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韓昌這副樣子,身爲男人的墨水都覺得臉上無光,玖嵐轉開臉,神色羞惱,她的耳朵今天算是飽受荼毒了。
那梅花毫不掩飾的嗤笑了一聲,“男人沒用還叫什麼男人?乾脆進宮當太監得了。”
聞言,韓昌羞憤,卻也羞愧,無言以對!
某隻放下手裡的杯子,眼風淡淡的掃過去,“你沒試試怎麼就知道他沒用?說話要負責任的知道不?”
語氣不重,卻是不怒自威,讓那梅花肥胖的身子抖了抖,玖嵐驚異的轉過臉,小姐的蛇精病又好了?
“奴婢,奴婢……”梅花囁喏着,聲音發顫。
“還是說你不信小爺有那個本事可以讓他重振雄風?”某隻的眼刀子嗖嗖的。
那梅花噗通一下子跪地上,臉色煞白,“奴婢不敢!”
某隻見她老實了,哼了一聲,“小爺現在不想看見你,你去做上一百個仰臥起坐,先熱熱身,免得一會兒戰鬥打響,你經受不住勇猛的……”
“咳咳……”墨水忍不住咳了一聲,看着外面景緻的神色貌似更專注了。
玖嵐羞惱的退後了幾步,小姐的病又犯了。
“奴婢……”
“嗯?小爺的話不聽?”
“不是,奴婢不敢。奴婢不知道什麼是仰臥起坐。”
某隻不屑的嘆息一聲,“唉,這智商真是讓人捉急,你先去牀上躺下,然後屈腿,雙臂抱頭,用腰部的力量坐起來,懂?”
梅花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某隻嫌棄的擺擺手,她忙扭動着肥胖的身子去牀上做仰臥起坐了。
半響,牀上響起吱嘎聲,十分耐人尋味。
“牀上的帳子也放下來。”
那梅花累的氣喘吁吁,聞言,又趕緊放下了牀帳子,擋住了外面的一切。
這時,某隻從懷裡掏出一顆藥先給韓昌吃了,再拿出準備好的銀針,也不再費什麼話,衝着他的幾處穴位就紮下去。
銀針在他的身上散發着幽幽的光,玖嵐面色訝異,墨水眸子深邃不可測。
韓昌的面色自始至終沒有一絲害怕,倒是讓某隻挑挑眉,“不怕小爺害了你?”
韓昌搖搖頭,自嘲的苦笑一聲,“我都已經活到這個份上了,還有什麼可怕的?若是真的死了,倒也是一種解脫。”
“放心吧,死不了,在小爺的手上還從來沒有救不了的人!”某隻說的十分斬釘截鐵。
韓昌的面色依舊灰白頹然,“實不相瞞,這個病老奴也偷偷找大夫看過,雲家的醫館都去了,可是沒用,這不是病,卻比哪一種病都能要一個男人的命啊!”
聞言,墨水深以爲然的點頭。
某隻一揚眉,十分信誓旦旦的道,“別的大夫怎麼樣小爺不知道,可經過小爺一雙妙手的診治,就沒有站不起來的男人!”
這話挺委婉含蓄,也令人熱血沸騰!
韓昌此時,纔有些激動的模樣,“此話當真?”
“千真萬確!”某隻開始撤掉他身上的銀針,“小爺從來不妄言,只用事實來說話!行不行,你自己一試便知!”
韓昌的心底涌動了一種死灰復燃的熱流,身上似乎也有了某種熟悉的力量,他不敢置信的看了眼自己的身子,忽然倒頭便拜,“若是今日公子爺能救了老奴一命,老奴這條命從此就是您的了。”
某隻笑吟吟的道,“那倒是不必,不過呢,小爺救了你,你是不是該到處宣揚一下小爺的美名啊?”
聞言,韓昌擡頭愣了一下,片刻通透了,眼底放出光芒來,“您莫非是……”
某隻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等你大展雄風之後,小爺會讓人和你詳談!”
“是,多謝公子爺,老奴願效犬馬之勞!”
某隻滿意的點點頭,轉身離開,走到門口時,衝着玖嵐和墨水問了一聲,“你倆要不要留下來學習一下?”
