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而來的就是緊跟不捨的黑衣人,張猛拿起了掛在馬匹側面的弓箭,拉起箭弦就對着黑衣人的方向射去。
不知爲何那些個黑衣人這次並沒有射箭,而是緊追不捨,大概是託了身下洛天陰愛騎的福氣。“白哥哥,你會射箭?”幽鳴瞧着張猛的動作問道。“不會,不過我會製造混亂!”張猛皺眉,在這夜色里根本看不清周圍的動靜。卻突然聽見劍天際一聲響雷,接着便是侵盆而下的大雨來了。“咻..咻.咻。”張猛又是拉起弓箭搖搖晃晃的坐在馬屁股的方向又是射出幾箭。
“兔子,照顧好幽鳴。”東方壽呼吸越了越重,眼前的視線完全被那些急促的雨點模糊掉。自己似乎將要支撐不住了。
東方壽用自己的胸膛感受着前面,依舊是小孩兒模樣的幽鳴,眼角流出一絲悔恨的淚水。隨後東方壽將繮繩放到了幽鳴的手中。
“恩?”張猛頓時覺着不妙,着東方壽是要一個落跑啊,聽這語氣,他是想丟下自己和幽鳴。東方壽還沒來得急跳馬,突然,馬匹腳下一空嘶鳴一聲,便連帶着馬上三人直接。“嘩啦....”
“嘭!”重重的摔下了一個大洞中。
張猛剛剛拉着幽鳴打馬身上站起來,突然又聽見巨大的哄隆聲。
馬更是拼死的站起了自己的身子拖拽着腳下半遮繮繩的東方壽,就朝着着大坑的深處跑去。
張猛見着馬把東方壽拖走了,趕忙也是抱着幽鳴就追。
三人一馬一股腦的跑到了一個長長的隧道中,那哄隆聲突然大了起來。
只覺着地面開始搖動,隨後便有一股泥合着石頭流向洞中。
張猛心中一顫,好嘛居然碰見了泥石流!抱着幽鳴更是拼了命的向前跑去。
終於聲音減小,張猛這一回頭,纔想起自己好像把東方壽給忘了。
漸漸地一點兒聲音都沒有了,張猛估摸着泥石流應該也停住了。
便牽着幽鳴的手想回走去。
果然沒走多少的距離,便瞧見棗紅馬一半的身子被埋在了泥土中。張猛接着火摺子細小的光亮,終於是瞧見了被重重扔到一邊的東方壽。
幽鳴一見到東方壽當即放開了張猛的手跑了過去,哭喊着。
張猛也是急忙走了過去,一探碧璽,好麼,這貨的生命力堪比小強,居然這樣也沒死。
張猛突然想笑,張猛一把拉起了地上的東方壽:“小東西,把他的劍帶上。”便朝着洞口的深處走去。東方壽總覺着自己還有許多的事兒沒有做,於是他便在鬼門關前晃了一圈。一張開眼睛,便瞧着一堆旺盛的火焰燃燒着。
幽鳴嘟着嘴對自己說道:“大伯你剛剛是不是打算拋棄我們,自己跳馬?”“我...我怕連累你們。”東方壽一愣,勉強支起自己的身體靠在一塊軟軟的不明物體上。
“你要是死了纔是真真正正的連累我們。既然把我們從原來的地方帶走就,大伯纔是真真正正的連累我們!”幽鳴拿起自己手中的一塊烤的焦黑的馬肉就揮舞着,氣呼呼的吼道。“這是誰教你的?”東方壽一愣,瞧着幽鳴那眼悉的動作。“我。”張猛打東方壽的身後提起頭,連着白髮上也沾染着烏紅的鮮血。
“兔子,你。”東方壽一愣,以爲張猛受傷了。卻瞧見,自己背後居然是墊着一匹馬的屍首。
而張猛真正進行血腥的解剖工作中。
“你昏迷了一個時辰了。咬着,我替你把劍拔出來。”張猛用手在馬皮上擦了擦,又是在自己的衣服上一抹。拿出了一大塊馬肉就遞給東方壽。
“可是。”東方壽沒想着,張猛居然會自己下手屠宰一隻千里馬!
“我的包裡只留下了那個楊煉給的金瘡藥,也不知道管不管用。不過若是你忍着疼,撐過去應該還是能活的。”張猛纔不管這是什麼馬,只要能提供血肉給自己和幽鳴,解渴充飢,就是好東西!而且這馬的油脂還能讓自己更暖和,不宰了他才叫埋沒馬才!
