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島國來人

趙禎頭腦一發熱,問題便脫口而出,問完他就覺着不對勁,人家都還沒寫,自己咋能說呢!

曾公亮倒是沒覺得他不對勁,反而很驚奇地叫喚道:“皇上,您真乃神人也!臣就昨晚上在腦子裡面想了半晚上才定好這個名字,您居然都能知道,臣實在是對您佩服得五體投地呀!”

“呵呵……還行,還行!你們也不要太佩服了,稍微佩服一點就好了!”趙禎很謙虛地說道。

“那您現在可以把書給臣了麼?”曾公亮也是個從善如流的人,說不讓誇就立馬不誇。

“知道爲啥找不到這本書麼?朕告訴你,那是因爲朕壓根就沒把它拿出來。看你那迷茫的眼神,肯定又不知道爲啥了吧!”

曾公亮下意識的點了點頭,想想或許不對,又搖了搖頭。

“朕實話跟你說吧,其他方面的知識別人學去了也就算了,最多改善下生活,可要是這些軍事方面的東西被那些潛在的敵人學去了,倒時候吃虧的可是咱們。因此,所有有關軍事方面的書籍和發明創造都不得外泄,哪怕是你們的家人都不行,明白嗎?”

“臣等明白!能……能給書了麼?”

“……”

趙禎最後還是敗在了曾公亮的牛皮糖招數上面,曾公亮也如願以償地從他那淘去了《佳兵》這本山寨書。當然,曾公亮也爲此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曾公亮原本只想憑着自己的想法隨便寫一寫,但趙禎想了想,乾脆讓他借這個計劃主持編修一部軍事教材。於是乎,這本新版《武經總要》的內容也與歷史上那本有了許多不一樣的地方。

全書分前、後兩集,每集二十卷。前集詳細介紹選將用兵、教育訓練、部隊編成、行軍宿營、古今陣法、通信偵察、城池攻防、火攻水戰、武器裝備等。特別是在營陣、兵器、器械部分,每件都配有詳細的插圖。後集輯錄歷代用兵故事,保存了不少古代戰例資料,分析品評了歷代戰役戰例和用兵得失。

打發走曾公亮兩人,趙禎終於完滿完成此次視察工作,神清氣爽地準備回宮。

不過,既然出都出來了,當然得去陪陪老婆大人!

想到這,趙禎在回宮的道路上,又拐進了另一條道。

與此同時,黃河邊上的碼頭卻來了一羣不速之客……

“賴義大人,宋國快到了!”一個穿着拖把鞋,留着兩撮小鬍鬚,滿臉麻子的傢伙跪在船艙門外朝裡面恭敬地說道。

艙門的簾子被打開,一個看起來比跪着那傢伙俊俏不少,也壯實不少的傢伙,同樣穿着拖把鞋,吧嗒吧嗒地走上了甲板。

“麻生君,咱們現在到什麼地方啦?”這個叫被叫做賴義大人的傢伙,名叫源賴義,是一個島國武將的兒子。他站在船頭使勁地伸了伸懶腰,才把那個跪着的傢伙喊了過來。

“唔……”麻生鍵忍搖晃腦袋,遠眺近瞰,似乎又在腦子裡面攪和幾下,纔開口說道:“賴義大人,這裡應該就是宋國的黃河了,十年前跟父親來過一次,那時候的河水好像還沒現在這麼渾呢!”

“那還有多久才能到宋國都城呢?總聽你說宋國都城多麼繁華,很是嚮往啊!”源賴義伸開雙臂,望向遠處。

“賴義大人,我想應該快到了,保證您不虛此行!那邊有膄船,要不咱靠過去問一問?”麻生鍵忍給他指了指河心的一膄大船。

“喲西!靠過去問問吧!”

半個時辰過後……

“麻生君,怎麼還沒追上人家,你不是說咱們的船是仿造宋國最先進的技術嗎?”源賴義有些不賴煩地對麻生鍵忍抱怨道。

麻生鍵忍誠懇地回到:“賴義大人,我沒騙您,十年前確實是學的宋國最好的技術,還是父親大人親自跟宋國皇帝要來的呢!您看這河道上其他的船都跟咱們速度差不多,反而比咱們還慢一點,可是那膄船不但大了許多,還沒看到划槳的。我覺得那首艘船一定是被高人施了法的,要不然咋能不用槳還能跑那麼快呢!我還聽說宋國有許多叫隱士的,他們武藝高強,神通廣大,呼風喚雨,劈山開路,無所不能。您再看看那大船上,有兩個大輪子在轉動,或許就是哪位大神在施法,咱們還是離它遠些吧!”

