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火焰燒掉一般的塔羅牌邊角漆黑,有些發黃的紙面上手持權杖的皇帝肅穆的立於火焰之中……就在脫離了亞倫手指的瞬間,那一張塔羅牌無聲的飄到空中,圍繞着白朔旋轉。
最後在忽然升起的火焰之下化爲了飛灰。
飛散的灰燼落入白朔的手掌,他擡起頭卻看到了亞倫不可置信的臉。
“命運的共鳴,看來是沒錯了。”
亞倫的手指抽動着,喃喃自語:“四星級就凝聚神符……你是第一個!”
“神符?”白朔隨手扔掉那些就算是變成灰燼也是高級施法材料的飛灰,他纔不在乎那些東西,再說他施法又不靠材料這些東西。
“說明白點好吧?那玩意不是要六星級的時候纔有可能接觸麼?”
“你不知道?”亞倫就像是見到鬼一樣看着白朔,再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後,臉色古怪的嘆息:“預言結果是不可能有錯的,如果你不願意多說,我也可以理解。”
“你理解個毛!”白朔差點一拳打在他的老臉上:“你完全理解錯了好吧?就因爲這種莫名其妙的預言弄出這麼大的陣仗?”
“再說了,那些玩意是怎麼到我們的駐地裡面的?每個團隊不都是讀力的空間麼?”白朔看着自己駐地中,在元素靜止的情況之下滿目瘡痍的空間空洞,每一個破損都有一隻使魔或者探測儀器被挖出來,一想到自己一直在那些玩意的監視下,他就不爽得想要揍人。
“讀力的空間沒你想的那麼保密。”亞倫嘆息着:“再怎麼嚴格的規則都會有空子的,人最擅長的就是鑽空子這種事情,再說了主神空間裡最不缺的稀奇古怪的東西。”
似乎是看出了白朔的憂慮,他搖頭說道:“這些玩意也就是對付一下什麼都不知道的新人,第一次是陰招,第二次就完全沒用了。造價太高,他們可沒奢侈到每個隊伍的駐地裡都能放一個的程度。
估計是在察覺你的情況之後才潛入進來的,我走之前替你把空間加固一下就好了。”
“都是因爲神符麼?”白朔看着那些空間裂口,皺起了眉頭:“我說這些話,你可能不相信,但是沒有就是沒有,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東西,但是你們的預言絕對是錯誤的。”
“真的?”亞倫用一種‘我懂的’的眼神看着白朔。
“不要用那種求毛片留郵箱之後的眼神看着我,說沒有,就沒有。”
“我明白了,我以【十字】戰團的名義發出警告的,恩,就這樣吧。”
亞倫像是一隻老狐狸一樣的笑着,不管白朔有沒有那種東西,但是他現在已經跟十字戰團綁在一塊了。不論預言是否正確,增加的也都是十字戰團的實力。
至於年輕人把好東藏省起來的心思,他完全理解嘛。
“你一點都不明白。”白朔嘆息着叫住亞倫,將一枚空間腕輪扔了過去:“還記得這個東西麼?”
亞倫隨手接過那一枚腕輪之後,輕車熟路的解開了上面的封鎖,從空間腕輪中抽出一塊還沾着黏糊糊血腥的古老石板。
那一塊石板彷彿是龐大的壁畫中的一個小小的組成部分,上面繪製着層層疊疊的魔紋和咒文。精細的紋路和沉重古拙的石板形成的鮮明的對比,彷彿有無窮的力量在其中沉睡,散發着神秘的氣息。
露出早在預料之中的輕笑,亞倫點頭說道:“當然記得,設計圖尋回,你完成的不錯。”
“僅僅是如此?”
在元素停滯的領域之中,白朔眯起眼睛反問。
明白了白朔的意思之後,亞倫將石板重新放回腕輪之中,大笑着想白朔伸出手掌:“年輕人,【十字】歡迎你。”
白朔猶豫了一下之後,握住那一隻略顯蒼老的手臂,點頭說道:“但願如此。”
隱約的波動閃現了一瞬間,被停滯的時空重新恢復了原本的摸樣。
面對着周圍緩緩收攏的空間,【十字】的來者們似乎都意識到什麼見怪不怪收起了自己吃飯用的傢伙什,一一向着白朔和亞倫點頭致意之後離開了。
到最後只剩下扛着法杖的因迪克斯坐在椅子啃麪包,而間桐慎二也不知道從哪裡找了凳子出來湊在光球下的桌子邊上翻拳譜。
“要不要再坐一會?”白朔問道:“我還有很多問題想要問。”
“你這裡有紅茶麼?”亞倫坐在了椅子上說道:“如果有的話,我想我們可以聊很長的時間。”
“雖然不知道九星級的大人物喜歡喝什麼口味,一壺紅茶的獎勵點我還是掏得起的。”
白朔示意自己的隊員隨便坐,從主神那裡直接兌換了還冒着熱氣的紅茶,將倒滿紅茶的精緻銀茶杯放在亞倫的面前:“我以爲大人物的時間都是很緊的。”
“雖然不是很寬裕,但是我會給我留出下午茶的時間。”亞倫坦誠的笑着,毫無做作:“人一開始老就喜歡偷懶。”
“現在,可以說說神符的事情了。”白朔靠在椅子上:“我想我有接受的準備。”
“神符,說起來其實很簡單的東西。”亞倫抿了一口紅茶之後說道:“我想你已經見過不少青銅、白銀、黃金級別的符文了。”
“確實不少。”白朔想到了在無盡惡意之中被自己一次姓全都捏碎融入結界的敗家行爲,有些心疼的點頭:“神符也是這種符文麼?”