“可是追兵?”東方壽卻突然又擔心了起來。“我們掉進進了一個大坑,然後我和幽鳴拉着你和馬一起躲進了這個洞裡。”張猛隨意提了提:“不過,外面的那個坑,不知道爲什麼突然發生一聲巨響,然後流石就把洞口給堵了。”
東方壽雖然不能衝張猛的話語中聽出什麼艱難危險,不過瞧着兩人狼狽的模樣,東方壽再次深深的自責了起來。
“我剛剛把馬殺了。”張猛又指了指那隻棗紅馬道。
“那可是惡鬼洛天陰的馬!你說殺就殺了。”東方壽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額頭,有些哭笑不得的說道。
“我用的是你的大劍捅的,要是能活着出去,他也會找你而不是我。”張猛卻是咧嘴一笑,很是惡劣 說道。說着話,張猛走到了東方壽的身後,瞧着那隻用精鐵鑄造的短箭道:“好了,我動手了啊!”
東方壽深深的吸了口氣,一口咬下那塊帶着馬精的肉塊。
張猛瞧着那被泥漿沾染的傷口,也是一咬牙,額頭冷汗直冒的,手下用了吃奶的力氣一拔!“啊..”東方壽頓時臉色長白,額頭冷汗直冒,鮮血隨着箭頭噴涌而出。
“還男子漢大丈夫拔一把劍就白成這樣,都不用打粉就能當花姑娘了。”張猛臉色也不好,可手下卻是麻利的將金瘡藥殺了上去。
“你是男子漢!你被一桶一拔的試試!”東方壽放開了馬肉,回頭看着張猛,眼角下都是淚痕。
幽鳴子一旁遞過,一張烤熱了的狗皮膏藥。
還沒等到東方壽看見,張猛一把接過狗皮膏藥,直接對着那還在冒血的箭口就是用力一拍:“啪!”
“嗷~”東方壽不可避免的再次疼的吼叫了起來。
“給你貼上狗皮膏藥,止血用的。我可不希望把我的棉衣撕破,這可是新衣服。”張猛額頭是冷汗淋漓,可追上卻不得饒的說道。
“那你撕我的啊!用不用的着這樣啊!”東方壽雙眼一翻白,直接“嘭!”一聲倒在了地上。
“大伯,大伯!”幽鳴很是擔憂的看着剛剛醒,又倒下的東方壽。“沒事兒,昏過去了而已。睡一覺又是活蹦亂跳的一人。”張猛心中雖然沒底,但是瞧着幽鳴擔憂的模樣只得說道。
“可是,白哥哥,我們能逃得出去麼?”幽鳴這才停止了靠近東方壽的動作,而是問道。“這洞裡,我們呆了這麼久,都沒有窒息。應該是連通着什麼出口纔是。”張猛想了想說道。
“真的!”幽鳴一聽,雙眼立馬發光,站起身來看着前方好幾個洞口道。“恩,你看這火燒了這麼久,都沒滅,也就是說這裡的氧氣充足。我們只要找到出風口,就可以出去。”張猛又指了指地上用乾枯樹根燃燒的火堆道。
“出去以後,我一定好好練劍,包袱好大伯和白哥哥。”幽鳴緊握雙拳,瞧着張猛。
“真的?”張猛道。“真的。”幽鳴立馬點了點頭,很是認真的說道。
“其實保護什麼的真用不住,只要你偶爾賣賣身挑挑糞給我多賺些銀子回來就好了。”張猛卻一副嫌棄的模樣道。
“白哥哥,我以後是要當大英雄的。”幽鳴立馬爲難了起來。
“對啊,服務人民嘛。服務人民就是大英雄啊!”張猛立馬點了點頭,接着忽悠道。
“我能選着稍微高端一些的工作麼?”幽鳴苦着臉說道。
“例如?”張猛隨手揮起大劍就開始砍馬骨節。“大將軍!就和剛剛見過的那個男的一樣威風的大將軍。”幽鳴站着了身子,昂首挺胸道。
“不行。”張猛立馬搖了搖頭,表示不同意。
“爲什麼啊?”幽鳴迷惑的看着張猛。“風險大啊,你想要這當大將軍,得殺多少人啊,這殺多少人,就有多少次被殺的機會,你要是一個都沒殺成,還嗝屁了!我多虧啊,還給你買衣服抓藥給你饅頭吃什麼的。”張猛慢慢解釋道。
“那做丞相?”幽鳴聽後也覺着好像不適合自己,於是又說道。
“千萬別做丞相,我就認識一個丞相,皇上一句話,就直接把他給咔嚓了。真的還把的女兒也給害了。”張猛一聽立刻搖頭。
“那做什麼啊 ?”幽鳴這下更加的糾結了,這也不成那也不成,那做什麼啊?“皇上。”張猛想起了自己小時候的夢想,張口就道。
“恩?”幽鳴第一次聽見有人讓自己的做皇帝。
“做皇上有三好。”張猛豎起了自己的指頭道。
“什麼三好?”幽鳴知道皇帝是世上最大的官,卻沒人告訴過自己皇帝有什麼好處。“有車有房有老婆。”張猛笑眯眯的說道。
“可是我聽娘說,皇上是個大壞蛋。”幽鳴皺眉,認真的說道。
“這話,我贊成。不過,要是換你當,我相信小東西你能成爲一個好皇上的。”張猛聽後又想起了自己在皇宮裡的那段時間。可看着面前的小傢伙,自己怎麼也不覺着他會壞成當今皇上的模樣。
“真的?”幽鳴,雙眼蹭亮看着張猛道。“只要你注意,皇宮不是租住的,馬車不是瘸腿的,老婆不是別人的就好了。”張猛心中還記恨着當今皇上。
“啊?”幽鳴沒明白過來張猛話中的意思。“以後你會明白的。”張猛搖了搖自己的頭,今日把自己的身份暴露了,往後的日子不好過了啊。
“一將功成萬骨枯,我娘說當皇帝是要殺好多好多的人,才能當上的。”幽鳴卻突然認真了起來。
“誰說的,不是還有世襲的麼?”張猛一聽不樂意了,想着自己當年穿越的夢想就是當米蟲皇帝,張猛動不動就要殺搶奪啦?
