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萌看着她,眸底是奇異而複雜的神彩,某隻也迎着他,眸光平靜,可心底卻是起伏難定,靈魂交換的事說給誰聽,只怕也沒幾個人敢相信,說不定還會把她當成妖魔鬼怪,若是他也害怕……
他卻忽然笑了,再次將她擁進懷裡,溫存而輕柔,“謝謝你……”“呃?
”畫風轉變的太快,某隻有點愣了,“謝我什麼?”
即墨萌從來沒有那一刻這麼感激,連帶着聲音也是溫柔的如水,“謝謝你願意從另一世過來……讓我遇到。”
這話一出,殺傷力巨大啊。
某隻感動的一塌糊塗,曾以爲最美的情話會是那三個字,卻不想原來等的是這一句。
讓我遇到,然後相愛相守!
心意貼近,彼此聆聽着對方的心跳,呼吸糾纏在一起,便是一生的癡戀。接下來,即墨萌便問了些關於那一世的一些事,某隻簡單的說着,那些太過文明的現代化她都沒有說,說了依着古人的思維也很理解,她只說了她是一名醫者,而且在那一世裡,男子女子都是崇尚一生一世一雙人。
至此,即墨萌便明白了爲何她會醫術高明,還有她的那些驚世駭俗的想法是來自何處了。
而某隻,挑明瞭這些,心裡都是輕鬆和釋然,像是在他的面前再無秘密,其他人不解,她不在乎,卻不想他也對自己是霧裡看花般的隔着一層。
兩人坐在椅子裡,一說便是一個多時辰。
話題繞來繞去,最後,即墨萌又想起最初來,也不是他多麼惦記那事,而是……
咳咳,她坐在他的腿上磨磨蹭蹭的,他又不是死的,怎麼會無動於衷?所以,火苗剛要冒出,他便把她推起來,保持了安全的距離。
某隻納悶的看他,“怎麼了?”即墨萌俊顏羞紅,手不自在的整理了一下衣袍,這遮掩似的動作,某隻就懂了。然後,就嘿嘿的一笑,“姐的魅力看來真是所向披靡啊。”
即墨萌垂首,拿過奏摺來看,藉以掩飾自己心裡的燥熱,“你去幫朕倒一杯涼茶來。”
某隻卻不動,“嘿嘿,喝涼茶不管用的啦。”
即墨萌羞惱的瞪她一眼,“難道你又想讓朕去衝冷水澡?”
某隻摸摸鼻子,“這個嘛,其實也不用啦,那個啥,我之前不是就說過麼,除了侍寢外,還有其他途徑可以排解的,咳咳……”
聞言,即墨萌放下了手裡的奏摺,眼神很複雜的看着她,有羞惱,有灼熱,還有幽怨,“墨寶,你懂的可真多、”
這話的味道有點變了。
某隻忙澄清,“也不是很多啦,咳咳,我是醫者嘛,有些病雖然不看,可學習的時候都會學啊,所以就懂一點,嘿嘿,是一知半解啦,絕對沒有很經驗豐富的……”
“真的?”
“當然是真的,姐那時候只看女人的病,至於男人……咳咳,就是在學校的時候學了一點皮毛而已。”
“皮毛?只是一點皮毛會看的那麼好?會得了小神醫的稱號?”
“咳咳,那不是因爲姐……聰慧麼?”
即墨萌還是有些吃味,輕哼了一聲,想到什麼,忽然又問,“你沒有看過……男子的身體吧?”
某隻迎着他像是要吃人的眼神,一下子舉起手來保證,“沒有,絕對沒有。”
尼瑪的,就是上學那會兒看過人體解剖,她也不敢承認了。
“真的?”
“千真萬確啊,不對,看過你的,嘿嘿……”想到幾年前的那一晚,某隻猥瑣的一笑。
被她這一打岔,即墨萌的鬱結之氣散去,也想起那夜的曖昧來,耳根後熱了一下,“你還敢說?”
“嘻嘻,有什麼不敢的,若不是那一晚,怎麼會有我們現在的……相親相愛?”
