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哇啊…”
大清早的,玄陌子就很傷心的放聲大哭,玄落坐在一邊也是完全的無可奈何。
爲啥?
因爲長嫩肉的地方很癢卻又不能撓,很難受。
這個,就真的沒辦法了。
慕裡怕她忍不住去抓,給她扣着隔離罩。
哭的嗓子都啞了,玄落只好抱着她的頭,“好了好了,別哭了,很快就沒事了。”
突然“咚”一聲巨響,門差點被撞掉。
一個人影飛似的衝過來,“阿陌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原來是千水,他一出電梯門就聽到這悽慘的哭聲了,以爲阿陌的傷勢惡化了。
玄陌子邊哭邊嘟嘟囔囔的嚷嚷着什麼,眼淚鼻涕流了一臉。
千水瞬間明白了,掏出手帕替她把臉擦乾淨,安撫道,“沒事沒事,很快就好了。”
“這是怎麼了?”千川也來了,玄陌子又哭泣着嘟囔了一遍,千川笑了,揉着她的頭髮,“沒事,很快就好了。”
玄陌子哭的更傷心了,“你們都這麼說,肯定是串通好的,一起來忽悠我!一羣騙子!”
三個人面面相覷,異口同聲的說,“是真的。”
連旁邊的慕裡都不禁在想,他們不會真的是事先商量好的吧!
“吱”,一輛霸氣的軍隊專用越野車停在門口,一個穿着軍裝,身姿挺拔,面容堅毅的年輕男人從車上走下來,一手撐着傘,一手抻抻衣角,冷邪的目光將眼前掃了一遍。
本來對這輛車充滿好奇心的人們,被這目光一掃,瞬間倒了一片,不論男人女人,鼻血直噴。
女人也就算了,男人們心裡大呼,老子是直男啊,怎麼能被一個男人給電倒了?簡直沒道理啊!
“哥哥,是這裡嗎?”身後響起一個清脆的童音,一個可愛的小姑娘晃動着束在腦袋兩邊的長辮子跟着跳下車,低頭扣上雨衣的帽子,看着眼前的大樓,兩眼直冒桃花,“我聞到了,落哥哥的味道!”
抓住男人的手迫不及待的催促着,“快點,大嫂和落哥哥在等着我們呢!”
男人任由她拉着走。
小姑娘把傘寄存在前臺,顛兒顛兒的跑回到男人身邊,指着前臺的護士小姐姐,調侃道,“哥哥,快看那個小姐姐,都看呆了哦。”
說着,衝那個小姐姐大聲說,“姐姐,你鼻血流下來啦!”
護士小姐姐趕緊伸手去摸,小姑娘調皮的大笑,“逗你玩的啦,不過,你再看下去就真的要流鼻血了哦!”
護士小姐姐臉通紅,目光卻定在男人身上無法挪移。
奇怪,他明明也不是很帥啊。
這兩天,天天見到二王子,三王子和落大人,護士小姐姐們都快對帥哥美男們免疫了。
這個男人比起這三個都差遠了,可是這個男人身上彷彿帶着磁場,不自覺的吸引着衆人的目光。
而且,他身上那股特有的軍人的氣魄,好man啊!
護士小姐姐不禁兩眼冒桃花。
小姑娘晃着男人的胳膊,“哥哥,快給她拋個媚眼。”
男人抓着她走進電梯,看着跳動的數字,無奈的說,“拜託,別搞事了行嗎,真是不該帶你來。”
說着,有意無意的用餘光瞄了一眼電梯裡同行的病人,只見那病人立刻捂着胸口,口吐白沫,護士小姐姐手忙腳亂的給他進行急救。
有沒有搞錯啊大叔,這樣也行?
小姑娘“嗤嗤”的笑着,“誰叫你長了一雙邪眼啊,看誰誰懷孕,哎喲!”
她瞪着男人,“幹嘛拍我頭!”
說着,擡腿去踩他的腳,被男人不動聲色的躲開了,小姑娘並不打算放棄,很認真的看着自己的腳,連連踩下去,結果全都落空了。
“嘖”,男人伸手抵住她的頭,讓她近不得自己的身,並看着跳動的數字發愁,“貌似我們坐錯電梯了,應該乘旁邊那個。”
沒錯,旁邊的電梯是皇室成員專用,這個電梯一直停,來來回回好多人,害得男人不敢亂看。
沒辦法,這男人的眼睛又黑又亮,就像個自帶磁場的黑洞,誰見了都會心跳加速,不論男女,都會產生“啊,靈魂被吸走了”的錯覺。
“叮”,電梯又停了,男人低着頭抓着小姑娘的手衝出去,鑽進旁邊的電梯,這才鬆了口氣。
終於消停了。
玄落看了千川一眼,千川明白,上前接手,摟着玄陌子,“想不想吃冰淇淋?”