玖嵐羞惱的,先一步奪門而出,墨水臉色有些異常的紅,不過倒是還能保持着淡定的走過來,“多謝少爺一番美意,屬下……還是不用了。”
“咦?你已經身經百戰,所以不需要學了?”某隻佯裝不解。
墨水定定的看了她一眼,不甘被調戲,反擊了一下,“沒有,屬下只是想等着看少爺將來大展雄風,相信那畫面更好看!”
出了門的玖嵐聞言,面色更黑,墨水怎麼也會耍流氓了?果然是近墨者黑,那將來自己豈不是也危險?
某隻臉皮甚厚,對這樣的調戲半分不覺得羞射,曖昧的一笑,“好說,不過看小爺表演,一定要準備好銀子喔,小爺會把看家的本領都使出來,三十六變,七十二式,供你盡情欣賞!”
墨水,“……”好吧,他輸了好不行嗎?
三人出了門,門並沒有關的很嚴,留下一些縫隙,方便一會兒聲音的流出,其用意不言而喻。
然而等在外面的人見狀,都哈哈哈大笑。
“留着縫兒也沒用,起不了什麼風浪的。”
“哈哈哈……就是,咱們都是有點內力的,只要是能發出一點的動靜,都能聽得見,就怕只有喘氣聲。”
“哈哈哈……”
衆人的嘲笑聲,不絕於耳,玖嵐氣的都想拔劍,墨水的氣息也沉了沉。
只有某隻笑得一臉燦爛,不受任何的影響。“諸位且準備好聽戲哈,看誰哪一位先受不住的摟着姑娘跑了。”
聞言,衆人只覺得是個笑話。
只有雅間裡的楚玉很認真的問了一句,“爺沒有姑娘一會兒要怎麼滅火呢?”
站在他身後的某護衛無語的抽抽嘴角,您活春宮都看過不止一次了,還害怕聽點動靜?
韓昌和梅花所在的房間裡,還沒有想起曖昧的動靜,只傳出一兩聲腳步聲,不急切,倒是顯得猶豫不安。
衆人再次發出鬨笑,對這樣的腳步聲自然是理解爲沒有能力去戰鬥,跟上刑場似的。
某隻找了把椅子,翹着二郎腿,悠閒無比的坐着,手裡的扇子指了指站在角落裡看戲不語的於麗紅,“麗媽媽,麻煩你一會兒幫小爺收銀子哈,看誰忍不了帶着姑娘離開去滅火,就先把一千兩銀子交給你才能行。”
於麗紅硬擠出一抹笑,答應道,“是,奴家一定辦妥了。”
聞言,衆人又開始肆無忌憚的笑,某隻不以爲意,反正一會兒他們就再也笑不出來了。
她來之前,都是做好的充分的準備,那藥丸是事先配好的,雖然不能治癒韓昌的病,短期內卻是可以重振雄風,而她針刺的那幾個穴位,也是輔助他全身的血液可以加速流動到某處,這一次,她小神醫的美名一定要一炮而紅!
事情的進展完全按照她的預料!
不一會兒,房間裡就傳出悉悉索索的脫衣服聲,還有女人不敢置信的驚叫聲,男人壓抑的激動低呼,這些聽在衆人的耳朵裡都是震驚,這是要開始的節奏?
怎能會……?
牀發出了微微的震動,接着是男女的喘息,再接下來是令人臉紅心跳的……
在場的都是有經驗的人,那熟悉的動靜誰會不明白?一個個的不由瞪大了眼,不可思議的盯着那扇門。
不會是假的吧?這些動靜也是可以模擬的,只是惟妙惟肖的聲音又讓他們覺得是真的,活生生的一出香豔大戲。
衆人看向羅大勇,羅大勇的神色也是驚異,見衆人詢問,他低聲道,“韓昌絕對不敢弄虛作假。”
聞言,衆人更加目瞪口呆!
於麗紅也變了臉色,衝着身後的人低語了一句,那人悄悄的退下。
某隻笑得很風騷曖昧,“諸位覺得如何?可是過癮?”
