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惡鬼也不是妖怪,最可怕的其實是人心,它變幻莫測,每一個不同的時期一個人的內心就會有不一樣的變化,其實很早之前就已經說過。但真真切切擺在白小雨眼前的時候,他卻有些措手不及。但真要說起來孰是孰非,可能討論個三天三夜也不會有結果,每個人心中都有着不同的答案。
“楊泉,你現在的身家也有好幾百萬了,爲什麼就不能拉兄弟一把,把瓶子給白小雨呢。這些錢足夠你過下半輩子了,難道一定非要天天豪車豪房,吃着山珍海味嗎?平平淡淡的就不能好好過日子嗎?”
孟久見楊泉翻臉如此之快,心中有些怨氣,他不滿的對楊泉說出了這些話。
楊泉聽完不屑的笑了笑說道:“豪車豪房?山珍海味?到了我這個程度你覺得我還會在意這些外在膚淺的東西嗎?我告訴你,人一旦一步步爬到了山峰的頂端,再想讓他滾下去,是不可能的。我已經習慣了今天萬人衆星捧月的日子,你讓我回到從前那種傻愣愣的生活可能嗎?我需要的是一種安全感,一種所有人都必須朝我看齊的安全感,現在我知道這種安全感是從瓶子傳來的,那我就不會交出這個瓶子。別說兄弟不照顧你們,一人一百萬,這事兒就這麼着吧。”
白小雨嘆了口氣說道:“楊泉,我們來不是找你要錢的。這個瓶子真的對我們很重要,跟你說實話吧,這是拿去救命的。讓你從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生活方式迴歸到以前那種平淡的生活,我自認不太可能,也不知道你到底有多大的野心。但我要提醒你,你現在的成就都是這個瓶子給你的,並不是你努力得來的,你也沒有可以自傲的資本,這本身就是一個不公平的開始。現在收手你還是等於平白無故的得到了幾百萬,這對你來說一點兒也不虧。”
誰知楊泉聽完激動的說道:“你跟我說公平?TMD老子眼睜睜看着妹妹掉進河裡的時候有人跟我說過公平嗎?我腦子不好使的時候天天被人欺負有人跟我說過公平嗎?現在我好不容易纔有了今天的成就,我不管是因爲什麼讓我變成了這樣,我只知道這個世界從來就沒有絕對的公平,既然讓我得到了就別想再讓我失去。不公平的事情我見的多了,以前我都抗過來了,現在給了我這些難道不可以算做是一種補償嘛?你要公平,現在這就是公平!”
孟久皺着眉頭對楊泉說道:“楊泉,你別激動,你妹妹那事兒說的就牽強了,當然你也小,那不怪你。”
楊泉聽完身體有些瑟瑟發抖的說道:“不怪我,是啊,是不怪我,但我也很自責,我本可以拉住她不讓她去的。那時候其實我是看着她朝河邊跑過去的,那地方根本就沒有什麼花,我知道不對勁想過去拉住她,可當時突然出來三四個影子把我按在了地上,我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她掉進河裡被河水捲走了。我不想這樣,真的不想,那些東西應該……就是鬼吧,你們說說看,這個世界連鬼都存在,它們殺人不犯法,公平嗎?你現在還跟我談什麼可笑的公平。”
白小雨聽完就無奈了,原來楊小燕死的時候楊泉真的是眼睜睜看着她死的,還是沒有任何辦法的那種,這種滋味兒確實不好受,他說的那些個公平不公平的在白小雨聽來真的挺扯淡的,但也不能說他說的全是錯的,一時間包廂裡陷入了尷尬的氣氛,三人都不說話。
過了會兒楊泉冷笑了一聲說道:“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們不就是看我現在風光了,想要回這個瓶子自己轉運嘛。說什麼拿這個東西去救人,都是幌子,東西沒有,識相的話我給你們錢,這事兒就這麼算了。”
孟久聽到這站了起來說道:“楊泉,你這樣就沒什麼意思了。大家相處這麼久,我們是什麼人你應該也能看的出來,我們是爲了錢來的嗎?如果真的爲了名利地位,白小雨就不會跟你說這個瓶子的作用了,那樣剛纔東西就已經到我們手上了,這點你難道看不明白嗎。說實話,就你這體格我們要是硬搶那也是分分鐘的事情,只是不想鬧的那麼僵。”
楊泉聽完說道:“人都會變,我都能從傻子變成天才,你們就不會改變嗎?誰不愛財,說這些就有些過了,你覺得就憑你們兩個能從我這兒搶走東西嗎?”
