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隻一出了花樓的大門,便感受到來自四面八方森森的目光荼毒,一雙雙的眼睛探照燈似的打量着,恨不能扒開了她的衣服看看到底有沒有留下激情的痕跡,好滿足自己一晚上的揣度猜測。
奈何,某隻的表情太難發現什麼了,先是仰望天空長嘆了一下,又露出一絲回味悠長的笑意,片刻又黯然神傷一會兒,還抹了一把眼角,最後落寞的哀婉的回望了一下身後的大門,離開時的步子卻又輕鬆愜意的像是吃了什麼開心果……
噗,這都是什麼糾結凌亂的心思?
他們猜破了頭,也猜不出,到底昨晚上發生了什麼。
不止是他們,就是親眼見證目睹的玖嵐和墨水都被攪和糊塗了,小姐這是想要表達什麼深意?
玖嵐忍不住問,“小姐,您剛剛那是……”
某隻高深莫測的嘆息一聲,“別問姐,其實姐也不知。”
“咳咳……”
墨水卻是明白了什麼,越是這般,那些人才越是迷惑,任是他們再聰明機智,也決計理解不了小姐毫無章法的這番蛇精病發作啊。
而身後的二樓上,即珂正自彈自唱,“你對我像霧像雨又像風,來來去去只留下一場空,你對我像霧像雨又像風,任憑我的心跟着你翻動……”
那些被某隻的表情反應凌虐過的心就慼慼焉了,唉,這歌聲真真是極好的。
某隻一路招搖,穿風月街,來到了花樓,掛了今日休息的牌子,稍微準備了一下,便乘車離開,直奔賢王府。
馬車不緊不慢的晃悠着,京城的百姓們都紛紛側目,暗自想着,前些日子才治好了敬平候府蘭世子的眼睛,這次又要去爲賢王爺治療腿,哎吆喂,這是要在即墨掀起多大的風浪啊?
可偏偏,京城醫學世家的雲家卻半分都沒有嫉恨,相反,兩家處的十分融洽,真真是……想讓人看點互掐的熱鬧都落了空。
他們便等着,等着京城再一次的地震,達官貴人們令御醫束手無策的可不是賢王一個!
若是一個個的都治好了,那麼……這天下還真是會熱鬧吧?
馬車裡,某隻閉目養神,玖嵐坐在一邊,忍了半天,還是問道,“小姐,真的不要彩虹衛的人跟着進去嗎?”
“不用。”某隻懶懶的道。
“可是萬一有什麼危險,屬下擔心只我們兩人護不住您啊。”她和墨水的武功雖然也不錯,可是比起賢王府的高手如雲還是怕難以全身而退。
某隻睜開了眸子,“小玖,我們是去看病哎,又不是打架。”
“賢王府深不可測,誰知道會不會有什麼埋伏?”
“不會的,姐這般高調的去,若是有不測,他們賢王府的賢名也會被質疑了,再說,你帶的人多了,纔會顯得我們有備而去,他們纔會防呢。”
“大家隱在暗處……”
“你以爲隱在暗處就不被發現了?你也說賢王府高手如雲了,他們難道連這點防備的本事也沒有?”
玖嵐一時啞口無言了。
某隻見她還是憂心忡忡的,嘆了一聲,“放心吧,姐有自保的能力,況且,就算是你不帶着彩虹衛,咱們的身邊也還有其他人在呢。”
聞言,玖嵐釋然的笑了笑,“對啊,皇上一定會派人跟着您的保護的,屬下怎麼忘了。”
難怪墨水一點都不擔憂,倒是她杞人憂天了。
某隻彆扭的輕哼了一聲,“他那是保護麼,是監視好不?”
玖嵐無語的道,“監視您什麼?”
明明是保護,明明您心裡也是樂意的,卻偏要裝出一副不屑的樣子,這份傲嬌也真是……
某隻脫口而出,“還能監視什麼,當然是擔心姐紅杏出牆,給他戴綠帽子了唄。”
“咳咳……”玖嵐再一次嗆着了。
車外,墨水也僵硬了一下,趕馬車的手一哆嗦,鞭子抽的重了,馬兒受傷的嘶吼一聲,抗議的飛奔起來。
一時,大街上,衆人便看見聖手堂的專屬馬車一路狂奔起來,朝着賢王府快進而去,紛紛驚異,難道是賢王的病情急變了?
賢王府在京城的西邊,遠離繁華之地,一整條街上,都沒有幾戶人家,顯得路上異常的冷清。
然而,馬車經過,每一家的門前都是威武有氣勢,很是講究體面,令人心生敬畏。
某隻挑開簾子,隨意的看了一眼,“這幾戶是誰家的府邸?”
