。
但是冷無雙清楚,是自己的爹爹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的緣故,這纔有了這樣的劫難。
但是,仇人是誰,她現在都不知道。
想到了這裡,冷無雙冰冷的眸子裡,恨意正濃。
而她握着長劍的手,更是指關節分明。
葉東臨遠遠的看着冷無雙的背影,目光變得深邃起來,只不過,終究,葉東臨都沒有過去打擾冷無雙。
而且,葉東臨這個時候,也根本就不可能出現在冷無雙的面前。
畢竟,此時的他,其實應該在養傷呢。
許久,冷無雙終於動了,這一次,冷無雙身形一閃,就直接的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而葉東臨,則是保持着距離的跟在冷無雙的身後......
一個半月後,路旁的茶寮內,正有三三兩兩的客人再裡頭喝茶。
此時,一身黑衣的冷無雙走了過去,找了最角落的桌子坐下。
雖然冷無雙的面上冰冷,不過茶寮內其他的客人都在聊天,並未注意到冷無雙。
茶寮的老闆端來了茶,便很快的就退下了。
畢竟,冷無雙臉上的冷意,並非是任何人都能夠承受的住的。
“聽說沒有,昨天鳴山的土匪又作怪了。”一個人道。
“知道,說是劫了不少的東西去了。”另一個人附和。
“我想要說的,可不是這個。”第一個人搖着頭。
另外兩個人一聽,不由得有些困惑了,道:“那還有什麼?”
“原本人家打劫的是一個商隊,結果突然的一個白衣書生卻自己去送死了。”之前的那人說道,眼中還帶着一抹的嘲弄。
一旁喝茶的冷無雙聽到這話,握着茶杯的手一緊,秀氣的眉頭微微的蹙起。
這個時候,另一桌的趕路人似乎也對這個話題比較感興趣了,便轉過身子,朝着說話的那一桌道:“還有這樣的事?那書生最後怎麼樣了?”
“那書生啊......”說道這裡的時候,那人頓了頓,清了清喉嚨,然後準備給自己滿上一杯茶。
然而,茶壺裡的茶卻已經完了。
不等這人出聲,另一桌的趕路人連忙衝着老闆招手,道:“這裡添一壺茶。”
接着,趕路人朝着說話的人道:“這茶便是我請你的了。”
“哈哈,那就多謝了。”
隨後,茶寮的老闆就拿來了一壺茶,等那人喝了一杯之後,滿足嘆息一聲,這纔開口道:
“我瞧着那個書生不是傻就是笨了,在這個時候,那個書生居然上前去跟人家說理,滿口的之乎者也的。”
“後來怎麼樣了?”不知道誰這樣的問了一句。
“商隊全部都被殺死,那個書生不想着逃跑,反倒是過去說教,惹得那些土匪都是一愣一愣的。”
“後來呢?”
“後來書生就被土匪帶到了鳴山上了,估計這個時候,也是活不了了。”說着,就給自己再次的倒了一杯茶。
其他的人聽了,皆是一臉的不可思議,沒有想到這個世上竟然會有這樣的人存在。
接下來,就是一羣人開始討論書生會有怎樣的後果了。
而這些,都被冷無雙聽到了耳中。
冷無雙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這些人空口裡的書生就是葉東臨無疑。
不自覺的,冷無雙的眉頭微微的皺起,心中泛起了點點的擔憂。
不過很快的,冷無雙便恢復了平靜的心情。
葉東臨自己作死,她又何需爲他操心?她沒有親手殺了葉東臨已然是不錯了的。
想着,冷無雙便站起身來。
這個時候,其他的茶客就注意到了冷無雙。
只不過還沒有看清楚冷無雙的模樣,冷無雙就閃身而去。
“客官,錢......”茶寮的老闆正欲喊,不過看到了桌上的碎銀子之後,要喊出來的話就收了進去。
至於冷無雙,她並非是朝着鳴山的方向而去的,而是朝着前往鳴山相反的方向去的。
看着樣子,應該是不準備管葉東臨了。
夜,很快的便來臨了。
月亮雖然很圓,但是鳴山有着茂密的樹林的遮擋,因而是一片的昏暗。
而這個時候,林間卻傳來沙沙的聲音,若是不仔細聽,根本就聽不出來。
原來,這個時候,一個黑影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朝着鳴山的深處而去。
這人,便是冷無雙了。
冷無雙此時,正是朝着鳴山的山寨的方向而去。
而她這個時候對自己的所作所爲都解釋不清楚。
明明,她是離開了的。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走了一半,她卻是回來了。
而且,一路上,她的腦海中都回想着葉東臨曾經對自己說的話。
姑娘,咱們又見面了。
姑娘,女子該溫柔一些。
姑娘,小生不是故意的。
姑娘,小生會對你負責的。
這些話,一句句的,在她的心中,就如同魔障一般。
所以,她來了。
此時,山寨裡燈火通明。
在山寨的大堂上,一羣賊人正在慶祝今日的收穫。
他們在這片土地上當山賊已經有些年頭了,雖然這處地方十分的偏僻,不過卻也是各地的道路要塞。
所以,來往的商人也很多,他們就在這裡坐享其成。
朝廷確實是來圍剿過,只可惜,朝廷的人對於鳴山的地形根本就不熟悉,鳴山又是易守難攻的。
也因爲這般,這些土匪才能夠這般的猖獗。
只不過,在大堂一側的大柱子上,一個穿着白衣的書生被綁縛在那裡的模樣,卻顯得極爲的突兀。
書生這個時候看起來似乎有些狼狽,整個人也在柱子上如同蟲子一般的掙扎着,而他的嘴巴也被堵住,發出“嗚嗚嗚......”的聲音,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