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子一斷,大堂裡就顯得異常的安靜。
楚玉正興致勃勃詢問的聲音都一頓,秦皓然皺眉回頭看了一眼,忽然慢慢的起身。見狀,楚玉也好奇的轉身,怔然了一下,脣角的弧度越發的大了。
而即墨殤自始至終品茶吃零嘴,眉眼不變,坐的穩如泰山。
楚玉呵呵的笑着迎上去,秦浩然面色複雜的走在一邊,青風的視線也落在進門的人身上,有些不敢置信的驚異,他怎麼會來這種地方?
最震驚的還是舞臺上的即珂即冉,下意識的就想跪拜,可花若風眼風輕輕一掃,他們的身子就僵住了,主子既然是易容而來,那就是不想讓別人知道,他們還是裝不認識的吧,可是……嗚嗚,真的好難!
主子就是變了容貌,不穿龍袍,可那尊貴高冷的氣勢也是讓人望之生畏。
在場的誰能認不出來啊?
在場的,除了秦豔茹心底震動而茫然,其他人都認出來了,可認出來也得裝認不出來的。
“這位小兄臺貴姓啊?”楚玉嘻嘻哈哈的,微微揖了一禮。
即墨萌心下懊惱,不是對別人,而是對自己,爲什麼就沒有堅持住跑來這裡被人看笑話呢?“即!”
清冷冷的擠出一個字,讓人知道他是多麼的高冷不想多一個字。
楚玉長長的“喔”了一聲,“原來是即公子啊,相逢便是緣分,不如我們坐一桌好好聊聊?”
即墨萌抿脣不語,看着依舊坐在那裡似笑非笑的即墨殤,眉宇間微微皺着。
楚玉想到兩人的關係,摸摸鼻子,覺得眼下有點棘手,心底也有些糾結,您說您既然親自來,之前還含沙射影的派自己來幹什麼呀?他最不願和皇舅面對了,爲此還強拉硬拽了皓然來,誰知……
秦皓然忽然開口,“不如在下陪着即公子坐到那邊去,一桌坐四個人有些擠了。”
楚玉忙笑着附和,“是極,是極,此意甚好。”
即墨萌卻站着沒動,這下子,秦皓然也有些不知所措了。
秦豔茹見狀,沒敢走上來,來的這一位雖然年幼面生,可是那份氣勢卻不是一般人能夠有的,而且還能讓郡王爺和皓然公子如此恭敬的對待,那他的身份簡直是……
她不敢猜測,腳步也挪不動了,一時心思有些亂。
氣氛如此僵滯時,某隻終於顯身了。
水綠色的裙衫,嬌俏可愛,臉上的笑容也甜美的膩人,一雙大大的眸子靈動而狡黠的閃動着,遠看如鑽石璀璨。走進來的身姿沒有大家閨秀的優雅端莊,倒是像一隻活潑的兔子,好在頭上沒有綁着那一對可笑的兔耳朵,而是插着一支碧綠的簪子,水靈靈的,動人之極。
當然,若是她再溫婉安靜點就更完美了。
於是,即墨萌就忍不住輕斥了一聲,“閨儀學到哪裡去了,一點樣子都沒有。”
聞言,一直面色不變的即墨殤品茶的手一頓,而楚玉眼底閃了閃,閃動着一絲興奮。
某隻走近一點,看着即墨萌笑吟吟的道,“閨儀?奴家有啊,剛剛奴家不就是相應閨儀裡的一句?”
即墨萌眉頭一皺,楚玉愣了一下,忍不住好奇的問了一句,“哪一句?”
某隻理所當然的道,“靜若處子,動若脫兔啊!”
聞言,楚玉愕然了一下,忽然哈哈哈大笑,“小爺今日第一次理解原來這兩句是這個意思,哈哈……”
某隻眯眯眼,盯着楚玉笑得前仰後合的模樣,陰惻惻的問,“奴家剛剛講的笑話就那麼可笑麼?”
楚玉對上人家的眸子,不知爲何,心裡就毛了一下,笑聲一下子噎住了,尷尬的摸摸鼻子,“也不是,就是覺得……”
某隻接過話來,“就是覺得奴家很有文化,洗刷了你以前知識空白的歷史,以至於衝擊顛覆的太劇烈,承受不住下導致你一時狂笑?”