玖嵐順着看去,低聲道,“一戶是刑部尚書家,另一戶是吏部尚書家,再過去一點,是如今掌管西北大營的齊衝的將軍府。”
某隻放下簾子,呵呵了一聲,“還真是不避嫌呢。這幾家都唯賢王府馬首是瞻吧?”
“小姐,兵部和吏部還有刑部都是賢王府的人,這個齊將軍府嘛,據說是攝政王殿下的人。”
“喔?”
玖嵐皺皺眉,“這事,屬下打聽的還不是很確切,不過那個上官駒是賢王府的人倒是真的了。”
原先還以爲是攝政王府的呢。
“六部裡,其他的三部是誰的人?”
“戶部,禮部,工部,是攝政王殿下的人。”
“呵呵……這麼說那隻小鮮肉一個都沒有了?嘖嘖……還真是孤家寡人了。”
“小姐,雖然六部被那兩人分了,可是敬平候府,長公主府,丞相府,還有咱們將軍府都是支持皇上的,勢力加起來並不算遜色多少。”
“真的?”
“嗯,敬平侯府可是天下第一富足之家,可不比戶部那個錢袋子少,將軍和少爺去了沙城練兵,將來也未必敵不過西北大營的兵力,而秦丞相看似不太理事,可朝堂上的一舉一動也都清明着呢,長公主府嘛……”
“長公主府如何?”
“長公主府的駙馬爺雖然沒有了,可是長公主這些年可是並無深居簡出,府裡經常辦些聚會,邀請京城各府裡的女眷們前去觀賞,與她們打點的關係也都親密着呢,小郡王就更不必說,京城裡誰家的事他不清楚一點?”
“嗯,看來那隻小鮮肉也不是一無是處啊。”某隻怪聲怪氣的。
玖嵐很是無語,讓您承認皇上運籌帷幄、天資聰穎就那麼難麼?
車外的墨水也很是惆悵,唉,一切都在主子的掌控之中,不過是現在韜光養晦而已,您明明是信任的,卻偏偏……
難怪有人說,女人就是矯情啊,心裡說要,可嘴上一定是喊着不要不要的,心裡喜歡,可臉上也一定是橫眉冷對的,唉……
馬車很快到了賢王府的門前,下車前,某隻忽然說了一句,“過後去查一下兵部,刑部和吏部與賢王府的關係?”
玖嵐無語的道,“小姐,屬下現在就可以告訴您。”還用查嗎,全京城都知道的事情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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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又賣萌了?
“賢王的正妃是姚麗華,還有兩個側妃,一個是刑部尚書的妹子,一個是吏部尚書的妹子,而與兵部的關係嘛,就更簡單了,兵部尚書的兒媳婦不就是姚麗華的侄女嘛。”
聞言,某隻沒好氣的道了句,“尼瑪的,這妹妹外交政策什麼時候才能斷了?全特麼的是妹妹,爲毛就沒有姐姐?”
玖嵐就咕噥了一聲,“姐姐也有的。”
某隻眸子狠狠一瞪,“誰家?”
玖嵐身子一抖,“是上官駒家裡,據說他的姐姐是賢王的一個貴妾,當初上官駒只是軍營裡的一個小角色,便是依障着這層裙帶關係才慢慢爬上來的。”
某隻的表情很猙獰,“擦,等以後姐上位了,一定嚴謹這種姐姐妹妹的外交政策,特麼的就不能純潔的談場戀愛麼,特麼的……”
某隻罵罵咧咧的下了車,玖嵐茫然又無辜,墨水卻是一頭的黑線,他真是太明白人家這股無名火是從何而來了,不是有那首歌爲證麼,“你究竟有幾個好妹妹,爲何每個妹妹都嫁給眼淚……”
賢王府的下人該是早就得了吩咐,所以一看到某隻的馬車到了,就趕緊的開了大門,一臉熱切的迎了出來。
“這位便是三變小神醫吧,辛苦了,王爺和小王爺早已囑咐了奴才,在這裡恭候着您呢,請!”那個小廝話說的漂亮,神情卻是不卑不亢的。
某隻客套的施了一禮,“如此,就勞煩小哥帶路了。”
“哎吆,三變小神醫真是折殺奴才了,這是奴才的榮幸。”
踏進賢王府的大門,某隻一直目不斜視,低眉斂目,很是謙恭有禮,玖嵐和墨水也跟在後面,面無表情的似是對周圍的一切都漠不關心。
那個領路的小廝就鬆了一口氣,態度越發的熱情了些。
一路穿梭,再目不斜視,周圍的景緻還是看了不少,不愧是王府,氣派威嚴,處處透着皇家的尊貴,廊柱上,屋檐角,都可見張牙舞爪的龍飛過,那股子凜然之氣壓迫的你擡不起頭來。
一路上,沒有什麼下人好奇的偷看,可見賢王府裡御下之嚴厲了,不過快到前面待客的前廳時,倒是遇上幾個人,還是幾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
某隻沒有擡頭,只是聞着那一股股的香味,便也明白來人的身份了,一羣妹妹唄。
“董側妃,李側妃,上官姨娘,奴才給請安了。”
“嗯,小許子,你帶的這位就是要來給王爺看病的神醫?”先開口的吏部尚書的妹子李蔓,生的嫵媚嬌柔,很是惹人憐惜。
“回李側妃,是的,這位正是三變小神醫。”
“呵呵呵,還真是個少年郎呢,擡起頭來本妃瞧瞧。”這次說話的便成了董慧,美豔逼人,不可方物。
“這個……”
某隻沒有擡眸,很是恭敬的道,“三變見過各位夫人。”
“呵呵……聲音聽起來還是個沒長開的孩子呢,你真的可以爲王爺看病?”
