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銅‘色’的聖遺物被他扣在指間,夾在無形的弓弦之上。
隨着他的手指拉動,箭筒之中所有的箭矢瞬間清空,而此刻在弓弦之上的已經再也不是那個古舊的箭頭,而是一道若隱若現、蘊藏着兇暴惡意的漆黑之箭
在他的手腕之上,資金的列表瞬間跌落了三分之一,又在之後提升了一倍,‘彌達斯’狀態的增幅能力啓動,瞬間他手中的資金提升了兩倍
就在弓弦拉動的同時,他所僅存的資金如同瀑布一般的瘋狂減少,到最後只剩下不到原本十分之一的數量。
賭上自己的所有,傾盡一切,以北斗之箭爲引,夏初此刻手中的漆黑箭矢已經化作閃耀的星光集合體。
冷厲的殺意星光鎖定了白朔的身體,而夏初的‘未來’所具現的使魔——那一把漆黑的長弓也終於拉滿了。
“去死吧”
箭矢離弦而出,恍若星河奔涌一般衝向了白朔的身體。
轉瞬之間,在白朔的神威之下碎裂。
而夏初的臉上卻‘露’出笑容,成了
這是從天上的“大熊座的七星”上飛來的流星之箭,能夠進行七連的絕殺攻擊。
只有最初的一擊指定目標,隨後的攻擊會集中在一個目標上,不論如何躲避也無法逃離的必殺。
其上附加的,是傾盡夏初所有力量之後換取來的超大型金融魔法,足以毀滅數個金融街的——通貨膨脹.信用歸零
下一刻,天穹碎裂,在一片漆黑中驟然亮起了充滿肅殺的北斗星辰,冷厲的星光伴隨着無數漆黑的數字從天而降
隨着如同‘潮’水的金融魔法落下的,還有七顆龐大的星辰
帶着呼嘯的風壓,彷彿吸血種之中暴走的真祖公主‘愛爾奎特’將空想具現化開啓到極限後所創作的墜落之月
七擊重疊在一起之後,在夏初的增幅之下,儼然化作足以將星球崩滅的毀滅級攻擊
在暴戾的風壓之中,夏初‘露’出冷笑。
白朔,就在這一擊之下,死吧
自始至終,漠然看着這一切的白朔忽然‘露’出滿意的笑容,不枉我等你這麼長時間啊
這樣程度的攻擊,已經晉入八星級的領域了吧?真是令人恐懼的威勢啊。
不過……如果不夠強的話,又怎麼能夠作爲自己這一段時間裡‘修煉’的檢驗?
這樣的力量,簡直太讓人興奮了啊
就讓我用不可觸及的最強,去掐滅你最後的妄想
“神咒神威……”白朔的口中急速‘吟’誦,龐大的六道結界猛然撐開。
天道、人道、修羅道、餓鬼道、地獄道中猛然爆發出無數人齊聲‘吟’誦的聲音,超過六十億的靈魂‘波’長此刻開始同時共鳴,令白朔的力量無限制的向着更上方攀升、攀升、再攀升
一直到最後,化作猩紅的神威,環繞在白朔周圍,由他引導着念出最後的咒文:“無間紅蓮”
在他的背後,金剛結曼陀羅之圖散發出照亮整個世界的光亮,就在那一片光芒之海中,隱約有一個撐天立地到的模糊身影。
恍若無數時光之前,最強的古神在星空之下唸誦出令整個無限世界都陷入終結的咒文,地獄的‘門’扉在此刻轟然‘洞’開
其中面目模糊的死神嗅着手中慘白玫瑰的冷香,‘露’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其名曰‘死’,其兆爲‘兇’,它的出現,便代表着一切終末的來臨
雖然無法媲美將無數星辰瞬間熄滅的絕強姿態,但是對付你的話,業以足夠
所以給我,滅吧
一瞬間,無窮光焰衝破了‘神域.金融街’的封鎖,霸道的神威向着四面八方蔓延,將整個領域瞬間撕碎。
在白朔的意志之下,一切都被扯入‘動’和‘靜’的極限,完全背道而馳的兩種力量此刻在結界之中被強行的融合在一起,然後在白朔鬆開手的瞬間,迸發出最強烈的反彈
大地崩滅成虛無,天空碎裂成漆黑,整個金融街在動‘蕩’和靜止之中徹底崩滅。
剎那永恆的神咒神威將夏初的身影吞沒,光環在瞬間被神威所碾碎。
在死一般的寂靜中將整個世界都徹底摧毀。
神域,已經徹底淪落到崩潰的邊緣了,就連最後的結構都即將被沖垮。
就在所有圍觀者呆滯的視線中,白朔擡起腳,踩在夏初的身上,柔聲問道:“剛纔還在後悔以前怎麼不殺掉你呢,不過現在好像殺你也不遲……”
他俯瞰着瀕死的夏初,低聲說道:“所以啊,在我殺你之前認輸,怎麼樣?”
