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查!”一名守望者吐出了這個名字。
周圍空地的上百阿斯萊重複這個名字,帶着仇恨和毒液。
一陣寒冷的風暴吹向了空地,風吹的是那麼的突然,又那麼消失的迅捷。走出森林邊緣的戴查站在那裡一動不動,森林在這一刻活了過來,發出了漣漪般的動靜,她身後森林的陰影裡有成千上萬雙眼睛在閃爍。每一雙眼睛都代表着她的姐妹,代表着科迪爾的侍女,她們是來自荒林最深處的軍隊。
樹妖們從陰影中出現,向空地涌來,她們的爪子焦躁地抽搐,眼中閃爍着光芒。有些準備戰爭,她們的面貌扭曲成死木和荊棘的恐怖面具,而另一些則像精靈仙女,她們的皮膚泛綠,身體年輕且具有欺騙性,這些令人眼花繚亂的生物陣列因仇恨而團結。
在她們身後是由木頭和蕨類組成的巨獸,注入了強大的生命力。有些像拔起的枯樹殼,而另一些則像堆積的腐爛木材和掉落的樹枝,粗略地拼湊成一個模糊的人形。常春藤和地衣附着在它們身上,許多有蕨類和鮮豔的真菌從它們駝背上生長。它們是人類的粗糙摹仿,笨拙地向前移動,破壞和摧毀,被戴查的仇恨驅動。
達克烏斯看向戴查,那是一個充滿惡意和膽汁的古老生物,但卻擁有着曼妙的身體。
戴查那暴露的皮膚是銀綠色的,厚厚的根鬚和枯葉纏繞在她的背上,像一窩毒蛇般扭動。她纖細的手臂在肘部變成了細長的樹枝,她的手像刀刃般的爪子,每個都有短劍那麼長。她非人的面貌既精緻又令人不安,她的眼睛又大又細長,閃耀着綠色的光芒和殺意。
她在接近空地時毫不掩飾自己,甚至沒有帶上她的姐妹們,隨着她的爪子一揮,出現在空地的姐妹們再次融入了陰影,像幽靈一樣消失在樹木中,留下她獨自接近精靈。
根鬚纏繞在她的腿上,扭曲着她的小腿和大腿,環繞着她纖細的腰部。她毫不掩飾地鄙視着與她對峙的阿斯萊,她綠意盎然的嘴脣捲曲成一個譏笑。
“滾開,蠢貨。”戴查嘶聲說道。
戴查那陰險的低語讓達克烏斯有一種脊背發涼的感覺,那是蛇的嘶嘶聲,充滿了苦澀和毒液,但話語又是用那悠揚、音樂般的艾爾薩林語說出的。
原本還坐在達克烏斯身旁的麗弗消失了,下一秒,她出現在戴查的身前。
“林中之王已成灰燼,他的王后被冬天的懷抱鎖住,太久了,你們把森林囚禁起來,它渴望自由。黎明的第一縷陽光照耀時,它將會自由。”笑聲在戴查狹窄的胸膛中翻滾,但她壓抑住了。如此多的罪行即將受到懲罰,如此多的債務即將償還,她不想用笑聲貶低那些即將失去的生命。
“你的仇恨不源自你,你只是一個容器。”麗弗先是搖了搖頭,隨後說出了充滿悲傷的話語。
“我的仇恨是我自己的!這是你們造成的!你們不該在這裡,這是你們入侵的結果!”憤怒被麗弗點燃了,憤怒在戴查的樹液中沸騰,她揮動爪子,向前邁了一步。但麗弗沒有退縮,仍然擋在她的前面,她用惡毒的語言包裹住自己的嘴,將冷冽的聲音投出。