即墨萌俊顏紅了,似有若無的“嗯”了一聲,算是承認了。
他這般傲嬌彆扭的風情是她最喜歡看的,忽然出其不意的湊過去,在哪如玉的臉上親了一下,聲音響亮,在偌大的寢宮裡清晰入耳。
即墨萌就更羞的臉都要燒起來了,“墨寶……”
“難道你不喜歡?”某隻臉皮厚,繼續調戲他。
即墨萌垂着頭,說不出話來,他怎麼會不喜?喜歡的心裡都跳的失去了規律,可是那裡也……他的呼吸又急促起來,腿又下意識的併攏了一下。
見狀,某隻輕咳了一聲,忽然又湊過去,伏在他的耳邊,輕聲的說了幾句話,說完她就飛快的丟下一句“我回丹桂宮找無雙姐玩去哈。”
留下即墨萌怔愣的坐在龍椅上,半響後,整張臉都紅的像是要滴出血來。呼吸一陣急促過一陣,修長的手指伸開又攥緊,掙扎了很久,忽然起身,再次去了浴房,這一次背影急切又帶着一絲慌亂的羞澀,彷彿要去驗證什麼難以啓齒的事……
殿外,某隻早已帶着墨水和玖嵐離開,只剩下花若風兄弟。
片刻,小魚兒垂頭喪氣的也走過來,清秀的眉頭緊緊的蹙着,彷彿有什麼難以理解。
花若雨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只是眉頭也下意識的皺了一下。
而花若風就忍不住了,“小魚兒,怎麼了?”
小魚兒搖搖頭,“我也不知道,皇上今天是怎麼了,怎麼總是往浴房跑?”
聞言,花若風眸光閃了一下,“皇上去浴房幹什麼了?”
小魚兒眉頭皺的更深,“就是不知道才着急啊,皇上不准我進去伺候。”
“這個不奇怪吧,皇上以前沐浴便不要任何人在邊上伺候的。”
“話是這麼說,可是現在更嚴重了,連我進去都不準,拿衣服什麼的都是自己親歷親爲,而且……”
“而且什麼?”
“而且最奇怪的是,皇上好像去浴房不是洗澡,都沒有讓我準備熱水哎……”
“可剛剛你不是在外面守着,見皇上是換了衣服出來的嗎,而且頭髮還是溼的?”
“對啊,所以,這要怎麼解釋?”
“懂了。”
“什麼?”
“皇上洗的是冷水澡!”花若風信誓旦旦,一臉的曖昧。
“爲什麼?”
“嘿嘿嘿……”花若風就笑而不言了,猥瑣的眼神在他和自己兄弟身上來過掃射。
小魚兒打了一個哆嗦,花若雨的臉也開始黑了,甕聲甕氣的對小魚兒說,“你不要理會他,去浴房門外守着吧。”
小魚兒卻不走開,而是好奇的問,“那你說皇上這一次又是爲什麼去浴房?還是洗冷水澡?”
花若風也不確定了,搖搖頭,“這個倒是暫時猜不到,不過嘛……”
“不過什麼?”
花若風看向某隻剛剛離開的方向,“墨小姐一定知道!”
且說不準和她有直接關係。
聞言,小魚兒輕哼了一聲,“還不如沒說呢。”
難道他還有膽量去問某隻寶寶?
當然他更沒膽量去詢問主子,於是,關於即墨萌第二次去浴房做了什麼,就成了三人心頭的一樁疑案。
他們只知道,等到人家出來的時候,神情看起來非常的複雜古怪,似神清氣爽,又似春意縈繞,也好像羞澀難言,咳咳,總之一言難盡啊。
而小魚兒去了浴房後,什麼作案的痕跡也沒發現,連花若風都偷偷的進去看了幾眼,只覺得空氣中的味道有點怪異,好像是點燃了什麼薰香,他就納悶了,主子最不喜歡這些東西,爲什麼要點呢?難道是在掩飾什麼?
至於掩飾什麼,就只有天知地知,某隻知了,還有一本正經在批閱奏摺的小鮮肉知道。
某隻從永和宮出來時,笑得一臉猥瑣,墨水和玖嵐都不敢多問,唯恐是什麼不能承受的,到了丹桂宮,即墨無雙早已用那梅花做了糕點,等着她一起品嚐。
梅花香味的糕點看起來十分誘人,某隻和即墨無雙坐在窗戶下的桌椅上,吃的不亦樂乎。
即墨無雙吃相就優雅斯文了,見她吃的豪放,怕她噎到,還不斷的倒水給她喝,見她吃的差不多了,才屏退左右,笑着問,“這梅花是你自己要求折的還是太妃娘娘主動相送的?”
