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一條黑黢黢的巷子後,布魯克?塞弗西斯提着一個皮箱子走到了自己的轎車後面,打開後備箱的蓋子將皮箱塞了進去。
他合上蓋子的一瞬間,眼角從車前的反光鏡中看到了身後那道漆黑魅影。
瞳孔陡然一收,布魯克如同條件反射般地迅速轉體,動作乾淨利落地拔槍,槍口轉向身後的同時就打開了保險栓。
但他還沒能來得及將槍口對準,手臂就被人大力擋下,緊接着一個威力十足的鞭腿就抽打在了他的腹部,抽得他整個人凌空而起,撞碎了車頭處的反光鏡重重摔倒在地,手中的槍也飛出到了一邊。
穿着翼騎士裝甲的翼騎士向着在地上縮成一團的布魯克冷冷地問:“主教讓你殺了貝利弗朗,爲什麼?”
布魯克一把擦拭去了嘴角的鮮血,拉開了自己的褲腿,露出了綁在腿上的刀刃,將鋒利、散發着寒芒的小刀倏地抽出,大喝一聲朝着羅伊撲去。
羅伊眼睛稍稍一皺。身上隨身藏着這樣的武器,看起來應該還有兩下子,而且他似乎也並沒有要老實交代的樣子。
羅伊眼神驟然一寒。既然如此,那就只好用最粗暴的方式問出情報了。
巷子裡燈光的光線效果相當之差,就像哥譚別的所有巷子一樣,髒兮兮而沒有光亮,布魯克揮舞着的銀色刀光在這樣的環境下顯得分外耀眼。
羅伊後退兩步,連續兩道刀光從他身前看上去只差毫釐的位置一晃而過,卻並沒有擦中。不過只這兩下子,羅伊已經評估清楚了這個布魯克?塞弗西斯作爲一名殺手的實力水平。對於成爲翼騎士之前的羅伊?格林而言,或許這是個相當難纏的危險對手。可是今天,連開胃菜都算不上。
翼騎士手套的護腕結實地扛住了橫砍的一刀,羅伊另一隻手兩指在對方關節處發力一戳,戳中穴位頓時使得布魯克持刀的整條手臂一陣痠軟無力,刀片當即鬆開手落了地。
布魯克急忙擡起另一拳,試圖朝着羅伊的面甲反擊。羅伊一偏頭避開。同時施展擒拿手法反捉住了布魯克的這條手臂,摁住其肩膀將他反制得動彈不得。
“如果你還想要這條手臂,就放聰明點。”羅伊在他耳邊大喝,“告訴我你知道的關於主教的一切!他讓你殺哪些人?爲什麼?”
布魯克咬着牙:“見鬼去吧......啊~!”
一聲淒厲的慘叫。羅伊二話不說施展怪力將布魯克的胳膊扯脫了臼。
“如果治療及時,你還能避免留下永久性的後遺症。”羅伊喝道,“你幹活的老闆惹得我非常不爽,我很樂意把怒火全都發泄到你身上,除非你告訴我我想要的東西。”
布魯克的臉色已經變得慘白。滿頭滲滿了豆大的汗珠。但他咬着牙哼哼道:“我這麼做,是因爲我愛我的家人,我願意付出一切保證他們的安全。”
羅伊這時已經發現不對了,臉色一變,急忙將布魯克按倒在地,一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但是,已經遲了。布魯克嘴角已經泛起了白沫,眼神也開始變得空洞黯淡,失去了生命跡象。
他在牙縫裡藏了劇毒,當遇到這種情況的時候就會服毒自盡。很明顯。這是主教的命令,假如任何人以任何方式供出了哪怕關於主教最無關緊要的信息,他所在乎的一切都將面臨滅頂之災。
死衚衕。
羅伊默默地盯了地上的屍體良久,陡然一腳猛踹在了一旁的車門上,巨力將車門踹得凹陷了下去。
該死!就差那麼一點點,竟然在最後時刻功虧一簣。要是剛剛能再小心一點,注意到他牙縫裡毒藥的事的話......
不過羅伊也迅速就冷靜了下來。爲已經發生的事情後悔沒有任何意義,但是他還能再找找看還有沒有別的什麼值得注意的東西。
他搜過了整輛車和布魯克的屍體,最終唯一有價值的東西就是布魯克的手機。
布魯克和他的僱主交流看上去都是通過短信,不過他很小心。所有的短信記錄都被刪除了。這時,他又忍不住開始想,如果芭芭拉還在的話肯定有辦法恢復被刪除的信息。
搖搖頭將關於芭芭拉的念頭甩到腦後,盡力將注意力集中到了案件上。短信箱裡還有最後一個附件沒有被刪除。打開一看,發現是一張相貌還頗英俊的年輕男子的照片。
很容易做出假設,這張照片是布魯克的下一個任務目標。因爲任務還在進行中,所以照片纔沒有被刪除。
這倒是條新的線索。假如知道主教現在在盤算着什麼,爲什麼要殺掉這個人,說不定會對揪他出來有所幫助。
哥譚名聲顯赫的貝斯托酒店。住宿費用高的離譜,能夠住在這裡本身就都是身份的象徵。這個地方建於大蕭條時期,每一套套間都配有大量健身器材、游泳池和更多有着奢侈用途的房間。
主教就坐在這麼一個套房寬闊的陽臺上,一邊品着酒一邊俯瞰着這座黑暗的都市。
當然,他不可能是用自己的名字登記的這個房間——他自己也根本就沒有一個真名。不過可以用來登記的假身份他倒是要多少有多少。
“你來啦?”他冷不丁像是自言自語般說道。
他身後的黑暗中,喪鐘緩步走了出來,道:“聽說你手下有個人死了。”
“我手下的人不計其數。”主教輕笑。
“你知道我指的不是隨便哪個哥譚幫派裡的雜魚。”喪鐘道,“布魯克·塞弗西斯,再怎麼說也算是你嫡系組織下的人。聽說他的屍體不久前被條子發現了......死於他牙縫裡的毒劑。”
主教不緊不慢道:“哦,那估計是因爲我的老朋友找到他了吧。這不奇怪,正如我一點都不懷疑,他找到我也不過是時間的問題罷了。”
“既然他真的像你說的那麼厲害,你不怕他壞了你的事嗎?”
“怕?爲什麼要怕?”主教笑道,“我天天都盼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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