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騎士據點裡,“乒乒乓乓”的清脆打擊音不絕於耳。
在輪椅上做了三年的芭芭拉,現在終於重新站了起來。不僅於此,她甚至能夠重拾過去的技藝,和羅伊戰在了一處。
兩人手中各執兩根鋼棍,每一次碰撞都像是打擊樂嘹亮的聲響。
“啊。”芭芭拉一個不慎,後膝蓋關節被羅伊敲中,身子一軟跪倒下去。
“你慢了。”羅伊說,“你還在康復。”
頓了頓,他又問:“感覺還好嗎?”
“如果你在問一個坐在輪椅上三年現在又站起來了的姑娘,是的,我很好。”芭芭拉笑了笑,隨即又擔憂地問,“那你呢?”
距離薩利?薩拉索塔被抓已經過了好一陣子,夜翼當然也把羅伊當時的失控告訴了布魯斯和芭芭拉。布魯斯要求他去蝙蝠洞又做了一系列的檢查,可是並沒有什麼發現。布魯斯還在繼續研究清除他體內毒液殘留的方案,可至今仍然沒什麼進展。
“我說過了,我能控制住。”羅伊回答。擊敗薩利一段時間後他體內的異樣確實也就停止了,目前情況還基本穩定。
放在桌上的手機發出一聲短信提醒的提示音。羅伊走上前拿起看了看,道:“看起來我們又有的忙了,小芭。你的腿看起來恢復不錯吧?”
“這還需要說?”
“那太好了。”羅伊道,“因爲我這次想要帶上你和我一起去。”
案件發生在一棟貧民區荒蕪無人的空房子裡,地方有些偏僻,環繞着房子的一週甚至連個一塊水泥都沒有,滿地都是泥巴和一些雜草。
羅伊和芭芭拉從計程車上下來,推開正門進入其內。
昨晚剛剛下過雨,現在天空還是灰濛濛的。空氣都是潮溼的,每邁出一腳都能掀起土色的泥土。羅伊朝着沿着雜草清理出來的小路前進,一路眼睛都筆直盯着地面,時不時皺皺眉頭。
“很亂是吧?”芭芭拉很快從表情裡看懂了他的意思。
地面被踩得亂七八糟,很容易理解大多是來到現場勘查的警官們的腳印,對現場是相當嚴重的破壞。
走進空屋子裡,那具屍體當即就吸引了兩人的眼球。要想無視它的確是件困難的事,它就那麼平臥在空屋的中央,在這樣一個空曠的屋子裡躺着實在是非常引人注目。
死者爲男性,看上去三十到四十歲的樣子。他穿着淺灰色的外套和配套的褲子,黑色的皮鞋,鞋底留有已經幹了的爛泥。他打着黑底黃色條紋的領帶。他臉上沒有痛苦,但滿是恐懼,眉心上方一點處的血窟窿明顯就是死因。
羅伊蹲下來仔細檢查了屍體頭上的彈孔,以及他腦後的一灘血跡,而後轉頭問:“你覺得?”
芭芭拉一愣:“問我嗎?”
“當然,這是你第一次和我一起親自到現場勘查,所以......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芭芭拉點下頭,思考了一會兒,剛剛想開口就被人打斷了。
“小芭?”
兩人回頭一望,只見戈登局長快步向着兩人走來:“你來這裡幹什麼?”
“我......”她向羅伊瞥了一眼,“顧問助理嘍?”
戈登不滿道:“我不想讓你當警察,當然也不會想讓你當什麼偵探顧問。”
“可是你不久前不是才說了尊重我和他一起工作的選擇嗎?”芭芭拉反問。
“那是在你......”戈登說到這裡不由自主地停了一下,“......沒辦法像正常人一樣找工作的時候。可是現在不一樣了,你有過人聰明的大腦,你各個方面都非常優秀,你可以找到除了這個以外的別的什麼事幹的。”
“你上一次說過,會尊重我的選擇,因爲那是我擺脫陰影重新找到希望的地方。”芭芭拉認真地說,“我愛你,爸爸,但是我不能繼續按照你給我規劃的路線前進。這就是我選擇的方式,我是個成年人了應該能自己做主。”
戈登盯了她半晌,長嘆了口氣:“你是......對的。你長大了,應該能做出自己的選擇......好吧好吧,那我們說正事了。”
他轉向羅伊:“說說看吧,你這次有什麼看法?”
“事實上,戈登局長,”羅伊微微一笑,“我正準備聽聽你女兒的意見。”
芭芭拉走向死者身後一面牆壁,大致望了望:“如果死者被射擊後身體沒有被移動過的話,我想子彈大致應該在這邊......找到了。”
羅伊默契地遞給她鑷子,她將子彈從牆體剝落嚴重的牆壁裡捏了出來。
“並且明顯地,死者應該和兇手認識。”芭芭拉一邊把子彈裝進證物袋,一邊道,“這種偏僻的地方死者應該是沒有理由一個人來的,所以他可能是和兇手在這裡談些什麼。也許我們可以通過死者生前的交際圈入手。”
戈登微微點點頭:“那麼我們得先解決另一個問題,這名死者的身份我們還在想辦法確認。他的身上沒有證件,錢包裡除了現金什麼都沒有,我們可能還需要一會兒來確認他的身份。”
“關於身份問題,我可能知道一點。”芭芭拉說着,蹲回了死者身邊。
她從死者胸口外側的上衣口袋裡掏出一根黑色的鋼筆,說:“這個,可以幫助我們縮小範圍。這個,是愛斯普頓大學會發給學院高級教授的榮譽證明。這位死者,十有八九是愛斯普頓大學的一位教授,並且可能還成就頗高。”
“你怎麼知道這個的?”羅伊問。
戈登吸了口氣,替女兒回答道:“因爲,她是從那個大學畢業的。”
羅伊做出瞭然的表情,接着說:“觀察得挺仔細,不過還有一個可能有用的線索。”
他指向門外的地面:“腳印。”
芭芭拉一攤手:“可你都說了,已經被現場調查的警員踩得亂七八糟難以辨認了。”
“是的。”羅伊說,“但我們現在知道了我們被害人腳上鞋子的尺寸,還有腳底的花紋,並且我能分辨出哪些腳印是昨天踩上去的,哪些又是今天的。”
“哦。”芭芭拉說,似乎在感嘆自己怎麼沒想到。
羅伊來到院子裡,蹲下身子,仔細地研究起了滿地的腳印。他觀察了好一陣子,來回像一隻追蹤氣味的獵犬似地繞着圈子。
“看起來是這一組了。”羅伊半蹲着,說,“這一列腳印和我們的被害者腳上的鞋子應該就是吻合的。而他旁邊這一列,和他一直保持着這個距離。兩人結伴進入到房子裡,然後在裡面發生爭吵並導致命案......或者也可能是兇手來之前就已經計劃好要殺死這位教授也有可能。”
“從腳印來看,我們的兇手身高估計在一米七左右,體重不會超過一百九十磅。他在前廳留下了菸灰,當然不會是死者留下的因爲從口腔可以明顯看出死者是不吸菸的。所以我們的兇手抽雙t牌的香菸。”
他一口氣說完,站起身道:“所以,我們先確認死者是愛斯普頓大學的哪一位教授,然後再從這位教授的交際圈裡找出一個抽雙t香菸、一米七身高的人,這個人八成就是我們的兇手。”
戈登望望女兒,又望望羅伊,道:“如果我的警署有一打像你們一樣的探員......”
“或者你還可以幻想你的警署有一打蝙蝠俠。”芭芭拉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