“這個要看過了才知道。”某隻不卑不亢的。
“那你可要盡心盡力,若是能爲王爺看好、寬了王爺的心,本妃必有重賞。”
“嗯,本妃這裡也記你一功。”
“我雖不及兩位姐姐,卻也會感念你的恩情。”
某隻越發垂首,“三變不敢,三變定當竭盡全力。”
某隻離開後,那幾人還站在原地不動,等到某隻的身影不見了,李蔓憂心的道,“你們說,這個什麼三變小神醫真的有辦法給王爺看好麼?”
董慧冷笑一聲,“看好如何,看不好又如何?”
“姐姐這話是何意?”
“哼,難道你們以爲王爺還能有機會?別忘了,咱們的小王爺。”
“不能吧,小王爺才十九歲,這個……”
“當今皇上還八歲就登基呢,十九歲怎麼了,早已成年,你們可知他爲何遲遲不娶正妃?”
“爲何?”
“你們難道忘了今年是第幾年?還不是爲了等姚家的女兒,哼。”
那兩人面色也就黯淡了,“是啊,我們誰也沒有機會,不管咱們生的是兒子還是姑娘,都沒有那個機會,只求能平安長大便好了。”
“呵呵……你以爲你求的少了就能平安了?”
“什麼意思?”
“自己想吧。”
幾人心思各異的散去,想着自己的前程和利益,若是王爺不能治癒,那麼大不了日子還是如這般過,可若是能治好,將來又會是什麼樣的天地呢?
某隻到了前廳,便住了腳步,那個小許子整了整臉色,才恭敬的走進去通報,片刻,即墨墉便笑着迎了出來,一身素雅的白衣,衣炔飄飄,配上他溫和的笑意,實在是很有殺傷力。
不過那是對別人,某隻可是生不起一點的親近感。
“三變公子來了,小王有失遠迎,還請三變公子莫要介懷。”
某隻忙躬身行禮,“三變不敢,小王爺客氣了。”
彼此在門口虛情假意的客套一番後,某隻被迎了進去,大門關上,廳裡瞬間讓人覺得沉重而壓抑。
墨水和玖嵐跟了進去,此刻也不由自主的繃緊了身子,暗暗警惕着。
倒是某隻自己,沒心沒肺的,渾然不覺主位上的人投射過來的視線是何等的銳利。她一直沒有擡眸,卻也可以想象的出來對方有一雙凌然的龍目,絲毫不輸與帝王的霸氣。
她心底冷笑一聲,說好的閒雲野鶴呢?
“這位便是享譽京城的三變小神醫?”一聲聽不出什麼情緒的聲音響起。
“是的,父王。”即墨墉似是很習慣這樣的場景,淡淡的笑着迴應。
某隻身子躬的更爲謙卑,卻始終沒有跪下,“三變拜見王爺。”
上位的人沒有說話,某隻維持着這個姿勢不變,沒有誠惶誠恐的跪拜請罪,也沒有恃才傲物的說什麼話,半響,才聽到前方響起一聲爽朗的笑,“哈哈哈,真是英雄出少年啊,三變公子令本王刮目相看了,快快請坐,你可是我們賢王府的貴客,墉兒,你怎麼還不扶起三變公子呢?”
“是,父王,兒子失禮了。”即墨墉走過來。
某隻當然不能讓他碰着自己,連忙站直了身子,“三變多謝王爺的厚愛。”
“呵呵呵,快上座。”
即墨墉領着她坐了下去,某隻虛虛的坐了一半,這才感受到落在她身上的視線緩和了些。
“三變公子,想來墉兒都把本王的事與你說了吧?”