“你的主人活得太久了,樹妖。他只剩下背叛和苦澀的回憶,他的視野已經模糊,他欺騙了你。”麗弗用長長的指甲磨銼着法杖,她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戴查的嘴邊涌出十幾個憤怒的反駁,但她全都咬了回去。結束即將來臨,她不會因與這些不配的靈魂爭吵而玷污她的勝利時刻。
已經起身的達克烏斯無語地搖了搖頭,麗弗也真是的,居然不帶上他,還得讓他走過去。當然,這不是他最無語的原因,讓他感到惱怒的是這會在開個錘子,人家戴查都從塞西拉幹到塔塞恩了,這幫阿斯萊還不知道,那羣塞西拉守望者在幹什麼。
不過,仔細一尋思也是,戴查本就屬於艾索洛倫,在艾索洛倫關押戴查,屬實有些那啥了……這比橫在老墨和阿美之間的那道牆還搞笑。另外,阿斯萊的人手也不夠,就像數量不夠的安保人員保衛一個位於森林中的莊園外圍一樣,漏洞百出。
咋說呢,菜吧,也不是,盡力吧……他記得終焉之時,塞西拉的精魂大軍一涌而出,『夜梟』卓雅帶領在親族在納迦瑞斯影子戰士的協助下抵擋着。然而,精魂大軍的怒火無可阻擋,塔爾·瓦那和提爾·埃德利爾大廳相續淪陷,卓雅在最後的堡壘前抵擋着。
一場大戰過後,防禦塞西拉的精靈軍隊崩潰了,卓雅戰死,林地化爲灰燼。不過好在來到艾索洛倫的阿里斯·安納爾猶如魚入大海,集結支離破碎的軍隊騷擾精魄大軍,用各種隱蔽而狡詐的戰術拖慢精魄大軍的每次進攻。
但也沒啥用就是了,兵力實在是太少了……科迪爾和戴查率領的軍隊最終還是衝向了位於塔塞恩的空地,盡力局?或許是吧。
走過來的達克烏斯拍了拍麗弗的肩膀,示意麗弗靠後,等站位交叉錯開後,他舉起拿在手中的權杖,就像一個元帥對士兵致意一樣。
還別說,他挺喜歡這把權杖的,比三德子的元帥權杖稍微短那麼一節,正好能別在他的蹀躞帶上。重新換個寶石後,有着照明功能的鷹頭權杖能當手電筒用。他還準備把權杖加工下,做工精緻、金屬獸皮、寶石鑲嵌,變成真正的元帥杖,不……是司戰杖。
回到納迦羅斯後,他會將軍銜從新改造,恐懼領主對應將軍,司戰對應元帥,司戰杖象徵個人成就的最高獎賞,象徵司戰的責任和權威。至於中間掏空,放上寫好的命令,封死後讓傳令兵傳來送去什麼的應該沒有必要。
“你……”戴查看着出現的達克烏斯嘶聲道,然而她的話語被她咬了回去,她在看到那把權杖後呆愣住了。
與艾索洛倫很多古老的存在一樣,戴查同樣非常古老,她仍然清楚地記得精靈到來之前的時代,並且一直對導致森林屈服於凡人意志的瘋狂感到遺憾。她認爲艾索洛倫與阿斯萊的聯盟只帶來了森林的毀滅,很少有人見到她與任何人交談,甚至連那些作爲她侍女的樹精也不例外,她花費時間吟唱着對所有同類靈魂的道歉,因爲在她看來,這些靈魂被精靈背叛了。
“我記得你們的到來,那是在你們變成阿斯萊之前很久的事情。我看着你們第一次冒險進入森林,你們充滿了恐懼。當你們的血灑在森林的土地上時,我笑了。當我們的命運與你們交織在一起時,我憤怒地尖叫。這是一個錯誤……
我犯過錯誤,但我可以贖罪,森林會原諒。”戴查想起來了,她認出了達克烏斯手中的權杖,這個想法讓她感到悲傷,她的聲音嘶啞而破碎。
“森林是誰?你憑什麼認爲森林會原諒你?你以爲你是誰?”達克烏斯收回權杖後,語氣平淡地問道,彷彿他像置身事外,談論與他不相關的事一樣。