聞言,衆人想起之前的一切,一個個的都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燒疼。
不過,很快,臉上的火辣辣變成了全身的火熱,房間裡的激情越演越烈,太特麼的火辣挑逗了。
韓昌是誰?那是當年留戀花叢的老手,別的不行,可是對於房中之術可謂是經驗豐富且花樣百出,又加上這幾年受的窩囊氣和羞辱,如今終於有了釋放的機會,豈能不一吐爲快,往死裡折騰?
那動靜……絕對是驚天動地、跌宕起伏的。
整個花樓的人都似能聽到,大堂裡的人就不用說了,一個個的開始面紅耳赤,眼底充血,身子僵硬,看着身邊的女人像是餓了的狼。
就連雅間裡的某些自持身份的貴人們也都紛紛探出身子看,楚玉正在做深呼吸,“靠,爺也被撩動了怎麼辦?”
那護衛退後一步,管他深什麼事?他自己都好難受行不?
這樣的春宮大戲,比起現場看,更多了一層神秘,所以對於男子來說真的是無比的折磨,痛並快樂着。
可是,誰也不想先做那第一個忍不住的,一千兩銀票是小,面子最大!
所以,他們苦逼了。
整個花樓因爲這麼多的躁動,溫度都升上去,像是一個火藥筒子,只要一點的火花,就會爆炸。
只有某隻雲淡風輕的搖着扇子,端的是風流倜儻、愜意無比,也讓人惱恨無比,爲什麼就他一個人那麼淡定?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
她當然不是男人了,所以她看着一衆人忍的如此辛苦,笑得十分舒暢。
房間裡的動靜綿綿不絕,玖嵐快要堅持不了了,恨不得也去捂住小姐的耳朵,天,如是這事被皇上知道了,後果簡直……
玖嵐看向墨水,見他的身子也開始僵硬,不由羞惱的低憤了一聲,天下男人果然一般黑!
某隻又瞥了眼樓下,忽然,不懷好意的把那扇門的縫隙用腳尖踢的更開了幾分,於是動靜更大了。
終於,有人忍不住,抱起身邊原本陪着的姑娘就要往房間裡衝。
“一千兩!”某隻得意的提醒了一句。
那人恨恨的從懷裡掏出一千兩,塞給面色複雜的於麗紅,就迫不及待的衝進房間裡,砰的關上門。
有人開了頭,接下來的一切就都順其自然了。都是這裡的常客了,睡姑娘那是常事,所以也無需矜持,紛紛起身,拉着姑娘們就進了房間,當然在這之前,都要乖乖的先送上一千兩!
很快,大堂裡就剩下最先挑頭的羅大勇,神色變幻莫測。
半響,他終於衝着樓上的某隻抱拳道,“在下認輸了!甘願受罰,之前說的認了你這小兄弟的話……我說話算數,還望小兄弟不要嫌棄!”
某隻想起他身爲禁衛軍副將的身份,眸光閃了閃,也起身拱手,“好說,好說,所謂不打不相識嘛。”
聞言,羅大勇本來還有些下不來臺的難堪,此刻豁然開朗,“哈哈哈,小兄弟痛快,在下羅大勇,寒舍在興月街,不知小兄弟家裡是何營生,府上何處?”
某隻笑道,“小弟家離着京城有點遠,不過家裡開的店卻是離着這裡很近,羅大哥有空倒是可以常去!”
“喔,敢問是哪裡?”
某隻笑得很意味深長,“街口的聖手堂便是小弟家的。”
聞言,羅大勇一愣,愣了半響後,恍然大悟,“哈哈哈,原來是踢到鐵板上了,好好好,輸的心服口服!”
“好說,好說,以後羅大哥若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儘管跟小弟說,免費給你診治。”
羅大勇又怔了一下,開懷大笑,“這個嘛,爲兄的身體還是十分強壯的,小兄弟無需擔心。”
“呵呵……可若是羅大哥還不找姑娘去滅火的話,只怕……”某隻打趣的笑道。
聞言,羅大勇臉紅了一下,“那爲兄就先走一步了,改日一定和小兄弟痛飲幾杯!”
“羅大哥,請!”