“你應該說,青銅、白銀、乃至黃金級符文都只是不完全的神符而已……”亞倫糾正了白朔的錯誤:“神符是強者從自身靈魂之中孕育出的權柄,代表的是對於某種力量的主宰。也只有擁有了神符纔有成爲真神的可能,比如那位紫菜頭……”
“喂喂,亞倫,別叫我紫菜頭!”間桐慎二轉過頭,停止和長孫武的交談:“熟歸熟,可是我會生氣的。”
“好吧。”亞倫聳肩說道:“介意把你的神符展示出來看一下麼?”
“我就是因此而留下來的。”間桐慎二挽起了袖管,一陣內斂而深邃的蒼藍色閃光在皮膚之下閃過,而他的手掌中卻出現了一團湛藍色的水霧。
明明只是稀薄而飄渺的一縷水霧,但是卻有着彷彿萬丈大海一般的深邃,靜謐之中涌動着隨時可以掀起萬丈狂瀾的偉力。
在那一道水霧出現的瞬間,所有人都產生了被無邊海浪吞噬,落入深海中掙扎的幻覺。在間桐慎二刻意的收斂之下,清醒過來的長孫武他們摸着自己乾燥的皮膚和頭髮不可置信的看着間桐慎二手中的‘水霧’。
在希望隊的成員之中,只有白朔才能憑藉自己附着‘亡者之土’的右眼看清楚水霧的真實面目。
在那一縷若隱若現的湛藍色水霧之中,有一個龐大的符文若隱若現,隨着水霧的旋轉而露出只鱗片抓,僅僅是沉默的轉動,但是卻擁有萬丈漩渦一般的狂暴氣勢。
“這就是……神符?”白朔深吸了口氣,有些震驚。旋即他伸出手抓住長孫武想要出觸摸一下水霧的手指。
看到白朔制止了長孫武的行動,間桐慎二充滿惡作劇的眼神亮了一下,露出笑容:“差點成功呢。”
看着他的笑容,白朔問道:“要是摸到了,會怎麼樣?”
“唔,如果我沒有刻意收斂它的力量,可能會融化掉吧,變成水被吞進去。”
間桐慎二得意的笑着,看到長孫武的抽搐的表情,他揮手說道:“安心,安心,剛纔只是想嚇一下你而已。”
“這就是間桐慎二突破六星級之後熔鍊的‘海洋’符文。”亞倫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紅茶之後說道:“沒有想到,僅僅是去做一次蜜月旅行都能突破,真是好運氣。”
“喂喂,我也很辛苦的,我也有進行很艱苦的修煉的!”間桐慎二揮手辯駁着:“你們這些老頭子自己屁事不管,要不是滄海幫忙,我到現在都沒辦法完成半神任務!”
“啊,對了,聽說你結婚了來着。”白朔這才反應過來,‘滄海’想必就是他的妻子吧?
“恭喜,恭喜。”他由衷的說道。
“哈哈,這就是已婚男士的成熟典範啊,看到了沒有,因帝科斯!”間桐慎二大笑着揉了揉身旁少年的頭髮:“向你這種小孩子,是不會懂的。”
“切,一個姓管的老女人而已。”因帝科斯不屑的撇了他一眼:“結婚之後你還不是照樣要跪三戟叉?”
“喂喂,小孩子就不要多嘴了!”間桐慎二把一個肥麪包塞進因帝科斯的嘴裡,尷尬的笑着。
“哦?跪三戟叉啊……”
白朔和亞倫交換了一個詭異的眼神,端起紅茶掩飾自己的竊笑。
“口胡!給我尊敬前輩啊!”間桐慎二有些掛不住的拍着桌子,對白朔說道:“我可是你的前輩啊!”
“前輩,你剛剛說教我波動拳奧義的來着。”長孫武手裡抓着一本拳譜,坐在他的旁邊低聲吐槽。
“好吧……”已婚男人間桐慎二嘆息着收起神符,繼續和長孫武去交流格鬥技巧等兄貴之間的話題。
而因帝科斯的也搬着板凳和奧托莉亞坐在一起低聲的說着什麼,看起來堅毅而凜然的奧托莉亞總是很招小孩子喜歡,就像是哪吒和因帝科斯一樣。大概是就連她自己都沒察覺到的一種母姓吧?
“烏鴉是死在你手裡的吧?”亞倫繼續喝着紅茶問道:“你應該也收到可以開啓‘半神任務’的提示了。”
“嗯,我任務結束的時候收到的。”白朔想起了某個噁心的傢伙,皺起了眉頭:“是要我去繼續弄那個‘詭計和陰謀之主’的意志?”
“哈哈,怎麼會?”亞倫笑着搖頭:“‘半神任務’也是分很多種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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