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軟軟的童聲傳出,那聲音中帶着一絲的哭意和興奮。
穆輕衣看去,卻見角落裡蜷縮着一個小男孩,男孩的胳膊以及脖子臉上都出現了潰爛的情況。
“多多!”這個時候站在一旁的錢三有些激動的開口,眼中更是熱淚盈眶。
錢多多看向錢三,眼中便溢出眼淚來,道:“爹,您怎麼也進來了,也被感染了麼?”
錢三沒有說話,只是站在原地哭。
穆輕衣眉頭一皺,眼裡有着不耐,但是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朝着錢多多走去。
在錢多多一臉詫異的目光之下,直接的檢查起了錢多多的傷口,然後纔給錢多多把脈。
果然!
穆輕衣眉頭一皺,這哪裡是瘟疫,這分明是中毒。
而這毒藥竟然又是出自唐門,還是一種能夠感染的毒藥。
這是巧合麼?穆輕衣眼中有着不解!
“是孫彥!”突然一道聲音由後頭響起。
穆輕衣一聽,有些震驚的回頭,卻見唐澤正站在門口。
此時唐澤一襲藍衫,背光站着門口,讓人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雖是如此,穆輕衣卻清楚,這個時候的唐澤一定是看着自己的,她能夠感覺得到。
“先救人吧!”唐澤淡聲道。
穆輕衣聞言,點點頭。
忙活了半日之後,那些個病人的病情便控制住了,穆輕衣便留下了祛疤的藥方之後,便在衆人的感謝聲之中隨着唐澤一同離開了回春堂。
“孫彥怎會在這裡?” 離開了回春堂之後,穆輕衣便直接的開口問道。
唐澤聞言只是搖搖頭,道:“我也試跟着他的蹤跡尋來的。”
說這話的時候,唐澤看着穆輕衣的目光有些許的深意,因爲他沒有想到輕衣會在這裡。
這個時候輕衣不是隨着南宮墨朝着北辰國去的麼?可輕衣此刻如何一人在此?
看着唐澤眼中濃濃的詢問之意,穆輕衣別開了視線,卻什麼都沒有說。
“是南宮墨又欺負了你?”唐澤詢問。
除此之外,他想不到其他的原因。
只是那日南宮墨信誓旦旦的跟自己說的話,如今還猶言在耳,若是真的是南宮墨欺負了輕衣,那他定然不會放過他。
感受到了唐澤身上的不悅,穆輕衣連忙回頭,道:“不關他的事。”
唐澤聞言,有些不信,便道:“既是如此,這個時候你怎會獨自在此?”
穆輕衣聞言,默不作聲。
唐澤看着穆輕衣這樣,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咱們還是先竟孫彥給捉住吧。”穆輕衣忽然轉頭提議道。
這個時候孫彥出現在臨越國的西北邊陲之地,定然不會有什麼好事,若是不將孫彥給捉住,她心中難安。
唐澤聞言,也只能夠答應了。
畢竟孫彥一日不除,一日便是一個禍害。
他並不怕孫彥爲他唐門招黑,但是卻也不允孫彥繼續用唐門的毒四處作亂。
兩人達成了意見之後,便一同朝着西北興趣。
只是,才行了半日,穆輕衣的馬便驟然的停了下來,而她的額間更是滲着細密的汗珠。
唐澤見此,當即勒馬停下。
“輕衣,你怎麼了?”唐澤驚呼。
然而輕衣這個時候的身子卻是一軟,直接的朝着馬的一邊摔去。
唐澤心驚,當即便接住了穆輕衣。
只是,此時的穆輕衣卻已經昏迷了過去。
當穆輕衣再次醒來的時候,天色完全的黑了下來,而穆輕衣這個時候正躺在唐澤的衣裳上,不遠處燃着一堆篝火,而唐澤正坐在火邊一臉凝重的看着自己。
穆輕衣從地上站起身來,將唐澤的衣服給拿起走到唐澤的身邊遞給唐澤,臉上看不出情緒。
唐澤接過了衣裳,卻並沒有穿上,眸子依舊盯着穆輕衣。
“有什麼話便說吧!”穆輕衣知道唐澤這樣,是因爲發現了什麼。
“這就是你離開南宮墨的原因?”唐澤詢問。
穆輕衣聞言,正要說話,唐澤卻道:“你這個時候身上既有蠱毒,有懷有身孕,你知不知道你這個時候很危險?”
這是第一次,唐澤在穆輕衣的面前生氣。
穆輕衣聞言,眼中難掩驚訝的看着唐澤。
此刻她驚訝的並非是唐澤生氣,也並非是因爲唐澤知道自己這個時候懷孕。
而是,她驚訝的是唐澤竟然知道自己身上有蠱毒。
即便是她,都難以察覺,唐澤如何知道的?
“你是怎麼知道的?”穆輕衣問道。
蠱毒在龍川大陸並非是跟醫術那樣稀鬆平常的東西,可以說已經算是絕種了,師父老人家畢竟上了年紀,知道一些也是正常。
可是,唐澤因何知曉的?
“藏經閣中便有這樣的書,我便研究過。”唐門的藏經閣,什麼奇奇怪怪的書沒有?
再說了,當初唐門也有人身上染過蠱毒,而這些,藏經閣中都曾經有所記載。
“唐門的藏經閣中既是有記載,可有解決之道?”穆輕衣看着唐澤問道,眼中閃着一絲的期望。
唐澤見此,只是搖搖頭,道:“當初祖上試毒,企圖想用毒毒死體內的蠱蟲,但是卻將自己給毒死了。”
唐門本是製毒的世家,被自己給毒死,曾經讓唐門的人一度羞愧不已。
穆輕衣一聽,眼中不免的有些黯然。
“你的體質,懷孕本就對胎兒不好,這個時候又是種了蠱毒,怕是胎兒難保。”唐澤一臉凝重的道,看着穆輕衣的眼中更滿滿的都是擔憂。
穆輕衣聞言,低下頭去,並未說話。
因爲這些,她心中都清楚,也都懂。
所以,她纔想要找到師父,找師父尋求解決之道。
“將孩子去掉吧,這樣你身子的負擔會小些。”唐澤道。
他心中清楚,爲了護住這個孩子,輕衣得需要多大的代價。
輕衣聞言,面色一冷,眼中滿是堅定的道:“不可能!”孩子對她的重要性,誰都不能夠比下,這個時候她斷然不會輕易的放棄孩子的。
唐澤一聽,不由得有些急了,道:“你知不知道,若是你堅持保住孩子,你也可能沒有辦法將他生下來啊。”
唐澤又是懊惱,又是心痛,又是氣悶的喊着。
只是,話一出口,他便後悔了。
因爲此時穆輕衣正一臉震驚的看着唐澤,眼中有着不敢置信。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