呃?楚玉眨巴着眸子,靈活的腦子難得有點反應不過來。
見狀,花若風在心底悶笑不已,想不到從來愛涮人的小郡王也有吃癟的這一天。
秦皓然不由的多看了某隻一眼,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傾城的妹妹會是這樣的性子,想到傾城,眸底一黯。
即墨殤忽然衝着某隻招手,“小丫頭過來。”
聞言,即墨萌琉璃般的眸子幽深了,想要說什麼,忍了忍到底沒開口,可眼神卻瞪向某隻,警告的意味不言而喻。
某隻像是看不見,幾步就走了過去,“殿下喚奴家過來,可是有什麼吩咐?”
即墨殤勾着脣角,笑得風華絕代,“本王來了這麼久,你都不出來伺候,可是埋怨本王上次給的銀子少了,所以故意冷落本王?”
聞言,某隻在心底咬咬牙,這隻妖孽,沒事提這個幹什麼?找事是不是?
果然,即墨萌的面色十分的不好看了,人僵硬的也走過來。
見狀,秦皓然和楚玉對看一眼,趕忙緊隨着跟過來。
三人站着,一個人坐着,都目光灼灼的盯着某隻,似在等着她的解釋,而幾人那眼神,好像她一個解釋的令他們不滿意,下場就會很悽慘。
某隻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解釋個毛啊,哄好了這邊,肯定得罪那邊,難全啊難全!
兩權相害取其輕,本着這個原則,某隻最後決定還是先哄好妖孽比較安全。此刻,她下意識的就覺得某小包子與她的關係更近一點,當然她並沒有深想,只是一剎那的直覺。
於是,她笑着道,“矮油,殿下說笑啦,奴家哪裡會嫌少,更不敢冷落殿下了。”
即墨殤脣邊的笑意更深了幾許,“真的?”
某隻笑得越真摯燦爛,“當然是真的啦,您這些日子沒來,奴家真是日思夜想、輾轉反側……”語氣一頓,某隻指着自己腰上用帶子打成的蝴蝶結道,“難道您沒看出奴家的腰都細了一圈?”
聞言,衆人都有點不解,當然這不解裡,還摻雜着別的情緒。
比如,秦皓然在下意識的掃了一眼後,就守規矩的撤回視線,而楚玉嬉笑的目光盯的十分熱切,被即墨萌的眼刀子一掃,很老實的收了回去。
而即墨萌面色越來越黑,很想再次拽着某隻的手,拖她進暗室裡關起來,免得敗壞婦德,丟他的臉面。
即墨萌很感興趣的問道,“喔?這話怎麼說?”
某隻嬌羞的一笑,很充滿感情的朗誦了一句,“衣帶漸寬終不悔、爲伊消得人憔悴!”
聞言,秦浩然眉眼一亮,忍不住道了一聲,“好詩!”
楚玉品味了一下,也嘖嘖稱讚,“嗯,不錯,堪稱相思的最高境界了。”
這話一出,即墨萌的臉色更不好看了,瞪着某隻的視線像是要把她給凌遲了,守着自己的面就跟別的男子調情,當他是死的麼!
即墨萌瀕臨發飆,渾身的氣息都驟然冷了下來,某隻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還在茫然不解的看了一下四周,喃喃了一聲,“咦?怎麼這麼冷,變天了?”
楚玉和秦皓然從對詩詞的驚豔中回神,見狀,對某隻無語了一下,趕緊調節氣氛,“即公子快請坐!”
“是啊,試試這裡的茶水零嘴,味道真是相當別緻。”
一邊一個,一人一句,纔算是暫時壓制住了即墨萌的火氣,他也知道此刻不宜動怒,即墨殤就是故意刺激自己,他要是先動怒便是輸了,可是親眼看到這樣的一幕,他還是高估了自己的冷靜自持。
這個笨蛋就是來挑戰他的忍耐極限的,偏偏一次次他都輸的丟盔棄甲……
即墨殤又很壞心的補了一刀,“呵呵,衣帶漸寬終不悔、爲伊消得人憔悴,本王很感動,以後定會經常來看你,不負你這番相思意。”
某隻唯有一聲“呵呵”,這會兒再遲鈍,也知道冷空氣是小包子釋放出來的了,沒想到啊,小小年紀脾氣就這麼暴躁,長大了還了得?