源賴義思索良久,想想自己那麼個小地方都有個天照大神,宋國這麼強大的國家絕逼有許多大神,確實還是不惹微妙:“好吧!找個普通船問下路。”

又經過幾日跋涉,問了幾許路人,源賴義一行終於能夠遠遠地望見宋國的都城了。

一個個收拾了一下行裝,梳洗了一番頭髮,又拿出一面嶄新的大白旗(源氏武士家族的旗子)掛在那桅杆上,這才重新向前開拔。

自從江防艦隊正式建立,陸續有幾十艘戰船加入了巡航的序列,也沿河建立若干瞭望哨所,一旦有情況就會點燃狼煙,同時放出信鴿。

而源賴義一行把船停在河道中,也引起了京城外江防艦隊駐地瞭望哨所的注意,哨兵從千里眼中看到這些裝束打扮與自己完全不一樣的人出現在京畿重地,絲毫不敢怠慢,急忙敲響了哨塔頂部的大鼓,另一人則使勁揮舞着旗語。

隨着鼓點響起,一隊隊士兵快速有序地登上了兩艘戰船,片刻功夫便緩緩駛離碼頭,朝着下游呼嘯而去……

源賴義正在船頭愉快地吹這河風,忽然看見兩艘大船順江而下,沒怎麼見過稀奇的娃還是很興奮地叫喚起來:“麻生君,快來看,又有兩個大神座駕來了……”

麻生鍵忍趕緊看了一眼,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他可不像自己這個沒見過世面的主子,人家那船有龍頭的好不好!

“賴義大人,那兩艘船應該是宋國朝廷的船,咱們最好還是給他們讓下路……”麻生鍵忍猶豫再三,還是決定提醒一下自家主子,駁他面子總比得罪宋人強嘛!

“多烏西太(爲什麼)?”源賴義扭頭不解地看着他。

麻生鍵忍只好賴着性子解釋道:“賴義大人,您有所不知,在宋國只有他們的皇帝陛下能夠使用龍頭妝飾,您看那船上還有紅藍底面的五爪金龍旗,雖然上次來還沒有見過這種旗幟,肯定跟宋國朝廷脫不了干係……咱們惹不起呀!”

“索德斯勒!”源賴義聽了麻生鍵忍的話,也從善如流,這個時代的島國人還沒有養成那股子囂張氣焰,宋國在他們心中還是一個不可逾越的龐然大物,也是他們心之所向,甚至不惜派女人來“借種”。

麻生鍵忍徵得源賴義同意後,就準備指揮水手把船開到靠邊的地方。可是他的好意,宋朝的兩艘戰船上的指揮官顯然是沒有理解到。

其中一膄戰船上,一個大官模樣的傢伙舉這個大喇叭,衝着島國船隻所在地方向就是一頓大吼:“前面的船聽着!我們是大宋江防艦隊,命令你們馬上停船,接受檢查……”

源賴義跟麻生鍵忍兩人四目對望,腦電波交流片刻,還是明智地決定聽從對面那兩船的招呼。自己這船跟人家比起來就是個小舢板,萬一人家不高興給自己來個泰山壓頂哭都沒地方哭。

見對方乖乖的停了船,宋國戰船上那個小隊長,有扯起喉嚨喊道:“全部都麻溜滴到甲板上來,好好配合檢查!”

待到船隻靠近,宋朝水兵快速轉動輪盤,緩緩放下安置於船舷上的梯子,這也是爲接弦設計的。一隊隊陸戰隊沿着梯子迅速衝到對面船上,端着武器警戒着滿船的島國人,而這些島國也都把手放在刀柄上,嚴陣以待。

考慮到戰場環境不同,陸戰隊更多的時候還是用來防止敵人接弦或許登陸敵方船隻,他們的武器配置更接近於殿前司,區別就是拿圓盾和大刀的士兵少了一個,盾兵和連弩兵各五個,就連小隊長也額外配了一架連弩。這樣一來,在戰船狹窄的範圍裡面,一盾一弩就可以互相配合,進可攻退可守。

