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思奎王國是一個沿海國家,是一個寒冷的國度,經常受到寒風的襲擊,除了柯思奎的人民外,很少有人愛護它。
儘管柯思奎王國最出名的產物就船隻和水手,但由於各種原因沒有大港……王國的海岸線分佈着無數挖入式佈置的小港口,柯思奎的阿蘇爾在設計挖入式佈置上是整個世界獨一檔的存在。也就是碼頭是向岸的陸地內側開挖而形成的佈置型式,就像修了一道門,然後用腳釦出三室一廳,這些廳室就是用來停泊船隻的,在需要時這些船隻還能當做戰艦使用。
貼近水面的位置是船隻停泊位,上方則是城市和堡壘羣,這些建築比其他精靈的王國設計的更加實用,結構也更加堅固。畢竟,它們的設計主要是爲了經受住天氣的考驗和應對大分裂後的杜魯奇艦船襲擾,而不是作爲美學典範,實用價值超過了精靈特有的美學。
柯思奎王國在千百年的發展過程中,也採用了和麪的方式,具體的就是尋找懸崖和山谷中的濱海洞穴,然後開個洞,修一道門,之後再把濱海洞穴修一修,一個集港口、城市和堡壘的嶄新領地就出現了。別管大不大,反正安全、實用,也符合阿蘇爾的政治形態。數十個幾個世紀以來,這種必然誕生的東西潛移默化的改變着,變成了現在柯思奎阿蘇爾的一種生活方式。
在遭受進攻的時候,可能會出現堵門的情況。但這種情況在現實很少出現,這些領地不止有海門,還有陸門,使者可以通過各種方式將圍困的情報傳送給其他城市和領地,這座被圍的領地只要關上海門固守待援,不久後,援軍就會從四面八方趕來。
艾希瑞爾南邊的暮光要塞底部就是這種設計思路的典範,在暮光要塞出現前,那裡只是一座島,一座寬度不到五公里的島,與露絲契亞大陸主體隔着一片沼澤。如果沒有阿蘇爾,這裡只會有海鳥棲息,稀疏的樹葉點綴在陡峭的地形上。
然後,阿蘇爾來了,他們開始在島上修建暮光要塞,島上佈滿了僞裝良好的防禦隧道和聯接着暮光要塞與海軍港的地下通道,補給和彈藥都儲存在要塞土地下方的地窖洞穴之中。在暮光要塞的正下方,有一個圓頂的濱海洞穴,專門用來停泊艦船。
整個港口可以停泊一百多艘船隻,鷹船停靠在外環的隱藏塢,更大規格的隼船則停泊在內環。這座軍港高效的啓動系統可以令整支海軍艦隊在短短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內完成部署,之後通過海門,出現在北面靠近沼澤的小海灣中。
整個啓動過程非常隱蔽,幾乎不可能被發現,外面來往的船隻在沒有高空偵查的情況下根本注意不到一支龐大的艦隊正集結在小海灣中,做着啓航或是戰鬥前的最後編隊工作。
而暮光要塞主體則採用古老的設計方式,就像在柯思奎精靈在黃金時間時修築的城市,矗立在島嶼、陸地上。
白浪家族,也就是貝洛達所在的家族統治着港口城市塔爾·代諾,而柯思奎家族則統治着港口城市埃利西亞,這倆城市位於柯思奎王國的北方。而且這兩座城市挨的特別近,就像滬與甬一樣。
這兩座城市在設計思路上與暮光要塞一模一樣,但柯思奎的首府城市,塔爾·柯瑞利不是。
塔爾·柯瑞利是整個王國最大的城市,是奧蘇安最重要的商業點之一,也是奧蘇安最大的鹽出口地之一,採用與北方的那兩座城市相同的設計。但這都是大分裂之前的事了,這座城市在大分裂的時候被赫莉本夷爲了平地,天崩地裂時產生的恐怖海嘯又將城市的一部分淹沒了,大分裂後,這座城市重新修建位於地表之下。
這一切都是特殊的地理條件和過去的慘痛歷史造成的,這令柯思奎王國的一切都顯得那麼不同。
自家事自家清,貝洛達作爲柯思奎王國的統治者一員太瞭解王國內部的情況了。儘管達克烏斯還在畫着,但她作爲一名學者,已經明白達克烏斯的設計思路了,她知道達克烏斯在設計什麼,整個柯思奎王國都沒有這種超級大港。
目前整個奧蘇安最大的港口不在洛瑟恩,洛瑟恩成爲奧蘇安第一大港那是芬努巴爾上臺之後的事。目前,奧蘇安最大的港口位於伊瑞斯王國的首府:塔爾·伊瑞斯,在咕嚕去之前,那是一座優雅與奇蹟之城。
但塔爾·伊瑞斯的港口規模也遠不及未來的查佩尤託,貝洛達不瞭解納迦羅斯的情況,但她可以確定,在未來的一段時間內,查佩尤託將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港口,直到有其他的城市後來最上。
她認爲這不僅僅是佈局,還意味着意味着更深的戰略意圖,她第一時間意識到這或許是達克烏斯爲了主動將阿蘇爾的目光吸引過來的佈局。她的意識敏銳地捕捉到了達克烏斯此舉背後的野心,這條看似無盡的延伸路線,可能象徵着未來的擴張和控制。