硬碰硬,自己的身份地位都處於下風,是會吃虧的,於是她只能選擇裝傻,“豔媽媽,趕緊讓咱們的姑娘出場啦,幾位爺都等的不耐啦!”
一直垂首立在遠處的秦豔茹聞言,纔算是解了定身咒,恭敬的應了一聲,忙去後面交代那幾個姑娘,一會兒表演時,一定多長點心啊,一個個的都不好惹,且還有的憋着氣呢……
某隻見秦豔茹下去了,又狀似很積極忙碌的吩咐還處於僵硬的即冉即珂,“你兩個還愣着做什麼,手是用來彈琴的,不是用來撓木頭啊喂!”
聞言,即冉即珂崩潰了一瞬,不敢再看主子的臉色,硬着頭皮開始演奏,再次成功收穫了青風的鄙視,還有花若風幸災樂禍的笑。
音樂聲一起,氣氛美好了一點。
某隻又把躲在遠處的墨水和玖嵐揪出來,“你倆也別當門神了,快過來伺候各位大爺啊!”
聞言,玖嵐和墨水只好僵硬着走過來,唉,最後還是沒有躲過去啊。
某隻見該拖下水的人都跳進來了,這才笑嘻嘻的招呼,“諸位爺,您們吃好喝好哈,選美表演馬上開始。”
即墨萌已經坐下,端肅着身子,神色高冷威嚴,對面前擺着的吃的喝的都視若無睹。
楚玉隨意的坐在一側,拿着幾片薯片吃着,清脆的嘎嘣聲清晰入耳。
秦皓然坐在另一邊,身子略有些不自在,端着杯子漫不經心的品着。
即墨殤笑着隨意一問,“這些小東西都是你做的?”
某隻忙笑着擺擺手,“奴家哪有那本事,是奴家……的侍女做的。”
“這份玲瓏心思是你的吧?”
某隻欣喜的點頭,“殿下真是慧眼識珠啊!”
聞言,楚玉忍不住笑了一聲,於是悲催的吃東西卡住了,咳嗽的臉紅脖子粗的。
即墨萌嫌棄的瞪了他一眼,秦皓然隱約覺得額頭跳疼,今天就不該出來的,一個個的都是那麼詭異不正常。
某隻見狀,暗暗翻了個白眼,“小玖,給郡王爺拿個盾牌來。”
呃?
不止是玖嵐不解,其他人也都茫然,楚玉還在咳嗽着,好奇卻問不出完整的話。
即墨萌隱約猜到,神情也不知是懊惱還是想笑,即墨殤也猜到幾分,似笑非笑道,“盾牌不是很方便吧。”
某隻假裝很真誠的問,“那依着殿下的高見用什麼合適呢?”
即墨殤眸子閃了閃,映射出璀璨的笑意,“不若戴上頭罩更好。”
某隻欣喜的拍手,“妙哉,妙哉,如此還可以遮醜。”
噗,楚玉終於停下了咳嗽,可是聽着兩人如此聯手損他,一口血又想噴出來。
剛想反擊,這時,臺上秦瑟款款的走上來。
而音樂聲陡然拔高,遮擋住一切聲響,也成功的把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到舞臺上。
只見,秦瑟一身水紅裙衫,美豔動人,不管是穿戴還是打扮,都顯得精緻卻絕不媚俗,站在那裡,即使面對臺下的人都是位高權重,也落落大方。
某隻滿意的點點頭,這些日子沒白手把手的教啊。
身爲女子,在男子面前,就算是生的再傾國傾城,可若是沒點骨氣勇敢,一見就嚇得腿發軟、臉發白,那也絕入不了男子的眼。
她們花樓的姑娘,就是要有這種不一樣的丰韻氣度,走到哪裡都是擡頭挺胸、不卑不亢。
“奴家瑟瑟給各位爺請安!”
聲音悅耳動聽,如珠玉相擊,如泉水從高處飛濺而下,拍打着山石。
衆人只覺得神清氣爽,精神爲之一震。
楚玉忍不住讚了一聲,“好嗓子!”
某隻頗爲得意的笑着道,“更好的還在後面,一會兒可別驚豔的流淚喔。”
說完,某隻給了秦瑟一個加油的眼神,“瑟瑟,看你的了。”
秦瑟對着某隻行了一禮,“奴家定不負小姐所望。”
於是,樂曲彈奏了一段後,秦瑟放開了歌喉,頓時如有一道氣勢磅礴的河流飛馳而下,又似大鵬展翅直衝雲霄,令人渾身一震、熱血沸騰!
