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鏖戰南平(上)

話說李當之依照華佗教授之醫術,成功治癒關羽箭傷,事後他堅辭不受關羽重謝,與隨行的四名錦衣衛士順利離開關羽大營。關興目睹李當之的神技,希望偷偷留下他爲關家軍服務,於是不顧關羽的命令,悄悄派出十名親信試圖劫持李當之,卻被那些機智錦衣衛士一一擺脫。

兩天後,李當之順利來到了將樂,與龐德、象迷等人會合。隨行的錦衣衛士也收穫頗豐,他們將這些天來所蒐集的關家軍資料都全部交付給此地最高長官龐德。龐德此時已被拜爲關門亭侯、立義將軍,前幾天在徵南將軍曹仁的幫助下,他率領萬人悄悄東進,與象迷順利會師於將樂。兩軍會師後共有一萬兩千人馬,嚴密封鎖將樂地區,無論是建安的潘璋還是永安的關羽,都沒有得到一絲一毫的消息。

此時孫策尚處於重度昏迷之中,無法視事,其子孫紹在陸遜輔佐下順利繼承了孫策的權位,掌控江東軍隊。爲了激勵士氣,孫紹自表爲吳侯,並親自督率部隊與曹軍對戰,不避矢石。而爲了抵禦曹軍主力,孫紹、陸遜不得不徵集江東所有正規軍部隊,以增強對抗實力。

這樣一來,潘璋所部主力雖然沒有被調走,但是他卻再也得不到正規軍的有效支援。面對來勢洶洶的關家軍,潘璋緊急徵集各地青壯,才勉強拼湊出十萬軍隊。他命令馬忠率領五千士兵坐鎮邵武,陳武率領五千士兵鎮守侯官,許忠率領三萬士兵鎮守南平,自己則率領剩下的六萬老弱坐鎮建安,隨時準備支援南平、邵武、侯官三地。

而關羽已經整頓好士卒,將部隊擴編至七萬人,另外他在馬良的幫助下,徵調建安郡南部青壯四萬餘人,稍加訓練,編進戰鬥序列。關羽所部在休整七天後,建制終於齊全。於是關羽率領十一萬大軍果斷北上,號稱二十萬大軍,與潘璋會獵南平

南平守將許忠在此期間,收編了三千名“永安的潰兵”,以“宋莊”爲校尉,勤加訓練。真正的宋莊其實早就死在了寇封手下,這個宋莊就是由寇封假扮的,這三千名永安的潰兵,其實就是寇封本部人馬假扮。當然,許忠對他們也是有防備的,這麼多潰兵,誰知道里面得混有多少關羽的細作啊。許忠不打算將他們立即投入防守戰,只是命令他們駐守在甕城之中,協防外城,不得進入內城。

許忠還命令將南平城附近的山林燒燬,防止關羽利用這些木材打造攻城器械。不過很遺憾,南方此時也進入了多雨時節,樹木草叢都很潮溼,許忠所部根本就點不起火來。見無法放火毀林,許忠知道關羽所部肯定能夠憑藉衆多的攻城器械攻破城池,於是他命令在南平城裡建設街壘,準備巷戰工事。而且一接到關羽北上的情報後,許忠就向建安派出信使,請求潘璋率部支援。有潘璋的支持,許忠覺得自己肯定能守到孫紹主力回援。

很快,關羽就率兵來到了南平城下,他沒有立即攻城,而是命令部隊設立牢固的大營,將南平城團團圍住。關羽還撥給關興兩萬人馬,命令他繞過南平,在南平與建安之間修建營寨,固守其中,截斷交通。

關羽留下四萬青壯留守營中,打造攻城器械,自己則親自督率五萬士兵,攻打南平城。連續攻打三天,卻連一個缺口都沒有打出來。這不僅僅是因爲南平城防工事齊備,而且是因爲關羽所部急速擴編,戰鬥力下降嚴重。關羽也認識到這一問題,他命令部隊停止全面攻擊,改成重點突破,在戰鬥中訓練士卒。

士兵們逐漸熟悉了戰鬥要領,攻擊力也大幅度提高。關羽這一變換打法,許忠就受不了了。本來許忠的部隊就只有三萬士兵,這三天打下來,能夠繼續戰鬥的部隊已經不足兩萬人,這樣分下來一面城牆纔不到五千人,不到兩天,城牆上就被攻進來七八次,每次都是派上敢死隊拼命才把缺口給補上。

在戰況最激烈的南門,七千守卒只剩下不足四千人,其中大半帶傷,如果不是守將譚雄身先士卒,南門早就被關索率部給奪下了。譚雄校檢士卒,其中大半帶傷,根本不可能再抵擋住關索的下一次攻擊,於是向許忠求援。

可是許忠的兵力早就捉襟見肘,哪裡還有什麼援兵可派。正苦思冥想的時候,正好那“宋莊”前來請戰,許忠大喜,連忙將他迎入府中,對他說道:“宋校尉主動請戰,我一定會向潘璋將軍稟報,爲你請功的。正好現在偏將軍的位置有空缺,等打退了關羽敵軍,老弟榮升之日指日可待”