掙扎着,他喘息着低聲呢喃:“以‘十三號’權限奉納、開啓、開啓……彌達斯貨幣印刷機……”
“嘖……”白朔不悅的皺起眉頭:“看來,你還是去死了更好一點啊。”
忽然間,在他的背後,有蒼老的身影輕輕的咳嗽了一下:“夠了,停止吧。”
聽到這個聲音的瞬間,白朔第一反應是:糟糕,下手慢了,應該直接搞死這貨的……
白朔緩緩的轉過身,看剛剛拜訪過不久的十字戰團的‘BOSS’、九王之一的‘奧法之主’,而就在他的身邊,還有一個光頭的怪人。
頭顱光潔,男‘女’莫辨的白衣人就站在‘奧法之主’身旁,靜靜的走過來,低頭看着地上遍體鱗傷的夏初,低聲的說道:“看來自信心過於膨脹了啊。”
白朔在那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怪人面前忍不住眯起眼睛,充滿敵意的問:“甘地?”
甘地緩緩扭過頭,仔細的打量着白朔:“正是。”
白朔帶着凌厲的殺意的笑起來:“還真是‘久仰’了。”
最開始聽到甘地這個名字,是在有關‘復活’的討論中,有人對他說整個無限世界之中,能夠無代價,完全完美的將一個人無數次復活的人,只有‘天演’戰團的團長,九王之一:甘地。
靈魂徹底碎滅、被因果律毀滅或者超過靈體所能承受的極限次數也沒關係,這是哪怕死生之主都做不到的事情。
這也是唯獨只有甘地一人所擁有的王權,王座之上的最強者獨有的力量。
但是
光是鼓動風素昔來捅自己一劍,就已經讓白朔對這個無法力敵的對手心生殺意了。
如果有成功的可能‘性’的話,哪怕是百分之一他也會突下殺手,可是現在卻就連絲毫出手的機會都找不到。
不是傷不死他,也是打不到。
自己面前的這個人好像是獨立於無數空間和所有因果之外,立身於未知之中,在自己面前的只是一團幻影。
而是白朔另一個感覺卻讓他認爲對方就近在眼前。
兩個相互矛盾的感覺令他心中鬱悶得想要吐血,而對面的甘地卻自始至終都在微笑。
老人微笑着‘插’入兩人之間,消散了白朔濃厚的殺意:“做得不錯嘛,你要出名了。”
白朔扭了扭有些僵硬的脖子,發出一串‘嘎巴嘎巴’的脆響,好奇的問:“出名?”
“對,一夜成名,在場的所有人都會成爲你最忠實的宣傳者。只要神域破碎,三分鐘之內有關你的資料就肯定會擺在各個戰團的辦公桌上,進行危險強度重新評估。”
白朔歪過頭,似笑非笑的看着觀衆席的人,冰冷的眼神令所有人都在他的視線錢低下頭,最後,他忍不住笑了起來:“無所謂。”
老人撐着比起‘法杖’來更像是‘柺杖’的手杖,站在他身旁問:“感覺如何?”
“還可以。”白朔虛握了一下雙手,歪過頭說道:“只是這位,有什麼事呢?”
“這件事我可以保證,從頭到尾甘地都沒有鼓動過那個小姑娘;他也已經保證,這樣的事情以後絕不會再出現。”
老人敲了敲手杖,對着甘地‘露’出擠兌的笑容:“畢竟你可是‘旁觀者’對不對?除了危害到無限世界穩定秩序的時候以外,其他的時候可不準出手啊。”
甘地瞥了他一眼,顯然已經明白這個‘老朋友’的意思,‘露’出那種意味不明的笑容看向老人:“看來你對我真的很不放心啊。”
老人笑着聳肩,帶着一絲得意和狡黠:“重複一遍也沒什麼大問題嘛。”
“事實就是如此。”甘地緩緩挽起了袖管,‘露’出了染着詭異青黑的胳膊:“這就是我爲自己弟子所承擔的代價,干擾因果運行而引起的反噬之毒。”
看着那一片青黑‘色’的死寂,白朔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那種東西雖然搞不明白究竟是什麼玩意,但是白朔本能的能夠感覺到其中所寄宿的‘崩滅之理’——如果感染到這種東西的是自己,沒有剎那神威的加護,絕對會在一瞬間被同化,被整個無限世界的錯‘亂’規則所碾壓成粉末。
而對於甘地來說,這只是最終意志對於他逆反規則的懲罰而已。
“吾等只是最終意志的代行者,不存在任何主觀的行動,所需要的只是旁觀和維護正理而已,所以白朔你大可放心。”
“僅此而已麼?”白朔忽然發出聲音,驀然的看着甘地:“還有呢?”
甘地充滿好奇的看向白朔,一言不發,在等待着他說出自己的要求。
“拿來。”白朔攤開手掌:“因爲你的意志而死去的人,他們的靈魂。”
“如果是你的話,辦得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