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克烏斯站在巖洞的入口,看着外面的大雨,不時閃過的驚雷照亮他的臉,更照亮靠在巖洞牆壁上一言不發的塔洛斯。他對看向他的塔洛斯互相點頭後,並沒有進行什麼交流,再次無聲的看着大雨。
“阿曼維爾。”達克烏斯低聲唸叨着,他隱隱有一種感覺,最終所有的一切都指向那裡,只是不知道迷霧背後隱藏的究竟是什麼。
起初達克烏斯以爲是人類冒險者之類的存在,在無意中發現了達洛爾漢的居所,接觸到了灰眼熱的樣本,然後又在無意中感染了,出來後感染了德姆斯特河東岸的森林,他前世的電影不經常這樣演麼,結果並不是。
各處匯聚來的情報很明確的顯示了,阿曼維爾有一支規模的不小的鄰邦戰團,他們自稱『阿蘇焉之子』,他們不是貴族兵、也不是特殊貴族兵,而是類似柯思奎王國瑪瑟蘭之嗣兄弟會戰團那樣的存在,對標杜魯奇……應該沒有?對標艾尼爾和阿斯萊的話更像是戰舞者戰團。
不過在達克烏斯看來這支以阿蘇焉爲核心產生紐帶的艾尼爾鄰邦更像是一支有點俺尋思的戰團,其核心就是不受世俗的約束,不受統治者的指揮。瑪瑟蘭之嗣雖然帶有濃烈的宗教性質,但還是會聽從指揮,哈爾·岡西的那羣宗教瘋子更是受赫莉本的支配。
而這支阿蘇焉之子則是完全不受控制的存在,他們是狂熱的宗教戰士,是驕傲的阿蘇焉信徒。他們的模式和規則與奧蘇安的鳳凰守衛截然不同,塔爾·利塔內爾的阿蘇焉神殿雖然有阿蘇焉聖火,但沒有像坐落在奧蘇安阿蘇焉聖殿深處的日之殿。
據說,日之殿的古老牆壁上,鐫刻着關於過去、現在和未來的記錄。任何看到牆上印刻文字的阿蘇焉信徒都將永遠被詛咒知道自己何時何地以何種方式死去。那些鳳凰守衛對此不聞不問,同樣見識過這些記錄的阿蘇焉信徒也要對此緘口不言,並立永遠不會解除的魔法誓言,只能用手勢配合眼神表情進行溝通。
正在看着大雨尋思的達克烏斯並不知道,此刻遠在奧蘇安阿蘇焉聖殿的日之殿古老牆壁上已經發生變化,過去和現在沒有發生改變,但未來已經變。自從他出現在塔爾·利塔內爾的阿蘇焉神殿後,兩名阿蘇焉祭司就把自己關在那裡,沉默地看着關於未來的新變化。
與奧蘇安的不同,導致勞倫洛倫的阿蘇焉信徒們發生了一些改變,他們很少能獲得啞巴神阿蘇焉的啓示,運行的規則更多的是自由到不受控制,在他們隊長的帶領下,變得俺尋思起來。
這也是塔爾·利塔內爾的阿蘇焉神殿內只有寥寥幾名不是阿蘇焉之子戰團的阿蘇焉信徒守在那裡的原因。
半個世紀前,阿蘇焉之子在發現了阿曼維爾後,就一直守在那裡,而無法指揮阿蘇焉之子的霜降區領主林迪亞洛克則帶領艾尼爾軍隊守衛在被人類稱爲奧德·託德維德的外圍。
奧德·託德維德在很早之前曾是一位男爵的首府,不過現在那裡已經淪爲了廢墟,被一支稱爲『黃眼』的龐大地精部落佔領,林迪亞洛克領主的任務是不讓那羣地精衝出來,肆虐森林。
達克烏斯的支線任務『尋找銀山』也恰好在奧德·託德維德附近,這個所謂的銀山並不是單指某個地方的地名,而是一片區域的稱呼,霜降區東北方那塊人類活的主要區域都能被稱爲銀山,當然並不是整個銀山都有銀礦。
然後扯淡的地方就來了,之前提到過瑪瑞斯特還有一個叫做戴斯林的親哥哥,戴斯林居住在霜降區的科爾·伊馬莫爾遺址中。這也間接的導致霜降區的艾尼爾局勢複雜,居住在科爾·伊馬莫爾重建後核心區的城邦親族支持戴斯林。而居住在科爾·伊馬莫爾外圍效忠女王的林地親族則構成了守衛屏障,林迪亞洛克領主在兵力捉襟見肘的時候就招募這些林地親族加入軍隊。