“你不屬於這裡,凡人,你在這裡沒有權威,沒有發言或行動的權利。”戴查說話時,開始向退開,臀部搖擺。她讓她的戰爭形態顯現,臉龐扭曲成一個兇惡的巫婆,特徵變得破碎而木質化,鋒利無比,與她靈魂中的黑暗相匹配。
但很快,她的步伐停止了,她凝視着達克烏斯。遠古者曾與她分享了一些東西,僅僅是預見的一小部分,但已經幾乎讓她不堪重負。她已經不再和她的姐妹們一樣了,遠古者將她分開了,並賦予她實現預見的能力。在遠古者的命令下,宇宙在她的腳下展開,她能看到一切,甚至是她知道自己不該看到的東西。
她的道路是清晰的,生命的偉大織網像一幅殘酷而迷人的掛毯一樣展現在她面前,每一根線都比上一根更加複雜和美麗。她可以專注於一根線而迷失在永恆中,所以她把思想固定在一個點上:一個迷人的細節。
現在,她看到了那個迷人的細節,那個迷人的細節就站在她的面前。近在咫尺,她能清晰地品嚐到,就像鮮血一樣。
“看來你認出我了?那就大聲說出來!我是誰!”達克烏斯呵斥道。
“你是森林的王,你是真正的主人。”戴查的聲音如同風中的低語,充滿了敬畏和恐懼,她的聲音顫抖着,她的雙眼緊緊盯着達克烏斯,她的戰爭形態逐漸消退,恢復了原來的模樣。她的眼神中透出一種複雜的情感,彷彿在面對命運的轉折點。
“你終於明白了?我並非凡人,我的命運與這片土地緊密相連。”達克烏斯冷哼一聲,手中的權杖散發出微弱的光芒,彷彿迴應着戴查的承認。他緩步走向戴查,每一步都充滿了威嚴和力量,他的的聲音低沉而有力。
“我錯了,我不該懷疑你的權威。森林選擇了你,而我……我只是一個迷失的靈魂。”戴查低下頭,語氣中充滿了悔恨與自責。
“哦?展開說說……迷失?”
“我……我見過這把權杖,在精靈來到這片森林之前……”(開端那章)
會議因爲戴查的到來停止了,原本蹲在營地中的精靈們衝了出來,列隊站在空地。領主、軍官和施法者們站在達克烏斯的身後,大有一幅等他命令隨時開片的架勢。
戴查的話語聽的達克烏斯頭上的青筋直突突,聽得精靈們發出陣陣譁然,他從戴查的話語中知道之前權杖的持有者去哪了,那位魔劍士去哪了,爲什麼權杖的持有者和家族在來到埃爾辛·阿爾文後就銷聲匿跡了,就像從未出現過一樣。他有一種腦溢血的衝動,戴查怎麼能幹出來這麼蠢的事,這一刻他真想舉起權杖砸向戴查。
“過去的錯誤已經過去,現在是彌補一切的時候。與我一起,拯救這片森林,讓它重獲新生。”最終,達克烏斯還是走了過去,擡起沒有拿着權杖的手輕輕撫摸着戴查的肩膀,彷彿在安慰戴查的靈魂。
有的事不好評價,戴查與精靈處於敵對關係,但又忠誠於森林,只是表現的方式比較極端,比較鷹派。終焉之時嘛……那時候科迪爾和戴查已經徹底瘋了,被混沌腐蝕了。下個紀元的時候,戴查復活了,但與艾拉瑞麗的關係並不好,見面後經常逼逼這個紀元的事。
總的來說,戴查一直就是戴查,乖戾無常,是森林另一面的象徵,象徵着一種必然之惡。
“我願意爲您效力,爲了森林的未來,我會盡一切努力。”戴查的雙膝忽然一軟,跪倒在地,淚水滑落她的臉頰,她的語氣中充滿了悔恨與自責。