“是誰帶來遠古的呼喚,是誰留下千年的祈盼,難道說還有無言的歌……哦……我看見一座座山 一座座山川,一座座山川連……呀啦索,那可是青藏高原……”
嘹亮的歌聲似能穿透屋頂,一直飛旋出了天際,每個人的心都不約而同的被抓緊,胸腔裡似有什麼在劇烈的激盪。
外面,圍觀不走的人都面色震撼,像是丟了靈魂一般。
大堂裡的幾人心理素質強大,雖然還端坐不動,可也變了臉色。
驚異、驚豔,驚撼莫名!
這樣的歌,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震動也是第一次領略!
唱的人,沒有內力,可歌聲卻是如此的有力量,那磅礴而來的氣勢居然讓內力雄厚的他們都爲之悸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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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隻掃了眼幾人的神情,暗暗得意的勾起脣角,這就是歌曲的力量啊喂,這首歌可是直接橫跨了3個八度,是挑戰高音的典範,還能鎮不住幾個古人?
喔呵呵呵……
歌聲還在震撼着衆人的神經,秦豔茹偷偷看了幾人的臉色,暗暗鬆了一口氣,看來這第一炮打響了。
歌聲停歇,衆人的神色還有些沉浸其中的茫然,某隻率先鼓掌,聞聲,衆人才跟着拍起,掌聲不是多麼熱烈,卻聲聲肯定。
楚玉第一個忍不住發言,“這是什麼唱法?獅子吼麼?太有震撼力了。”
某隻一聽獅子吼三個字,就不想理會他,轉而看向即墨殤,“殿下覺得如何?”
之所以先問即墨殤,她是覺得在這裡他最大,抱着尊重長者的念頭也該先問他,而且就算是小包子的身份地位高,可是易容了啊。
然而,即墨萌可不知道她腦子裡的這些考量,見狀,臉色又難看了幾分。
即墨殤卻是笑得如花盛開,迷亂人的眼,“相當不錯。”
某隻的眼神發亮,“那可否當的起這花樓的四大美人之一?”
即墨殤點頭,魅惑的聲線響起,“名至實歸!”
某隻聞言,笑着對秦瑟道,“瑟瑟,還不趕緊謝謝殿下。”
秦瑟屈膝行了一禮,“奴家謝攝政王殿下。”
這時,即墨萌忽然冷着聲插了一句,“只憑攝政王殿下一人之言,難有說服力吧?”
聞言,衆人只覺得氣息一緊,相干不相干的人都假裝自己手邊正有事,忙碌起來,連楚玉都認真的品茶,秦皓然也拿起牛肉來吃……
只有即墨殤笑意不減,“喔?那以你的意思呢?”
即墨萌迎着他的目光,不閃不避,“這裡既然坐了四個人,那麼至少兩人以上贊同纔算是。”
即墨殤出乎意料的點點頭,“倒也言之有理,小丫頭,你覺得呢?”
某隻對小包子的節外生枝暗暗惱恨,他就是喜歡給自己搗亂是不是?她難道會不知,若是他開口贊同,那麼其他兩人肯定也不會說同意,只有即墨殤一個人支持也沒有用了。
她忍下那口氣,笑得十分燦爛,只是隱約有點磨牙的動靜,“那麼這位小公子,您覺得我們家瑟瑟唱的如何呢?”
即墨萌定定的看着她,抿抿脣,剛想開口。
忽然,某隻擠開坐在一邊的楚玉,一下子變得離某隻非常近,那小身子都貼上去了,還軟了一下腰,小手就要學着那風月場所裡女人們調情的手段襲上他的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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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妹子們有猜對的不?
嘻嘻,猜不到沒關係,咱們還是來猜某隻接下來會唱什麼歌吧。其中有一支是送給萌萌噠的喔,哈哈哈
二更送上 國民女神
某隻這一彪悍的壯舉發生的太突然,也太驚悚,以至於衆人都傻愣愣的瞪着看,忘了反應和迴避。
花若風的職業敏感,讓他對一切靠近主子的異常都有着超乎迅速的應變能力,然而此刻,他也假裝嚇傻了,要是把人家推開了,哪還有什麼好戲看?