整個就給達克烏斯一種裡三層外三層套娃的既視感,霜降區作爲與人類接壤的邊界領土突出一個亂,局勢錯中複雜,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而且這片區域不只有精靈和人類活動,除非那個他記不住名字的村子和鐵匠鋪,霜降區還有一個矮人社區,並且那些矮人的動向很可疑。
兩座屬於人類尼克斯家族的邊境堡壘就是由矮人建立的,之後那些矮人的後代就留守在這裡,並且維護堡壘,一座是距離達克烏斯現在不遠的速林堡,另一座則是霜降區南方的斯科格霍姆,與速林堡不同的是斯科格霍姆已經被隔斷了起來,據可靠的人類內應反饋,居住在那裡的矮人在瘟疫的摧殘下死傷慘重,堡壘內部低矮房屋組成的小村落中,隔三差五就有矮人的屍體被擡出,但具體數量嘛……就像二德子間諜看到皇家海軍傾巢出動一樣,很多……很多就對了。
達克烏斯的直覺告訴他這其中不對勁,矮人爲什麼會居住在這片被寫進仇恨之書的傷心地或許有別的原因,但是這條線的線索更少,他現在也沒頭緒。而且他還聽到一個消息,霜降區也有一位艾尼爾高階施法者,擔負着類似艾萬保護金池的責任,這位身披藍色羽毛,能與鳥類交談的高階施法者守衛着被野獸人恐懼的蔚藍者之柱,重要是的這位保護者對銀山的情況瞭如指掌,搞不好他尋找真正銀山的鉤子還得落在這位身上。
就在達克烏斯看着越下越大的大雨尋思時,身後傳來的腳步聲驚醒了他,他沒有回頭看去,因爲他憑直覺就知道來的是一位艾尼爾。
“你可以告訴我……她在哪裡嗎?”在弗拉奈斯戒備目光的注視下,阿薩諾克站在那裡好久,嘴也在不停的閉合着,似乎像想說的話始終說不出來一樣,又過了片刻他咬咬牙問道。
“南邊的艾索洛倫,居住在這裡的森林龍巴吉爾告訴我的,他說他有一次去艾索洛倫看望朋友的時候,感知到了她的存在,至於具體在哪?這得問巴吉爾和到了艾索洛倫後再說了。”達克烏斯直言不諱地說道,他沒有吊着阿薩諾克,言語中帶着真誠。
“我當時來到勞倫洛倫後並沒有直接來到這裡,而是在驟雨區對抗試圖進入森林的小矮人們!如果我當時直接來到這裡我會碰見她的,等我知道她的消息尋找她的時候她已經離開了這片森林,我以爲我永遠見不到她了,沒想到……”阿薩諾克先是發出了粗重的喘息,等控制好情緒後他語氣中帶着遺憾說道。
“伱接下來有什麼打算?接下來的情況很複雜,我需要一些施法者協助,通過剛纔的交談我認爲霜降區的情況遠遠要比我們目前看到的還要複雜。等這裡的事情結束後,我不會停留在這片森林中,而是繼續南下。”達克烏斯知道關鍵的時刻來了。
與塔洛斯不同,達克烏斯內心是希望阿薩諾克加入到他的行列中,起碼他不用跑到混沌魔域找色孽討要靈魂。重要的是高階施法者在精靈中也是稀缺的存在,這也是他這麼對待貝洛達的原因之一。不過他知道這個希望很渺茫,看着阿薩諾克的態度,即使阿薩諾克跟着他離開了勞倫洛倫,搞好不遇到後莉安德拉後,阿薩諾克會最終停留在艾索洛倫。
“你要去艾索洛倫?可是……我離開了,這裡和我的朋友們……”阿薩諾克遲疑地說着,他既激動又顯得遲疑。
“首先,人類在建立哈根多夫後,這裡的價值就被削弱了。他們可以在利爪海上乘坐船隻越過德姆斯特河,到達暴風區。而且你也清楚德姆斯特河不止這一個渡河點,如果你願意,我可以與凱亞領主商量下,留下一些艾尼爾看守這裡。
誰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我們有必要在這裡建立一道隔斷點,禁止所有人類試圖通過這裡,至於你的朋友……”達克烏斯先是分析了利弊,最後搖了搖頭嘆息道。
