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瞪着珠兒沒有說話,珠兒趕緊接口說道:“昨日回宮之後奴婢也是覺得蹊蹺,晚間曾偷偷去找杏兒,卻不知爲何杏兒着人知會奴婢說是身子不適,不曾與奴婢會面呢!”
“有這等事,看來這其中還真是有些蹊蹺呢,若是那佛經是真的,寧嬪自然不知道杏兒與你之間有什麼私下往來,爲何杏兒對你卻是避而不見呢?”皇后悠悠說道。
珠兒也出神說道:“奴婢也是在想,或許其中還有什麼曲折,因而正想着可是要再去找杏兒問個明白呢?”
“萬萬不可,若此事正如本宮所料,只怕寧嬪早已知道了杏兒的事,你去找她反而是害了她了!”皇后擺擺手說。
珠兒不由得笑說:“一個個小小丫頭而已,娘娘倒是有憐憫之心。”
“你懂什麼,若是如此,杏兒在寧嬪身邊便是本宮的一個眼線,這其中的道理你竟然不能領會嗎?”皇后白了珠兒一眼,示意她可以起身了。
珠兒恍然大悟說道:“不錯呢,奴婢怎麼就沒有想到,還是皇后聖明,這等聰慧便是奴婢不及的!”
所謂千穿萬穿馬屁不穿,皇后聽了珠兒的話也是受用,就笑說:“好了,本宮正是要在這杏兒身上放長線釣大魚呢!”
皇后看了看外面,沉聲道:“安盛進來!”
“奴才在!”安盛進來躬身迴應了皇后。
皇后悠悠問道:“你可是瞧見敬妃與寧嬪回了景泰宮了嗎?”
安盛笑說:“奴才看的分明,那兩位娘娘並未回宮去,好似朝着永壽宮的方向去了呢!”
皇后點了點頭,而後對珠兒說:“這倒是個機會,本宮改變了主意了,你且去找杏兒問問她昨日的事情,不過萬不可被人瞧見!”
珠兒趕緊答應了一聲,就轉身出了正殿去了。
再說敬妃陪同唐婉兒到了永壽宮門前,秦福見敬妃與唐婉兒一同到了,就笑着迎上來說:“兩位娘娘一同前來,倒是巧得很呢!”
唐婉兒笑說:“太后心情可好?”秦福點頭說:“太后清早起來就進了佛堂,方纔夢竹姑姑傳了茶點進去,太后早起若是用甜點就是心情不錯,兩位娘娘來的倒是時候。”
“看來秦公公恭謹的很呢,對於太后習性竟是如此明瞭!”唐婉兒說完之後就擡步朝宮門內而去。
敬妃有些戰戰兢兢跟上唐婉兒,唐婉兒刻意慢行了一步,讓敬妃走在前面,敬妃趕緊拉住唐婉兒的手說:“妹妹可不要將姐姐推到前面去。”
唐婉兒微微一笑,就與她並肩進了正殿,太后果然已經從佛堂出來,正在迎榻上坐着用茶。
“臣妾等給太后請安!”敬妃與唐婉兒一同跪下請安。
太后笑着擺手說:“都起來吧,難得你們有心,竟然會來看哀家,可是記掛着昨兒個哀家去了景泰宮,今兒刻意來謝恩的嗎?”
“纔不是呢!”敬妃正要回話,唐婉兒卻搶着說道,而且說此次前來並不是來謝恩的,太后聽了豈不是會生氣嗎?
太后愕然看着唐婉兒問道:“如此哀家倒是感興趣呢,你且說說,爲何會如此回了哀家的話呢?”
唐婉兒有些撒嬌說道:“若是臣妾二人是來謝恩的,這謝來謝去難道宮中就沒有些人情味了嗎?”
太后呵呵輕笑說道:“說的不錯,哀家倒是沒有想明白這其中的道理呢!”
“臣妾就說的再明白一點,若是再民間臣妾等就是太后的兒媳呢,兒媳來瞧婆婆還要說什麼謝恩的話,豈不是外道了?”唐婉兒笑了笑說。
太后表情愕然,一旁的敬妃早已嚇的面色煞白了,她真是沒有想到這些不經之言居然會從唐婉兒的口中說出來。
不過太后隨即哈哈大笑說道:“你這蹄子的話倒是不錯呢,哀家很是沒有想到有生之年竟然會有人叫哀家婆婆。”
敬妃見太后並不怪罪,心裡的石頭才最終落了地,太后揮手示意給唐婉兒和敬妃上茶,唐婉兒趕緊過去端起托盤道:“還是臣妾來吧,臣妾可不敢勞動夢竹姑姑。”
太后和夢竹都笑,敬妃也陪着笑,太后看着唐婉兒笑說:“雖然你的小嘴很甜,可是哀家還是想要知道,哀家賜予你的經書如今到了哪裡去了?”
本以爲唐婉兒聽了這話之後會不知所措,不想她微微一笑說道:“昨兒個既然是好好的,那麼現在自然還是完好無損了。”
太后意味深長地看着唐婉兒點了點頭,唐婉兒笑說:“臣妾真沒有想到太后還會問起這件事情來呢!”
“是啊,哀家本不想問,不過是想提點你一二而已,若是哀家的佛經不能護佑你,反而害了你,卻叫哀家情何以堪呢?”太后悠悠嘆息說道。
唐婉兒笑說:“太后只管放心,臣妾別的本事沒有,這自保對於臣妾來說卻是沒有什麼爲難的。”
她說的淡定,便是夢竹聽了都有些佩服,太后笑着擺手說:“這事不提也罷,哀家聽聞昨兒個皇上歇在你的宮中了?”
“正是呢!”唐婉兒頓時有些嬌羞,紅着臉說道。
太后笑說:“這是好事,皇上恩澤披及,你卻是這般模樣,若是皇上知道了,怕是要不高興的。”
“太后哪裡知道,這蹄子心中甜蜜着呢,只是表面上做做這副委屈文章來給咱們瞧瞧罷了!”敬妃見唐婉兒與太后說起話來毫無顧忌,她也忍不住打趣了一句。
衆人都笑了起來,唐婉兒白了敬妃一眼,也帶了笑意,說道:“原來姐姐的斯文都是裝出來的,今番可是要你在太后面前現了原形了!”
太后哈哈大笑說:“你們這對活寶,哀家可是很久沒有這般高興過了,好了,夢竹,今兒中午留膳吧,哀家想讓她們陪着哀家說說話。”
夢竹趕緊答應了,就要到廚下去準備,唐婉兒卻是起身道:“臣妾倒是有兩道拿手菜餚呢,就到廚下去幫手,敬妃姐姐陪好了太后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