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聽了唐婉兒的話更是心慌,她雖然全程都沒有過問珠兒是怎麼做的,可是見唐婉兒言之鑿鑿,想要不在意都是不可能的了。
德妃聽了之後就笑問皇后:“皇后娘娘,寧嬪這話確實有些道理,娘娘就吩咐一聲吧!”
皇后愕然愣了一下,不過隨即掩飾了臉色,而後沉聲說:“德妃的話你們都聽見了,此刻起任何人不得踏出景泰宮半步。”
衆人趕緊答應了一聲,德妃聽後轉向唐婉兒道:“你也是聽到了,皇后的懿旨下了,有什麼話你可以明說了吧?”
唐婉兒笑了笑說:“自然,娘娘當知道,大雪紛飛的天氣下因雪太大,落地之後便沉積於地,一時倒難以成冰,因而踩在上面也是鬆軟異常,反而不會致人滑到!”
“這個不用你來說,便是三歲頑童也知道其中道理!”德妃冷冷說道,對於唐婉兒的這話一點興趣也是沒有。
唐婉兒點了點頭,不急不躁說道:“可是在這種陰冷天氣中怎樣才能使雪快速成冰呢?”
唐婉兒環顧殿中衆人,衆人都一一低頭,一來是不知道唐婉兒的意思,二來也是避嫌!德妃有些不耐煩。
正要開口問呢,唐婉兒卻已經轉頭笑看着德妃說道:“看來衆位娘娘都不太明瞭了,臣妾不如就揭曉了吧,只消往積雪之上淋上熱水,這雪就會快速結冰!”
衆嬪妃個個都做出恍然大悟一般的神色來,德妃也點頭說道:“不錯,說起來倒是那裝有溫水的器皿這個天氣置於室外更容易凍裂一些。”
唐婉兒點了點頭笑說:“可是要將景泰宮前面甬道的積雪澆上一遍熱水,娘娘覺得該準備什麼?”
德妃接口笑說:“本宮明白了,自然是要準備大鍋和木桶,這種事情定然是神不知鬼不覺纔好,因而是要一次燒出熱水來,而後準備了人手拎着木桶來一股腦兒將這裡澆成一片纔是正理。”
唐婉兒躬身對着德妃行禮道:“臣妾說完了,如今衆家娘娘都在這裡,娘娘若是要追究下去,如今該知道如何追索了吧?”
德妃冷笑說道:“這個就無需你來教本宮了!”
她說完之後轉向皇后道:“皇后娘娘,今兒自始至終皇后都不發一言,難道就是要本宮代勞了嗎?若是如此,本宮可就招呼衆姐妹各宮之中搜索起來了。”
皇后一再猶疑,終於有了空當去看珠兒,可是珠兒卻是不敢擡頭來看自己,如此僵持下去也不是個辦法,於是站起身來說道:“罷了,既然是個法子總該查個明白纔是!”
她這話自然就是同意了德妃之言了,德妃正要起身招呼衆嬪妃出門,外面趙璞帶着太醫進來道:“稟皇后娘娘,太后駕到!”
衆人聽了趕緊跪下迎候太后,唐婉兒見太后身邊跟着小文子,心中有了底氣,緩緩垂首下去躲在了人羣之中。
太后疾步到了迎榻下坐下來,拉着敬妃手問:“可是有什麼大礙嗎?”
敬妃雖然臉色痛苦,可是仍舊露出笑臉來說:“不礙事的,倒是勞動太后風雪之中前來探視,臣妾惶恐無地!”
她說着話就要掙扎見禮,太后按住了她的肩膀說:“你好生躺着吧!”
太后揮揮手,太醫趕緊過來檢視,只因敬妃是外傷,因而太醫帶了女官過來,女官過去再敬妃身體各處摸了一遍,而後對太醫到:“醫政大人,娘娘並不硬傷,只是手肘有些錯位!”
太后點點頭,趕緊跪倒在太后腳邊道:“太后容稟,敬妃娘娘手肘錯位,老奴要拿捏娘娘手臂爲之施救!”
他的意思是這男女授受不親,而且敬妃身份貴重,若是自己貿然上前豈不是死罪?
太后冷冷說道:“事急從權,你倒是顧慮得這麼多做什麼?”
太醫趕緊答應了,又將敬妃手臂用布單包住,然後上去推拿了一下,只聽得喀嚓一聲,下面衆妃聽了都是心驚肉跳,倒是敬妃疼的尖叫了一聲之後居然覺得渾身清爽,卻好似沒事了一般!
“秦福,傳哀家懿旨,重重賞賜太醫,就送他回太醫院去!”太后吩咐了一聲,秦福躬身答應了。
太醫跪下謝恩,太后擺擺手沒有理會,太后會意,緩緩退了出去,跟着秦福領賞去了不提!
“剛纔哀家好似聽說你們要出去追索什麼,誰出來回話?”太后冷冷說道。
皇后和德妃平素裡除了皇上最怕的就是太后,而且朝中上下誰人不知廢太子的母親上官鳳就是太后一聲令下給誅殺了的,因而皇后和德妃都是戰戰兢兢不敢回話。
“哀家好似聽到方纔是德妃在說話吧?”太后轉向德妃問。
德妃趕緊跪出來道:“臣妾也是不想敬妃妹妹就此受了小人毒手,心中不忿,因而想要代妹妹出頭,所以纔會亂了體統。”
“還知道亂了體統,看來你心中還是有些分寸的,既然有皇后在此,又何須你來出頭?”太后悠悠說道。
在別人聽來太后不過是在斥責德妃,可是皇后何等精明,已經明白了太后的責怪之意,趕緊磕頭說:“太后,臣妾到時見敬妃妹妹如此虛弱,一心都在敬妃妹妹身上,因而就忽略了!”
太后嗯了一聲,也不知道是贊同還是不想理會,而後才問:“既是要追索想必是有頭緒了,不妨說來哀家聽聽。”
德妃只好將方纔的情形說了一遍,自然也沒有落下唐婉兒的言語,太后點頭說道:“寧嬪心細如髮,這個法子是極好的!”
皇后原本以爲太后到了之後自己能矇混過關,不想太后仍舊是要追查,她的心頭不禁掠過一絲寒意。
“衆妃都在這裡跪着伺候敬妃,皇后與德妃隨哀家出去查探!”太后起身說道。
夢竹立時勸阻道:“太后身體貴重,這外面雪雖停了,可是大風寒涼,太后還是保重身體爲要!”
太后擺了擺手,夢竹只好攙扶着太后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