寇封微微一笑,一個偏將軍就想要收買我啊,莫說我本來就是你的對手,即使我就是那宋莊,也不會爲這小小的官職豁上自己的性命。誰不知道你們江東將軍滿天飛,爲了統合各大門閥、世家,你們可是冊封了不知道多少偏將軍。當然,寇封也不會出言譏諷,他裝出感激涕零的樣子來,連連向許忠道謝。

許忠倒是蠻得意的,看看,一個虛職就收買了一員小將,我的忽悠水平還是挺高的。要不說這宋莊只是那宋謙的親兵出身呢,眼界真低,層次太差。現在是用人之際,等擊退了關羽,我再隨便找個名頭把你派出去,這三千士卒就能夠吞進我的部曲中,到時候,哈哈……

兩隻狐狸談笑風生,暗地裡都打着自己的鬼算盤。許忠命令譚雄抽出三千士卒來進內城休息,由陳武之子陳修率領,潘璋帶領剩下的一千士卒繼續留守南門。“宋莊”則率領所部三千士卒登上南門,歸譚雄指揮。

譚雄接到命令,不能說破口大罵,也是對這宋忠牢騷滿腹。我這南門可是關羽攻擊的重點,你不給我援兵我也理解,畢竟兵力緊張嘛,可是你幹嘛還要抽調我的親信手下呢?宋莊?天知道是哪裡蹦出來的小痞子,他帶的手下能有戰鬥力嗎?懸

譚雄正在發牢騷呢,“宋莊”帶領部隊登上了南門,譚雄定睛一看,頓時大喜,好精銳的士兵只見他們一個個身材挺拔,鬥志昂揚,雖然身上征衣破爛,但是卻遮蓋不了他們取勝的信心。

譚雄興沖沖地跑到“宋莊”面前,猛地捅了他一拳:“小子,你帶的好兵,由你來我就放心了。好傢伙,你手下比我的士兵還要精壯,都是些小牛犢子啊”

“宋莊”連連遜謝,“小人只是親兵屯將出身,哪裡能帶出什麼好兵,倒是將軍身先士卒,力克關索,城中早就傳揚着將軍的颯颯英姿”

譚雄哈哈一笑:“小子,你倒是會說話,由你來我就放寬心了,你看……”他用手指着關羽大營,低聲說道:“這關索猛則猛矣,但是腦袋不怎麼好使,只知道用蠻力,不會用計。他隔一天就來偷襲一次,非常準時。昨天偷襲過咱們了,今天晚上他也得撫卹傷兵,基本上不會再來。你把你的人都叫上來,替補下我的人,讓他們休息下。這些小夥子都一天一夜沒閤眼了,沒勁了”

寇封當然欣然領命,立即命令士卒上前接防,譚雄對他很是滿意,於是將自己的直屬部曲一千人集中起來,撤到城樓附近好好休息。士兵們雖然不敢喝酒,看着城上城下的屍體也吃不下肉,可是能夠依着城牆打個盹,已經讓士兵們興奮不已了。譚雄也是一天一宿沒閤眼了,交待“宋莊”幾句,就回到城樓,呼呼大睡。

寇封看着譚雄所部,微微一笑,命令所部立即佔據南城牆。只可惜這譚雄還對自己防一手,要不然直接佔據城樓放下吊橋就好了。不過,你就是再有防備也只是一千疲憊士卒而已,我寇封手中可是有三千人呢

寇封低聲說道:“傳我命令,一對一釘死他們,等到舉事的時候,決不許放走一個”

士兵們紛紛領命,悄悄向譚雄手下圍過去,接着老鄉或其他名義與他們閒扯,一對一釘好。等到半夜時分,寇封悄悄躲在陰影裡,對着城外用火把連續畫了三個圓圈。城下關羽早就命人在四面城牆盯着,命人發現信號後立即回報。關羽立即命令集中主力向南門靠攏,由關索指揮,準備裡應外合拿下南平。

丑時剛到,寇封立即行動,一面搶奪城門,一面向城樓附近衝去。譚雄所部雖然戰鬥力較強,可是對寇封的手下並沒有防備,一個個吃驚地倒在了“同伴”手下。城門洞裡的守軍也算得上是另類的幸福,連續好幾天沒睡好的他們,這次就在睡夢中被一一干掉了。

當然,也有抵抗的,但是好漢架不住人多,擋住了這邊的大刀卻被那邊的長槍給刺進了胸膛。尤其是那譚雄,更是可憐,一身武藝還沒有施展半點,還沒有睡醒的他就被三杆長槍釘在了地上譚雄連個嘆聲都沒來得及發出,稀裡糊塗就見了閻王。

寇封一邊指揮部隊掩護關索所部入城,一邊大聲喊道:“城破了,城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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