某隻得意的挑眉,“自然是她主動相送的。”
即墨無雙笑着嘆息一聲,“能讓她折梅相送,你也是天大的面子了。”
“這話怎麼說?”
“梅太妃自幼喜歡梅花,有人說她嗜梅如命,最是不喜折花,可如今卻主動折斷了送你,可不就是天大的臉面?”
“喔,還有這一層啊……”某隻卻神色平淡,自己救了她的兒子,別說折斷幾支梅花了,就是整個梅園相送,只怕她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畢竟梅花隨時可栽種,可兒子卻只有一個。
“嗯,這事也算是人盡皆知。”即墨無雙喝了一小口茶,才又問道,“對了,她請你去是爲了什麼?”
某隻要笑不笑的看她,“嫂子如此冰雪聰明會猜不到?”
聞言,即墨無雙的臉就紅了,“你個壞丫頭,就會戲弄我,我雖然能猜到她請你去的原因,卻是猜不到你的決定啊。”
某隻嘻嘻一笑,“我的決定?”
“對啊,她這麼多年深居簡出,卻是請了你去,不就是爲了二皇兄的病麼?可是我卻不知道你會如何應對?”
“這個很難猜麼?”
“難道不難猜?畢竟他可不是一般的人。”
某隻的聲音就帶了幾分無奈,“是啊,他也是皇子呢。”
即墨無雙的臉色也變得有幾分無奈和淒涼,“這個身份在外人眼裡,是何等的尊貴羨慕,可是誰又知道其中的無奈和苦楚?若不是二皇兄生在皇家,也許他也不會……”
“誰說不是呢?”
“所以啊,我纔不敢隨意的猜測,不管是大皇兄還是二皇兄,他們的病都來的古怪,世人只把這一切怨道攝政王的身上,可宮裡很多人心裡只怕都有懷疑,甚至,他們有些會疑心皇弟,以爲這是皇子奪權的爭鬥犧牲,其實皇弟何嘗會做出這麼令人髮指的兄弟相殘之事?我知道這一切另有其人,你若是出手管了,只怕會給自己帶來危險,而且……”
“而且什麼?”某隻的眸子閃了閃,帶着一絲笑意。
“而且依着人們的一貫想法,你若是醫治好了大皇兄和二皇兄,那麼很有可能再次發生兄弟相殘的事,畢竟皇弟如今大權不穩,大皇兄當初又是最合適繼承大統的,他若是治癒,焉能沒有想法?”
“那無雙姐姐的想法呢?是希望我治好他們還是無視?”
即墨無雙看着她,片刻,也微笑了,“你心裡早已有了決定不是嗎?”
某隻點頭,“沒錯,不過我還是很想聽聽你的意思。”
“我的?呵呵,其實我是很想你能治好他們的,這是我的真實想法,絕非是矯情,哪怕會擔心他們好了以後會和皇弟再起爭奪之心,我還是希望你們都能康健起來。”
“這是爲何?”
“唉,他們雖然與我不是一母所出,卻也是皇兄啊,小時候……我們都在一起玩的很好,那時候年少單純,不會想到將來會爲了權勢起了殺戮血腥,其實……導致這一切的是大人們的心思,大人們想要那些,就會不停的灌輸給孩子,孩子也就慢慢的變了,變得眼裡只有那個位子。”
話音一落,她又道,“而且,我也想他們好了後,能化解了攝政王那個天煞孤星的傳言,最好幕後的黑手能揪出來,這樣宮裡才能徹底乾淨。”
某隻笑着道,“那你皇弟呢?你就不擔心了?大皇子二皇子還有謠言若是破除了的攝政王,他們可都是皇位的有力競爭者。”
即墨無雙也笑了,“皇弟既然坐在那個位子上,他就該要有守護住它的本事,那樣纔會是一個真正的帝王,再說,不是還有你麼?”
話落,衝着她眨眨眸子,“皇弟有此賢良淑德的你相助,還愁皇圖霸業?”