話音剛落就從門外衝進來七八個黑衣大漢,個個都戴着墨鏡,一看就是訓練有素的主,他們一起揹着手站在楊泉身後,七八副墨鏡盯着白小雨和孟久。
楊泉看着白小雨和孟久說道:“你們來的時候我就知道可能是別有所圖了,我這人做事就是這樣,萬事留條後路,保鏢從不離身,不是針對你們,咱們好好說話不談這瓶子的話,還是好同學。”
孟久看到這幅場景氣的肺都快炸了,這TM是把自己和白小雨當同學來處的嗎?這分明就是提防着倆人,誰見老同學的時候還帶着保鏢,而且他的口氣中帶着威脅,現在局勢很明顯了,想要聚魂瓶絕對不行。
白小雨看到這也挺無奈的,雖然這幾個扮基努裡維斯的小油菜在他戴上黑骨木之後根本就不堪一擊,但他不會那麼做的。楊小燕畢竟是楊泉的妹妹,說到底全陰處子魂也本來就是他的,如果不能和平的取到聚魂瓶,他是不會要的。
嘆了口氣白小雨說道:“楊泉,你別激動,不管你怎麼想,我們來的目的真的沒你想的那麼純粹,你如果不想給的話我們也不會強求的,錢我們是一分都不會要的,咱們都冷靜冷靜吧。孟久,咱們走吧。”
白小雨說完推開椅子就要離開,回頭看了看孟久卻發現他正盯着楊泉的臉看,白小雨有些奇怪的對孟久說:“怎麼了老孟?”
孟久不理會白小雨,對楊泉笑了笑說道:“楊總最近的氣色不太好啊,是不是心臟不太舒服啊?”
楊泉聽孟久這麼說臉色變了變,接着說道:“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身體也好的很。”
孟久一屁股坐了下來,他對白小雨揮了揮手,示意他也坐下。
接着他說道:“楊泉,今兒我和白小雨來不爲別的,就是來找你拿瓶子的,你楊總天天那麼忙能百忙之中接待我們,我們已經很榮幸了,強搶你的東西也不是我們的風格。你小時候就見過鬼,自然也相信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我們明人也就不說暗話了,我和白小雨都會一些驅鬼看相的本事,談不上專業,但也能看出來你最近點兒挺背,對你使陰招的那人不是個省事兒的主,最近你是不是經常做噩夢被嚇醒?還有,你左胸膛上應該已經有六點紅印了吧,這一共有九點,全部出現的時候就是你的死期。”
說完這些的時候楊泉臉色大變,他對旁邊的黑衣人打了個眼色,這些保鏢全部退出了包廂。
楊泉重新坐下之後對孟久說道:“你怎麼會知道,那個女人也是跟我這麼說的,難道……這事兒是真的?”
孟久翹着二郎腿說道:“楊總,你也就別裝腔作勢的了,這些日子你應該沒少往這方面花錢吧。你這玩意兒叫‘風燭九聯血’,一旦在你身上下手之後,每隔一個月就長齊三個紅點,也就發作一次。發病的時候心臟就像被人拿在手中猛捏似的,這過程有多爽我就不說了,你應該體驗過兩次了。等到第三個月也就是最後一次發病的時候你的心臟就會膨脹接着爆掉。你還真挺會玩兒的啊,這種東西一般都會被做成蠟燭,融化後滴在身上才能起效。跟那姑娘玩兒滴蠟玩兒的還開心嗎,呵呵。只不過可惜你也只有一個月的壽命了,到了那時候有再多的錢都帶不進棺材了。”
楊泉聽完孟久的話額頭已經佈滿了汗水,他對孟久說:“老孟,咱們同學一場,你可得幫幫我,你全說對了。那個賤‖人就是要我的命,給多少錢都不好使,說三個月之後我必死。起先我也不相信她的鬼話,但是我已經連發兩次病了,真的害怕了,你真的得救救我啊,你要多少錢都行。”
孟久聽完笑了笑說道:“怎麼又扯到錢上去了呢,人家好好的怎麼會用這麼陰的招來報復你啊,你是不是對那姑娘也幹了什麼挺狠的事情啊?算了,我也沒興趣知道。我也不跟你閒扯了,我可以幫你解決掉風燭九聯血,但作爲交換,瓶子你必須得給我們。你自個兒好好琢磨琢磨吧,要錢還是要命,也可以考慮考慮之前我和白小雨跟你說的對策,存點兒錢起來,養老絕對夠了。這不算威脅你,這叫做等價交換,以後別跟我們扯什麼老同學的犢子,我們跟你不是什麼老同學,現在就是用瓶子換你一命,行不行你自己看着辦吧,想好了打我們電話。走吧,老白。”
說完孟久對白小雨招了招手,白小雨有些遺憾的看了看楊泉說道:“對不起楊泉,這不是我本意,但我們真的等着你手上的瓶子救命。”
說完兩人就離開了包廂,只留下坐在椅子上滿臉複雜的楊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