在達克烏斯看來說話向來是一門藝術,無論在哪個世界,無論使用何種語言。就像烹飪一道菜餚一樣,要講究火候,要把握一個恰當的度。
“感謝你的真誠。”沉默良久,陷入精神內耗的阿薩諾克緩緩說道。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可以與我的未婚妻交流下陰影之橋的使用。”達克烏斯這個時候拋出了他的索求。
“當然,陰影之橋的用法和心得就在桌子上,我現在就拿給她,再次感謝你能告知我這些信息。”阿薩諾克說完後就再次進入巖洞內。
達克烏斯轉過頭對着看着他的塔洛斯聳了聳肩。
閃電劃過森林的上空,那一瞬間的光亮照亮了森林的一切,四位來自各個地區的精靈和吸血鬼組成的跑團小隊在那一瞬間突然停了下來,他們不約而同的看向了一個方向,他們聽到了夾雜在雷聲中的嚎叫。
對於艾尼爾來說,晚上的勞倫洛倫也是危險的,尤其是與人類接壤的霜降區,野獸人、綠皮、地精和賞金獵人活動在森林中。
閃電再次劃過森林上空,在緊隨而至的轟鳴雷聲中嚎叫聲更爲嘹亮,跑團小隊這次鎖定了聲音發出的位置,他們能清晰的看到一隊野獸人正在森林中追趕着一隻牧鹿。
“牛頭怪、劣角獸和一些重度畸變者。”看清情況的科洛尼亞平淡地說道,被雨水沖刷的她並沒有被雨水侵溼衣衫,避雨咒把雨水與跑團小隊隔絕開來。
科洛尼亞說完後,彼此間頗爲熟悉的四名夥伴看向了新加入的風影獵手。
“那些野獸人追不上。”有着豐富狩獵經驗的風影獵手做出了判斷。
跑團小隊沒有糾結,他們再次排着隨時準備戰鬥的隊形沿着道路出發,不知過了多久,閃電再次照亮了周圍,他們隱隱看到了遠方堡壘的輪廓,更是看到了不遠處的一幢建築物,這一瞬間他們能看到建築物內透過窗戶映射出來的燈火。
“堡壘外的建築?”雷恩有些莫名其妙地說道,但更多的是詢問熟悉附近情況的風影獵手。
埃拉諾·德納里斯是一位林地親族,他的祖先最早是跟着莉安德拉從艾索·塔拉里恩逃難過來的。他的祖先是一名駐紮在艾索·塔拉里恩的海衛,與艾索·塔拉里恩不同的是,勞倫洛倫沒有大海,只有廣袤的森林。他的家族成員繼承了祖先的弓矛盾一體的戰鬥體系,而他是德納里斯家族的這代佼佼者,在魅影行者的基礎上成爲了一名風影獵手,或許要不了多久他就會成爲一名對標艾索洛倫迷蹤客的森林之怒。
“那是一座人類的旅店,剛成立沒多久,不過在我們看來這個地方選的……似乎不太好?這距離速林堡太近了,熟悉這片森林往來的人類通常不會選擇在這裡停留。”埃拉諾介紹到最後指着再次被閃電照亮輪廓的速林堡。
“但在這種恐怖的夜晚,那裡是一個非常好的入住對象。”科洛尼亞笑着說道。
精靈們和吉納維芙在快速行走的同時認同的點頭,但他們沒有絲毫停下腳步的意思,在發現之前去過藤橋的闖入者沒有像他們想象的那樣去往速林堡後,反而向着東邊行進後。他們便不再跟蹤那夥闖入者,而是選擇沿着精靈古道行進,等到了人類的道路後轉向前往速林堡,他們知道他們是來幹什麼的,所謂的自由發揮也得等到了速林堡之後。 在路過大門緊鎖的旅店時,隊伍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只是往裡看了幾眼。而在他們身後很遠的道路旁,一名艾尼爾隱藏在路邊的樹後謹慎地觀察着他們。
就在這時,這名艾尼爾突然把探出的頭縮了回去,因爲他感覺到那支隊伍發現他了,而且還不是單單一個人類,而是四個人類!