某隻得意的點頭,“言之有理。”
即墨無雙苦笑不得,“你真是……”她明明是要戲弄她,誰知人家根本就是……端莊正統的即墨無雙哪裡是某隻的對手,某隻吃飽喝足後,就回到自己的寢宮裡去忙活了,她既然答應了梅子君,自然也說到做到。
即墨軒的病說好治也好治,原因就在於,其實他壓根就沒什麼實質性的毛病,一開始的發熱只是因爲驚嚇導致,至於後面的虛弱不能下牀,則完全是他裝的了。
也是一個聰明的人哪,若不然,只怕他也會遭遇了不測。
她在書桌前,寫了幾句話,隨意的折起來遞給墨水,“明日,你親自負責往梅宮給二皇子送藥,送藥的時候,把這個交給他,不要讓別人發現了。”
墨水接過來,卻覺得有點燙手,“那個小姐,您上面沒寫什麼……讓皇上生氣的話吧?”
若不然,他可就倒大黴了。
某隻白他一眼,“你看這像情書麼?再說了,若是情書,我會讓你送?”
難道她不知道他是小鮮肉的小密探?聞言,墨水嘴角一抽,卻是放心了,“那送什麼藥呢?”
某隻不懷好意的一笑,“明天你就知道了。”
第二日,大清早,某隻就讓玖嵐去熬藥了,因爲梅宮派了人來提醒,唯恐某隻忘了,某隻怎麼會忘,她還想好好折騰一下這個弱不禁風的美男呢?這樣弱受般的美男可是最想讓人升起欺負的念頭的。
於是,她開了好多樣東西,讓玖嵐一一抓齊了,放在鍋裡去熬了,玖嵐看着自己抓的東西,一陣陣的同情二皇子了,吃了小姐的藥,就是死人也躺不住了吧?
熬了一個時辰,終於熬好了,整整半鍋,玖嵐端給墨水,墨水端着鍋,看了眼裡面的東西,有些無語的道,“小姐,您確定給二皇子吃這個?”
某隻笑得十分得意,“必須噠,你記得把姐的話傳達給梅太妃,讓她監督二皇子吃下去,只要堅持吃幾天,一定會有意想不到的驚喜。”
墨水也開始同情二皇子了,應了聲“是”後,端着鍋去梅宮了。
玖嵐嘴角直抽抽,“小姐,二皇子會吃嗎?”
某隻肯定的道,“會。”
“爲什麼?”
“姐不是寫了紙條給他麼?嘿嘿,那上面可都是鼓勵滿滿的話,而且還有他母妃監督呢,就衝着梅太妃那個恨不得他立刻好起來的樣子,就是用逼的也會看着他喝完。”
玖嵐打了一個哆嗦,“這也太殘忍了吧?”
她只要一想到那鍋裡天南海北的各種東西,她就頭皮發緊,一點胃口都沒有了。
某隻白了她一眼,“什麼叫殘忍?姐開的方子裡都是些大補的好東西懂不?很珍貴的,若不是住在這裡,用的是丹桂宮的食材,姐都不一定捨得給他吃呢?哼。”
玖嵐也深深無語了,是啊,東西是好東西,若是單獨煮上幾樣,味道興許還是很不錯的,可是錯就錯在……您一次放的也太多了,世上就那些東西了吧?大雜燴一樣的煮的粘稠不堪,能吃的下才怪了?
某隻卻絲毫不擔心的哼着歌去吃美美的早餐,吃完早餐,她還要去調戲小鮮肉呢,昨晚他也沒來找自己,嘿嘿,一定是那啥那啥了吧?
她可得好好的審問一下,順便採訪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感想。
二更送上 誰是磨人精
早餐後,某隻吃的身心愉快的去永和宮了,殿外的人都得了皇上的命令,沒有敢攔她的,於是某隻大搖大擺的走進去,如同進自家院子,也不管人家主人在不在。
她來的早,即墨萌還在上早朝,她等了一會兒,正主子沒回來,墨水倒是一臉凌亂的來複命了。
某隻彼時正在百無聊賴的擺弄着桌面上的梅花,看着站在面前的墨水神色古怪,不由的問,“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難道二皇子吃的不愉快噴了你一臉?”