眼前這些島國人並不認識什麼連弩,也不知道連弩的威力,所以在他們眼中前面那些拿盾牌的更具威懾力。

宋國兩艘戰船中的一艘停留在不遠處警戒,那個拿着喇叭的小隊長則跟着來到了島國的船上。他看到對方居然還有拔刀子的**,瞬間怒氣爆棚:“幹哈?幹哈?想造反啊!你們這些番邦,鞋都沒得穿的傢伙,在我大宋的地界還想造次啊?活得不賴煩了是不是,還他妹的不把你們那些破銅爛鐵給我扔了……”

“八格牙路!”源賴義雖然聽不懂這個宋國的軍官在吼啥子,但從他表情也可以看出沒說啥好話,想自己在自己那旮旯也是個人物,你們宋國就算再大也不能這麼欺負人不是,他這怒氣也在快速累積,準備拔刀跟他們講講咱那還不成熟的武士道精神。

“咋滴?你有意見?我給你說,你那爪子要是再不離開你那破玩意,信不信爺分分鐘把你射成篩子!”這個小隊長一手拿着話筒,另一隻手舉起了神臂弩,其他士兵見狀也紛紛做好射擊準備。

這會還以大國自居的宋朝士兵,可沒把這些所謂的國際人士放在眼裡,一羣番邦而已,射了也就射,誰還能說個不麼!

源賴義聽不懂宋朝軍官說啥,但麻生鍵忍可是個專業的翻譯,他一把衝上去,眼疾手快地抓住源賴義的手,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又急忙跑到宋**官前面,點頭哈腰:“大人,您好!我們不是壞人,我們乃日出之地大日本國的使團,前來覲見宋國皇帝陛下,這是點咱們的特產,還請您通融通融……”

這位隊長接過一大串銅板,這可是麻生鍵忍專門準備的,他拿着手裡面掂了掂,很滿意地點了點頭:“很好!看你這麼懂事,我就勉爲其難的收下了。喊你的人都把武器交出來,然後跟我們去登記,我會通報禮部,讓他們來招待你們的。”

“還要交武器啊?這還有些土特產,您收好!武器是咱們武士的生命,您看能不能再通融通融……再說了,沒有武器咱們沒法保護自己安全嘛!”麻生鍵忍一邊送這錢,一邊好言好語地勸導。

宋朝的軍官還是很爽快地接受了銅板,但是他完全沒有要改變態度的意思:“不要囉嗦!想來我朝就按我們的規矩辦,至於安全問題不用你們操心,在我們的地盤當然是由我們來保護,如果你們不想照辦也不是不行……那就哪來回哪去!”

“啊?你們怎麼這麼不講究呢?十年前,我來貴國的時候,你們的人收了錢都很好說話啊!你們怎麼能這樣呢?”麻生鍵忍很傷心,以前那個很好說話的宋國咋就變了呢!

“十年前的事誰知道呢?反正吾皇說了,有便宜不佔王八蛋,但是佔了人家便宜該遵守的規矩還是必須得守。弟兄們,今晚又可以去思奇酒樓改善伙食了,好懷戀那紅燒排骨的味道啊!”這傢伙感慨完後,對着麻生鍵忍大聲說道:“快決定,倒底想咋弄,我們可沒時間陪你在這耗着!”

麻生鍵忍本還想再說道說道,奈何這個宋人就是油鹽不進,他只好垂頭喪氣地回去做自家主子的思想工作,這麼遠來都來了,總不能就這麼回去吧!

最後,這羣日本人還是乖乖地按照宋朝軍官的吩咐,上繳武器,等了半天才被禮部的人領到驛館去。

“呸”這個宋朝軍官對着他們的背影大吐一口水。

他旁邊的士兵就不理解了:“大人,人家都給咱錢了,您咋還不樂意呢?”

“新兵蛋子,你懂個啥!皇上都說了,這些番邦來咱們國家都沒安好心,無非是圖咱們給他們的賞賜,你看他們開那艘破船,啥也沒給咱們帶,到時候還要拉一船咱們的東西回去!你說,你還會給他們好臉色麼?”

“那肯定不能,小的又不傻!大人,您收這錢會不會有問題,小的可聽說軍法處的不好惹呢!”

“沒事,本大人等會去找他們登記,說明情況,這樣咱們就沒事了,晚上該吃吃該喝喝,把弟兄們都叫上!”

“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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