“哦?你想怎麼爲我效力?”達克烏斯看着跪在地上的戴查,臉上露出一絲冷笑。
“森林正在被吞噬,我看見了一個即將出現的傷口,進入我們家園的惡魔製造了一個微小的撕裂口,如果我們不治癒這個傷口,森林……或許整個世界……都將被摧毀。”戴查擡起頭,目光堅定地看着達克烏斯。
“然後呢?”達克烏斯不爲所動地問道。
“我……我不知道該如何獨自完成這件事。”戴查低下頭,聲音中透出深深的痛苦。
“它一直被困在這裡,無名無體,你是無法獨自完成這件事,森林必須作爲一個整體出擊,不僅僅是你和你的姐妹們,還有精靈、蜥蜴人和森林,所有!一切都能動員的力量!如果不這樣做,森林就會死!樹皮會裂開,血液會從傷口中流出!”達克烏斯緩緩舉起手中的權杖對準時代橡樹,眼神犀利而冷酷。
戴查這次沒有說話,但她的眼睛在她狹窄、破碎的眼窩中燃燒。
“像往常一樣扭曲線條,想要什麼樣的現實就擠出什麼樣的現實?你必須給我一個答案,你說你已經預見了這一切,你知道我們的力量在減弱,你所擁有的軍隊有足夠的力量來做到這一點嗎?”達克烏斯的聲音冷酷無情,他需要一個確切的答案。
戴查閉上眼睛,臉上露出了憂慮的表情,然後她看向時代橡樹,似乎在等待一個答案。她沒有回答,轉身面對達克烏斯,嘴裡低聲唸叨着什麼,但沒有大聲說出來。
“戴查,告訴我,我們該怎麼做?”戴查的沉默讓達克烏斯眉頭微皺,他邁步走到戴查面前,低下身子,語氣變得柔和了一些。
“我們必須聯合所有的力量,森林中的一切生靈。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對抗那個惡魔和那個隱藏在背後的神靈,治癒這片土地的傷口。”戴查深吸一口氣,睜開眼睛,目光中充滿了決心。“聽着,從今天起,戴查將與精靈一起守護這片森林,共同面對一切挑戰,重建和平與繁榮!”達克烏斯點點頭,起身轉向周圍的精靈們,他高舉權杖,聲音洪亮而莊嚴。
阿斯萊們鬆了一口氣後,紛紛低頭行禮,接受了達克烏斯的決定。他們知道這是最好的選擇,達克烏斯化解了這次危機,並讓戴查不對精靈造成威脅。
人羣散開了,精魄大軍離開了空地,在臨別前,達克烏斯又對戴查囑咐了一些交代。比如現在已經秋天了,明年的春天,你返回這裡,我會引導並強化你的魂莢,讓你變得更加強大等等。
他最終還是選擇留着戴查,只要他的身份在這,戴查就是可控的,除非是被腐蝕的瘋了。但現在還沒到那種程度,他還能感覺到戴查的理性,他將用魂莢強化戴查的靈魂,減少黑暗面。
戴查除了能作爲懸在阿斯萊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外,還能作爲行刑官,艾索洛倫需要這麼一個角色。在得到強化後,他準備把戴查派到別的地方去,比如那些被帝國佬命名爲瓦爾德的森林,那些隱匿在瓦爾德里面的東西需要清除,時代橡樹需要養料,需要滋養,等他抽過手,他會派精靈去接管那裡。