羅大勇走了後,大堂裡空無一人,只剩下面色複雜的於麗紅慢慢的走上樓來,她手裡拿着厚厚的一摞銀票。
“柳公子……”
“小爺更喜歡人稱我三變公子。”
“……三變公子,這是您贏的銀票!”
某隻毫不客氣的接過來,眉開眼笑的數着,毫不掩飾內心的舒爽。
於麗紅站着沒走,默了一下,斟酌着問道,“三變公子,可是初來京城?”
某隻一邊數銀票,一邊漫不經心的道,“對啊,小爺聽說這風月街上生意火爆,祖上正好又有這門家傳的手藝,所以就來開了個醫館,怎麼?麗媽媽可是有何指教?”
聞言,於麗紅笑道,“奴家哪裡敢指點?奴家就是好奇,多嘴問一下罷了,以後咱們兩家可都是鄰居了,三變公子有空可要常來照顧我們樓裡的姑娘喔。”
某隻大言不慚的點頭,“好說,小爺是可以常來,就是怕你們樓裡的姑娘受不住。”
這流氓話說的實在是得心應手,幸好房間裡的激情聲音停歇了,不然還真是……
於麗紅身爲老鴇,也是對某隻的無恥高看了一眼,“哎吆,三變公子真愛說笑。”
“呵呵……是不是說笑,一會兒看看你們貴樓裡那位國色天香的梅花姑娘就知道了。”
“呵呵……”於麗紅繞是八面玲瓏、長袖善舞,此刻也是無言以對,只有乾笑。
某隻不想再和她廢話,把銀票收起來,就想走,這時,忽然相聚不遠的雅間裡走出一個人來。
“爺的銀子好像還沒有給吧,小兄弟怎麼能就這麼走了呢?”
聞言,某隻轉身,就看到一個少年走過來。
一身紫色的華服很是貴氣,長相也俊美不凡,只是行走之間沒有一點貴族子弟的優雅氣派,那雙眸子裡更是閃動着狡猾靈動的不安分,脣角的笑意燦爛,看着她好像是看到了什麼好玩的寶貝。
看到楚玉,玖嵐一怔,墨水倒是沒有意外,不過依着兩人此刻的裝扮,認識也裝不認識。
某隻就更不認識了,不過心底也能猜出此人定是名門子弟,然而她最忌別人來搶她的銀子,所以這會兒對他定然是沒什麼好感的,所以故意裝傻,就當他是一尋常的公子哥,先罵了再說,於是挑眉問道,“你是何方神聖,這個時候跳出來打劫會不會太無恥了?”
似是沒有想到人家一上來就罵,楚玉怔了一下,他身後的護衛氣息一冷,“大膽!”就想拔劍。雖然自家主子是挺欠罵的,可是也不能是個人就罵吧。
見狀,於麗紅趕緊行禮,“郡王爺!”
楚玉沒理會點名他身份的於麗紅,而是灼灼的盯着某隻的反應,知道了他自己的身份,這小子是不是會嚇到、後悔剛剛對自己無禮呢?
某隻誇張的瞪大了眼,“啊,郡王爺?失敬失敬!”
楚玉有些得意,剛想說兩句反擊的話,忽然就見某隻轉身就要繼續走。
他一愣,迅速的攔在了前面,“你要去哪兒?”
某隻翻了個白眼,“當然是去錢莊存銀票啊,這麼一大筆鉅款,萬一要是遇上賊眉鼠眼、心懷不軌、攔路搶劫的壞人怎麼辦?要是一般的劫匪小爺的護衛倒是也敢打殺了,可若是萬一遇上位高權重不要臉的,那小爺到哪裡伸冤去?”
這含沙射影、指桑罵槐的……
也多虧楚玉臉皮也夠結實,纔不至於一口血噴出來。
壓了壓那股子憋氣,楚玉笑着提醒,“小兄弟,你這一摞銀票裡,可是有爺的一張,難道你贏了之後不該分爺一點?”
“咦?還有這麼駭人聽聞的事?”某隻疑惑的看向玖嵐和墨水。
兩人簡直是對某隻的無恥……
難道小姐就看不到人家身後的護衛就是那個她纏着想要結拜的兄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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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隻看見了也裝看不見的,她辛辛苦苦賺的銀子,別的人想不勞而獲……坑她呢!
