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脈脈含情的相視,彷彿天地間只有彼此。
車裡的其他人可是受不了,這是在虐單身狗呢?
楚玉咕噥了一句,打開了車門,第一個先跳下去,頓時冷厲的風夾雜起雪花撲面而來,凍的他哆嗦了一下,緊緊的把披風攏緊。
見他內力深厚都這個樣子,楚玄和秦榛悅都不敢下馬車了。
可是,遠處的送君亭裡,某隻在熱情的招手呼喚,“榛悅,楚玄,快來,有好東西給你們。”
聞言,楚玄眼眸一亮,也不管即墨萌的臉色是怎麼樣的了,忙攏好披風,興奮的跳下車跑出去。
秦榛悅也輕笑着,對着即墨萌告了一聲罪,“皇上,墨妹妹在喊榛悅,榛悅就先失禮了。”
即墨萌看着兩人先離開的背影,似有若無的輕哼了一聲,那個笨蛋,怎麼也不先喊自己?
蘭漓和秦皓然見狀,兩人對視一眼,輕咳一聲,“皇上,我們也過去看吧。”
聞言,即墨萌才意味不明的“嗯”了一聲,傲嬌的下了馬車。
幾人站在馬車的周圍,一時,並沒有立即走過去。
楚玉看着遠處某隻似是不知道冷一樣的在笑,忍不住納悶,“她連內力都沒有,怎麼站在那裡都跟沒事似的?”
他可不知道人家是服用了千年雪蓮,身子骨早已今非昔比。
當然還有很重要的一層,人家今日可是穿着秘密武器。
即墨萌只猜到了千年雪蓮,如玉的面色暗沉了幾分,忽然清冷開口,“你們可知他爲何要去北方賑災?”
那樣的事情根本就輪不到他親自去!
聞言,秦皓然皺眉,“這個……我暫時還真是沒想到。”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他們也是措手不及,想不出所以然來。
楚玉試探着說,“難道是北方有什麼事需要他非去不可?賑災只是個由頭?”
這個倒是很有可能,只是是什麼呢?
蘭漓想了想,開口道,“北方素來是即墨的苦寒貧瘠之地,蘭家的生意在那邊也是有的,卻是幾個地方收益最差的,似是沒有什麼可以想圖的東西和勢力。”
“是啊,賑災的那點銀子他也看不上,那會是爲什麼要去呢?”楚玉自言自語着,忽然腦洞一開,“難道是因爲知道你們今日要約會,所以遠遠的逃避開?”
聞言,即墨萌狠瞪了他一眼,秦皓然都受不住的嫌棄道,“你能不那麼蠢萌麼?”
蘭漓沒有說話,只是望着遠處亭子裡的人,眼神幽幽的,似有千言萬語,卻都被迫壓下,他沒有逃避,那是來找虐的麼?
這時,秦榛悅和楚玄早已到了亭子裡,某隻把帶來的披風送給她們,兩人穿上後,正在一臉驚喜的說着什麼,最初的瑟瑟發抖都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欣快的笑顏。
楚玄的是嬌豔的紅色,雪地裡如紅梅綻開,秦榛悅的是清雅的淺紫色,溫婉動人,某隻是月白色,幾乎和雪融爲一體,只讓人看到她明媚的笑,如陽光那般耀眼生輝。
見遠處的幾個男人還都站着不動,某隻又用力招手,“磨蹭什麼呢,快點過來,也有你們的啦。”
聞言,即墨萌等人終於走過去,腳下是厚厚的積雪,踏過去後,留下深淺不一的一串腳印。
送君亭裡,楚玄見幾人走過來,興奮的展示着自己身上的新披風,“哥,你快看,這是墨寶送給我的,好看麼?”
楚玉點頭,“不錯!”就是與時下人們穿的不是很一樣,不過某隻寶寶的眼光品味素來特別,有些古怪也是正常的。
“嘻嘻,好看還不是最重要的啦。”楚玄激動的賣着關子。
“喔?那最重要的是什麼?”楚玉好奇的問。
楚玄卻不說了,“你猜?”
