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卒不在多說,客氣說道:“公公請慢用!”
“你給我站住,站住!”張猛眼中驚慌的瞧着獄卒,朝着那黑烏烏的走道上消失不見,心中自然是害怕極了,張猛抱着自己的頭蹲下身去,心中對那已知的死亡日期,害怕至極:“我的最後一頓,白白不是說他會救我的麼!”“不行,我不能吃,吃了就要斬頭了,我可不想現在就死啊!”張猛瞧了一眼那桌子上的飯菜,眼中更是泛起一絲的水光,盡然可笑的自我麻痹了起來。
天還未亮,天牢外,便有宮中來的侍衛,對着那些個獄卒宣讀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妖人張猛禍國禍民,惹怒天神,故今日午時開壇祭天!”
獄卒們領了旨意,便手捧着宮中特地交代的物件,朝着天牢內走去。
張猛一夜沒睡,雙眼紅腫的瞧着那牢門,似乎受了不小的打擊。
年老的獄卒見着那張猛的年紀輕輕便要受這火刑,不由的有些心軟,可皇命難爲,那年老的獄卒軟下了自己一向的口氣,慈祥的說道:“張公公,我們該走了!”
“不,我不走,白白還沒來,我不能走!”張猛擡起自己那張兔子臉,死死的扒拉着一旁的桌角,用力的搖着自己的頭道。
“張公公,時辰到了,您不跟着我們走,我們會很爲難的!”獄卒一見張猛那摸樣,更是可惜,但又爲難的看了看外面侯着提人的侍衛們。
“白白說了他要來的,他說過會來的!”張猛深深的吸了吸自己的鼻子,強忍着害怕道。
“張公公,說不定您口中的白白,正在通天閣等着您啦”,獄卒聽見張猛這麼一說,暗自替這小白兔搖了搖頭:“通天閣!”張猛沒聽過這個地方,自然便是一腦子的不清楚。
“是!”獄卒點了點頭,對着一旁的同仁暗自示意,不要多說。
“通天閣是什麼地方!”張猛還是抱着那桌子的腳,卻沒了剛纔那麼的害怕。
“是皇族們,舉行祭祀的地方!”獄卒有些僵硬的扯了扯自己的嘴角笑道。
“是麼,也就是說,不是砍頭的地方了!”張猛一聽,滿臉的心意,急忙伸出了自己的袖子,擦了擦自己的狼狽的臉道。
“不是!”獄卒是見着張猛入獄的,卻不曾貼身關注,只當是這孩子再牢中受了不小的苦楚,不但腦子壞掉了,連着頭髮也全白了,本真長輩的情懷,更是覺着這張猛可憐無比。
“那好,我跟你去!”張猛站起身來點了點頭道。
“張公公,您要不要換一身衣服,再去!”另外一個獄卒見着張猛肯走了,心中暗喜不用自己費勁的同時,又瞧了瞧那宮裡人特地囑咐的東西道。
“好啊!我這樣穿着見白白,確實有些不得體!”張猛抖了抖自己渾身髒兮兮的衣服道。
“那麼請你套上這件紅色的衣服好麼!”獄卒臉色有些古怪的拿起了那盒子中的衣服,遞給張猛:“紅色的,我又不成親穿什麼紅色的衣服!”張猛皺眉瞧着那衣服繡着奇奇怪怪如同符咒的絲線花紋,心莫名覺着恐慌無比:“這是宮裡特地傳話,讓你穿的,說是您以前穿慣了紅色的衣服,必然是不喜歡穿着白色的衣服走的!”獄卒將衣服遞給了張猛。
“其實,我挑啦!不過你們要讓我穿,我就穿好了!”張猛很是乖巧的點了點頭,拿起衣服就朝着自己的身上套去。
“好!”年老的獄卒瞧着張猛一點兒不似宮中的太監那麼嬌氣,直接便在衆人面前套上了那衣服,心中又是一陣唏噓。
“公公果然長的是傾國傾城啊!”那年輕些的獄卒,則是瞧着張猛換了一身衣服,便和那街上買的兔兒神一般,很是可愛。
“我是爺們兒,怎麼可能傾國傾城啦!我又不是妲己!”張猛卻被這樣的誇獎,弄得有些不高興,低聲自言自語道。
外面的侍衛見着牢內折騰了有一段時間了,派了個人走了進來,便瞧將這份摸樣,不由的冷冷咳嗽了一聲。
年老的獄卒,嘆了口氣道:“公公,我們該走了!”