楚玉的嘴角也忍不住抽了抽,以前吧,他覺得自個兒就已經無恥的挺有水平了,誰知如今見識到更高境界的了,“這位小兄弟,之前在開局時,爺可是讓手下拿來一千兩銀子買了你贏,如今你贏了難道想不認帳?”
某隻的眼眸轉了轉,恍然,“喔,終於想起來,是有這麼回事,哎呀,實在是你那位手下長得太路人甲了,小爺轉個身就忘了。”
路人甲護衛面色一黑,拔劍的手更用力了點。
楚玉笑得看不出什麼情緒,只盯着她懷裡的銀票,意味深長的道,“無妨,爺從來大度。”
某隻慢吞吞的從懷裡又拿出銀票,很肉疼的抽出一張來遞過去,“郡王爺,您的銀票,請收好。”
楚玉下意識的接過來,面色有些不敢置信,“就一張?”
某隻比他還不敢置信,“難道很多張?”說完了,還有回頭跟玖嵐求證,“之前那個路人甲是不是交給小爺一張?”
玖嵐重重無語的點頭,“是一張!”可這不是重點啊!
楚玉的內心也在嚎叫,到底是他傻還是這小子傻了!
“你看吧,郡王爺,小爺可是最厚道的,收了你一張,再還給你,還不問你要保管的費用,夠義氣吧?”
噗!楚玉被噎的夠嗆,半響似笑非笑的道,“是挺厚道的,今兒個爺算是開了眼了,不過呢,爺在這京城裡也不是誰都能捏的軟柿子……”
不待他繼續說下去,某隻就擺手打斷,“小爺懂了,水過地皮溼,雁過拔根毛,都是江湖上混的,青山永在,綠水長流,好!”鏗鏘有力的胡說八道了一會兒,在幾人都愕然的目光中又從袖口裡掏出一塊碎銀子,非常爽快鄭重的塞進楚玉的手裡,而楚玉因爲太驚異下意識的還沒推開,“給,拿着,就當是我們的見面禮了,不用謝。山高水長、後會有期。”
說完,在幾人目瞪口呆的怔然裡,大搖大擺的下樓出了門。
玖嵐和墨水內心崩潰着,頂着巨大的壓力,迅速跟在後面離開,這輩子都沒覺得這般丟臉過啊!
某隻的身影消失在門口時,路人甲護衛開口提醒,“爺,再不追就追不上了。”
聞言,楚玉回神,低頭看着手裡的一張銀票還有那一塊碎銀子,無聲的笑了,“她還能跑了?”
路人甲護衛不解,楚玉轉身掃了眼於麗紅,“麗媽媽,剛剛那小兄弟說是哪裡的?”
於麗紅上前恭敬的回道,“具體府上在哪裡不曾說,不過倒是言明街口新開的那家醫館是他家的。”
“街口的醫館?”楚玉皺眉想了想,印象不是很深,他向來不太關注這個。
聞言,於麗紅笑着解釋,“說來那醫館還真是……令人印象深刻,之前便有一家,只是幾天前被這位三變公子盤下來,改名叫聖手堂,開業前,分發了很多……有趣的單子,只是生意據說不怎麼好。”
楚玉恍然,眼底閃着灼灼的光,明瞭幾分某隻來這裡的目的了,這是藉機宣傳吧?
嗯,不錯,露了這一手,以後只怕不愁生意不好了。花樓裡的消息傳播速度最是迅猛,不出一天,京城裡的大街小巷就都知道聖手堂能讓男人重振雄風,哈哈哈,有意思!
楚玉離開時腳步輕快,覺得最近他的人生真是豐富多彩起來了,前幾天是在宮裡看了那則令人熱血沸騰的消息,這幾日他倒是也沒忙着去春來院,而是在其他花樓裡摸了一下底,當然最重要的還是春來院在整修,到處烏煙瘴氣的,實在下不了腳,人家的大門口也掛着歇業整頓的牌子,他這時候上門顯得太過突兀,所以才忍耐着沒去。
沒想到,今日在這裡又看了一場好戲,還賺了幾兩碎銀子,呵呵呵……聖手堂、春來院,一個最東邊,一個最西邊,合在一起會是什麼東西呢?