某隻拱手,“是的,小王爺說的很是詳盡,不過具體還是要親眼看過才能確定,故而今日來打擾王爺了。”
“呵呵呵,何來打擾啊,你能爲本王看診,本王謝還來不及呢。”
即墨墉這時說道,“三變公子,請吧。”
某隻站起來,慢慢的走過去,“如此,三變便冒犯了。”
走的近了,某隻垂着的視線裡,就看到一身深紫色的錦袍,袖口下襬也繡着張牙舞爪的龍,只是按照規矩,少了一爪,卻也足夠氣勢凜然,她沒有擡頭,看不到他的容貌,目光一錯不錯的落在他的腿上。
他的身前放着一個軟凳子,那條腿便擱在上面。
從外面看沒有什麼異樣,不過某隻的魔瞳卻是可以看的清楚,心中便了然了,當年這裡摔傷後,是粉碎性骨折,就算是癒合了傷口,可裡面某些細小的碎骨卻沒有按照正常的位置生長,這才導致功能喪失一部分,走路的姿態不雅了,手術糾正,應該沒有太大的難度。
不過嘛,她豈會讓他好的太過順利?
心裡清楚,明面上的檢查功夫還是要做足的,於是,某隻告了一聲罪,低下身子,雙手放了上去,仔細的摸了幾遍,頭頂上的視線又再次凌厲起來,身邊即墨墉也似有些緊張,一眨不眨的看着。
半響,某隻直起身來,即墨墉忍不住關切的問,“三變公子,如何?”
某隻沒有立刻迴應,而是先皺眉思索了一下,然後才一臉高深莫測的問,“王爺當年受傷後,想必找了很多的名醫來治療過吧?”
“沒錯,宮裡的御醫都來集體會診過,之後很多年,本王也從民間找了不少的名醫前來看過,怎麼?可是有什麼問題?”
某隻搖搖頭,“想來每位大夫都是用心爲王爺診治過得,只是一位位的這般診治下來,倒是比較棘手了,病竈部位變得複雜難測,很是麻煩。”
“本王知道這腿疾棘手,本王只問你,可還有希望徹底治癒?”
某隻斟酌了一下,才問道,“王爺所說的徹底治癒是什麼標準?保證以後不再陰天下雨的受折磨之痛,還是說……能如當年那般行走?”
主位上的即墨宏面色變了變,想起當年的那一場意外,這麼多年依舊不能釋懷,聲音募得沉了下來,“本王自然是想與當年一樣,可本王爺不會爲難三變公子,你有什麼話儘管說,到底能做到哪一步?”
“這個嘛……”某隻似是爲難。
“三變公子但說無妨。”
“好,如此,三變便直言不諱了,雖然王爺的腿疾很是棘手,不過三變也有七成的把握能治好。”
聞言,即墨宏一下子站起來,“此言當真?”
某隻稍稍退後幾步,“三變豈敢哄騙王爺。”
即墨宏沉默了片刻,才難掩激動的道,“好,好……”
即墨墉的眸光閃了閃,適時的笑道,“恭喜父王了。”
“嗯,好,好,這也要對虧你爲本王找到這麼好的神醫啊。”
“這是兒子身爲人子的本分。”
父子兩個也不知是真情還是假意的互相激動起來,某隻插了一句,“可是王爺,三變剛剛說了只有七成的把握,並非是百分百,所以……”
“嗯,七成已經是很好,若是爲本王治癒了,本王必有你想象不到的重謝。”
“多謝王爺。”
“爲王爺治療腿疾,只怕要用到雲家祖宅裡的地下冰窟,還有很多的藥物,三變需要去準備一下,看是否能準備齊全了。”
“這個容易,你需要什麼藥物,儘管寫下來,本王讓人去準備便是。”
“如此,便勞煩王爺了。”
“哈哈哈,你爲本王看病,何來勞煩一說,是辛苦你了。”
接下來,即墨宏喚了一個人進來,交代了一番,很快,便有人送上筆墨紙硯,某隻皺眉沉思了片刻,拿起筆寫下了幾十味中藥的名字,這三年,她苦練了一番毛筆字,雖說寫的不那麼講究,卻也終於不必再嚇到人。
只是,即墨墉先拿起來一看時,脣角的微笑僵了一下。
即墨宏敏感的問了一句,“怎麼了?”
即墨墉忙恭敬的道,“無事,父王,兒子只是看着這幾十味中藥裡,有幾味比較稀缺一些,甚至還有些毒性,不明白三變公子爲何會想用到。”
聞言,即墨宏業看過來,只是他對藥材一竅不通,“那幾味啊?”
即墨墉用手指了幾處,“便是這幾味。”
即墨宏便狐疑的看過來,“三變公子這是何意啊?”
某隻面色不變,躬身解釋道,“那幾味藥是用在消毒上的,王爺的病需要手術,爲了不引起感染,一應物品都要嚴格消毒,過後再用煮過的水沖洗去,便可以了。”
聞言,即墨宏的面色才又溫和了,“原來如此啊,三變公子說的沒錯,開了肌膚那麼大的創面,是要好生消毒,不然感染了可就得不償失了。”
“王爺所言極是。”
即墨墉忽然又問了一句,“那麼這一味中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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