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桓虛弱成這樣了,還是看不起她,一臉嗤笑地說:“騙鬼吧你!是國師救了我,你哪有那能耐?”
“喲嗬?你這人的良心被倭人吃了吧?”魏瑜不樂意了。“我大老遠坐了好幾天船,冒着寒風,餐風露宿地來救你,你倒好,一睜眼就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地嘲笑我?”
“你一個弱女子,不好好在宮裡待着繡花,成日裡在外瞎混,不是跟人打架,就是出去搶劫,現在還跑到倭國來冒充英雄,就你這樣的,怎麼嫁得出去!”
魚兒咬咬牙:“不好意思,我已經嫁出去了!這個就不勞你費心了!”
“嫁出去了?”譚桓眼神一凝。“嫁給誰了?”
這話問的,當然是嫁給皇上了!
魏瑜託着下巴,探究地問:“難道,你不知道我是誰?”
“你不是皇上的義弟,魏二公子嗎?”
“我是——”
“嘰裡咕嚕哇——”外面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是倭語。
魏瑜脊背一僵,什麼情況?
“應該是他們的鄰居。”譚桓能聽懂他們的話。
他想要起身去應對一下,然而一動,卻又悶哼一聲,嘴角又流血了。
“別動!”魏瑜將他按回牀上。“我能應付。”
她轉身,開門走了出去。
不一會,譚桓聽到外面那人用倭語問:“咦?你是誰?岡本在家嗎?”
然後是“呃”地一聲,就沒動靜了。
門又打開了,只見她吭哧吭哧拖着一個男人進來了。
幸虧那男人個子瘦小,要不然,她可拖不動。
將這位“鄰居”跟這家主人們扔在一塊,魏瑜甩甩手:“哎喲媽呀,累死我了!”
譚桓微微笑了一下,心裡一鬆,又暈了過去。
這一暈,再醒的時候,已經快到中午了。渾身的疼痛依舊,但是,內傷貌似要好些了。
睜眼就見魏瑜捧着一個頭顱大小的圓球,一臉焦急地左看右看。
“那是什麼?”譚桓出聲問。
魏瑜轉頭看向他,問道:“你醒了?感覺怎樣,好些了嗎?”
“好多了。”
“來,再吃些東西吧,吃完纔有力氣趕路。”魏瑜將一碗飯端給他。
“國師還沒回來嗎?”譚桓問。
“是啊!”魏瑜很着急。“搜查的追兵已經往這個村子來了,表哥卻還沒回來。”
表哥?她叫國師表哥?譚桓感覺有些混亂,難道,國師跟公主,還有親戚關係?
不過,這個節骨眼,也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譚桓問她:“你怎麼知道追兵來了?”
魏瑜將浮沉珠拿給他看:“你看。”
看到裡面的景象,譚桓詫異道:“咦,這是何物?竟如此神奇?”
“這是浮沉珠,是國師的東西。倭國士兵馬上就要進村子了,我們該怎麼辦纔好?”
譚桓看看滿地的人,勉強坐起來,說:“你去廚房弄點灰,還有面粉和水來。我幫你易容。”
魏瑜快步跑進廚房,抓了一把灰,一把麪粉,卻因爲跑得太急,一下撞在曬魚的簸箕上,將那簸箕給撞翻了,乾魚掉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