他覺得以後來回溜腿的日子來了。
再說某隻,出了門,就腳步不停的往醫館走,像是後面有狼攆着一樣。
玖嵐看不過去的提醒,“小……少爺,您放心,那人是不會追上來的。”
某隻腳步一頓,“爲何?難道是因爲太傻,所以一時半會的反應不過來?”
玖嵐,“……”她就不該好心的說話。
墨水摸一把汗,又有點壞心的想,若是一直自詡機靈如猴子的楚玉知道小姐如此讚美他,不知道會不會吐血,“楚玉此人,您現在還不是很瞭解,以後便懂了。”
某隻轉身,繼續往前走,不過速度明顯的慢了下來,“小爺現在也懂了,他是想慢慢的跟小爺玩吧?”
墨水會心的一笑,“少爺機智!”
聞言,某隻拍拍鼓囊囊的胸口,志得意滿道,“那是,不然怎麼名利雙收兼大展神威呢?”
玖嵐和墨水對看一眼,好吧,這一次小姐的表現真的是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雖然開場是那麼的驚悚,過程是那樣的羞人,最後又是如此無恥的離開,可結果卻不得不承認還真是……極好的!
經此一鬧,醫館的名聲肯定是傳播天下知了,銀子當然會源源不斷的送上門,就是今日這一場賭局所贏得銀票就不是個小數目,小姐還真是……令他們刮目相看!
雖然,真的是手段彪悍無恥了點!
進了醫館,某隻見兩人的神情,就知道他們在腹誹什麼,不以爲然的道了句,“有一句名言是這麼說的,不管白貓黑貓,能抓住老鼠的就是好貓,懂?”
兩人心底一震,神色恭敬了些,“屬下受教了。”小姐所言確實有道理,手段不重要,重要的是達到自己想要的目的!
醫館裡,看門的人是墨水尋來的,真的姓柳,見幾人回來了,忙端上茶水,恭敬的退了下去。
見狀,某隻多看了那人一眼,“可靠麼?”
墨水肯定的道,“小姐儘管放心,這柳家原本就是將軍的人,所以,屬下才敢讓您用柳永這個身份。”爲了對外有個光明正大的交代,所以他才動用了這一暗樁。
不管哪家去查,都能查到京郊確實有一家姓柳的人家,祖上也曾學過醫術,只是後來慢慢沒落了罷了。
某隻聞言點點頭,她相信墨水辦事小心,定然不會埋下隱患被人抓了把柄,遂把這事壓下,端起杯子悠閒的喝茶。
倒是墨水好奇的問了一句,“小姐,那個之前您爲何又換了一個別名呢?”
“喔,這個啊,姐就是覺得三變這個名字更好啊。”
墨水眉頭一皺,爲什麼他覺不出好來?“好麼?”
某隻點點頭,大言不慚道,“當然,難道你沒有覺得這個名字婉約清麗,與姐的形象氣質很相符?”
墨水嘴角一抽,好吧,當他沒問好了。
玖嵐白了墨水一眼,看吧,讓你再問,又毀了一個好詞!
“以後,對外就稱姐爲三變公子,知道不?”
兩人無語的應了一聲,“是!”三變就三變吧,一個身份是花樓的姑娘,一個身份是醫館的神醫,還是將軍府的小姐,還真是符合了。
某隻喝了幾口茶,忽然又問了一句,“那個羅大勇爲人如何?”
聞言,墨水正色的道,“此人是禁衛軍的副將,手裡有些權勢,是禁衛軍統領薛左振的左膀右臂,爲人嘛,倒是沒有傳出去不好的,若是與之交好,或許將來會用的上。”
某隻點頭,“姐就是這麼打算的,醫館以後生意好了,難免不會招人惦記,有一層保護傘還是好的。”
“小姐所言就是!”
“那個郡王爺呢?”
“楚玉是三公主府上的嫡子,性子頑劣,不喜讀書,讓三公主很是費心思,不過其人的秉性還是好的,與皇上的關係也很親厚,三公主與先皇是親兄妹。”
某隻聽到某人的名字就忍不住皺眉,“和那隻小包子關係好的人能是好人?”
