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角被從背後刺來的長矛貫穿了肩膀,臉上帶着無奈的笑容,不再憤怒。他低聲的自語:“傻子啊……”
巨大的力量從長矛上傳來,張角的身體被長矛挑起,而因自己顯『露』出的怯懦而憤怒的董卓催動巨馬從人羣后衝過來,舉起了自己沉重的鐵錘:“去死吧!你這條老狗……”
那一瞬間,冰冷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他不是狗,你纔是。”
轟鳴的巨響在最後的瞬間從遠處傳來,沉重的武器貫穿了數千米的距離,從極遠處瞬間呼嘯而至。
突破了音速的刀鋒被氣流燒紅,帶着熾熱的風刺在鐵錘之上。
無法抵擋的巨力瞬間灌進了沉重的鐵錘中,長刀帶着無堅不摧的氣勢貫穿了鐵錘,最後卡在錘的中間。
燒紅的刀鋒距離董卓的眼睛只差一線距離。
當短暫的寂靜過後,董卓的臉因恐懼和憤怒而扭曲了起來,他慌『亂』的看向了遠方,發出怒吼:“是誰!是誰!”
“是我啊。”
陌生的聲音從他的身前響起,一瞬間跨越了漫長的距離之後,黑衣年輕人的身影在巨響中出現在陣列的中心,大地因散播的餘勁而裂開了猙獰的裂口。
在驚駭的魔化士兵中向前走了兩步,他擡起頭看着臉『色』蒼白的張角:“不好意思啊,緊趕慢趕,總算趕上了。”
纖薄的光刃匯聚在他的指尖,瞬間將周身的敵人斬切成碎片。他斬斷了挑起張角的長矛,接住墜落的中年人。
消瘦的就像是小孩子一樣,這個面『色』蒼白如指的傢伙幾乎讓白朔感覺不到他的重量。
“將軍,好久不見。”白朔從袖中抽出『藥』物,在魔王軍的包圍之下,將急救的『藥』物倒進張角的嘴裡。
許久未曾見面,這個懷揣着黃天盛世的夢想的男人,已經衰弱到了這個地步。
張角散『亂』的瞳孔看不清白朔的『摸』樣,但是卻記得那種和某個人如出一轍的笑容。帶着緬懷的語氣,他發出虛弱的感嘆:“哈,是你,回來了麼?”
“恩,回來了。”白朔點頭,小心的將張角放在了地上,低聲說道:“將軍稍等片刻,待我解決他們之後,再與將軍敘舊。”
在張角的周身佈下了防禦的結界,他揮手斬碎了敢於衝上來的敵人。
在潑灑的鮮血中,白朔的手重新攏在袖子裡面。他眯起眼睛向着不遠處的死胖子,『露』出冰冷的笑容。
在那一刻,董卓的生死在白朔的口中被敲定,他向外圍的隊員們發出命令:“開始進攻,凡是被遠呂智魔化的人,統統斬殺。”
“收到……明白……瞭解。”
不同的聲音從通訊中衝傳來,而在一瞬間廝殺的聲響忽然從陣列的外圍響起。
就像是三把致命的刀鋒忽然從不同的方向刺入陣列,明明只有三個人,但是卻掀起了令人恐懼的血雨。
“哦~~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北斗百裂拳!”
魁梧的男人闖入陣中,一瞬間產生了千百的手臂幻影。
精確的手勢還有駭人的拳速在瞬間施展了開來,彷彿一道幻影一般在人羣之中游弋。
每一次出拳都通過經絡密孔將大量的氣灌入敵人的身體中,每擊力量雖然不大,但是卻像是埋下了一枚枚炸彈一般。
所有被擊中的人都無法繼續動作,混『亂』的錯覺從身體的各處傳來,他們顫抖着發現頭顱或者是身體開始如同氣球一般鼓起。
當長孫武終於停止的時候,低聲的嗓音從寂靜的陣列中擴散開來:“你們已經,死了。”
直到此刻,身體爆裂的聲音才同時響起。
而在戰場的另一邊,彷彿惡鬼一般兇戾的巨劍在奧托莉亞的劈斬之下不斷吞噬着生命,將一切血肉嚼吞殆盡之後,只剩下飄飛的灰塵。
暴飲鮮血,兇厲殺人,此刻死生之主的扈從才顯現出自己殘酷的一面。
在陳靜默的方向則是動靜最小的地方,但是卻並不意味着戰果的減少。
相反,更多的蛇人死在了這種無聲的殺戮中。
幻影一般的猩紅『色』彩凝聚成鐮,無聲的揮舞之中勾連出了鮮血的『色』彩,只需要一道傷口就會將敵人的全部鮮血都抽乾。
隨着鮮血的噴涌,殷紅的『色』彩在空氣中擴散,最後融入陳靜默腳下移動的血泊中。
無窮鮮血,納於其中,而散播出去的,卻是冰冷的死亡。
北斗神拳、兇戾巨劍、鮮血武裝,就像是從天而降的狂暴的怪獸,撕碎了魔王軍的陣列之後將敵人的所有幻想統統捏碎,只剩下最殘酷的絕望。
“依舊是熟悉的戰爭味道,這個世界,一點都沒變嘛”
在陣列的最中心,數不清的人影包圍下,白朔忽然笑了起來:“看起來,這一次的任務一點也不壞啊。”
在無數長槍的穿刺之中,白朔揮出自己的右手。
若隱若現的光刃從血肉之上的白玉骨骼中綻放而出,透過結界的阻攔之後出現在白朔的手裡。
不再是一閃即逝的光流,斬浪的光刃被收束在白朔的手中,那是若隱若現不可捉『摸』的光劍。
隨手的揮舞,吞吐的光芒在地上掘開一道灼燒的裂痕,白朔歪着腦袋看着人羣中後退的董卓:“害怕了?”
