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兒也不好反駁,只等陪着凌風喝酒,敬妃在一旁情聲說道:“依照臣妾的意思,聖上今兒當時在壽康宮中安撫皇后纔是呢!”
凌風立時想起在壽康宮中皇后言辭,立時有些把持不住,臉色也黯淡了下來,唐婉兒坐在凌風對面,已經看出了他的臉色突變,緊要之時給敬妃遞了一個眼色。
敬妃情知自己失言了,因而吐了吐舌頭,凌風倒是覺得敬妃如此纔是可愛的真性情,不由得指着敬妃哈哈大笑。
敬妃也不知道自己不過是無心之舉,卻博得了聖上歡心,更是羞得不敢擡頭了!
唐婉兒見此情形,立時起身道:“聖上,臣妾不勝酒力,就此告退!”
凌風愣了一下,若是方纔唐婉兒提起要走,他自然是不會允諾的,可是如今敬妃花枝亂顫就在自己眼前,他也就沒有放在心上,只不過問了一句:“朕不來時,你必然還要再飲用幾杯的,如今卻是怎麼了?”
唐婉兒嗔怪說道:“臣妾哪裡就有聖上如此酒力,原本與敬妃姐姐也不過是虛與委蛇了一陣,並未曾當真喝起來,如今聖上來了,臣妾也就露陷了,而且外面風雪正緊,臣妾唯恐路滑!”
凌風點頭笑說:“罷了,你且去吧!”
唐娃兒即刻起身對敬妃行禮,而後緩緩出了正殿去了!
敬妃心中哪裡還有疑慮的空間,她只是覺得聖上難得駕臨景泰宮,而自己如今又懷有身孕,自然是要聖上多陪陪自己的。
凌風的心思倒是沒有到這一步,他笑看着敬妃說:“瞧瞧,你們好端端地在這裡飲酒,朕到了之後倒是將你們拆散了!”
“還是寧妹妹太過在意臣妾的身子了,唯恐在這裡呆的久了,聖上就隨同她去了飛花小築,因而是可以避開了呢!”敬妃趕緊提點凌風。
凌風恍然大悟,這兩人其實都領會錯了唐婉兒的意思,不過這種將錯就錯對於唐婉兒倒是好事一件!
敬妃親自過來爲凌風把盞問道:“方纔臣妾說錯話了,可是聖上不是應該在壽康宮中的嗎?”
凌風悵然若是說道:“皇后的脾性你卻是不知道的嗎,如今你有孕在身,近來寧妃又得太后寵愛,她心中自然不爽,居然在朕面前要行挑撥之事,朕一時氣惱,因而就出來了!”
敬妃有些懊惱,若是聖上就此生氣出來的,皇后若是知道聖上到了自己這裡,不知道是不是又要記恨呢!
凌風本就不是個魯鈍的人,立時看出了敬妃的猶疑之處,於是冷笑說道:“你什麼都不用怕,有朕在,無論是誰都休想爲難了你!”
敬妃見凌風看透了自己心思,因而也就不再掩飾,而是笑說:“臣妾謝聖上天高地厚之恩,臣妾只是不想因爲一點小事鬧得後宮失和,到得後來還是聖上憂心,如此一來不免就是臣妾的罪過了!”
凌風見敬妃依舊是將他人考慮在先,笑了笑說:“太后的話一點不錯,你這人就是太過謹小慎微,而寧妃的膽子又未免大了一些,你們兩人若是一人就好的多了!”
敬妃嗔怪說道:“聖上卻是來取笑臣妾的嗎,而且寧妹妹如今深得聖上與太后歡心,臣妾哪裡比得了呢!”
凌風就拉住敬妃的手,將他拉到自己懷中說:“朕倒是從來沒有見過你如此醋意呢,看來也是可愛至極!”
敬妃吃吃笑了起來,凌風就端着酒杯湊到敬妃脣邊,敬妃想要去吃酒時凌風卻刻意不讓她吃到,兩人居然玩起了小孩子的遊戲!
一時凌風用了些酒,有些醉意,敬妃趕緊吩咐趙璞過來伺候了,吳庸在外面看着有些着急,敬妃就出門笑對吳庸說:“公公,今兒聖上就歇在這裡了,公公自去偏殿歇息,本宮交代趙璞準備些酒菜,公公熱乎地用些酒菜,也睡的香甜一些!”
吳庸陪笑說道:“娘娘不知,老奴伺候聖上是寸步都不能離開的!”
敬妃啐了他一口說:“昏話,難不成你晚間倒是要與聖上一處歇息的?”
吳庸愣了一下,隨即吃吃笑了起來,敬妃趁機說道:“好了,你要不要再行推辭,聖上用了些酒,如今也是睏意深沉,身邊自有本宮好生伺候着,你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如此老奴就謝過娘娘體恤!”吳庸立時躬身行禮說道,敬妃就笑着轉身去了!
天氣太過寒涼,凌風用了溫熱的黃酒,睏意襲來的就快,趙璞帶着小太監將凌風安置在了內帷榻上,而後退了出去,敬妃殷勤伺候了。
趙璞出了正殿直奔偏殿來,吳庸正坐在桌邊,好似在等他,趙璞上前行了大禮道:“有勞公公久等了!”
吳庸擺擺手說:“行了,你原本也是灑家調教出來的,還客套些甚麼,灑家也不是等你,你且差個小太監,到飛花小築將小文子偷偷叫來,咱們一同用了酒菜纔是!”
趙璞有些發愕,但隨即想到如今寧妃得勢,吳庸便是想要藉助小文子巴結一下也是說得過去的,而自己與飛花小築中衆人早已熟稔,卻是個便利之處呢!
“這自然好說,公公稍候!”趙璞出門吩咐了一聲,早有小太監飛跑出去招呼小文子去了!
再說唐婉兒回到飛花小築之後也是沒有睏意,這一日下來她倒是累的不行,卻不說在永壽宮中親自下廚,便是時時刻刻要提防皇后與德妃就是個勞心費力的差事。
如今和敬妃用了些黃酒,酒勁明明上來了,可是卻絲毫沒有睏乏之意,她就坐在靠窗的迎榻上出神。
不一時與景泰宮相連的角門處傳來貓兒一般的叫聲,唐婉兒笑說:“又是前院無根的奴才來叫小文子了!”
小文子早已在外面響亮地答應了一聲說:“正是呢娘娘,小的告退!”
唐娃兒笑罵:“你最會鑽本宮話語的空子,你去了最好是有正事,否則仔細着回來之後本宮輕饒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