墨水嘔了一下,搖搖頭,“那倒是還沒有。”
不過,二皇子差點噴了別人一臉。
“二皇子可有吃下去?”某隻興致高昂的問。
墨水點點頭,感覺自己的喉嚨裡都是粘稠的,“吃了。”
“喔?可有吃的很愉快,且誇讚姐調製的補藥味道可口?”
墨水嘴角抽抽,小姐是怎麼好意思說的啊,就那樣還能味道可口?二皇子沒有當場嘔吐出來,他就覺得已經是一個奇蹟了,“沒有很愉快,是梅太妃娘娘在邊上逼着吃的。”
繞是梅太妃又哭又求的,二皇子也只是吃了半碗,還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某隻笑得很是燦爛,“那他可有說什麼?”
墨水回到,“二皇子看到那一鍋藥的時候,先是皺了皺眉,再三確定是不是您讓他吃的,然後便決然的拒絕了,說是謝謝您的好意,屬下便把您寫的紙條交給他看,他看了後好像是很受震動,最後苦笑一聲,說了句……”
“說了句什麼?”
“二皇子說,你們小姐真是個磨人精。”這話,墨水還真是不想說,因爲他覺得一個男子對一個女子這般說,好像顯得有點親密了一樣。
沒想到,他越是這般糾結,便越是容易壞事。
背後忽然響起一聲“誰是磨人精?”
墨水身子一僵,悲催的轉過頭來,就看到即墨萌走進來,身上的龍袍還沒有換下,步履是剋制的淡定。
“屬下參見皇上。”
即墨萌擺擺手,“朕問你的話還沒有回答呢?”
“呃?這個是……”墨水摸了一把汗,不知道該怎麼說。
即墨萌略帶危險的視線落在他的身上,壓迫感十足,“嗯?”
墨水躬身垂首,直不起來腰來,主子啊,您這麼爲難屬下幹什麼啊,屬下要是說了,小姐還不得……
見狀,某隻嘻嘻的笑着,衝着即墨萌奔過來,親熱的挽起人家的胳膊,身子就差撲進去了,聲音溫柔的道,“親愛噠,你下朝了?辛苦不?口渴不?要不要人家給你捶捶背捏捏肩?”
聞言,即墨萌的臉就紅了,又羞又惱,這可不是私下只有兩人,還有那麼多屬下在呢,而且後面還有別人……“墨寶……”
“咳咳……屬下告退,就不打擾皇上和小姐敘話了。”
“屬下也退了。”玖嵐也忙不迭的離開。
花若風兄弟更是不甘落後,爭相往外跑,小魚兒見狀,苦着臉也走開了,他這個貼身第一太監是不是要下崗了?
他們都離開了,可是跟着一起從朝堂上來的幾隻卻不能轉身就走。
“咳咳,微臣是不是也要回避一二啊?”楚玉慢悠悠的從後面走過來,一雙桃花眼偷偷的看着,含着笑意。
某隻從即墨萌的懷裡退開一些,往門口的方向看過去,就見楚玉,蘭漓還有秦浩然走了進來,一個個的身上還都穿着朝服,神色各異。
楚玉的不必說,一臉的猥瑣曖昧,秦皓然秉持着非禮勿視,走在最後面,貌似在欣賞房間裡的擺設,蘭漓含笑凝視着她,聲音輕柔的打招呼,“寶寶。”
某隻鬆開了即墨萌的胳膊,笑着往前迎了幾步,“漓哥哥,你們怎麼來了?”
蘭漓離着她一米距離時,停住,“想看看你進宮了住的還習慣麼,所以下朝後就跟着皇上一道過來了。”
某隻笑得愉悅,“一切安啦。”
蘭漓聞言,笑着點點頭,“那就好。”
楚玉笑着拍了蘭漓一下,“我就說吧,墨寶生存能力強大的很,三教九流待的,水深火熱也住的,刀光劍影也能混的風生水起,你看,果不其然吧?”
某隻斜睨他一眼,“你這是在恭維姐?”
楚玉忙討好的笑,“那是自然,嘿嘿,這麼含蓄也被你看出來了?”