他再次找到了當年一騎當千的感覺,在槍林陣列中揮舞着光刃,緩緩前進。
向着倉皇后退的董卓,白朔邁動腳步,冰冷的聲音從董卓的耳邊響起:“青州白朔,來取你『性』命。”
青州……白朔!
董卓終於明白麪前的這個傢伙究竟是誰了。
千軍之中斬殺大將軍:何進、虎癡:許諸,在江州猛虎,關羽和張飛的包圍下從容走脫的傢伙。
當時在衆多名將還未成名的時候,就從他的包圍之中殺死了討伐軍的主將,以一己之力爲必死的黃巾軍創出一條生路的男人、
平生戰績僅此一戰,但也足以創造出被鮮血染紅的赫赫聲名。即使在往後當年的將領都展『露』出了屬於自己的光芒,但是卻從未輕言能戰勝那個男人。還有他如同流星一般的傳說。
雖然隨着時間的流逝已經不再被大多數人所記,但是董卓此刻卻慶幸自己卻並沒有忘記這個只存在於往昔的傳說。
早在他的義子呂布還在幷州做遊俠的時候就已經成名,令鬼神念念不忘,尋遍天下都尋找不到的敵人,絕對不是他能夠阻擋的!
他終於不再猶豫,嘶啞的大吼:“攔住他!給我擋住他!”
尖叫着,他在是士兵的掩護之下開始毫不顧忌的逃跑。這樣的敵人,就連何時出現他都沒有注意到,如果真的是傳說之中的那個人,那麼自己絕對沒有勝算。
這樣的怪物,果然是一直都存在的麼。
不敢再去聽背後傳來的聲音,他丟棄了所有的部隊倉皇逃跑。
魔化的巨馬展現出了迅疾的速度,彷彿幻影一般在大地上狂奔,而是砍殺聲卻越來越近了。
光刃橫揮,白朔在密集的人羣之中開闢出一道屍骨組成的小道。在鮮血的飛揚中,他眯着眼睛,眼神鎖定着那個越來越遠的癡肥男人。
尖嘯聲從董卓的背後忽然傳來,無堅不摧的光刃在瞬間斬開了他所騎乘的巨馬。
沉重的董卓頓時摔在地上,狼狽的翻滾。當他佈滿灰塵的臉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了面前陌生的靴子。
白朔低着頭,俯瞰着他醜陋的臉:
“我說過,殺死你的,是青州白朔。”
就像是見到可怕的鬼怪,在白朔的笑容之中,董卓尖叫着向後爬行,長滿橫肉的青灰『色』臉上帶着濃郁的絕望。
“喂喂,好歹混到了這個地步,不要這麼掉價好吧?”白朔在他的後面慢慢前行,最後不耐煩的踩住他的後背,猛然將他肥碩的身體踩進了泥土之中。
白朔低頭看着掙扎的董卓,冷笑着說道:“蔑視他人夢想的空虛者、怯懦者、就連一丁點堅持都沒有的傢伙,也不過如此罷了。”
尖叫着,董卓努力的扭過頭,臉上只剩下不敢和恐懼,嘶聲竭力的尖叫着:“呂布!呂布在哪裡,快……”
還有說完,白朔手裡的光刃揮斬,鮮血從肥胖的身體中噴涌出來,長滿贅肉的頭顱飛起,最後墜落在塵埃中。
“到最後還在喊兒子的名字,人家早就不鳥你了啊,弱爆了。”
他一腳將董卓的首級揣進戰場之中,低沉的聲音在每個人耳邊響起:“董卓已死!斬殺者,青州白朔!”
時隔不知道多長時間,在這個混『亂』的世界裡,白朔再次用敵人的頭顱宣告自己的存在。
當血和殺戮再次告一段落的時候,呆滯的島左近看着周圍的殘缺屍首:“就這麼,死了。”
“是啊,畢竟都是董卓的雜牌軍。”溫和的聲音忽然從他背後響起,長孫後拍着他的肩膀說道:“哥們,看起來面善得很啊。”
被嚇了一跳的左近後退了兩步,看着長孫武臉上的笑容,半響之後才點頭說道:“真是厲害的傢伙啊,你從哪來的?”
“這個啊,我們其實是新來的來着,這麼說你們也算是我們的前輩了啊。”長孫武捏着自己的胡茬,笑了起來:“來來,過來抽根菸聊一聊……”
在戰場的另一邊,陳靜默站在一片未曾被鮮血浸染的乾淨土地上聽音樂,而奧托莉亞則拖着大劍在戰場上行走着,將所有苟延殘喘的『性』命盡數終結。
而白朔不知道何時回到了戰場的中心,蹲下來之後看着躺在結界裡的張角:“將軍,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