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凌傲天聽到報告的時候,心裡一驚,那股隱忍着的怒氣終於要爆發出來了,李長明和安羽死了?她果然不是什麼弱女子,哼,不安分的女人。
“回稟皇上,鳳凰宮的安羽和李長明因爲苟且之事,昨日已被君後孃娘賜死在了後院裡,今日已有人將他們的屍首運去了宮外的亂葬崗。”
“小結子,我們的君後孃娘這是長本事了啊。”
凌傲天帶着諷刺的語氣說着那話,小結子被他給嚇的差點兒不知道該怎麼回話。
“皇上……”
“來人,擺駕鳳凰宮,朕倒要看看,這安羽和李長明被賜死的真正緣由。”
凌傲天盛氣凌人的說着,差點沒直接在書房裡發飆。
“奴才遵命。”
“擺駕鳳凰宮!!!”
話說這凌傲天還正往鳳凰宮裡趕,白芍藥卻正在房裡頭睡着安穩覺,當然,她不是從先前起就一直睡到現在,她現在就僅僅只是躺在牀榻上,一邊吃着葡萄罷了,葡萄籽吐得滿地都是,沒了安羽那丫頭給她收拾一地的葡萄籽,她倒是煩悶的很,想着那皇帝一會兒肯定會過來興師問罪,她便吩咐了新來的宮婢喬兒給收拾那地上的葡萄籽,自個兒自然是依舊躺在牀榻上舒坦啊。
“君後孃娘,皇上來了。”
喬兒心驚膽戰的提醒白芍藥,她這提醒她也不是,不提醒她也不是的,終究是到了這鳳凰宮裡做事,她只得提醒她了。
“來了啊,在哪兒呢?”
白芍藥一早就聽到了凌傲天的腳步聲,她自然是明白的很,他來了,可這並不能代表,他來了,她就非得走到他面前,去見他,去被他興師問罪啊,畢竟,他的人,可不是她殺的,真正的兇手,那是藍王,他的‘親人’,她爲何要出去受辱,要見她,他自個兒來啊。
“君後孃娘,皇上就在宮外等候,還望娘娘出去接駕,以免惹惱了皇上。”
喬兒這叫一個心急啊,別宮的娘娘一知道皇上來了,那不知道得多開心,一個個的都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湊到皇上跟前去,哪裡像她這個新主子,坐着君後孃孃的位置上,卻一點兒都不受寵愛,這倒不說,皇上來見她了,這會兒她還一點兒都不着急,還這副姿態躺在牀榻上,毫無半點母儀天下的姿態,她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不然哪兒會攤上這麼一主子啊。
“我不招惹他,他也不會給我好臉色看的,你先出去吧,他要是問起來,你就說本宮身體不適,不宜見客,反正你招呼他去別宮就行了。”
白芍藥很是敷衍的跟喬兒說着,喬兒被她的說法給弄得一愣一愣的,把皇上推給別宮的娘娘,她跟的這到底是一什麼主子啊,這是瘋了吧?那是誰,那是皇上啊,她就當真以爲坐上了鳳後的位置,就保全此生了?殊不知宮裡有多少娘娘視她爲
眼中釘,肉中刺呢,她看啊,她這主子,遲早死於非命,唉……看樣子,她得去跟敬事房的打打路子,想着換個主子。
“招呼朕去別宮?白芍藥你好大的膽子,既然教唆宮女欺君,身體不適,朕倒是從來沒見過哪一宮的娘娘身體不適了還躺在牀榻上安然無恙的吐着葡萄籽,一臉的悠閒樣兒。”
正當喬兒想要出去稟明白芍藥的意思時,凌傲天出現了,他出現在她的宮中,一臉怒氣的看着她,還不忘警醒的瞪了喬兒一眼,喬兒差點被他嚇得連魂兒都沒了,立馬就跪下來磕頭認錯,並直言她是奉命行事,因爲白芍藥是君後孃娘,所以她不得不從,希望皇上原諒她。
凌傲天好笑的看了一眼跪在自己面前的喬兒,擡眼看了一下白芍藥,她竟然還敢躺在牀榻上不起身,這個女人,真是放肆,不懂禮數。
“小結子,把這個宮婢拉出去,執以杖刑,以示警戒。”
“是。”
“皇上,皇上,都是君後孃娘唆使的,奴婢處在她手下做事,不遵從她的意思,奴婢一定沒有好日子過的,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啊。”
被侍衛帶出去的時候,喬兒的慘叫聲還徘徊在白芍藥的耳畔,白芍藥眼睛都不亂眨一下的對凌傲天對視,口中的葡萄籽當着他的面,吐在了他的金靴邊,她看着他,那一刻,笑的魅惑人心。