某隻嘴角都一抽,“下次拍馬屁再不動聲色點,不然姐也是會害羞的。”
楚玉點頭,“好極,好極,下回一定改進。” 其他三人都似有點受不了,即墨萌也走過來,拉住她的手,對其他三人道,“我們到花廳裡去坐吧。”
話落,拉着她的手先一步走在前頭,不容某隻拒絕。
某隻也不想拒絕,只是矯情的掙扎了一下,小心眼,不就是說了兩句話嘛。
見狀,蘭漓眼神一黯,片刻,笑着跟上去。 楚玉搖搖頭,咕噥了一聲“虐單身狗呢”,也跟在後面。
秦浩然走在最後,目光在桌面上的梅花上落了落,然後對某隻的敬仰又氾濫了一下。
這進宮才兩天,梅宮的梅花都能折到手了? 幾人到了花廳坐下,桌面上的茶水是現成的,沒有外人在,規矩什麼的都不是很講究,各自倒了茶優雅的品着。
而即墨萌還在抓着進來時聽到的那一句,“墨寶,你還沒有說。”
某隻想裝傻,“說什麼?”
即墨萌的眼神幽怨了一下,“磨人精。”
楚玉忍不住想笑,趕緊又端起茶杯擋住,可耳朵卻豎起來。
某隻咳嗽了一聲,“矮油,那是……二皇子在罵我啦。”
“是麼?他爲什麼要罵你?”
“那個,我不是答應了梅太妃給二皇子治病嘛,所以就讓玖嵐熬了一鍋藥給他喝,怕他不喝,便寫了一張紙條給他用來激勵,他看了後就說了這句話。”
“紙條上你寫了什麼?”
“嘿嘿,也沒什麼啦,我寫的很溫柔的,我說你要是不喝,我就天天派人上門送一鍋,一直補到你能生龍活虎爲止。”
“噗……”楚玉噴了一口茶水。
秦皓然嫌棄的坐的遠了點,蘭漓失笑的問,“你到底是熬了多麼難喝的藥需要這般威脅他?”
“嘿嘿,也沒有多難喝啦,就是把所有的食材都放了一點,熬得粘稠豐富了些。”
“什麼?所有的食材?那不就是大雜燴?”楚玉咳嗽着,還是忍不住發言。
某隻一點愧疚都沒有的點頭,“是啊,很大補的。”
楚玉無言以對了,唯有滿滿的同情和驚悚。 秦皓然皺皺眉,“二皇子只是罵了你一聲磨人精真的算是很有風度了。”
蘭漓也笑嘆,“二皇子的脾氣據說是極好的。”
即墨萌皺眉問,“二皇兄就真的喝了?”
“嗯,我讓梅太妃監督他啊,要是不喝,依着梅太妃的性子,指定是又哭又求的,他還能不乖乖就範?”
聞言,幾人也都是有點沉醉,半響,楚玉才大着膽子問,“二皇子到底是什麼病啊?”
某隻看了他一眼,搖搖頭,“沒病。”
這話一出,幾人都沉默了一下,誰也沒有說話。
某隻淡然的端起杯子來喝茶,看來他們也都沒多少奇怪嘛,事先心裡該是都明白幾分的。 半響,楚玉開口,“果然如此啊,我就說當初他怎麼說病就一下子那麼嚴重了呢。”
“嗯,我當時還去看過他,他雖然身體看着虛弱,可眉眼之間卻不見多少悲觀哀傷。原來是……”秦皓然也彷彿解開了多年的疑惑。
蘭漓嘆了一聲,“二皇子天資聰穎,那時也不過才九歲,卻已經有如此心計了。”
即墨萌聲音平靜的道,“他其實是幸運的,躲過一劫。”
其他三人也都深以爲然的點頭,只有某隻撇撇嘴,咕噥道,“在牀上躺了五年啊,也不是短短兩日,這可不是誰都能做到的,爲了保住性命,他這五年足不出戶,也是劫難了。”
聞言,其他幾人眉間沉思片刻,也都是感慨唏噓一番。
片刻,蘭漓開口又問,“寶寶,你既然答應了救治二皇子,可是梅太妃應了你什麼?”
“嗯,她應了我若是以後需要她幫忙,她不會推脫。”
蘭漓點點頭,“梅太妃孃家雖然在京城不是很得勢,可是她背後卻有……”語氣一頓,似是有些難以啓齒般住口不言了。
楚玉和秦浩然也神色古怪,紛紛端起杯子來喝水。
而即墨萌面色不變,倒像是沒事人一樣。 某隻嗤了一聲,“不用諱莫如深啦,姐早知道的好不?”