那個無名無體的玩意不是戴查能對付的,搞不好戴查會提前黑化。另外,他從戴查的口中聽到科迪爾會以另一種方式重生,明白其中意思的他直接反手給戴查畫了一個大餅,等雷迪桑徹底成長起來後,讓戴查去侍奉雷迪桑。
春去秋來,時間一天一天的過着,除了抓不到那個無名無體的玩意外,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可能是達克烏斯在的緣故?今年沒有綠皮和野獸人進犯艾索洛倫,艾索洛倫與巴託尼亞和帝國的貿易協定也成功簽署。
精靈和森林精魄們散開了,林地領主們返回了各自的領地。一部分杜魯奇們跟隨『鉤刃』塞昂蘭去往阿蒂威斯,除了體驗那裡酷似納迦羅斯的冬天外,還會那裡展開訓練。一部分艾尼爾選擇去往菲爾·達裡克與那裡的戰舞者進行深入交流。精靈施法者們大多選擇去往流水宮,學習魔法知識。還有一部分選擇去往特戈凡,他們需要戴斯幫忙打造一些裝備。
而達克烏斯選擇了去往特戈凡,他讓戴斯幫忙把沃特的錘子修改下,戴斯接到錘子後愣了片刻,等戴斯回過神後,跟他說:在錘子上感覺到了命運之力,很奇怪,難以用語言描述。
他聳肩迴應着戴斯,沒辦法,誰讓有的事是真沒法說呢。他總不能對戴斯說,他用錘子砸死的那幾位以後多麼多麼牛逼吧,牛逼到把他們開了瓢的錘子沁滿了命運之力吧。
另外,他將一枚末日鐵砧送給了戴斯,但戴斯沒選擇收下,而是選擇研究試着研究後,進行強化,讓他把加強後的末日鐵砧都帶回新大陸。
之後的他活躍在特戈凡和菲爾·達裡克,在凱瑞蓮、卡勞娜和暮光姐妹的指導下學習箭術,在韋蒂爾的指導下學習近戰技巧。
這一年的冬天發生了很多事,比如精靈、人類和矮人大戰奸奇大魔,最後由艾薩里昂完成了最後一擊。紅龍們對扎爾·納格隆德發動了毀滅性的打擊等等,對扎爾矮人造成了重創。
春天的第一天,精靈和精魄們又相聚在了空地,進行例行會議,當會議結束後,沒有散開,而是向溫德里赫進發。
格里斯梅里河將溫德里赫和塔塞恩切割開來,但一座被稱爲鳥之橋的橋又連接着彼此。鳥之橋一座巨大的吊橋,位於靈脈網絡的節點,成千上萬的鳥兒在此地上空盤旋,由強勁的上升氣流託舉,還有幾百只鳥類訪客棲息在橋樑優雅的白色塔樓上,不時還有巨鷹和戰隼飛過。
這個地方很神奇,明顯就不是精靈的造物,阿斯萊們介紹說,當他們最初來到這裡時,這座橋就已經出現了。神奇到達克烏斯發現了隱藏在塔樓牆壁夾層中的石板,鳥之橋就像星際軌道的加速器一樣。
鳥兒通過攀登氣流可以達到驚人的高度,戰隼甚至可以飛到雲層之上的天界邊緣,巨鷹也能夠攜帶騎士達到那令人眩暈的高度。從鳥之橋升起的大部分艾吉爾之風會在幾公里外隨着雨滴回到地面。
在達克烏斯看來好啊,精靈以後肯定會大力發展飛行器和空軍的,或許石板上的內容會提供些幫助。
西安諾斯死了,以一種求錘得錘的方式,以一種殘忍的方式。他見識不到儀式正常步驟了,因爲他是祭品,他以不情願的方式進入火中。鳳凰安菲翁通過他爲媒介,完成了復活,完成了轉換。
安菲翁很奇特,是四翼鳳凰,而不是那種常見的鳳凰。鳳凰大致分三種,準確的說是兩種。首先是普通的熾焰鳳凰,和進入老年期後,衰老身體會逐漸冷卻,原本身體周圍縈繞的熱氣也會逐漸消散的霜心鳳凰。