“怎麼了?”科威爾看了幾眼旅店後,看向四名看向他們來時道路方向的同伴問道。
“有人在盯着我們。”吉納維芙有些興奮地說道。
“不用在意,我們繼續……”說到一半的科洛尼亞猛地回頭把目光再次鎖定在大門後的主體建築上,她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隨後語氣古怪地說道,“裡面……不對!”
“是不對,我要是旅店的老闆這時候一定會把門打開,迎接可能出現的客人,而不是大門緊閉。”雷恩露出猥瑣的笑容笑着說道,接着他又補了一句,“當然,我要是旅店老闆也會在這時候把門鎖上,以免不速之客在這個恐怖的雨夜登門。”
“事情似乎要比你想的複雜?”
“那我們進去看看?”
“看來今晚有……樂子了?”
無需商量,三言兩句之間,隊伍就調整了方向,他們站在緊鎖的柵欄門口凝視着院內的主體建築,但他們並沒有敲門的意思。
吉納維芙從後腦的頭髮中拿出了一個東西后,把左手伸過了柵欄,對着庭院方向的鎖捅咕了幾下。
等吉納維芙把手伸回來的時候,隊友們就在雨聲中聽到一絲細微的咔嚓聲,他們知道鎖被開打開了。
“你可沒說過你還有這本事。”認識吉納維芙最久的雷恩露出了詫異的表情說道。
“你也沒問過我啊,放心。”吉納維芙笑着說道,她知道雷恩背後的影獵,畢竟她也加入了,作爲一名非正式的成員,但她沒有把這事當着其他精靈的面明說出來。
“噓!”已經把鎖鏈拿開,正在緩慢推動大門的埃拉諾停下了動作,對着同伴們比劃着噤聲的手勢,等同伴們看向他後,他把手指向了馬廄的方向。
其餘的成員們停止了動作和交談,順着埃拉諾指着的方向看了過去,院內除了作爲旅店的主體建築物外還有配套的馬廄和車庫,但現在緊靠在大門這側的馬廄和車庫都像被緊鎖的大門一樣緊鎖着,他們豎起耳朵靜靜的聽着。
“馬廄的馬很不安,它們似乎在被驚嚇着。”過了片刻,雷恩小聲說道。
“當然,你再仔細聽聽?除了馬匹發出的聲音外還夾雜着咀嚼聲,這個聲音絕對不是馬匹發出來的,更像是雙足生物的牙齒,地精?野獸人?人類?而且我還能聽到那個生物在咀嚼很硬的東西,似乎是……骨頭?”埃拉諾仔細聆聽了片刻後,抽出腰間的人類匕首後反持的手伸出食指指着馬廄說道。
雷恩再次露出了詫異的表情,他發現這個隊伍中每位存在都有一門獨門技巧,當然他也有,此刻的他也隱隱約約感到院內的主體建築下方有些不對勁。
“我小時候的經歷告訴現在的我,不要去試着在馬躁動的時候打開馬廄的門。”科威爾用謹慎地語氣說道。
“我贊同你的看法,那我們還像那次那樣?”雷恩哪壺不開提哪壺的說着。
“沒問題,還是我來打頭陣,我已經掌握了技巧!”果然,一下秒科威爾就轉過頭惡狠狠地看了雷恩一眼,隨後他的表情再次發生變化,他先是笑着說道,說到最後又咬着後牙槽說着。
很快隊伍就在彼此的協作下爬上了馬廄的牆壁,來到馬廄上方。也正如他們預想的那樣,馬廄上方確實有一道能容納正常體型的人類和精靈進出的活板門,而且他們都聽到了埃拉諾剛纔所說的咀嚼聲。
“裡面有鎖釦,外面打不開。”科威爾擺了一個極其誇張的姿勢後,用手拉動着活板門的扶手,結果他拽了一下後活板門並沒有活動的跡象,他沒有試着拽第二下,他皺着眉頭說的同時又把身體恢復了原狀。
“似乎到我了?”自從進門後就沒有說話的科洛尼亞突然小聲笑着說道。
現在的科洛尼亞已經不同於剛去露絲契亞大陸的時候,她在大門外就能發現旅店內的異常,進入大門後更是對旅店內發生的一切知道的一清二楚。但她沒有說什麼,更沒向她的同伴們透露什麼,反而配合着同伴們行動,用達克烏斯的話說就是:這是沉浸式體驗。