“白芍藥,你身爲君後孃娘,既然如此的不知禮數,朕來你宮中,是看得起你,你別不識好歹。”
凌傲天甩袖看她,眉眼微挑,那張精緻的臉上隱隱閃動着不悅,對她暗動殺機。
“嘖,臣妾說了的,身體不適,不宜見客,至於現在這副模樣,臣妾可是病人,身子嬌弱,不能起身給皇上行禮,那還真是對不起了,皇上一來臣妾的宮中,就對臣妾的宮婢執以杖刑,未免太不給臣妾面子了,喬兒可是什麼錯都沒有啊。”
白芍藥倒是一點兒都不介意他在自己面前囂張,她倒要看看,她這位夫君,忍耐力有多好,能忍耐她到什麼地步,他又是不是真如楊成昆所說的那般愛她,喜歡上她了。
“她怎麼沒錯了,她最大的錯就是缺心眼,跟錯了主子,朕今日來也不是找你廢話的,白芍藥,李長明和安羽到底是怎麼死的,你若不說實話,朕便治你的罪。”
凌傲天也是懶得跟她周旋,打馬虎眼了。
凌傲天的忍耐力已經到了極限了,他無法保證自己會不會在下一秒鐘就伸手掐死這個女人,她真是他活過的這麼多年中,見過的最美麗的女子,卻也是最無情,最神秘,最危險的女子。
她和他之間,若是沒有那白家,若是沒有那遺詔,他堅信,他會毫不猶豫的愛上她,給她光明正大的疼愛,而不是現在這種必須的勾心鬥角,他不得不承認,自己有些厭煩了,在這宮中,一切都讓人覺得疲倦。
“還能是怎麼死的,皇上,他們在臣妾的後院苟且,被臣妾撞見了,皇上你說呢?臣妾把他們治罪不該嗎?賜死不該嗎?難道臣妾作爲你的君後,就連這點權利都沒有了嗎?既然皇上這麼不待見臣妾,何不廢掉臣妾的君後之位,又或者,親手殺了臣妾,以解心頭之恨。”
白芍藥這分明就是在跟他攤牌,她義正言辭的說着,語氣失了往日裡的黯淡,多的只是那股凌厲之氣,她賭,凌傲天不管出於什麼緣由,最後都一定不會動手殺她,或者廢了她的君後之位,但凡他還想要繼續做着一國之君,他便不會這樣對她,那遺詔,幾乎就是她的保命書。
“白芍藥,你當真以爲朕不會殺了你嗎?”
凌傲天走近牀榻,單手撐牀,與她對視,看着她那雙妖豔的紫色眸子,那深不見底的深邃讓他不自覺的覺得內心麻木,她就非得這麼不安分嗎?一定要鬧出點兒什麼事來跟他作對嗎?
“皇上,芍藥不傻,如若不是皇上咄咄逼人,一定要找人監視臣妾,臣妾也不必如此了,說到底,皇上纔是最終的兇手,不是嗎?李長明和安羽。”
白芍藥諷刺他,看着面前這張放大版的凌傲天的臉,她望着他,不禁有些失神,一國之君,爭的是權是勢,他這樣,還遠遠不夠呢,他根基不穩,她願做見證。
“白芍藥,你放肆。”
凌傲天怒不可解的說着,白芍藥臉上的笑落入他的眼中,讓他不自覺的自嘲,他現在,確實不能動她,雖然不能殺了她,但是教訓一下,也不是不行,只是,過幾日就要私訪了,他現在折騰她,就等於是在給自己找罪受。
“哼,皇上聖明,芍藥說過的,今日的芍藥,不宜見客,是皇上不聽臣妾的勸告,一切與臣妾無關。”
白芍藥心安理得的將一切罪責給推的一乾二淨,凌傲天咬牙切齒的看着她,眉頭皺的厲害。
“皇上保持這樣的姿勢不累嗎?起身吧,不然臣妾連顆葡萄都不好拿呢,皇上你說是吧?”
白芍藥看着自己面前臉色都有些黑了的凌傲天,微帶嘲諷的說着,那神情看着他,滿是淡然,她直覺,他不是做皇帝的料,不像一國之君。
“哼,賤妾,這幾日,你就安安分分的呆在宮裡吧,沒有朕的允許,你不得踏出鳳凰宮半步,既然是生病了,身體不適,就該好好休息啊。”
凌傲天收手起身,輕蔑的看着白芍藥,心裡滿是怒火,卻無從發泄。
“那就多謝皇上的好意了,臣妾會安分守己的,皇上,慢走不送……”
白芍藥譏諷的看了一眼凌傲天,對於他要她閉門思過的事,她一點兒都不感到震驚,她早猜到了,他這次來,不能把她怎麼着,過幾天就得私訪了,他要是把她給折磨的不能動彈了,到時候惹的一堆麻煩上身的人就是他,不是她了,利益啊,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