楚玉走近,漫不經心的摸了一把,頓時驚呆了,“這是什麼做的?怎麼這麼輕柔,好像是沒有分量一樣。”
“呵呵呵……你發現了?我剛剛穿上時,也是這樣哎,還想着這樣的披風哪裡會禦寒,誰知,比起孃親做給我的那件暖和了好幾倍都不止,披在身上還一點都不累,真是寶貝啊。”楚玄嘰嘰喳喳的說着。
秦榛悅也笑着點頭附和,“是啊,墨妹妹說,這是禦寒的秘密武器,果然名不虛傳。”
某隻得意的笑,“嘿嘿,你們喜歡就好了,要是沒有這個,姐怎麼捨得把你們都喊出來玩?”
聞言,楚玉忙問,“那小爺的呢?小爺的有沒有?”
某隻白了他一眼,故作訝異道,“你?咦?姐還邀請你了麼?小玖,你怎麼傳的話,不是說只請楚玄一個人?不是說這樣的天楚小郡王只喜歡圍着爐子烤火?”
玖嵐垂首裝死,小姐,不帶這樣的好麼?
楚玉也是尷尬,只好摸着鼻子乾笑,“這是誰說的?小爺最喜歡下雪出來玩了,尤其還是你邀請的,嘿嘿,就是天上下着刀子,我都捨命陪君子啊,這點冷風算什麼呢?你們說是不是?”
他掃了一圈,想尋找個同盟,奈何大家都拿着墨水遞上的新披風在試穿,沒人理會他。
只有他一個人手裡空空如也,終於哭喪着臉道,“不帶這樣的人身攻擊好不?”
最後,墨水好笑的把那件明紫色的遞給他,他才浮上喜色來,迫不及待的穿上後,激動的道,“果然暖和禦寒啊。”
其他人也都深有體會,紛紛給某隻道謝。
不過,大家都穿好後,問題來了。
當然,發現問題的不止是某隻和楚玉,其他人也看到了,只是沒有表現出來。
某隻在楚玉和秦榛悅兩人的身上轉了一圈,當初她讓人選顏色時,並沒有多想,可現在看着兩人一個明紫色,一個淺紫色,一個張揚不羈,一個溫婉動人,站在一起的畫面居然不維和,她的眼神就曖昧了。
而秦皓然的黑色披風,搭上楚玄的紅色,一黑一紅,相得益彰,居然也很養眼,她是不是無心插柳柳成蔭了?
楚玄大大咧咧,並沒有察覺到某隻心裡的邪惡,秦皓然被看的頭皮緊了緊,而秦榛悅聰慧細緻,也注意到了自己與楚玉的披風顏色相近,一時垂首,略有些不自在,蘭漓也像是懂得什麼,再看她和他一樣的月白色,頓感形影單隻的孤寂。
某隻看別人,別人也看她。
楚玉曖昧的笑着開口,“皇上和墨寶的披風是一模一樣的吧?”
即墨萌的表情還是那麼高冷,不過琉璃眸子裡是暖暖的笑意,瀲灩生輝,令人不敢逼視。
某隻故作嬌羞的一笑,“矮油,人家這麼低調都被看出來了?”
聞言,那幾人都忍不住嘴角抽了,這還低調呢?一模一樣啊,他們眼睛又沒瞎……
“呵呵,是啊,小爺真是一不小心就看出來了,呵呵呵……”
衆人也是醉了。
楚玄無語的瞪了自己哥哥一眼,問了一句,“對了,墨寶,這是什麼做的啊,爲什麼這麼暖和又輕柔呢?”
聞言,其他人也都好奇不已,紛紛看向某隻。
某隻嘿嘿一笑,“鴨毛!”
衆人驚異,“什麼?”
好半響,他們才消化了這個事實,原來他們每個人身上都披着一層鴨毛,咳咳
“好啦,這些鴨毛都是姐讓人專門處理過的,乾淨的很,你們要是誰不願,就給姐脫下來。”話落,她作勢要去脫,尼瑪的,在前世,鴨絨服很土豪奢侈的好不?
聞言,幾人都忙收緊了自己身上的披風,開玩笑,他們現在誰捨得脫?