主子被調戲哎,多麼難得的戲碼!
被調戲的即墨萌也着實怔住了,眼看那魔掌就要襲上,他小臉瞬間爆紅,羞惱的咬牙低吼,“墨寶!”
聞言,某隻卻一點也不害怕,依舊笑吟吟的,還曖昧的吹了一口氣,“小公子,奴家在呢。”
即墨萌僵着身子,一動不敢動,頭一次這般無措懊惱,“你,你還不滾開!”
某隻的小手似有若無的在他的胸口遊動,如一尾調皮的魚,“滾去哪裡啊,小公子,奴家現在胸口正難受呢,身子也綿軟無力,你抱着人家滾可好?”
噗!
聞言,楚玉直接毫無形象的噴了茶水,秦皓然也嘴角一抽,而其他人都被這麼露骨而大膽的言辭給刺激的瞥開臉,玖嵐和墨水抹着汗,都是他們的錯,剛剛怎麼就一時心軟沒有出手攔下呢?
花若風見狀,更是想哭又想笑,他現在攔還來得及麼?
只有即墨殤,眼眸裡快速的劃過什麼,脣畔的笑意有點涼了。
即墨萌覺得自己像是被架在了火上烤,屬於她的氣息無孔不入,她嬌軟的身子更是讓他不可抑制的想起了那一晚上的親密接觸,一時,臉紅心跳,而羞惱欲絕,“墨寶,你,你……”
聲音輕顫着,簡直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種調戲的流氓話。
某隻見狀,低低的一笑,“小公子,你就答應人家嘛,只要你答應人家,人家就渾身都不難受了。”
和這麼純情的小包子調情,還真是考驗她的心智,對方不上道,她只好引領着來了。
聞言,即墨萌算是反應過來人家爲何這麼折磨自己了,氣血衝上頭,卻硬生生的又忍下,“好,我答應,你快些起來。”
某隻得了保證,才笑着說了一句“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喔”,然後,離開時,小手還貌似無意的掃了人家的小臉一下,試試易容後的手感,咳咳
見狀,衆人的眼皮又是齊齊一跳,專注自己手邊的事更加忙碌了。
即墨萌呼吸急促,雙手攥成拳,瞪着某隻轉過去的背影,像是要戳透了她。
某隻心理素質強大,渾然不覺的衝着臺上有點懵的秦瑟揮手,“好了,幾位爺都一致通過了,還不快謝謝?”
“啊,還有那兩位……”秦瑟這會兒有點腦子抽。
聞言,某隻回頭看向楚玉,勾勾脣角還未言語,楚玉就小雞啄米似的點頭,“通過,贊成,呵呵……”
秦皓然的臉色有些五味陳雜,輕咳了一聲,也點點頭。
於是秦瑟謝禮,款款的離開了。
接下來,媚蝶登臺,舞曲換成了熱情四溢的,帶着異域風情的火辣,瞬間點燃大堂。
不過,在場的人都是些慣會裝的,所以儘管血液澎湃,也都八風不動。
臺上,媚蝶穿着特製的舞蹈服裝,臉上蒙着綴滿晶亮水晶的面紗,扭動着腰肢開始了她的表演。一個旋轉,一個舞動,都是極致的柔軟與盪漾,輕易的撩動人心深處的熱情,卻又不會讓人覺得低俗。
火辣辣的舞曲演繹到最高處,媚蝶不停的旋轉,像一隻要飛離的蝴蝶,楚玉忍不住又喊了一聲“好!”
某隻回頭,似笑非笑的盯着他,楚玉一個驚醒,忽覺心裡開始發毛了。
果然,舞曲停下後,某隻第一個問他,“郡王爺覺得此舞如何啊?”
楚玉左看右看,大家都沒有出手相救的,只好摸摸鼻子,呵呵一笑,“那個,小爺當然覺得是甚好,不過小爺的眼光品味有時候吧,有點與衆不同,所以……”
見他含含糊糊、似是而非的在敷衍,某隻接過話去,要笑不笑的道,“所以您就是說了也是白說,所以最後的決定還是由別人來決定,對否?”
花若風看着某隻一臉憋悶卻又不得不點頭的模樣,又一次幸災樂禍的悶笑不已。
某隻笑意融融的看向即墨殤,“殿下,您覺得這舞如何?可還入得眼?”