另一種就是神奇的奧術鳳凰了,這是一種威嚴而可怕的魔法生物,它的翼展通常和巨鷹一樣大。披着熊熊燃燒,可以抵擋最鋒利的箭矢的羽毛,而它們的真正力量源自他們的天性:精神與火焰的造物,毀滅與淨化的阿克夏之風的鮮活化身。
當它發動攻擊時,火焰會在它的翅膀上跳躍,把獵物烤焦。當它猛撲向戰場時,一對長有羽毛的尾巴會在它身後留下火花和灰燼。這團火焰光環不斷圍繞着它,並暴露了它超凡脫俗的血統。
而安菲翁就是奇特的四翼奧術鳳凰,最終它不再被困在彼界,成爲了加維諾的夥伴。
之後,趁着有時間達克烏斯選擇了去往溫德里赫的熱門景點:愛莎之淚。但這個愛莎之淚與盒子中的沒有半毛錢關係。
位於溫德里赫的愛莎之淚是一座被霧氣籠罩的巨大瀑布,向艾索洛倫提供了大量的艾吉爾之風,瀑布還滋養着流經艾索洛倫和巴託尼亞的格里斯梅里河。霧氣將陽光折射成數千道令人眼花繚亂的彩虹,甚至在月光下,瀑布也被色彩沐浴。
阿斯萊們推測,這裡應該有奇特的裝置,因爲瀑布不是從堅固的岩石中流出,而是來自另一個空間。瀑布底部是一個深度未知的、玻璃般的湖泊,反射着永恆的星光。朝聖者通常前往這裡是爲了在這個星池中進行占卜,但找到這個池子幾乎是不可能的,因爲它的迷幻霧氣在周圍數公里的森林樹冠中瀰漫。
阿斯萊們的推測是對的,達克烏斯感應到了石板的存在,與他在灰色山脈冰湖中發現的石板一模一樣,古聖裝置爲格里斯梅里河提供了源頭。
在愛莎之淚停留了幾天後,隊伍沿着灰色山脈向南行進,來到了紅松空地,在很久以前,來自荒蕪堡的矮人爲了獲取紅松木與阿斯萊打過很多架,上一次是在七百多年前的時候,領頭的矮人被暮光姐妹射殺,這幾百年稍微消停了一些,一個是因爲矮人衰落,一個是進入溫德里赫真討不到好。
並非所有森林中的靈魂都能與精靈和諧共處,那些生物積極尋求精靈的毀滅,有些純粹爲了惡意而沉湎其中,另一些則若能自由行動,會以所有的狡詐和力量向精靈開戰。爲了防範這一威脅,阿斯萊在塞西拉的邊界種植了一道引路石,創造了荒林,一個關押最惡毒森林靈魂的監獄。
然後嘛……也不重要了。
終焉之時發生的永恆林地保衛戰沒有復刻,像山一樣的科迪爾動了起來,每一步都震動着大地,彷彿整個森林都在爲他的行動顫抖。他就像知道了自己的結局一樣,一直等待着這一刻的到來。
杜爾蘇站在科迪爾的身旁,沉默而堅毅,兩個樹人的身影在森林中顯得異常高大,宛如兩座亙古的山峰。兩位古老的樹人用古老到連精靈都聽不懂的話語交談着,他們的聲音低沉而緩慢,彷彿大地在低語,又如同風在訴說着古老的秘密。
科迪爾的目光透過厚重的樹皮,凝視着站在下方的達克烏斯。他知道,達克烏斯是森林的主宰,他也知道,他的結局早已註定。他明白自己最終的歸宿會是什麼,他在等待着這一刻的到來。
杜爾蘇的眼神中透出無盡的悲傷,他們的命運早已與這片森林緊緊相連,但更多的是決心。他知道,科迪爾將會爲這片森林做出最後的犧牲,爲了保護他們所愛的一切。
