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塹山堙谷五百里

曹軍準備妥當以後,天公卻不作美,下起大雨來。就比較低窪,道路很快就出現了積水,泥濘難行。而且烏桓人的哨探探聽到了曹鑠大軍即將攻擊的消息,派出了大量的軍隊佔據了無終(縣城名)對面的險要之處,並牢牢掌控了右北平邊境上的要塞,曹軍多次攻擊都沒有成功,只能滯留於原地。

曹鑠、郭嘉問計于田疇,田疇答道:“將軍,這條路夏秋兩季,老是有積水。說他淺吧,車馬都難以通過;可是說他深吧,又不能夠行舟船。不過我知道還有一條路,可以繞過敵人的防禦工事,到達柳城。”

曹大喜,連忙追問,田疇慢慢說道:“右北平郡政府過去並不是設在土垠,而是設在平岡,當時人們前去郡政府,都要出盧龍口,穿過柳城。這條路自咱們大漢建立以後,逐漸無人再走。過了這一百六七十年,早就已經橋塌路斷,相信烏桓人也絕對不會有防備。雖然說此路已廢,但是大軍遇水架橋、遇山開山,肯定能夠走得通。”

曹鑠撫掌大笑,“着啊!如果咱們悄悄從這個小路出擊,到時候進入他們空虛的後方,縱橫馳騁,必能夠斬殺蹋頓、生擒袁尚!”

郭嘉點頭稱是,他補充上了一句:“咱們不妨裝作沮喪,宣佈班師回軍,暗地裡悄悄出發,烏桓人將更加措手不及!”

曹、郭嘉、田疇而笑,跟聰明人說話就是好啊,舉一反三,就在三人的笑聲中,大漢最近五十年裡最大規模的出戰方案一舉確定。

於是曹鑠率領大軍從右撤兵,他命人在大路旁邊樹立木杆書:“如今暑夏多雨,道路不通,大軍暫時撤軍,待秋日再次進軍。特此樹立通告烏桓人不知悔改,擅自越境,大軍來時必將屠城!”

當曹鑠率從右北平撤兵後,烏桓人的斥候立即前來探查,他們發現了曹樹下的木杆,也看到了上面書寫的文字。這些斥候都是蹋頓精心挑選出來的,懂得字,見狀甚喜,立即回報單于曹軍撤軍並留下恐嚇字樣。

蹋頓見了士兵們呈上來文書,大笑,對袁尚說道:“曹鑠小兒,明明是無奈撤軍,居然還敢留書威脅於我,實在是狂妄啊!”

袁尚見狀陪笑蹋頓說道:“單于,既那曹鑠如此狂妄,您何不大展神威,率軍南下呢?”

蹋頓再次大:“道路泥濘。你們中原人走不了。難道我地烏桓鐵騎就能走嗎?哼曹小兒先得意幾天。等到秋高馬肥地時候。我率領二十萬大軍南下。用你們中原話怎麼說來着。對了曹鑠會獵於中原!”

當蹋頓在自己地女奴叢中袁尚比試御女技巧地時候。曹鑠已經率領七萬大軍來到了盧龍塞。其實曹此次總共動員了十一萬大軍爲了防範蹋頓南下侵犯。他特意從中精簡出四萬人馬來。

這四萬兵士野戰不行過用於守城卻比普通民壯強上很多。曹便讓他們鎮守幽州、震懾境內外敵對勢力。

盧龍塞位於徐無山麓地最東面落於兩山之間。左側是梅山。右側是雲山。地勢險要。易守難攻。盧龍塞是依山修築地城池。有三道城牆構成一個“日”字形地防禦體系。

外圍主城牆高五丈。寬三丈。長一百丈。由石塊從裡到外整體碼堆而成。中心豎有一兩丈高城樓。叫望日樓。

在主城牆兩端。依着山勢修建了輔牆。城牆上也各有一樓。矗立在梅山上地叫梅樓。修建在雲山上地叫雲樓。由兩邊輔牆開始。向更遠地山上延伸。大漢修建了一道大約兩百多裡地城牆。用以防止胡族入侵。

由主城牆向後一百步,在兩山之間,再築了一座高大城樓,城牆高寬皆與主城牆一樣,長五十丈。上有一樓名盧龍。兩邊以石牆與主城牆相連。兩側是兩列士兵營房。

再往後,相距一百步,就是面對官道的新月樓。這道城牆高四丈,寬兩丈,長八十步,上有一樓叫新月樓。這裡兩側都是堆積糧草的庫房,馬棚和治療傷兵的木屋。

城防工事很完備,但是早就已經破損不堪。留守在這裡的戍卒只剩下不到千人,餓得皮包骨頭一樣,爲了生計,只好自己耕種、打漁、狩獵。至於他們的餉錢,從袁紹時期就開始拖欠,等袁尚繼位的時候,直接就把他們給忘記了。

