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霏有幾分緊張的眨了眨眼。
可戰天爵只停頓了三秒就重新閉上了眼睛。
佟霏鬆了口氣，她猶豫了好一會兒，纔再次費力的幫他將衣服脫了下來。
將他向裡反轉過去的時候，他背後的刀疤清晰的浮現在眼前。
佟霏咬脣，拳頭緊緊的握着，她極力剋制着自己心底深處的痛。
手輕輕的撫上他的傷口，眼中的淚還是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她知道，這個刀傷離他的心臟只有一釐米的距離。
曾經，她差點失去他。
那時候她痛的死去活來。
本以爲離婚了，這傷疤於她來說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可是，並不是這樣的。
婚姻破碎了，可是過去的回憶卻並不會因此而消失。
她凝視着那傷疤好一會兒才深吸口氣擦乾眼淚站起身去找了一件徐暮年的襯衣幫他換上。
之後，她給乾洗店的工作人員打電話，讓他們來將髒衣服領走去幹洗。
從門口回來的時候，戰天爵的手正在四下裡亂揮舞。
佟霏上前，只聽他在囈語：“給我水。”
佟霏連忙攙扶起他將醒酒湯給他灌了下去。
戰天爵再次隱約看向她。
這一次，他沒有閉上眼睛繼續睡，而是囈語一句：“夢裡也會遇到，真是冤家，冤家。”
佟霏咬脣輕輕的呢喃：“是啊，我們，是冤家。”
“爲什麼，爲什麼就不能跟我說一句對不起。
你的自尊，就那麼重要嗎。
重要到，可以踐踏我是嗎。”
戰天爵擡手掐住她的下巴：“爲什麼你要這麼不識好歹。”
“我什麼也沒有做錯，爲什麼要道歉。”
佟霏抿脣笑着：“道歉這件事兒，是犯了錯誤的人才會做的。”
戰天爵撲騰着側身一推，他連帶着她一起滾落到了沙發邊的潔白地毯上。
他壓在她身上，眼神近乎猙獰：“你…就那麼高貴嗎。
一點兒也不，你下賤，下賤…”
戰天爵說着，頭慢慢的垂在了她的肩頭。
她聽到了他囈語着下賤這兩個字，慢慢的直到呼吸均勻。
躺在他身下的佟霏終究還是沒能忍住，一時間淚流滿面。
她下賤？原來她在他的心裡，他的眼裡，就是這樣的存在。
她一次次的做着不屬於自己的夢，卻一次次被驚醒。
她深吸氣，用力的將他推翻開。
從他身側站起身，她低頭居高臨下的望着他。
“是，我下賤，所以，從現在開始，高高在上的戰二爺。
請你不要再與我有任何瓜葛了。
我已經恨死對你無法絕情的自己了。
所以，不要再逼我了。”
她說完，拿起手機走到陽臺邊撥打了一通電話。
很快，電話那頭傳來葉蓁的聲音。
“喂，霏霏，真的沒有想到，你竟然會主動給我打電話。
霏霏你知道我有多開心嗎？”
佟霏眼神冰冷而又邪魅的笑了，笑容並不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