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廣場那邊發生的事情,宮人們或多或少的都知道,心中再如何的慌亂,這個時候也一個個的在自己的崗位上。
在寢宮外頭守着的宮人們,原本也已經幾日不曾見到皇上了,也以爲皇上已經病入膏肓。
可是,在這個時候看到了北冥越澤突然的這般的走出來,並且沒有穿着龍袍,不管如何,也都不可能不驚訝的。
只是,北冥越澤卻並沒有理會那些宮人的目光,只是沉着一張臉朝着皇后的寢宮的方向走去。
在北冥越澤的身後,跟着的是侍衛統領劉彥以及德公公。
此時的北冥越澤的臉色,可謂是有些耐人尋味。
而此時皇后所在的宮殿,已經被人嚴嚴實實的包圍住了。
皇后殿外的人,早已經被抓走。
而包圍住皇后宮殿的人,便是從側門進入的尹將軍帶回來的將士。
看到北冥越澤朝着這邊而來,那些將士一個個的朝着北冥越澤行禮,但是北冥越澤卻根本就看也不看這些人,而是面無表情的朝着皇后的宮內走去。
當北冥越澤進入皇后的寢宮的時候,看到的便是皇后一臉蒼白外帶憔悴的坐在大殿中央,眼神此時有些呆滯。
看到北冥越澤進來,皇后朱氏這才緩緩的擡眼看向北冥越澤,眼中有着濃濃的不甘。
“你是巫族的後人?”北冥越澤看着皇后朱氏問道,眼中沒有什麼表情。
皇后朱氏聞言,脣邊緩緩的露出一抹笑意,這是這抹笑意,卻顯得格外的蒼涼。
“你們北冥一族,欠我巫族的。”朱氏說着這話的時候,眼裡滿滿的都是恨意。
看着皇后朱氏,北冥越澤的臉上依舊沒有什麼表情,看那模樣,也似乎根本就不想要回答朱氏的話。
殿內,一時之間,便陷入了靜默之中。
北冥越澤看着朱氏的眼神,顯得有些凝重。
而朱氏看着北冥越澤的眼神,則依舊滿滿的都是恨意。
朱氏沒有想到,自己會失敗,而且,失敗的這樣的慘。
早在六年前,她就行動過了,可是,卻也是以失敗告終。
兩次的失敗,讓朱氏的心中的怨恨,積攢着十分的深刻,深刻到讓她此時的眼睛都有些充血的感覺。
“六年前......”
緩緩的,北冥越澤開口,看着朱氏的眼神,有些許的認真,而北冥越澤的眼中,似乎有閃電着點點的淚花。
“六年前的那場刺殺,可是你所爲?”這一夜,他想了整整的一夜。
想着旭兒因何在這個時候回來,想着,六年前發生的一切。
想了很多,聯繫着這個時候發生的事情,北冥越澤的心中,不由得有了這樣的猜想。
朱氏一聽,脣邊露出了一抹笑意,道:“是我所爲。”
說到了這裡,朱氏的眼神變得狠戾了些許,道:“可是我卻沒有想到,敏妃那個賤人竟會在那個關鍵的時刻救你。”
說着的時候,朱氏的眼中更是夾雜着濃烈的憤恨。
“你放肆!”
這一次,北冥越澤終於怒了,瞪着朱氏的眼神中帶着點點的殺意。
“怎麼?皇上,對於一個一隻腳踏入冷宮的江湖女子,你莫不是還會緬懷不成?”朱氏看着北冥越澤的眼神,眼中有着濃濃的嘲諷。
“都說了,最是無情帝王家,皇上莫不是還有情不成?”
不等北冥越澤回答,朱氏便又繼續的道:“皇上即便說自己有情,臣妾怕也是不會相信的。”
“你閉嘴!”北冥越澤咬牙切齒的看着朱氏道。
這個時候的北冥越澤的眼中,滿滿的都是恨意,但是他的眼裡還有點點的淚光,以及一絲絲的悔意。
朱氏這些話,更是讓自己想起了,當年自己對敏妃是如何的辜負,更是想起了,那樣的一個靈動的女子,如何的在宮中日漸消沉。
更讓他無法忘懷的便是,那個時候,敏妃突然的出現在自己的身前,直接的爲自己擋下了那致命的一劍。
往事在眼前一點點的閃過,讓他那顆有些蒼老,有些沉寂的心,生疼生疼。
他仍然記得,私訪的時候,遇到的敏妃是那般的美麗動人。
他仍然記得,和敏妃在江湖中闖蕩的那幾個月,是多麼的逍遙快活。
可是,那個女子,卻被自己毀了,被自己負了。
而那個女子,也實實在在是他這個‘無情’的帝王,曾經唯一愛過的女人。
也難怪旭兒如今這般的憎恨自己。
若非是自己,敏妃如何會落得那樣的一個下場?
這樣的想着的時候,北冥越澤緩緩的轉身,朝着宮外走去。
只有德公公瞧見了,北冥越澤眼角邊滑落的淚珠。
“賜死!”
走到門口的時候,北冥越澤緩緩的說了這一聲,隨即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那身影,有些蒼涼。
而在北冥越澤離開不久之後,德公公便拿着聖旨,到了廣場前,宣讀了北冥越澤的旨意。
大致的意思便是,他累了,今日起,讓位給北冥焱,而今日所有的一切的事情,都由北冥焱處置。
宣讀完了聖旨之後,德公公便也匆匆的離去。
因爲,他要陪着皇上去江湖,尋找敏妃娘娘曾經的軌跡。
這或許,是皇上最後的心願了,而他這一把老骨頭,也是該陪着皇上走這最後一遭了。
事情,處理的十分的順利,當北冥滄逼宮的事宜處理完了之後,便直接的是北冥焱登基之時。
因爲南宮墨是大功臣,又是外使,所以這個時候理當成了座上賓。
然而,在登基典禮進行到了一半的時候,南宮墨和北冥焱兩個人的身形,突然的都頓住了。
隔着高高的臺階,隔着那些參拜的大臣,兩人的目光相對,眼中有着不可思議和驚恐。
因爲,他們再次的聽到了那簫聲,那催魂的簫聲!
“輕衣!”
幾乎是撕心裂肺的一聲驚呼,南宮墨便在衆北辰臣子的注視之下,迅速的飛身離開。
而北冥焱也不顧中臣子的驚詫的目光,穿着龍袍,便直接的奔下了大殿,根本就不顧衆臣子的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