某隻輕哼了一聲,這才作罷。
蘭漓笑看着她,“寶寶,謝謝,我很喜歡,還有月兒那一件,我也替她謝謝你。”
某隻也就笑了,“沒關係啊,漓哥哥喜歡就好。”
一直不曾開口的即墨萌就忽然道,“不是要去麗水河麼,走吧。”
話落,當先一步,從亭子裡走出去,走了兩步,還不忘頓住召喚某隻,“還不快些?”
某隻衝着他的背影無聲的吐了一下舌頭,才又歡喜的跑過去,她一走近,便被他不避險的抓了手過去,然後兩個人一起牽手走在雪地裡。
不過,某隻喜歡踩在他的腳印裡,扭七扭八的,毫無大家閨秀的形象可言,她卻做的歡喜不已,銀鈴般的笑聲飄蕩在冷厲的風裡,讓人心頭髮暖。
即墨萌一開始還斥責了她兩句,不安分的好好走路,慢慢的就縱容而寵溺的任由她鬧,還爲了配合她的步子,把兩個腳印之間的距離縮短,十幾米的路,兩個人走了一盞茶的功夫,才笑鬧着進了馬車。
後面的幾人看到這樣的畫面,一時,心裡都有些異樣。
楚玄最先反應過來,“我也想玩這樣的遊戲,哥,你在前面走,我和榛悅姐姐在後面踩你的腳印。”
楚玉回神,看了秦榛悅一眼,意味不明的道,“好,哥就給你們開路。”
話落,他走在了最前面,一步一個腳印,清晰可辨。
楚玄歡快的跟了上去,秦榛悅猶豫了一下,也慢慢的走在了後面。
蘭漓笑了笑,“其實這樣也不錯呢。”
他話裡的意味深長,秦皓然自然是明白的,嘆息一聲道,“妹妹向來最有主意,父親也不能勉強她什麼,看她自己吧。”
“嗯,緣分天註定,誰也強求不來。”
“漓,你……”
“好了,我們也跟上去吧。”
蘭漓不想再繼續那個話題,秦浩然也只能在心裡嘆息一聲。
因爲某隻上了即墨萌的馬車,其他人就很知趣的沒有再去打擾,各自上了自家的,反正穿着厚厚的鴨絨披風,也覺不到冷了。
最前面的沉香木馬車裡,兩人一進來,即墨萌就把她摟緊了懷裡,“披風的領口上繡的那是什麼?”
某隻吃吃的笑,“你發現了?”
“那麼明顯的符號,朕豈會看不到?”
“嘿嘿,好看麼?”
“你先說那是什麼意思?”
“你猜?”
“朕猜不到。”
“矮油,這天下還有英明神武的皇上猜不到的啊,臣妾真是惶恐。”
“墨寶!快說。”
“我要是不說呢?”
“不說……朕就懲罰你了。”
“嗤,禽獸,你就盼着懲罰了是不是?姐纔不會讓你得逞呢。”
“墨寶,朕纔沒有……”
“好啦,解釋就是掩飾。”
“你……”
“其實,這符號是一種特殊的字母啦。”
“字母是什麼?”
“就是……一種簡單的文字,你想不想學?只有我們兩個人會的喔,不對,還有咱們的乾女兒。”以前,閒得無聊,她還教會了那隻小靈獸。
“好!”
接下來,從這裡到麗水河的半個時辰裡,某隻就拿着筆一個個的把字母和音節教給了他,不得不承認,有些人就是天賦異稟啊,竟然在短短的時間裡就掌握了技巧,且能順利的拼出每一個字來了。
某隻不由羨慕嫉妒恨的感嘆,“這智商太特麼的逆天了。”
而即墨萌的注意力則放在了披風領口上繡着的字母了,他眼眸眯了眯,慢慢的面色變了,“墨寶,你簡直……”
某隻嘿嘿一笑,老臉也不由的熱了熱,“腫麼了?難道姐繡的不對?”
即墨萌連耳根後都是紅的,“爲什麼不是你的名字在前面?”
某隻的眼眸閃了閃,“這個,有區別麼?”
“自然是有的,朕要你改過來!”
某隻斬釘截鐵的搖頭,“不要!”
“要,這是聖旨!”
“嗤,聖旨也不好使。”
“墨寶,你……”
“你什麼你,你再彆扭,姐就把這一行字母的意思昭告天下了?”