即墨殤迎上她靈動的眼,意味深長的道,“若是本王不同意,小丫頭可也會用美人計?”
呃?
聞言,其他人又都覺得想找點事幹幹了。
即墨萌琉璃般的眸子眯了眯,盯着某隻,心裡莫名的亂了一下。
某隻愕然一瞬後,掏出帕子捂住小嘴,笑了,“矮油,殿下這是說的什麼話?奴家還小,奴家這麼純潔哪裡會用美人計啊?”
咳咳,詭異的氣氛中隱約響起誰壓抑的咳嗽聲,像是在遏制某種想嘔的衝動。
即墨殤呵呵一笑,容顏都亮了幾分,“不會用麼?那剛剛是……”
某隻笑得越發嬌羞而誇張,“呵呵呵……那是奴家在……和小公子開個玩笑啦。”
“喔……”即墨殤長長的恍然了一聲,“原來是開玩笑啊。”
某隻點頭,“是極,是極。”
即墨殤話語忽然一轉,“可是,小丫頭,以後與男子可不能隨意開這等玩笑喔,讓人誤會了可就不好了。”
某隻還未答應,即墨萌忽然插了一句,“攝政王誤會了?”
即墨殤輕輕晃動着手裡茶,笑了笑,“誤會倒是沒有,只是看着有那麼一點不舒服。”
即墨萌聞言,氣息驟然一沉,“我倒不知,那樣的畫面爲何會令攝政王不舒服?”
即墨殤眉頭一挑,“難道你不知本王現在正捧小丫頭的場子麼?”
“所以呢?”
“所以,本王在對她感興趣時,不喜歡她與別人走得太近,更不喜有人與本王搶。”
兩人一人一句,忽然就有些劍拔弩張的節奏。
衆人都神經繃緊,不知道如何相勸,更無人敢開口,就是楚玉都面色肅然了幾分。
某隻有點頭疼,她當然不能讓兩人打起來,破壞了自己選美大會可就得不償失了。
於是,她笑着打圓場,“矮油,兩位爺這是做什麼?”
聞言,即墨殤毫不客氣的道,“你閉嘴!”還不都是因爲她
即墨殤也淡淡的說了一句,“小丫頭,你不要管,這是男人之間的事。”
某隻被吼的差點維持不住假笑,“呵呵……怎麼會不管奴家的事呢,事情因我而起,呵呵,你們再不停下,誤會的就是奴家嘍。”
聞言,楚玉大着膽子接了一句,“這話怎麼說?”咳咳,這會兒他開口絕不是因爲好奇,而是覺得她能擺平兩人之間的火氣。
某隻羞射的一笑,小腰還一扭,成功的讓本來還處於緊張驚嚇的人都顫抖了,“矮油,還能有什麼意思啊,奴家當然是會以爲兩位爺如此針鋒相對,是在爭風吃醋啊。”
大堂裡因爲這一句話,衆人都覺得有一股寒流襲來,齊齊哆嗦了,好冷!
即墨萌和即墨殤也有點受不住的抽了一下,她的腦子裡到底都裝了些什麼?
不過,兩人都不曾往深處去追究和探索,那些陌生的情緒,他們選擇了忽視。
不過,好在,危機解除了。
即墨萌冷着臉傲嬌的斥她,“異想天開!”
即墨殤也跟了一句,“小丫頭白日做夢了?”
某隻,“呵呵噠!”
兩人相愛相殺完了,就一致來打擊她了是不是?
秦豔茹見緊繃的場面終於化解,鬆了一口氣,對着憐玉使了個眼色,於是,衆人的視線再次被舞臺上的表演吸引了去,似是忘了剛剛那一幕。
憐玉生的楚楚動人、我見猶憐,端坐在古琴前,輕柔的撥弄着琴絃,頓時,微帶着憂傷的曲調一下子瀰漫了。
“你的淚光柔弱中帶傷慘白的月彎彎勾住過往夜太漫長凝結成了霜是誰在閣樓上冰冷地絕望……菊花殘滿地傷你的笑容已泛黃花落人斷腸我心事靜靜躺北風亂夜未央你的影子剪不斷徒留我孤單在湖面成雙……”
沒錯,某隻教給憐玉的就是這首中國風濃郁的菊花臺,帶着淡淡的憂傷,和化不開的愁緒,勾人心腸。
憐玉的容貌氣質,與嗓音唱這樣的曲調,那是再完美不過了,她的琴技也極好,一手古琴彈得如行雲流水,緩緩而淌。
自彈自唱,停歇後,衆人似還徜徉在那樣傷感的氣氛中,不能自拔。
這一次先開口的是秦皓然,“餘音繞樑、三日不絕!”
