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張猛隨地掂量了一下銀錠的重量,心中想着皇帝是不是就是好這口,要是自己真把這個鈴蘭怎麼樣了,估計自己是離死更近一步了。“這個是鈴蘭給您的,您收着。”麗姑姑低聲提醒道。
“恩。”張猛見着有這枚銀錠,自己也算是有臺階下,轉身就對芙蓉問道:“試考完了沒?”
“回大總管的話,還有一項。”芙蓉看了眼那些秀女交代道。
“好,等考完了,你一人留下,咱家再好好懲罰你!”張猛點了點頭,指着那地上的已然沒了哭泣的秀女道。
“大總管!”秀女還想說些什麼,卻突然住了嘴。
“請小主們跟我來。”賀蘭姑姑見着事情也算是解決,站起身就朝着屋外走去。
“是。”秀女們急忙跟了上去。
“今日最後一考題便是樂禮。”賀蘭姑姑指着桌面上十幾種樂器說道。
青鳳殿內,太后正用完午膳十指微微蘸水梳洗着,轉頭就聽着夏荷低聲回報。
太后深深的嘆了口氣,眼中一絲精明閃過:“看來只有德妃沒有下手了。”
夏荷點了點頭,接着說道:“是,皇后那邊已經派人去選了,皇上今日也親自前去看了看。”
“皇上?”太后微微一頓,轉身拿過一旁的夏荷遞來的手絹,微微沾了沾自己手上的水珠。“是。”夏荷接過太后遞過來的手絹道。
太后淡淡一笑,有些放鬆般說道:“看來,皇上果然還是血氣方剛。”
夏荷低聲說道:“太后娘娘,您看我們是不是也在裡面挑挑?”太后擺了擺手:“皇上既然讓哀家來辦這件事兒,必然心裡是有了自己的打算的。我們強加不進去人啊。”
шωш◆ttκá n◆CO “那?”夏荷聽後微微皺眉。
太后卻有着十足的把握說道:“不過也沒干係,哀家只有辦法把人安排到皇上身邊。”
“是。”夏荷見着太后這麼一說,雙眼也迅速有了些凌厲。
太后轉身拿起一旁的念珠,微微滾動:“讓芙蓉多盯着點,哀家想皇上是又要有作爲了。”
“是,那張猛他。”夏荷點了點頭,又有了別的擔心。
“他已是一半顆廢子,動不得棄不得。”太后微微皺眉像是在思慮着什麼一般:“哀家讓你準備的藥,你準備好了麼?”“回娘娘的話,已經好了。”夏荷急忙打自己的懷中掏出了一個銅盒子道。
“找個時間讓舍與交給張猛。”太后未曾伸手拿過,只是輕輕的瞟了一眼才說道。
“是。”夏荷點頭,將那銅盒用手絹包好,小心翼翼的放到了自己的袖子中:“那皇上安排張猛去秀女殿的事兒,需要告訴舍公公麼?”太后眼中微微波動,轉身朝着佛堂的方向走去:“不用告訴他,他自會知道的。”
夏荷不由的點了點頭,接着說都:“皇上讓張猛去織造房當職。”
“恩?”太后停住了腳步,顯然一副沒有想到的摸樣。
夏荷接着說道:“織造房那邊派人來問,是給權還是不給。”
太后只是淡淡一想,便接着說道:“暫時不用管,高煒那邊有什麼消息麼?”
夏荷點了點頭,輕聲說道:“娘娘,高將軍來信問張公公是否安好,還給張公公單獨捎了一封私信。”
“收着吧。”太后點了點,擡步又朝着前方走去。
“是。”夏荷急忙跟上,門外的侍女太監們也急忙跟在了太后的後面。
太后顏色一沉,低聲說道:“不用給猛兒,看了比沒看好。”
“是。”夏荷急忙將那信收回了自己的懷中。
秀女殿中,折騰了半天的時間纔算是勉強將那些個秀女過了一道。
張猛是頭疼腳軟的站在殿內,看着面前只剩下了那窳鈴蘭對打的秀女。
張猛瞧着那秀女摸樣也算是明星級別的,說不定皇上會喜歡,皇上要是喜歡那自己不就可以多活些日子了:“知道,咱家爲什麼要懲罰你麼?”那秀女已經不再哭泣了,很是鎮定的站在殿內,雙眼帶着一絲的委屈看着張猛道:“大總管真不是奴家先動手的,奴家是冤枉的。”
“不管是誰先動手的,只要動手了,就是錯。”張猛眼瞧着那秀女的表情,便覺着這個秀女不簡單。
只是這個秀女還太年輕,將自己要說的話,全部都說了出來:“可是,公公。鈴蘭也動手了啊。”
“你和她能比麼?咱家現在都不敢輕易動她,你如何動她。”張猛眼瞧着這個秀女算是和鈴蘭結下了樑子了,心中也是不知爲何反正就是不喜歡那個鈴蘭。“奴家..”秀女一愣,像是突然明白了一般苦笑着站在殿內,不再多發一言。
張猛眼瞧着秀女眼中唯一的一點兒靈氣也沒了,一副一切完了的表情,心中盡然覺着秀女那一身的白衣和白玉山倒是有些相像,不由的說道:“我看你長得也不錯,若是選不上妃嬪倒是可以考慮留着宮中侍候。”
“可是,公公。”秀女一聽立馬擡頭,眼中的靈氣又回來了。
張猛一想到白玉山心中又是苦悶,皇后皇帝太后都來這秀女殿拉後援了,你個僞娘還呆的住!張猛雙眼微微一亮,看着面前的秀女,像是找到了什麼一般,嘴角掛着笑意道:“凡事兒不是得一步步來麼?不過,若是你有路子,硬過那鈴蘭....”“公公,家父是朝中禮部侍郎苗武義。”那秀女立馬說道。
張猛先是點了點頭,接着又搖了搖頭:“恩,官職還是小了些。”雖然不知道哪個苗武義是什麼人,但是自己可是有另一個打算...