聞言,幾人都看向她,蘭漓也是驚異的,“寶寶,你知道?”
某隻點點頭“嗯吶,是那日在賢王府時,羅大勇偷偷告訴我的,說禁衛軍的大統領與梅宮關係匪淺。”
幾人的神色還都有些閃爍和尷尬,畢竟這樣的事有關皇家的臉面個尊嚴,他們還是應該裝不知道的。
可某隻八卦啊,看幾人的樣子,明顯的知道的比自己還詳細,於是,好奇的問,“他們兩人真的曖昧啊?”
“咳咳……”秦皓然就咳嗽起來。
楚玉拿出扇子風流的搖晃着,“好熱啊好熱。”
蘭漓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寶寶,我也是不太清楚的……”
某隻見三人這樣子,就輕哼了一聲,看向即墨萌,“你來說。”
即墨萌面色倒是還好,“等晚膳的時候,朕再說給你聽。”
聞言,某隻也知道這事關係他父皇,當着這麼多人說有些抹不開面子,便也暫時作罷。
接下來,即墨萌說起其他的正事,“墨寶,朕想讓你明日去上書房讀書。”
“嗯?你已經安排了?”
“是,朕跟韓太儒說了。”
“韓太儒願意?”某隻皺眉。
即墨萌點頭,“朕把藏在暗室裡的東西給他看了一眼,他二話沒說就答應了。”
某隻瞪大了眼,“暗室裡的?那個印刷的鐵板子?”
即墨萌脣角細微的勾了一下,“沒錯,當初,你送給朕後,朕便讓人在暗室裡印製了很多的書籍,一直存放在地下,妥善保管着,就等着這一天了。”
某隻還是有些發怔,“三年前,你就想到這一天了?”
即墨萌點頭,某隻低罵了一聲“腹黑。”
尼瑪的,原來那時候,他就想用這一招給自己洗白了,可是讀書啊,嗷嗷,她早就畢業了,好不容易熬完了那十幾年,怎麼重活一世,還要再來一遍?
“不讀行不行?”某隻哭喪着臉。
即墨萌堅定的搖頭,“不行,朕已經很韓太儒說好了,韓太儒見了那東西還有書籍後,本想迫不及待的就來見你的,還是被朕給擋回去了,你說,他會放過你當他的學生嗎?”
“可是我……”我不想當啊!
蘭漓這時笑着勸道,“寶寶,韓太儒是我們的幾個的老師,學識淵博,爲人更是品德高尚,在即墨很受人尊崇的,天下的學子都以爲他的學生而驕傲,這對你來說,是個難得的好機會,錯過太可惜了。”
楚玉也附和,“是啊,是啊,尤其是女子,韓太儒收的女學生可是少之又少,你是其一,這份榮耀足夠你顯擺……”感受到人家投過來的危險眼神,忙呵呵一笑,“我的意思是,這份榮耀很有面子啦,將來將軍和傾城回來也會很欣慰啊,雖然你找的人在外面給你洗白那三年,也很成功,可是錦上添花嘛,你就不要推辭了。”
秦浩然也點頭,“我也覺得去上書房讀書甚好,將來你會成爲……”語氣一落,在大家心照不宣下,又繼續道,“所以,性子還是要跟着韓太儒磨練一下,以後面對後宮還是朝臣,都不會有人挑出理來。”
“姐不是跟着無雙姐學規矩了嘛……”某隻還想掙扎一下。
“無雙能教會你?不讓你帶進溝裡去就不錯了。”楚玉嘴快,下意識的就反駁道。
然後,悲催的捂住了嘴,某隻兇狠的眼神瞪過來,“你說什麼?”
“呵呵呵……我忽然想起我還要去找無雙說點事,皇上,微臣先告退了。”一邊說,一邊跑,像是後面有狼攆着。
某隻恨恨的道,“算你跑的快,不然……哼。”
“你們倆啊……”蘭漓好笑的嘆息一聲。
即墨萌不動聲色的看了秦浩然一眼,秦皓然面色平靜,似是沒有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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