這句威脅一出,即墨萌終於不再堅持了,他怎麼敢讓她到處說……那字母的意思呢?
萌萌愛寶寶!
幼稚又肉麻,卻又讓他……
某隻見他終於妥協了,才又笑嘻嘻的翻出自己披風領口上的字母來給他看,這一看,即墨萌的臉色終於一下子亮了,盯着那一行字,眼底的火花在跳躍着。
那一行字母是……寶寶愛萌萌!
“咳咳,這總心理平衡了吧?”
即墨萌傲嬌的點頭,眼神滿意歡喜,“這還差不多。”
“嗤,悶騷。”
“你……”即墨萌總是被她嘲弄這兩個字,時間長了,也明白那其中深意了,此刻,羞惱之下,不由的脫口而出,“那朕就明……給你看。”
話落,脣迫不及待的落下來,在她溫軟的脣瓣上有力的吸吮着,輾轉纏綿,甚至發出輕微的聲響,像是不再遮掩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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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不是這個樣子,他那傲嬌又彆扭的性子,可是唯恐親熱的時候發出一點的動靜被別人聽了去,或者也許是害羞,總之都是努力壓抑着……
可此刻,不但動作孟浪了些,製造出的動靜更是不加掩飾,脣齒之間溢出的喘息呻吟衝出了馬車……
沒有內力的人還好,可是對於內力深厚的人們來說,這簡直就是一種折磨啊!
花若風兄弟從一開始的驚異到慢慢的身子繃緊,到漸漸的又開始欲哭無淚,這是要把他們太監的節奏麼?
要不要打的這麼火熱啊?
後面,墨水趕着某隻的馬車,神色也是古怪不已,主子真是越來越腹黑了,只是這樣高調……咳咳,考略過他們這些血氣方剛的人的感受麼?
玖嵐在馬車裡揉着額頭,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難道又是小姐控制不住了?
小魚兒早就被趕在了這裡,見狀,就忍不住問,“玖嵐姑娘,你這是怎麼了?”
玖嵐面色僵硬,搖搖頭,這個時候,她倒是羨慕小魚兒沒有一點的功力了,可以不必遭受這樣的痛苦。
可小魚兒卻不相信,想了想,眼珠子一下瞪大了,“難道前面的馬車裡又發生了什麼……”
玖嵐瞥開臉,你自行想象吧。
小魚兒頓時捶足頓胸,哭嚎不已,防火防盜防寶寶,主子又被她撲倒了麼?
後面的兩輛馬車裡,楚玄和秦榛悅在一起,兩人幸運的都沒有聽到什麼,可是蘭漓等三人卻是躲不過去。
蘭漓始終微微垂首,不知道在想什麼,秦皓然看着他,心底是無可奈何的惋惜,還有一絲同病相憐的嘆息,他自己又何嘗不是呢?直到現在,他想起當初那一幕,心口還是疼的,自己喜愛仰慕的女子被別的男子擁進懷裡輕憐蜜愛,那是怎樣的凌遲之痛?
只有楚玉,聽着聽着有些坐不住了,挑開簾子,讓冷風吹進一點來,半響,才咬牙道,“看來小爺也得趕緊找一個,不然總是被虐來虐去的,早晚得瘋了。”
秦浩然聞言,就下意識的警告道,“離榛悅遠一點。”
楚玉看過去,不服氣的道,“喂,是不是好兄弟啊,小爺怎麼了,生的玉樹臨風,瀟灑倜儻,配你妹妹難道還不夠?”
秦皓然哼了一聲,“榛悅不是你能招惹的起的,要找就去風月街上,你不是號稱遍地都是紅顏知己麼?”
楚玉噎了一下,半響,哼唧道,“那怎麼能一樣,那些女人就是逢場作戲,真的要跟某人似的秀恩愛,當然得找一個旗鼓相當、門當戶對的。”不然,某隻寶寶還不得笑話死他!
“我不管這些,總之不許去招惹榛悅!”
“喂,喂,不帶你這樣的哈,我還什麼都沒幹呢,你就先防備上了?你信不信,你再這樣,小爺一激之下,真的讓母親去你家提親,丞相大人未必就會拒絕。”
說起來,兩家的家世還真是一樁好姻緣。
聞言,秦皓然眉頭一挑,“你敢?”