那侍衛又是加重了聲音,再次咳嗽了一下,打自己的腰上,扔下了條鐵鏈子來。
“對了,公公這個您還是帶着吧!”年輕的獄卒見着侍衛的摸樣,急忙撿起了那鐵鏈抵到了張猛的面前道。
“腳鐐!”張猛瞧着那黑金色的鏈子道:“對啊!您帶着我們也好像上頭的人交代!”年輕的獄卒故意多看了那侍衛一眼,好似商量一般的語氣道。
“明白,明白,你們下手吧!只要能見到白白,什麼都無所謂!”張猛一聽,急忙點頭。
獄卒們,還是第一次見着怎麼呆傻好說話的死囚,急忙下手,給張猛拷了起來。
“我們走!”張猛被戴上了腳銬,便一路跟真那些侍衛和獄卒朝着城外走去。
遠遠的就瞧見一高高的臺子,上豎立着一根巨大的枯木樹樁,立於中心。
後面是一個高高的祭臺,前面則是被士兵攔住的人羣。
張猛心中的不安大了起來,一路跟着幾人向前走去,身邊的人是越來越少,可那臺子下的人卻越來越多:“怎麼這麼多人啊!還圍觀我,我臉上有東西麼!”“沒有,公公一切都很得體!”年老的獄卒還跟在張猛的身旁道。
“是麼,這就好,這就好!”張猛覺着自己是不是被騙了,腳下遲疑的慢慢挪動着。
突然一陣微風吹起,張猛便瞧見面前閃過一絲的銀絲,不由的感嘆那透過陽光照耀的白髮的美麗:“恩,這誰的頭髮啊!白亮亮的!”獄卒聽見張猛這麼一說,擡起自己的袖子,擦了擦自己的眼角道:“公公那是您的頭髮!”
“不會吧!我還正當壯年就有一撮白頭髮了,這叫未老先衰啊!”張猛先是有些不敢置信,隨後便是傻乎乎的說道。
獄卒搖了搖頭,很是認真的對着張猛道:“公公,我們就只能送您到這兒了,前面的路,會有宮中的侍衛帶您走下去!”
“麻煩了啊!”張猛擡頭便見着那大祭臺後面便是一間大大的宮殿摸樣的屋子,心中想着白玉山會在哪兒等自己的張猛,立馬來了活力就要朝着前方走去。
“公公!”年老的獄卒突然喊了一聲。
“恩!”張猛條件反射般轉過了頭,有些疑惑的看着那獄卒:“你不是一撮白髮,而是一頭白髮!”年老的獄卒指了指自己的頭髮道。
“哈!”張猛還沒來得急反應,突然覺着自己被身旁兩個身材高大的侍衛直接架起,就朝着前方的祭臺走去:“跟我們走!”那侍衛將怎麼帶到了大木柱子前。
“要讓我講話麼,怎麼把我帶到這臺子上!”張猛還傻乎乎的瞧着面前,像是自己當年在紅旗臺上的感覺。
“閉嘴!”那侍衛可就不是和年老的獄卒那般友善了,語氣嚴肅的說道。
“你們一點都不友善,還沒剛纔的獄卒兄弟懂禮貌!”張猛覺着自己是來見皇妃的,怎麼也不至於被人吼啊!
“把他綁上!”一旁看着的大官對着那兩個侍衛直接說道。
說着話,那兩人,手腳麻利的就往張猛身上套繩子,隨後又被人綁在了那木柱上。
張猛扭動着自己的身子道:“哎,哎,不是說帶我來見白白的麼,怎麼把我綁上了!”
這張猛一綁上,便有個帶着嚇人的鬼面具巫師,就開始嘀嘀咕咕如同五音不全般在張猛的面前大步大步的跳躍了起來,張猛眼瞧着那巫師晃得自己眼花,不由吼道:“還有你,沒事兒在我面前跳什麼大神啊!我又不是妖怪!”侍衛們手下一用力,算是徹底的將張猛牢牢綁在了樹上。
張猛開始覺着事情不對了,急忙大吼道:“你們放開我!”“把柴火堆上!”那一旁站着的大官,對着身後已然是準備好的士兵們道,那些個士兵,拿起了一旁的木材便整整齊齊的朝着張猛的腳下放去。
“你們...你們...你們是不是要燒死我啊!”張猛算是明白,他們要做些什麼了,嚇的是雙腳發軟:“公公,您回答正確!”侍衛點了點頭。
“什麼?”張猛看見人,卻聽見那侍衛的回答:“那個薩滿巫師,就是爲您準備的,您看您滿意麼,若是不滿意,我們這兒還有一個備用的!”侍衛聲音似乎有着引導力一般,對張猛說道。
“誰要巫師啊!那貨又不是超度用的!”張猛不自覺的瞟了一旁乾站着另外一名巫師,心中又氣又急。
“也是哦,他們是來拿您祭天的!”侍衛好似十分理解的摸樣,點了點頭。
“拿我祭天!”張猛被驚的直直瞧着這正前方皇宮的位子。
“公公,您慢慢在這上面呆着,等時間一到,那個巫師就回爲你點火的”,侍衛調試了一下繩子的鬆緊隨後纔算是客氣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