曹鑠看着已經破落不堪的盧龍塞心中一酸,他當即命令大軍在此駐守三日,修繕城牆,並留下五千人在此長久駐守,將盧龍塞建設成爲大漢的牢固要塞和出擊塞外的基地。

曹鑠命令部隊再次輕裝,留下不必要的輜重,士兵們僅隨

糧食、水、武器及輕質鎧甲,至於較重的鎧甲則統一輸。在田疇及其部曲的引導下,曹大軍從盧龍塞出發,向塞外進軍。

田疇說的沒錯,這裡果然有一條路,但是也只是有一條路的痕跡而已。遍地都是野草,時不時就要根據前進方向尋找路基的痕跡。幸虧曹讓士兵們每人都背上一個揹包,減輕了後勤壓力,要不然輜重營根本就可能再繼續前進。

爲了防止被烏桓斥候發覺,曹鑠的大軍並沒有直接東進,而是先往北行。反正過去盤桓在那附近的鮮卑人早就被馬超打得北遷了,大草原上人丁稀少。曹派出了精銳的騎兵先遣部隊,遇見小的部落就直接吞併;大的就偵查好周邊地形,等待主力部隊攻擊。十天後,曹鑠大軍終於來到了平岡。

平岡地處烏侯秦河下游,本是右北平的治所,等到漢朝建立後,面對鮮卑人強大的軍事壓力,右北平逐漸被蠶食,平岡也就被廢棄了。現在的平岡只是一個鮮卑小部落的聚集地,被充作先鋒的兩千名騎兵一個衝鋒就拿了下來。

老規矩,進入塞外後,所有胡人不享受戰俘待遇,何況據審訊,這個部落還是烏桓人的附庸部落。他(她)們立即淪落成爲奴隸,年邁胡人屬於浪費糧食的,全部被斬殺;青壯男子全都戴上了腳鐐,負責修路架橋。小孩子沒有記性,被送回中原充當奴僕,至於女子,曹笑嘻嘻地給她們佈置了一個任務,那就是洗衣服!

爲了預防疫病,命令所有人都換下髒衣服,跑到河裡去洗澡。從盧龍塞到這平岡,連續十天,士兵們全穿着一件衣服,根本就沒有機會洗澡,也不允許浪費寶貴的水。只有到了平岡,旁邊就是烏侯秦河,士兵們才把髒衣服換下來,跳進河裡洗個痛快。

鮮卑女子們皺着眉頭,拎臭氣熏天的衣服,苦着臉跑到了河邊。她們不敢不從命,看到自己父兄的下場,她們知道反抗的代價。何況草原上一向是強者爲王,弱者就要聽命於強者,這是草原上千餘年來的法則。看着河中士兵們健壯的身體,個別鮮卑女子甚至大膽的唱起情歌來。

這倒是讓始料未及的,很快就有大膽的士兵摟着她們鑽進了草叢中。這情景讓有心勸誡曹善待女子的郭嘉皺緊了眉頭,不過很快他就高興了,因爲風度翩翩的浪子形象使他格外受到女子的青睞,不少鮮卑女子衝他拋出了媚眼。

郭嘉一邊喊着“有辱斯文”,樂呵呵地跟她們戲水逗樂,看着曹目瞪口呆。不過曹可不敢放肆,畢竟他還是一軍主帥,只好待在營帳中烤肉吃。你別說,那香噴噴的羊羔肉就是味道不同,讓曹鑠憑空流了不少口水。

在經過短暫的休整以後,曹下令

其實從平岡白狼山不過也只有二百四十里路,但是基本上就沒有什麼路,軍隊趟着野草叢往東南而行。沿途有四五塊小沼澤地,基本上都被探路的鮮卑奴隸的屍體所填滿。

此時,正好是七月,最容易下的時候,爲了保證戰鬥力,曹鑠有意降低行軍強度,遇到雨天更是立即紮營,防止士兵因爲淋雨出現時疫。早在出發前,士兵們就被醫護兵們反覆叮囑,絕對不可以喝生水,就算是多加註意,軍隊中仍然出現了水土不服的現象。

對此醫匠們也沒有什麼好的法子,他們從幽州出發時帶了幾大包泥土,堆了一大車。醫匠從中取了一小撮泥土,用水煮開,讓水土不服的士兵服用,甭說,還真管事。這個土方法治癒了好多人,當然也有人扛不住,倒在了草原上。

曹鑠命令燒掉他們的屍體、衣服,用瓦罐裝起骨灰,等日後帶回中原。士兵們雖然對此有些微詞,但是更不願意做一隻流落異鄉的孤魂野鬼,所以漸漸地也接受了火葬的做法。後來,等到迴歸中土之後,這火葬的習俗也保留下來。

總之,在在田疇的引導下,曹操大軍登徐無山,,歷平岡,登白狼堆,“塹山谷五百餘里”,終於到了渝水邊上。直到行至這裡,曹軍才被烏桓人暗中派出的斥候發現,他們立即向柳城報告。在曹軍並不知情的情況下,蹋頓和袁尚、袁熙等人率領十萬鐵騎南下迎戰。大戰即將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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