“嗤,小爺有什麼不敢的?有本事,你也去公主府提親啊!”
秦皓然斷然拒絕,“我纔不會去!”
楚玉瞪大了眸子,更加不服氣了,自己被嫌棄,怎麼連妹子也被嫌棄了,“爲毛,楚玄還配不上你?”
秦皓然不說話,瞥開臉,神色古怪。
楚玉還想再爭辯什麼,忽然想到當年,一下子又把話給嚥了下去。
馬車裡,一時氣憤有些壓抑沉悶。
半響,還是楚玉又開口,“過去的事就是過去了,最多年後,傾城也就回來了,大家都還是好兄弟對不對?”
秦皓然抿着脣,默了一下,堅定的到,“自然是!”
楚玉暗暗鬆了一口氣,打了他一拳,“我就知道你不是那麼小氣的人,呵呵呵……”
秦皓然沒搭理他,沉默的垂下眉眼,有些東西不是一下子就能放開的,他會努力試着去做。
楚玉又問蘭漓,“漓你呢?”
這話似是摸不着頭腦,可是蘭漓明白,擡頭笑了笑,輕聲道,“我自然也是,你,我,傾城,皓然,還有皇上,不止是朋友知己,還是好兄弟,從三歲認識開始,就是一輩子。”
楚玉拍了一下手,鏗鏘有力,“對,好兄弟,一輩子!”
氣氛終於因爲這幾句話,變得和諧了。
只是沒過多久,楚玉就又試探着問,“既然咱們是好兄弟,不如再親上加親,你當我的大舅子?”
“休想!”
“喂,剛剛還好兄弟呢,怎麼連一個妹妹都捨不得?”
“哼,你怎麼不說捨得你把你妹妹推出去?”
“我沒說不捨得啊,你要不要,推給你如何?如此咱們更親了,你是我的大舅子,我也是你的大舅子……”
“滾!”
車裡打打鬧鬧的,倒是也衝散了一些晦澀難言的心事,一路駛到了麗水河。
一路上,都沒有遇上什麼人,到了麗水河,就更是冷清了,四下都是白茫茫一片,曾經這裡可是京城的少爺小姐們最喜歡來遊玩的地方,如今安靜的不像話。
麗水橋被白雪覆蓋,看不到原來的顏色,麗水河盪漾的水波也被凍住,陽光下,有些耀眼,也讓人覺得冷寒。
遠處,連鬱郁蒼蒼的靈山上都落了一層雪,所幸的是,那花那樹都很神奇,居然沒有凋謝,頑強的盛開碧綠着,讓人驚歎不已。
衆人都下了車,望着眼前的一幕,有些不明所以,某隻說帶大家來麗水河上玩,到底是要玩什麼呢?
某隻卻遲遲不下馬車,瞭解的人都面色古怪,可楚玄和秦榛悅有些不解,秦榛悅穩妥些,沒有開口,可楚玄耐不住,走過去就要開車門,被墨水搶先一步攔下了。
楚玄挑眉,“怎麼了?你家小姐不在裡面?”
墨水輕咳了一聲,“在裡面。”
“那爲何阻攔本郡主開車門?”
“這個嘛……”
墨水爲難的在想着詞語解釋,好在某隻終於露出了腦袋,“嘻嘻,等一下,楚玄,我在……換鞋子呢。”
楚玄盯着她的臉,覺得哪裡怪怪的,不過更覺得奇怪的是她的話,“什麼鞋子?”
某隻忙給了墨水一個眼色,“還不趕緊把鞋子送給大家穿上?”
墨水無語着答應了一聲,去後面的車裡拿鞋子,楚玄好奇的跟上去,走了幾步,忽然靈感一閃,忍不住咕噥了一聲,“墨寶的臉怎麼那麼紅呢?”
秦榛悅在後面聽到了,有些瞭然的抿脣笑了一下。
其他人都裝聽不見的,紛紛對鞋子產生出巨大的好奇,都圍聚到馬車邊上,可看到墨水搬出來的鞋子,一個個的驚異不已。
楚玉最先拿起一雙,“你確定這是鞋子?”