墨水一噎,有點不知道說什麼好,玖嵐無語的道,“和少爺的交情也很好。”
“哥哥肯定是被騙了!”某隻說的不容置疑。
兩人對楚玉忽然生出同情,就因爲和皇上扯上關係,就這樣悲催的讓小姐打上不是好人的烙印了。
“這幾日,醫館的生意肯定會忙起來,你倆就留在這裡給我幫忙,花樓那邊找人看着就好,最近歇業修整,也不會有什麼事。”
兩人又應了一聲,就算是不修整,短期內也不敢有人去鬧事了,前幾天發生的那一出敵軍入侵驚動了攝政王殿下的事,可是早就傳的全城皆知!
誰敢再去?萬一又被稀裡糊塗的當敵軍給當場斬殺了呢?
最後,某隻站起身來,沒什麼形象的伸了個懶腰,“姐去休息一下,矮油,接下來,就要準備數銀子數的手抽筋了,不養精蓄銳怎麼行?”
某隻大言不慚的說完,去後堂的裡間睡覺了,留下兩人面面相覷,半響,對着遙遠的北方嘆息一聲,主子啊,他們實在是盡力而爲了,奈何小姐太活潑了,他們看不住啊,沒辦法讓小姐低調隱忍的過完這幾年,等您回來,不知道京城會不會成爲小姐的天下,咳咳
未來的幾年暫且還不知,不過最近這段時間,某隻火爆的程度堪稱席捲了整個風月街啊。
用門庭若市來形容……咳咳,還是不夠妥當的,因爲前門十分冷清,後門嘛,也沒有出現擁堵。
只有雪白的銀子流水一樣的嘩啦啦,進了某隻的口袋,據說某隻因爲數銀子數的手抽筋,而傲嬌的減少了每天看病的人數,原先只看十個人,現在成了九個!
預約的工作,交給了韓昌來負責,那日韓昌在玉華樓揚眉吐氣後,是挺着腰走出來的,一下子像是年輕了十幾歲,整個人從裡到外都不一樣了。
而那梅花,據說在牀上躺了好幾天還下不了地,一時令人瞠目。
傳來傳去,各種驚豔風流的版本就滿天飛了,韓昌就是最好的活廣告,且他當日被某隻的人找到,詳細密談了一番,他從此以後不但可以享受免費治療、直到徹底治癒,還能擺脫了快活林打雜的低賤身份,成了一個職業的宣傳人員,根據他經手預約來的病人,可以從中抽成銀子,這樣的好事,讓他能不玩命的幹?
於是,韓昌活躍在了風月街上的各大花樓,他以前就是這裡的常客,最是熟悉,所以,拉病人什麼的那就太得心應手了。
有這麼好的宣傳員,醫館的生意能不火爆?
隨之而來的,三變公子的美名也成了三變小神醫。
其看病的手法也讓人爲之津津樂道,據看過病的人流傳出來的版本是,隔着一個簾子,患者的手腕上繫上一根繩子,然後待上半刻鐘的功夫,小神醫就會把你的病情症狀訴說的分毫不差,都不用你開口說了,能不神奇?
當然最神奇的還是其治療效果,據說吃了藥,當晚就能顯效,三到五天就可以感受到生龍活虎的激情,據說,整個京城都感受到濃濃的春意了。
只除了,這三變神醫收銀子……太特麼的黑了。
費用是其他醫館的十倍不止,就是比雲家醫館坐診最有身價的老爺子都高了不止一點半點,然而,就是這樣,想去看病還得提前十天半個月的預約呢。
聖手堂一炮而紅,三變小神醫更是紅的發紫,只是許多慕名來瞅一眼,多失望而歸,因爲某隻那一雙得瑟的兔耳朵很讓人手癢癢。
然,這擋不住人家愉快的奔走在發家致富、迅速晉級成土豪的逆襲之路上!
這條路上,有羨慕嫉妒恨,有鮮花掌聲,也就會有各種的冷刀子。
福禍從來相依,這樣的美好晉級之路走了半個多月後,終於又迎來了渣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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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到,哪個渣渣來了呢?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