“啊?”幽鳴直愣愣的瞧着張猛。“只要皇帝,只有一個兒子,兄弟姐妹什麼都沒有,我不信他會把皇位交給別人坐。”張猛很是得意的將自己夢裡夢境說了出來。
“你又在倒騰什麼妖魔理論?”一旁原本應該還是在渾身狀態的東方壽突然坐起了身,瞧着張猛道。
“大哥,你醒了啊,還真快。”張猛有些尷尬的咳嗽了一聲。
“我沒昏,只是疼的沒力氣了而已。”東方壽黑着臉瞧着亂教小孩兒的張猛道。
“是麼?”張猛有些心虛的笑了笑:“那你要不要喝點兒山裡水?”
“山裡水?”東方壽一愣,沒明白過來。
“恩,就是那裡。”張猛急忙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滴着水的石鐘乳道。
“來點兒吧。”東方壽覺着自己口渴脣乾,不免點了點頭。
“好。”張猛一聽立馬站起身,就朝着那石鐘乳跑去,拿起自己身上的水袋就裝,裝好直接拿到了東方壽麪前:“您喝。”
“你們不喝麼?”東方壽看着那水壺裡不多的水道。“等你喝了,我們再喝。”張猛立馬搖了搖頭道。
“好。”東方壽點了點頭,心想這張猛還懂的照顧病人,看來並不是一無是處的。
“怎麼樣,好喝麼?”張猛見着東方壽喝完,瞪着眼睛問道。“有點甜。再來些吧。”東方壽點了點頭。
“幽鳴,這水沒問題,我們喝吧。”張猛轉頭就對幽鳴道。
“恩!”幽鳴一聽打自己腰上取下了一個水囊,就開始一口一口的喝下去。“你們!”東方壽這才明白,原來張猛把自己當做是驗毒的了!“大伯,是白哥哥說不能亂吃不明的食物的。所以...對不起。”幽鳴紅着臉瞧着東方壽道。
“算我倒黴,遇見了你這種滑頭兔子!別把幽鳴給我教壞了!”東方壽頓感渾身無力的說道。可又看了看張猛接着說道:“我剛剛也聽見了你說的一些話,乘着現在,我還沒燒糊塗的時候。我們就從這個洞穴走。”
“爲什麼啊?”張猛瞧着東方壽滿腦子的問題。“你剛剛不是說向着有風的地方走,就能找到出口麼?”東方壽嘆了口氣道。“我那是理論,沒實踐過的。”張猛很是強調的說道。
“我實踐過,成了吧。幽鳴拿上劍。我們走。”東方壽沒辦法,只得說道。拿起大劍支撐着身體,就朝着前方走去。
幽鳴急忙跟上扶着了東方壽的胳膊。
“哎等等我!”張猛站着身後看着一大一小兩個身影道。可回頭看了看自己辛苦宰殺了半天的棗紅馬懂啊:“那個馬肉帶着不?”“把馬腿帶上吧。”東方壽知道張猛有些吝嗇的小毛病,若是一點兒不拿,自己估計往後的日子不會好過,只得說道。
“好嘞。”張猛一聽立馬屁顛顛的扛起最大的一隻馬腿就走。
三人走了有些時間,突然聽見幽鳴喊道:“有光!”“呼~~~~”緊接着便是撲面而來的颶風,將三人吹的眼睛都無法張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