墨水點頭,“是的,小姐讓彩虹衛的人打造的,根據你們的鞋碼,每個人一雙。”
“可是這下面是什麼?”楚玉盯着那閃着銀光的刀,忍不住又問。
“小姐說那叫冰刀。”
“冰刀?”秦皓然納悶的重複了一句,伸手接過一雙,仔細的研究着。
蘭漓也看着,好看的眉眼之間是溫柔的笑意,“寶寶說要我們把這特別的鞋子穿在腳上麼?”
“是,小姐是這樣交代的。”
“穿在腳上幹什麼呢?不會是打架吧?媽呀,這倒是一種新奇武器。”楚玉怪叫一聲。
楚玄也拿過一雙來,開始在腳上比劃,“這個穿上能走路嗎?”
秦榛悅更是擔憂,她沒有武功,更是穿不上了。
而馬車裡,某隻忽悠走了楚玄,就開始掐即墨萌的腰,“都怪你,姐今天的臉都讓你丟乾淨了。”
剛剛,楚玄來開門,她還很沒骨氣的窩在人家的懷裡喘息,根本就提不起一點的力氣,想想就覺得鬱悶啊,她堂堂女漢子居然越來越這麼嬌柔不堪,傳出去情何以堪?
即墨萌縱容的由着她發泄了一番,才抓住了她的手,“都怪朕麼?還不是你說朕悶……朕才明給你看的。”
“你,你還有理了?”某隻瞪他,奈何那雙眸子裡還盪漾着春情豔豔,一時,即墨萌壓下去的呼吸又重了。
某隻見狀,輕哼一聲,趕緊離的他遠了一些,又不甘的咕噥了一聲,“現在就一點就着,將來可怎麼辦?”
“墨寶!”即墨萌羞惱的瞪她,“朕纔不是……你說的那樣。”
“不是麼?”某隻的眼神快速的掃過某處,“那你攏起披風來遮擋什麼啊?”
當她是純潔不諳世事的小女孩啊?姐什麼沒見過,咳咳
“墨寶,你還敢說?”即墨萌紅着臉,就要再探過身來抓她。
她忙躲閃到一邊去了,“好啦,別鬧了,快換鞋子,一會兒帶你去玩好玩的。”
“鞋子呢?”
車外,玖嵐聞言,終於僵着臉開了車門,頭都不擡,只是把兩雙鞋子遞進來,就趕緊的關好,退的遠遠的了。
車裡,某隻熟練的開始脫鞋子穿上那雙閃着銀光的冰刀鞋,一臉的迫不及待,而即墨萌則拿着它翻來覆去的看,眉頭緊蹙。
“快穿上啦。”
“你確定?”
“確定以及肯定,趕緊的!”
某隻一邊催促,一邊就要開門下去,卻被即墨萌一下子抓住。
某隻回頭,似笑非笑,“讓臣妾伺候你?”
即墨萌臉又紅了一下,“不是要練習麼?就從今日開始吧。”
某隻轉過身來,嗤笑了一聲,“是,皇上,臣妾遵命。”
她動作粗魯的給他脫了鞋子,那架勢不像是伺候,倒像是女色狼想要強暴美男……咳咳
“墨寶,你溫柔一些。”
“要臣妾伺候就是這樣啦,不然你換小魚兒來?”
“……”即墨萌不說話了。
某隻哼唧了一聲,又道,“事先告訴你哈,姐伺候你,你也得伺候姐,男盆友若是不溫柔體貼,姐可就要換一個了。”
“你敢!”
“嗤,敢不敢就看你的表現了。”
“……朕會酌情看着辦的。”
見他彆扭的答應了,某隻低下的眼眸裡就閃過狡黠的笑意,知道他是皇上,骨子裡有些根深蒂固的封建皇權思想,所以要一步步的來攻佔,早晚有一天,她要把他調教成二十四孝好老公。
下車後,某隻哪怕穿着冰刀鞋,也走的很是穩當,即墨萌沒有穿過,可是他有輕功在身,雖然不習慣,卻也能站住,大不了用內力支撐着便是。
那邊,蘭漓等人都已經換上,勉強用內力撐着,找不到竅門,楚玄可就不行了,扶着車門,身子還歪歪晃晃的,秦榛悅直接就沒敢穿。
“墨寶,你可算是出來了,快說說,這鞋子到底是幹什麼用的啦?”楚玄按捺不住的喊着。
某隻聞言,忽然就往前滑了一大步,在即墨萌的驚呼聲中,動作翩若游龍一般,端的是瀟灑帥氣。
“墨寶,小心!”