秦皓然爲人性子冷淡清高,又驕傲,一般的曲子調子很難被他看上,哪怕是秦瑟唱的青藏高原如此高難度,他也不過是震撼了一下,卻不曾入心,偏偏,他喜歡欣賞的是這一種,清麗纏綿,古色古香。
秦皓然才高八斗,他公然開口讚賞,別人也都沒有異議,一致通過。
憐玉謝過下臺後,書瑾最後走上來。
書瑾是四個人裡看起來最知書達理、端莊大氣的,她表演的也不是歌曲舞藝,而是書畫。
臺上早已有人把架子支撐起來,白紙鋪好,書瑾拿着一支他們都沒見過的炭筆,聚精會神的開始描畫,畫風是他們沒有見過的,一時都被吸了目光過去。
尤其是秦皓然,看的目不轉睛。
一盞茶的功夫,畫作好了,就在衆人的眼皮子底下,一幅栩栩如生的人物肖像圖就這麼完成了。
肖像畫的是某隻,靈動的大眼睛像是活的一樣,脣角的笑也似生動欲飛,令人一看,便知道這是誰了。而且最後,書瑾還用某隻教給她的字體,又在邊上恭敬的寫上贈與墨寶小姐幾個大字,字體靈動飄逸,令人見之忘俗。與畫作渾然一體,讓人忍不住拍手稱快。
某隻見狀,撫掌大笑,“哈哈……這位國色天香的美女是誰啊?”
聞言,本來很悸動驚豔的氣氛瞬間消失無蹤,衆人集體無語了,還能再睜眼說瞎話點不?那畫上不是都寫着了麼?
書瑾小心翼翼的取下畫作,走到某隻面前,行了一禮,“此畫是奴家送給墨小姐的,以謝教授之恩。”
某隻笑着接過來,大言不慚的擺擺手,“不用如此客氣啦,信我者,得永生!”
書瑾笑着起身,退下,背影秀美娉婷。
自此,四位姑娘的表演結束,而如此完美驚豔的表演,幾位大爺也都挑不出瑕疵來,最後一致通過,花樓四大美人的稱號她們實至名歸。
聞言,秦豔茹帶着一衆姑娘出來謝過,激動的神情溢於言表。
某隻更是興奮的道,“豔媽媽,趕緊對外宣告,咱們春色滿園的四大美人誕生了,明日起掛牌接客,明碼標價、童叟無欺!”
……氣氛又凌亂了一把,唉
選美結束了,然幾人都還坐着不走,秦皓然很想仔細請教一下那畫是怎麼作的,奈何,又矜持着開不了口。
楚玉對之前那段火辣的舞蹈很感興趣,可瞅着即墨萌的臉色,也老實的喝茶,暗暗決定還是下一次偷偷一個人來比較好。
即墨萌神色高冷,不知道在想什麼,他不語,別人也都不知道說什麼。
即墨殤忽然開口,“小丫頭,她們都表演完了,你就不展示一下?”
聞言,某隻呵呵一笑,“奴家如此低調內斂,還是不要一鳴驚人了!”
楚玉又被茶水嗆到了,且很是劇烈,讓花若風開始認真的考慮是不是真的該給這位爺準備一個頭套,不該噴灑的茶水到處都是,很污染空氣好不?
即墨殤心情很愉悅的一笑,“可本王很期待小丫頭能一鳴驚人呢。”
“啊?這樣啊……也不是不行,不過呢……”某隻的眼眸滴溜溜的開始轉動。
見狀,即墨殤十分期待的道,“不過什麼?小丫頭有什麼要求儘管提。”
“嘻嘻,也不是什麼特別的要求啦,就是……若奴家的表演好,能打動你們四人,可否封奴家一個稱號?”
“什麼稱號?”
“國民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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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繼續猜某隻明天都唱了什麼歌呢,四首喔,猜中一首獎勵20幣幣,哈哈,全部猜中888
嘻嘻,圖個樂子,妹子們熱情參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