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陪我去那邊聊聊,我就告訴你圓月的位置,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啊,姐姐?”
烏圓圓笑的一臉和善,可惜烏純純確笑不出來,同樣身爲姐妹,差別也膩大了一點,不僅是因爲樣貌,連心都不是一樣的。
她可不可以選擇不去?答案肯定是不行的。她就知道,不管走到哪裡,麻煩都會跟着來,失蹤的圓月到現在都沒找到,猛不其然被烏圓圓說出來,還真是讓她震驚。
隨着烏圓圓說的那邊聊聊,結果那邊就那了幾個邊,都那到沒人影的地方了。她不知道這算不算出府,總之眼前除了綠樹紅花,就是高高的懸崖,難道烏圓圓想要謀殺?
“放心,我不殺你,段府可是好些人看着我把你帶出來的。”
似是猜到了烏純純的想法,烏圓圓爽快的說道,不過她臉上嘲諷的表情還是依舊的欠揍,烏純純現在不知道要問什麼,段府好些人看着她把自己帶出來,結果沒有一個人攔着,這種情況正常?
她堂堂元豐帝國的一個婕妤,竟然混到如此地步,也是沒誰了。
“圓月了,你不是說,跟你聊聊,你就把圓月交出來?”烏純純懶懶散散道,既來之則安之,她還能把她怎麼滴不成……
後來,烏純純知道,那個該死的烏圓圓,還真的把她給怎麼滴了。
微風輕輕吹拂,不知名的碎花小草隨風搖曳,‘西門圓圓’與‘葉純純’兩人站在懸崖之巔,兩兩相望,清風吹起了兩人的秀髮,‘西門圓圓’素手擒了一縷放在胸前扶直,而‘葉純純’綁着男士髮髻,根本無需擔心自己的頭髮被吹亂,沒了造型……
這原本是烏純純心中最爲美好的段子,她嚮往那種虛幻的武俠世界,大家快意泯恩仇,可惜……這場景馬上被烏圓圓給消減。
“烏純純,皇上不可能喜歡你的。”
“叫姐。”
“就算皇上現在喜歡你,等我進了宮,他就會移情別戀。”
“叫姐。”
“你得到了皇上的身,也得不到皇上的心。”
“叫姐。”
“烏純純你個臭不要臉的死八婆。”
“……叫姐。”
烏圓圓瞪着烏溜溜的大眼睛,氣的牙癢癢的踩着地面,烏純純不費吹灰之力就瓦解了她在人前的良好的淑女形象,如果此時有愛慕烏圓圓的人來觀看,肯定不會喜歡上現在的她,因爲那德行太對不起那張漂亮的臉蛋。
“烏純純,難道你不想知道圓月在哪裡,你要是在這個態度,我立馬叫人把她殺死。”無可奈何的烏圓圓已經被烏純純逼的想要跳崖,可惜她還是留了一點神智。
烏純純悲哀的發現,其實自己幹嘛跟一個心智不全的的孩子慪氣了,就烏圓圓這樣,連香香的智商都不如,她就是一個尷尬的存在,自以爲是的設定,除了漂亮,她簡直就是一個理想化的瓷娃娃,這完全是被人寵壞的節奏。
烏純純用手揉了揉太陽穴,不耐煩的說道:“你殺了她吧,反正就算她回宮,也難逃一死,你還不如現在殺了她一了百了。”
“你……”烏純純雙手一指,氣急敗壞的說道:“你信不信我真的殺了她。”
“你殺啊?”
“你以爲我不敢。”
“求你趕緊殺了她,謝謝!”
“沒想到你如此不顧及人命。”
我去,哭着鬧着要殺的是她,現在又說她不顧及人命,麻煩爹爹把這白癡拉回去再教育幾年可好,不要再拉出來丟人現眼,這真的就是傳說中的有胸沒腦子。
烏純純深深吸了一口,在嘆出來道:“烏圓圓,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要麼把圓月帶出來,要麼就回將軍府找你的母親吃奶去,不要沒事找事?”
“烏純純你不要欺人太甚。”
“叫姐!”