“安啦!”墨寶笑着擺擺手,迎着麗水河的冰面上滑去,身形矯健。
如今的麗水河上早已是凍住,像是一面光滑的大鏡子,離着地面並不遠,她慢慢的走下去,墨水和玖嵐緊張的跟在後面,唯恐這位姑奶奶摔倒。
可是,腳一落下冰面,某隻就像是到了一個自有的天地,屬於她的天地,她開始擺脫開墨水和玖嵐的攙扶,飛快的在冰面上滑翔着,像一隻歡快的鳥兒,整個麗水河上都回蕩着她的笑聲。
衆人看着這一幕,都驚呆了,原來那鞋的奧妙在這裡,竟然可以這樣玩?
即墨萌立在麗水河邊上,望着遠處的她,眼神有些迷離眩惑,她到底還有多少是自己也不知道的?她的一舉一動,她的思維想法,她那些稀奇古怪的點子都是那般的神情,也神秘,讓他有時候生出抓不住的恐慌。
就如此刻,她在廣闊的冰面上飛揚着,越飛越遠,就像是要離開自己一般……
心口一縮,他飛身而起,幾個起落,已經在她的身邊,猛地抓住了她的手,“墨寶!”
某隻正滑的歡實,一下子被抓住,還有些不快,可看着他變白的美顏,忍不住問道,“怎麼了?”
怎麼了?心裡的恐慌讓他如何說?那種患得患失的感覺他說不出口!
即墨萌搖搖頭,“無事,就是擔心你會摔倒。”
“嘿嘿,無事啦,你來的也正好,姐教你!”話落,握住他的手,慢慢的往前滑動,還不忘給他講解動作要領,怎麼保持身子平衡,怎麼才能滑的漂亮!
看到這一幕,還沒下來的那幾人就都動心了,楚玄第一個忍不住,“哎,墨寶等等我,也教一下我好不好?”
她掙扎着往前走,卻是一個不穩,先摔了,楚玉無奈,只好上前扶着,他自己也走不好,好在有輕功傍身不至於倒了,兩兄妹攙扶着,小心翼翼的到了冰面上。
見狀,蘭漓和秦皓然也慢慢的走過去,秦榛悅羨慕,有些躍躍欲試,卻被秦皓然制止,“榛悅,你先等一下,你沒有武功傍身,摔一下可不是鬧着玩的。”
聞言,秦榛悅也只能先作罷,看着幾人都下了冰面,開始嘗試着滑行。
這時,某隻已經從遠處拉着即墨萌滑回來了,不過是一會兒,初次滑行的即墨萌就已經學的有模有樣,漸漸感受到了滑冰的樂趣,俊美的臉上是遮掩不住的笑意。
見狀,楚玉更是着急了,“墨寶,快教教要領。”
某隻也不逗弄他了,很認真的講解起來,他們幾人也都天資聰穎,很快便都領悟了竅門,在冰面上開始滑了起來,當然沒有某隻滑的那麼得瑟就是。
一時間,一眼望不到頭的冰面上,徜徉着幾人的身影,一雙月白色的,總是牽手在一起,狂虐單身狗,天藍色的身影即使滑行的還有些小心翼翼,卻依舊清風明月,黑色的披風孤傲清高,哪怕是玩的有些興起,神情還是不漏分毫,像是不屑自己居然會沉浸在這樣幼稚的遊戲中。
楚玉兄妹最是歡快灑脫,楚玄摔了幾次後,就找到了竅門,漸漸的有了感覺,追着某隻滑起來,楚玉看着自己妹子得瑟的想要和某隻比賽,不由的頭疼,於是,也跟在後面攆着,一時,四個人倒像是在玩花樣滑冰一般,畫面讓人沉醉!