玄陌子一抹眼淚,抽抽搭搭的說,“我要......香草味的。”
“還能吃冰淇淋,看來恢復的不錯。”
一個聲音突然從門口傳來。
所有人向門口看去,正是那個男人,帶着爽朗的笑容,眯縫的雙眼流露着精銳幹練的光芒,揮着手,“嗨,阿陌,我如約來娶你了。”
我去!慕裡驚愕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怎麼又來了一個?還說的這麼直白!
“大嫂!”不帶衆人反應,一個歡悅的聲音從這年輕男人身後飄出,那個可愛的小姑娘從男人身後跳出來,兩個眼睛笑得彎成了月牙,揮着手,“好久不見,還記得我嗎?”
這......這稱呼的好乾脆......
玄陌子本就對突然出現的男人突然說的莫名其妙的話驚愕得忘了哭,見到蹦出來的小姑娘也是頗感意外,“一生?你回國了啊,真的好久沒見了啊,幾年了......”
話音未落,男人兩步跨上前,單腿跪地,伸出手,張開的手掌中靜靜地躺着一個精緻的盒子,男人打開盒子,是一枚精巧的鑽戒,很真誠的看着她,“玄陌子小姐,你願意嫁給我,成爲我黑羽迷生的新娘嗎?”
慕裡握在手裡的棉籤盡數掉落在地上,下巴真的要掉了。
玄陌子覺得腦子有些懵,“啥?”
等等,讓我緩緩先。
什麼情況這是?這傢伙是傻了,還是腦子秀逗了?
迷生趁着玄陌子發呆,將鑽戒取出來就想給她帶上,卻被一隻手擋住,擡頭一看,千川正寒氣逼人的瞪着他,“不要隨便給別人的女人帶鑽戒。”
慕裡看向玄落,這傢伙站在一邊樂滋滋的看着他們。
我去,這傢伙看上去心情很好的樣子啊!
而那個叫一生的小姑娘,靠在玄落身邊一直髮花癡,兩眼不停地冒着桃花。
玄落此刻已經被滿天桃花包圍了。
迷生不客氣的推開千川的手,“別人的女人?開玩笑,阿陌和誰結婚了嗎?法律承認了嗎?沒有吧,別說你,就連阿水算在內,女王欽定又如何,只是空口無憑,女王不能代表法律,對吧。”
慕裡默默點點頭,這男人說的話好強勢,女王都不放在眼裡啊,不過也很有道理。
迷生轉向玄陌子,彎彎的眼睛露出迷惑的氣息,“這是我和阿陌還有阿落之間的約定,如今我如約來履行誓言,阿陌不會食言吧?”
玄陌子愕然的指着自己的鼻子,“我靠!本小姐什麼時候做過這種約定了?”木訥的轉向玄落,“有嗎?”
所有人都看向那個帶着滿身桃花看好戲的男人。
玄落見大家的注意力轉移了過來,擡手揮開層層桃花,篤定的點着頭,“有。”
玄陌子覺得自己腦子有點空,“等等,爲什麼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玄落托着下巴,仰着頭,陷入回憶中,“那是,十年前…”
十年前?
沒錯,十年前,玄陌子七歲生日那天......
玄落心血來潮,問玄陌子,“小乖,我們這次不要辦生日宴會了,我帶你去一個好玩的地方,帶你認識新朋友,好不好?”
玄陌子正覺得每年千篇一律的生日宴會很無趣,而且她的生日很巧的和聖誕節同一天。
所以,每年生日的宴會和聖誕宴會在一起,人很多,很吵鬧。
現在她一聽到玄落的提議便立馬點頭答應。
玄落就悄悄帶着玄陌子來到海邊。
海邊經常來,但是冬天的海邊卻是極少來,因爲海風太冷。
不過今天的海邊卻是很特別。
原來,玄落早就和朋友做了佈置,沙灘上用海螺擺了一個圓圈,中間是張圓桌,自不必說,圓桌上就是生日蛋糕。
一個和玄落差不多大的男孩兒已經等在那裡,旁邊是個可愛的小姑娘,坐在沙灘上,樂此不疲的沙子堆城堡。
想必那小姑娘就是玄落所說的“新朋友”了。
玄落遠遠的看到他就用力揮着手,“喲,迷生,辛苦啦!”
不錯,這個男孩子正是迷生,玩沙子的小姑娘就是一生。
玄落揹着玄陌子跑過去。
玄陌子對別的不感興趣,撿起沙灘上的道具和一生堆起了城堡。
迷生看着正和一生玩的開心的玄陌子,好奇的問,“她就是你說的上輩子的戀人?”
玄落得意的仰着頭,“沒錯。”
(慕裡:上輩子的戀人?我去,真敢說。)
迷生卻不以爲意,“什麼嘛,我還以爲是個多特別的女孩子。”
玄落衝他肩上捶了一下,不滿道,“你懂什麼,這就是羈絆,我覺得她特別就行了。”
迷生走到玄陌子面前,把她拉起來,想看個仔細。
玄陌子玩的正高興,突然被打斷,很是生氣,一把沙發揚到他臉上,推開他,蹲下繼續玩自己的。
(慕裡:原來這傢伙從小就這麼......野蠻!)