在科洛尼亞看來這趟出來就是一場類似遊戲的活動,更多的是找些樂子,調解下這枯燥的生活,今晚還很漫長,爲什麼要打斷這種體驗呢。她要做的就是把控全局,在獲取信息後把她的同伴們都帶回去。
科洛尼亞說完後就伸出左手,烏爾枯之風在她的手上轉動着的同時,她的手也在不斷地轉動着做着扳動的手勢。在其他隊員看不到活板門內側,一隻似有似無的手正在扳動着活板門的鎖釦,很快她的動作停止了。
雷恩知道科洛尼亞搞定了,他轉頭看向了科威爾,見科威爾點頭後,他又轉過頭看向吉納維芙和埃拉諾。
活板門在科威爾打開的一瞬間,如果不是吉納維芙往下跳的身影出現在雷恩眼中,他感覺彷彿一切都停滯了,他聽不見雨水拍打在馬廄上方木板的聲音,他身邊的一切都像慢動作一樣慢了下來。
埃拉諾看了一眼愣在那裡的雷恩後,跟着吉納維芙從活板門的入口跳入馬廄中。
雷恩的恍惚似乎只存在一秒鐘,等他跳進馬廄的時候,他看到不遠處有兩具人類屍體,一具屍體被利刃命中了頭部,大腿有被啃咬的痕跡。另一具屍體則倒在牆邊,喉嚨和胸口被箭矢射穿。
很快,雷恩就搞清楚了兩者之間的關係,那個被利刃命中頭部的男性人類明顯早已死去多時,而大腿上的痕跡就是剛纔聲音的來源。另一具很明顯是被跳下來的埃拉諾射死的,屍體的腿已經畸變,取而代之的是類似蜘蛛腿的節肢,看到這裡他似乎知道長着蜘蛛腿的傢伙剛纔爲什麼在啃咬正常人類的大腿了,越是失去的越在乎,越是沒有越在意。
“畸變者!”雷恩已經想到了剛纔那短短的一瞬間發生了什麼,畸變者在活板門被打開的一瞬間就反應了過來,並試圖用蜘蛛腿爬上牆壁來躲避吉納維芙的攻擊,但緊接着畸變者就被跳下來的埃拉諾射死了。想到這裡他說道,但他很快感覺到異樣,因爲他聽不見自己發出的聲音。
雷恩再次環視馬廄內部,他能看到被馬廄內沒有被控制住的幾隻馬正在躁動着,但他聽不見馬匹的踢擊和嘶叫聲,他又看向了馬廄的大門的,他輕吐一口氣,還好剛纔沒有試着從馬廄正門進入,如果馬廄的正門被開了,這幾隻馬肯定會衝擊到站在馬廄正門的他們,並衝入院內,進而驚動旅店內的存在。
“我似乎錯過了什麼。”
“看來這裡比我想的更有意思。”籠罩在馬廄周圍的噤聲魔法消失了,聲音再次出現在雷恩的耳中,他在聽到科威爾的聲音後指着畸變者的屍體笑着說道。
科威爾看了一眼倒在牆邊的屍體後就加入到埃拉諾正在安撫馬匹的行列中,然而他忘了他身上還有一股難聞的臭味。等他靠近後,馬匹不再躁動,而是變成了另一種狀態,在驚恐的狀態下口吐白沫,隨後倒在地上抽搐着。這時他才反應過來,原本他還準備馬匹安撫好後,看看馬匹身上有沒有標記之類的存在,他想在接下來的旅途中騎着馬,結果……
正在試圖安撫的埃拉諾看到馬匹的狀態後,轉過頭詫異的看了科威爾一眼,隨後也沒有說什麼,轉身向吉納維芙的方向走去。
而雷恩則近距離的觀察已經死透的畸變者,有着露絲契亞博學家稱號的他準備進一步擴展下。納迦羅斯的血肉之屋中也有畸變的奴隸,供杜魯奇們參觀或是取樂,但他很少去過,原因嘛……窮,效忠達克烏斯後他更沒機會去了,而且他能感覺到達克烏斯不喜歡那種地方。
“嘿!你這是準備親他一下嗎?放心,我會把這個消息告訴艾爾米爾的。”站在馬廄與車庫連接處的科威爾戲謔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