玩了一會兒,某隻對着還在岸上的秦榛悅招手,讓玖嵐幫她換好鞋子,慢慢攙扶着也下了冰面,楚玄這個剛出師的人興奮的過來教人家,還拉着自己的哥哥一起,一左一右的想要護着秦榛悅。
見狀,原本在遠處的秦皓然就忙緊張的趕過來,楚玉本來並不想幫,可看着秦浩然緊張的樣子,一時逗弄的心思來了,於是,熱情的想要幫忙了,氣的秦皓然就想方設法的阻攔,可楚玄又在邊上搗亂,一時,四個人糾纏着,畫面也很有愛而美好。
某隻笑了一陣子,看到一個人在滑行的蘭漓,心裡酸了一下,就想要過去,被即墨萌拉住手不放。
她只好道,“一起行了吧?”
“墨寶!”即墨萌眼眸沉沉。
“唉,你們不止是情敵還是兄弟啊。”某隻玩笑道。
“墨寶,朕一直都念他是兄弟,朕只是……”他的美顏上卻閃過一絲哀傷沉痛。
某隻心疼的嘆息一聲,身子貼近了一些,“我懂,五年前的下雪天,你覺得自己連累他眼睛失明,從此後種上了心理負擔和陰影對不對?”
第一次,即墨萌沒有逃避這個問題,僵硬的點點頭,“是,這是朕最不願去觸碰的事,儘管現在漓的眼睛好了,可是朕還是覺得虧欠了他,尤其是現在,朕又有了你……”
某隻打斷,“小鮮肉,你不要什麼都自己攬在身上,不是你搶的,是我選了你,所以,在這一點上,你無需對漓哥哥有愧疚啊!”
唉,要愧疚也是她,辜負了那麼好的少年,要是女尊社會,三夫四夫……
她邪惡的腦洞一開,即墨萌就似乎感受到了,羞惱的呵斥她,“墨寶,你給朕安分些,這輩子都休想其他的男子了!”
某隻撇撇嘴,還不是你愧疚感爆發,惹的她也……
即墨萌哼了一聲,被她這麼一搗亂,剛剛的悲傷都淡了,拉着她的手開始往前滑。
某隻一愣,“幹嘛去?”
即墨萌轉頭瞪她,“不是去找漓麼?”
“呃?你變大方了?”
“墨寶!朕都說了朕不讓你去不是吃醋,哼!”就算是吃醋也是一點點,絕對不是主要原因。
“對,對,我說錯了,是你放開心結了?”
即墨萌沉默了一下,“不放開又能如何?你會善罷甘休?”
聞言,某隻驚異了,“你知道我今天喊你們出來是因爲什麼?”
“不止是朕,除了楚玄,其他人該是都明白吧!”
某隻鬱悶了,她還以爲自己隱藏的夠深了呢,原來是人盡皆知,片刻,恨恨的道,“腦洞深的人都老的快,哼!”
“不是大家想的多,而是那件事實在是太深刻了,他們也忘不了。”
下雪,對每個人的記憶都是傷感的。
忽然,想起什麼,他說道,“墨寶,明日,他要去北方賑災。”
話題一下子轉變,她還有些怔,“然後呢?”
即墨萌似是掙扎了片刻,“當年據說,他出生時,即墨也下了一場大雪。”
聞言,某隻心悸了一下,一時不知道什麼滋味。
即墨萌見狀,忽然握着她的手緊了緊。
“小鮮肉,我……”
“明天他離開,你可以去送行,這是朕最大的讓步。”
聞言,某隻倒是楞了,“真的?”
“自然是真的。”即墨萌哼了一聲,才又不甘而傲然道,“不過要以他未來侄媳的身份去。”
“噗……”某隻受不了的噴了。
你確定是去送行而不是給人家添堵的?
“小鮮肉,你這麼腹黑真的好嗎?”
即墨萌卻不覺得,而是意味深長的道,“因爲他不是漓。”
他是即墨殤,不止是有着不顧一切的瘋狂,還有令人不安的固執。
對於他,那纔是真正強大而危險的情敵。
某隻也懂,嘆息一聲,不再說話了,兩個人迎着蘭漓滑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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