迷生也是個小少爺,哪受過這種對待,當時就不高興了,“這麼小就這麼野蠻,長大了還得了,要好好管教。”
玄落“哼”了一聲,“管教?爲什麼要管教,我的妹妹輪不到誰來管教!我覺得她這樣很好!”
(慕裡:原來這傢伙果然從小就是妹奴!)
迷生低頭想了想,“老公啊,等她長大,找個男人,不就管着她了。”
玄落卻不屑道,“我不信哪個男人能管得了她,就算能管,我也不允許。”
迷生覺得他這是在挑釁,便說,“那就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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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落上上下下打量着他,“你?你憑什麼?我家小乖的男人,一定要是最強最厲害的,你有什麼?”
迷生瞬間氣餒了,不滿的嘟囔着,“人家只是初中生嘛,能有什麼,你這是刁難,不公平。”
玄落一邊吃着蛋糕,一邊說,“好啊,那就來個公平的。你老爸是海軍上將,你最差也要混個上校吧,還有,你老爸是伯爵,你怎麼也要弄個子爵吧,等你這兩個條件齊了就可以來做我家小乖的男人了。”
迷生嘴巴里塞滿了蛋糕,一開口,奶油都噴出來,大聲抗議道,“這根本不可能好不好,你知道我老爸用了多少年才當上這個上將的,你這個還是刁難,故意刁難!”
玄落放下蛋糕,嫌棄的抹掉衣服上被噴上的蛋糕,“那就沒辦法了,這點都做不到,就更不要想做我家小乖的男人了。我家小乖可是我上輩子的戀人,不是什麼人都能搶走的。尤其是你這種沒用的男人,哼!”
“我沒用?”迷生不高興了,好歹是軍人世家,自尊心都要比別人多很多,一聽到玄落這樣說,完全自尊心受創啊,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信誓旦旦的說,“那你敢不敢和我立誓,如果有一天我做了上校,封了子爵,就把你那個上輩子的戀人嫁給我,讓我好好管教她。”
玄落本來是想逗他玩的,就順手指向和一生玩的熱火朝天的玄陌子,很隨意的說,“你去問她咯,又不是我嫁人,我只能做見證。”
迷生見他出這個餿主意,知道他是故意想看自己笑話,五歲的小女孩知道什麼,加上剛纔的小插曲,這女孩肯定不願意自己現在過去打擾她的。
迷生思索一番,他當即切了塊蛋糕,端到玄陌子面前。
玄陌子一聞到蛋糕的香味便把手中的沙鏟丟掉,伸手去抓。
迷生就趁機問她,“等我當了上校,封了子爵,你就嫁給我,好吧。”
他故意把蛋糕放在玄陌子鼻子下面,強調“好”字。
聞着蛋糕香味直流口水的玄陌子也學着他的話說,“好”。
……
迷生得意的說,“我現在是陸軍少將,又剛剛被女王陛下親封伯爵爵位,當年立誓的條件我全部達標,怎麼樣,夠資格了吧,所以,玄陌子小姐你也要守約啊。”
感覺空氣都凝固了。
這......怎麼聽都像是玄陌子被騙了,一塊蛋糕就騙了一個把自己終身都賣掉的約定?
重點是,七歲…七歲的小孩子懂什麼啊!
玄陌子感覺自己呼吸都不順了,大叫一聲,“誰......誰要守約啊!”
千川黑着臉,“照你的說法,阿陌從記事起就嚷嚷着做我的新娘,是不是也該守約了?”
這......
玄陌子的臉一下子紅了,阿川說的也沒差啊!
空氣再次凝固了。
迷生起身,挑釁的看向千川,“OK,那你敢不敢和我打個賭?在彼此不互相干涉的情況下,只要阿陌自願帶上這枚鑽戒,她就是我的女人了。”
不待千川發言,玄陌子便氣鼓鼓的說,“賭就賭,你這個大騙子,我就不信還會再次上你的當!”
扭頭看着千川,賭氣道,“阿川,我就和他賭了,你別摻和啊!”
轉向迷生,“如果我輸了,就遵守約定。”
“好。”迷生舉着鑽戒,蹲到她面前,仰臉注視着她,很認真的說,“那麼,我現在再重新問你一次,玄陌子小姐,你願意做我黑羽迷生的新娘嗎?願意嗎?”
“我......”玄陌子看着他真誠的,閃爍着夜一般黑亮光芒的雙眸,張張嘴,竟然說不出話。
不知道爲什麼,氣氛“倏”的緊張了起來。
玄落雙臂交叉抱在胸前,靠着牆,饒有興趣的看着他們。
一生也顧不得對着落哥哥拋桃花了。
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了玄陌子那微啓的,略顯蒼白的溫軟的雙脣上。
(第12.1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