……
許是,終於有人看不下去了,如此愚蠢而又白目的對話,再聽下去,他們也會覺得腦袋裡面裝了漿糊,於是直接從茂盛的草叢中站了出來,手中還押着人質……大概似乎是圓月吧,反正她是沒見過。
果然……爲什麼心裡突然出現一個果然,烏純純也不清楚,但她就是覺得烏圓圓肯定有密謀,從她見到她並且嘲笑她開始,一切都是預謀。
“烏校尉,別來無恙!”一口絕不純正的外邦腔,粗壯的漢子站在圓月與烏圓圓的身邊,顯得她們兩個極其嬌小柔弱。
烏純純揹着手,目不斜視的盯着烏圓圓,調侃道:“烏圓圓,你可知道你這可是通敵之罪,是要被滿門抄斬的。”
烏圓圓冷笑一聲,揚言道:“我不管,只要能殺了你,通敵賣國也無所謂。”
你他孃的倒是無所謂,到時候連累烏家那他孃的罪過就大了,真不知道這孩子豬腦子怎麼想的,想要殺她想瘋了嗎,爹爹也不管教管教。
“我告訴你,今日之事,我替你包庇,但絕對不是看在你的臉上,而是看在烏家的臉上,你身爲烏家人,竟然做出這等事,要是被人查出來,你讓烏雨的臉往哪裡擱。”烏純純毫不忌諱的直呼她老子的名諱,不過這對於她來說,那是家常便飯,反正她又不喜歡烏雨一家人。
“哼,爹爹才捨不得罰我,等你一死,這件事沒人會知道。”
還不知錯的烏圓圓仰着驕傲的小臉蛋,讓烏純純直接想要捅她好幾十刀,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但……這件事肯定不是烏圓圓這種沒腦子的人想的出來的,這件事要是敗露,烏家通敵之罪肯定會被揭穿。
牽扯進烏圓圓頂多傷了她的便宜爹爹烏雨,如果把她牽扯進去,那就要牽扯進她爺爺,到時候不僅僅是通敵,賣國的罪名都可能有了,越想越氣的烏純純直接撿起一把頭塊,丟到烏圓圓的臉上。
烏圓圓被砸,氣的滿臉通紅,作勢就要與烏純純比劃一番,可惜剛一掌劈上去,就被烏純純一腳給踢得遠遠的,傷到胸的烏圓圓捂着自己驕傲的胸脯欲哭無淚。
烏純純嗤笑一聲,方纔解氣道:“你給我好好躺在哪裡反省,要是再敢反抗,老子一腳踹死你。”
鬆了鬆腳的烏純純,扭了扭胳膊和脖頸,才轉過頭對着被無視好久的外邦漢子說道:“耶魯,我不管你是如何從塔努部多兒跑來帝都的,但我告訴你,以前我能扒了你的祖墳,現在我就能讓你斷子絕孫。”
“好大的口氣,你以爲我現在怕你。”被換耶魯的直接將無用的圓月往一旁一扔,摩拳擦掌的就打算幹起來。
對於這種情況,烏純純早就有所準備,她不知道耶魯是怎麼找到這裡的,更加不知道這個圓月是怎麼被他抓起來的,但她知道,這一次肯定跟孟丞相脫不了干係,能當着孟太后的面將她從段家帶出去,並且沒一個人阻攔,這說明孟太后也是知曉的,兩人串通一氣挖坑給烏家跳,她怎麼好不收這個禮,只是可惜找了塔努部多兒耶魯這個窩囊廢,藏着掖着搞了半天,最終在這一茬把他給放出來了。
“再打之前,我能不能問個問題?”烏純純擺了架勢,悠悠的說道。
耶魯一愣,直接莽聲道:“什麼問題?”
“你是不是派人進過皇宮?還有好幾夜在我房頂偷聽?”
“難道你發現了?”耶魯很吃驚。
烏純純皮笑肉不笑的說道:“輕功不好,就不要到處爬屋頂……圓月是你順路撿回來的。”
“有人給的,不過就算你打死我,我也不會說出是誰。現在她已經沒用了,只要你出來,這丫頭我可以把她放了。”
這麼一說,烏純純就更加明白了,孟太后啊孟太后,說沒找到圓月,原來都是誆騙人的謊話,先是拿烏圓圓引誘她,怕她不會乖乖就範,於是就拿出圓月當誘餌,引騙她出來,這麼說,烏圓圓從始至終都是一個傳話筒,她真該多踢她兩腳的。
“看來今日非得分個你死我活了?其實我不想殺人的。我已經金盆洗手多年了。”烏純純緩緩的從懷中掏出一把小刀,反手將它握住,她以前就說這刀根本殺不死個人,可是裴依錦偏偏不把風雲刀給她,現在倒好,她只能拿這個刀將就了。
耶魯的目光閃了又閃道:“我可以給你一把刀。你不要拿這麼小匕首出來寒磣人。”
這是小匕首,也虧得這二傻子可以把他說成小匕首,這明明是一把水果刀。烏純純心塞的立定,淡淡的說道:“要打就打,我時間寶貴着了。”
耶魯眸光一沉,輕輕舉起兩個大鐵錘,擺出出招的姿勢。周圍幾十個手下也都虎視眈眈的將腰間的彎刀抽了出來。
烏純純整個身體散發出凌厲的氣息,與以往要打要殺不同,這一次她的身上是死亡之氣,那是來自戰場多年廝殺積攢的戾氣,現在全部迸發出來。
只是一剎。
兩人如離弦的箭,騰飛在空中,短匕與鐵錘交匯,摩擦着亮眼的火花,烏純純在方纔耶魯的落腳點站定,而耶魯勉強站在離烏純純不遠的地方,時不待人,烏純純趁着耶魯還沒有反應過來,徒手給迎面攻擊來的人就是一掌,手起刀落,沒有留下一絲活口,對於敵人,烏純純從來都不心慈手軟,況且,如果給他們留活口,那死的也將會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