“是,自然比不得丞相。”苗和眼中存着的希望頓時又不見了,有些落落寡歡的站在原地一言不發。
張猛見着這個苗和有個當官的爹,雖然不比宰相,總算是一股力量啊,也許會對白玉山有用:“你去託人找找德妃娘娘吧,若是能成。”
“多謝公公提醒。”苗和一聽,立馬來了精神,點了點頭。
張猛很是滿意的看着這個苗和道:“今後,勿要硬碰硬,這是皇宮不是菜市場。”
“謹記公公教誨。”苗和麪色上帶着欣喜的笑容點了點頭。
張猛瞧着那一旁的紙幣說道:“既然如此,就罰你抄寫女兒經五篇吧。”
“是,苗和一定好好抄寫。”苗和很是感激的看着張猛又是點頭。
“恩。”張猛瞧着這年輕的女孩子就是好騙,心中不由暗自高興。
芙蓉早就在外面瞧見了張猛的作爲,卻不多說一言,只是瞧着時辰也不早了。
於是,芙蓉輕輕敲了敲門邊道:“舍公公,我們該回去了。”
張猛急忙朝着芙蓉的面前走去,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出了秀女殿。
張猛忙不迭的說道:“好,今天麻煩芙蓉姐姐了。”
芙蓉笑了笑看着張猛道:“公公,你今日做的很不錯。”
“啊。”張猛突然停住了腳步,眼瞧着面前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院門,低聲說道:“對了,芙蓉姐姐我想去看看...”
芙蓉隨着張猛的眼睛看見了華妃的院子,立馬明白了:“公公請自己小心,儘快回宮。”
張猛聽見芙蓉肯放自己過去,很是高興的說道:“多謝,芙蓉姐姐。”
芙蓉不再多言,轉身便朝着來的路走了回去。
張猛眼瞧着那門沒有上鎖,直接“嘎吱...”一聲就推開了院門走了進去。
院子裡已然是雜草重生,一派的荒涼,張猛瞧着那還擺在院中對着大門的條凳,想着再屋子裡喝下毒酒離世的華妃,想着這不長卻驚心動魄的時日,鼻頭一酸低聲自語道:“我又回來了。”
張猛直接繞過了那皇帝與自己同坐的條凳,朝着屋子裡走去,裡面是空空蕩蕩。顯然是讓人搬了個空了。
張猛覺着這樣的屋子挺好的,總比那青鳳殿中明明看着是那麼繁華熱鬧,實際上卻是囚禁太后的牢籠。
張猛隨手將門合上,想着華妃身前讓自己叫的那一聲娘。心中的委屈更加的大了。
卻強忍着一腔的無奈委屈,張猛抖了抖自己的紅袖子,學着大官的摸樣大搖大擺的在屋子中走了兩步道:“娘啊,你看我這身紅紅的衣服,像不像是厲鬼?”說着話,張猛打自己的話裡掏出了華妃交給自己的香囊,輕輕的嗅了嗅道:“香囊我帶着啦,裡面裝着的香已經沒味道了。所以,我回來看看,有沒有什麼可以放進去的東西。”那摸樣似乎是自己真正和華妃面對面的交談一般。
“咯吱!”突然,裡屋傳來一聲打開窗戶的聲音。
“誰!”張猛立馬驚覺了起來,轉頭就朝着院子裡跑去:“是誰在外面?”張猛一出屋門就瞧着院子裡有個服裝怪異的中年男人正打算翻牆。張猛當即呵道:“你是何人!”
“喲!”那人回頭看了一眼張猛,一頭雪白的長髮遮住了半張臉。口中發出古怪的聲音。
“別走”!張猛當即覺着這人絕對就是將華妃屋子裡的東西搬走的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