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揹你回去吧。”童齊樂俯着身子,蹲在趙琉曦面前。
“不要,”被陳棠扶住的趙琉曦撇了撇嘴,“我要公主抱的那種。”
後來,在其他人的強烈要求下,趙琉曦和童齊樂去醫院檢查了,沒什麼大事,趙琉曦扭傷的腳踝需要靜養一陣子,其他的皮外傷自己長好就行了。
趙母和趙父知道後不放心,又來了全身的檢查,卻得知,趙琉曦的心臟不好。
趙琉曦請了很長時間的假窩在家裡,趙父,趙母沒有向她透露到底是怎麼樣的病,只是讓她靜養。
“等再過一陣子,我們騰出了空,就帶你去大城市裡再檢查檢查。”趙母捂着趙琉曦的手心,女兒永遠是該被寵着,愛着,卻沒想到。
“嗯,琉信也快放假回來了,好久沒見他了。”趙琉曦沒有去問自己到底生了什麼病,可無論是什麼她都不允許自己倒下。
“明天去學校,自己多照顧着自己。”趙母本不打算讓趙琉曦再會一趟學校,可苦苦哀求,還是同意了。
“沒事的,孩子自己也大了。”趙父沉默了很久,嘆了口氣。
回了學校,同學們的噓寒問暖,讓趙琉曦開懷了不少,藍昕和蘇珂成了好朋友,也算是對趙琉曦長期不在愧疚的一點安慰,本來愉悅的心情,卻被瞬間瓦解了。
“你喜歡的是不是這雙眼睛?”本以爲童齊樂會來問問這幾天去了哪裡,傷好了沒有,卻沒想到,開口就是一句冷冰冰的話。
“說什麼呢?”趙琉曦不明白爲什麼他會這麼問,可自己卻慌了。
“這雙眼睛是不是和白松很像。”
有什麼東西在趙琉曦心中炸開了,被封印的枷鎖一瞬間崩裂了。
“怎麼了?”趙琉曦不明白爲什麼突然變成了這樣,不是說好了不會再提了了嗎?不是說好了忘記了嗎?
“爲什麼要騙我,你明明不愛我,是不是看見了這雙眼睛,就想起了他,是不是,因爲這雙眼睛,你才和我在一起?”
童齊樂攥固住趙琉曦的手臂,逼着趙琉曦看着自己的那雙眼睛,趙琉曦真的覺得童齊樂會把那雙承受痛苦的源泉摳下來。
“爲什麼不說話,你知道我有多。”童齊樂氣也過了,也不忍心再吵下去,終究還是捨不得,埋首在趙琉曦頸間。
“你跟人打架了。”趙琉曦這發現童齊樂身上新添的淤青。
“嗯,他們說,你和白松,你還喜歡他嗎?”童齊樂聲音低沉。
“不,我不喜歡他,不會再喜歡了。”趙琉曦否認的決絕。
“我是不是他的一個可悲的替代品?”童齊樂擡頭,曾經一汪涌動的清泉變的安靜,深沉。
趙琉曦的眼神躲閃了,輕聲道:“不是,從來不是。”
“我還是相信你,你說什麼我都會相信,曾經,我連見你一面都是奢求,我真是越來越貪得無厭了,你看,你都開始厭惡我了。”
“累了嗎?”
那天,我們是不歡而散的,像沒了靈魂的趙琉曦飄蕩在走廊上。
“又回來了。”
趙琉曦眼中再次煥發光彩,要說故事真正開始的地方,不是告白,而是中考的考場,白松就在後面,那纔是我們重逢的開始,悲劇的開端。
趙琉曦走進廢棄的教室,病態蒼白的青蔥食指劃過染灰的桌面,當時的場景重新展現在眼前,奮筆疾書的樣子。我們走了有多遠,最後卻又回到了這裡,可笑,又可悲。
趙琉曦伸出雙手,伸手去抓那光源,最後,我依舊是什麼都沒有,我走了這一大圈,又有什麼意思。
清晨的朝陽卻讓人恍惚,模糊真與假,睜不開辨別的雙眼,趙琉曦扶住桌子,氣息變的紊亂,嗓中漫出鐵鏽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