科迪爾和杜爾蘇並肩站立,他們的枝葉在風中輕輕搖曳,彷彿在爲即將到來的時刻做最後的告別。整個森林也似乎感受到了這份悲壯,所有的樹木、花草都靜靜地佇立着,在爲科迪爾默哀。
片刻後,杜爾蘇發出一陣半悲半喜的低吼,隨後將戴斯之劍刺入科迪爾的胸膛,劍刃穿出背後。科迪爾沒有掙扎,而是對他緩緩點頭,他再次發出低吼,長劍刺穿了科迪爾心臟中那糾結的纖維,橙色的樹汁在佈滿了精靈鑄造的劍刃,之後變成了黑色,他拔出劍,讓科迪爾倒在地上,科迪爾那巨大的軀體撞進地面,發出鈍響。
科迪爾死了,但他馬上會以另一種方式重生,繼續守護着這片偉大的森林。
達克烏斯沒有向東行進的打算了,隊伍要在夏天來臨之前返回塔塞恩進行儀式,夏天是進行儀式最好的時刻,艾索洛倫的軍隊向空地集結。
在儀式的催化下,位於空地旁的那顆古樹煥發了新的活力,全新的阿丹胡重生了。
雷迪桑也在蓬勃生長着,魂莢每天都在壯大着,但他還沒到寄生的時刻。
戴查也得到了強化,變成了下個紀元的樣子,隨後她出發了。
春去秋來,四季不斷變化着,達克烏斯不停地走訪位於森林各處的定居點,偶爾還在路過的景點停留幾日。
塔塞恩與阿蒂威斯以布里安河劃分,一邊四季分明,一邊是永恆不變的冬天,但神奇的是位於布里安河南邊,位於阿蒂威斯境內的水晶湖沒有被封凍的跡象,反而還有點熱,就像溫泉一樣。泡澡是達克烏斯的最愛,他沒少來這裡,他喜歡這裡。
同樣,對於生活在阿蒂威斯的阿斯萊說,水晶湖是他們少數可以享樂的地方。水晶湖會治癒他們的疲憊,治癒他們的傷口,偶爾水晶湖還會凝固些月石,這些月石因其附魔效果而備受珍視。
他去了莫德倫一趟,他不喜歡那裡的環境,他勒令生活在那裡的阿斯萊施法者們不準再學習和使用黑暗魔法,如果真的想學,可以與他去納迦羅斯,結果……有一部分真有與他去納迦羅斯的打算,還有一部分選擇了放棄,選擇去往流水宮學習別的魔法。
時間到了紅龍們來的時候了,紅龍們帶着自己的家當陸陸續續地來到了卡瓦洛克,他作爲紅龍族羣的好朋友,肯定要去一趟的。
有些羅圈腿的因卓牽着一匹他所見過的體型最大的戰馬,比他見過的任何戰馬都要高大、優雅與強壯的戰馬。戰馬身上披着沉重的馬甲,不過就戰馬那閒庭信步的姿態來說,彷彿揹着的只是一條馬鞍毯。他能感覺到了這匹戰馬的奇怪之處,這不是一匹尋常的戰馬,身上散發出強大的智慧和魔力,雙眼裡流露出堪比學者的智慧。
因卓表示這是卡瓦洛克最好的戰馬,是『萬馬之父』克哈迪爾的直系後裔之一,她想把戰馬作爲禮物送給達克烏斯。
不過達克烏斯拒絕了因卓的好意,他甚至都沒有靠近戰馬,他擔心會發生泰瑞昂第一次見到瑪爾翰戴爾時的事情。他是真沒這個需求,他平常有大隻佬的陪伴,必要的時候他還有『裂翼』斯普林特溫,他是真沒需求。
見達克烏斯拒絕後,因卓有些失落,不過很快她又有打起了精神,因爲達克烏斯向她索要一些質地優良的黑色戰馬。
春去秋來,四季不斷變化着。
在渡過了第四個春天后,達克烏斯選擇離開了艾索洛倫。
三年之期已到,恭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