她看向了達克烏斯,仔細地觀察着,那微笑、那看似漫不經心的動作,都透露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自信與權威,一種改變未來局勢的可怖力量似乎正在達克烏斯的手中漸漸成形。
達克烏斯自動屏蔽了周圍的聲音,片刻後,漸變式的直線被他畫了出來,當直線的最後一段連在了碼頭的北端後,大功告成。
他沒玩什麼騷操作,他也不是什麼超天才,他超越不了原有的框架。他只是簡簡單單的畫了一段沿防波提內側佈置,這種佈置在之前的世界很常見,但在這個世界很少見,原因是這種佈置是填海造出來的。在芬努巴爾上臺前,精靈目前不需要在一座港口容納這麼多的船隻,人類那邊……
這種佈置通常出現在堤根部位,水域相對平靜,與後方陸地連接方便。爲了減少挖泥量,也通常佈置在防波堤的深水部位。但這些工程什麼的,對於夏大師來說不是個事。
這次他沒有說什麼,而是將手指緩緩停留在島與防波堤的空隙之間,那片區域正是港界的所在。一衆杜魯奇屏息凝神,目光全都聚焦在他手指的軌跡上。他不緊不慢地移動着手指,接着,他的手指輕巧地進入了港區,在港區內劃出一個弧線,緩緩轉了一圈,最終停在防波堤的內側。
船長和提督們沒有低聲私語,試圖猜測達克烏斯的真正意圖,他們的專業性擺在着呢,當達克烏斯的手指在緩緩移動的時候,他們就已經知道達克烏斯在做什麼了。
“除了之前的軍用碼頭,將負責警戒的戰鬥艦船停靠這裡。”隨着達克烏斯的手指再次動了起來,位於沿防波提內側的手指移動到了港界處,他的聲音冷靜而堅定。
“這樣的佈局將港口防禦提升了不止一個層次!”
“艦隊停在這,簡直是一座天險!”
當達克烏斯的話音落下,提督和船長們的吹捧之詞已經接踵而至。
船長們已經看懂了他的規劃,軍艦進入港區後會在迴旋水域機動,也就是通過風向和船錨調頭停靠在沿防波提內側,當有需要的時候,軍艦直接啓動,徑直駛出港界,進入浩瀚海。而提督們則比船長看的更遠,擁有黑色方舟指揮意識的他們將目光放在了沿防波提外側。
“這個位置,必須確保戰鬥艦船能隨時準備出動,警戒港口周邊的安全。這不是簡單的防禦,而是對未來作戰部署的一環。”然而達克烏斯對這些吹捧並沒有太大興趣,他擡起手,打斷即將出現的吹捧。他手指着的同時,看向了洛克西亞,將機會給了洛克西亞,“沿防波提外側用來停靠方舟,能停幾艘?”
“兩艘!”一直注視着沙盤,沒有加入吹捧行列的洛克西亞斬釘截鐵地說道,說完他謹慎地靠近沙盤,停在了達克烏斯三劍之外的距離後拿起了一根指揮棒指着沿防波提最遠端道,“在不影響船隻正常進出的情況下,這裡可以停一艘小的,達斯坦的絕望先驅號可以停靠在這裡。”
右手抱懷,左肘拄在右手拖着下巴的達克烏斯聽到洛克西亞的話後面無表情,他知道洛克西亞在舉例的同時也在藉機陰陽怪氣達斯坦的黑色方舟太小。
“我的神佑惡黨之塔號可以停靠這裡。”DISS完達斯坦的洛克西亞指着沿防波提外側靠近陸地的區域說道,接着他沒有醞釀,吹捧之詞直接脫口而出,“尊敬的大海之子,內側用來停泊軍艦,外側還可以停泊黑色方舟。您的設計……太優秀了!天才般的設計!”
“從專業的角度出發,即使防波堤胸牆設計的很高,但在風的伴隨下,濺浪越過堤頂也是不可避免的。在卡爾·卡隆德,這種濺浪可以飛濺至距離胸牆十幾米遠的位置。因此……沿防波提上不適合放置固定的裝卸設備,如果……非要放,可以佈置礦石這類不會因爲濺浪而影響貨物的堆場?但……艾希瑞爾目前不產出礦石,所以我認爲,您的設計太優秀了!”
吹捧完後,洛克西亞又馬上從專業的角度出發,補了一段。他知道對於達克烏斯來說單純的吹捧一點都沒有,達克烏斯不像其他的杜魯奇,根本不吃這套。
而且在之前的觀察中,他發現克拉卡隆德派系一直保持着相對的安靜。爲了現在和未來的利益,他要抓住這個寶貴的機會,當他說完看見達克烏斯的表情後,他鬆了一口氣,他知道他交了一幅相對完美的答卷。
依舊保持着之前姿勢的達克烏斯點了點頭,對洛克西亞這個捧哏的分析表示認可。如果可以,他想笑出來,但他不能。他也不能說什麼:得加錢,賞!之類的怪話。
提督和船長們一邊看着達克烏斯的反應,一邊用複雜的目光看着洛克西亞。隨後吹捧和專業分析之詞再次涌現,儘管他們不願意承認,但洛克西亞分析的太過到位了,簡直把話說滿了,沒有留絲毫的餘地,而且達克烏斯在港口規劃方面做的實在是太好了,太過於完美了,面面俱到。
“這裡留出來,未來修建製造鋼質艦船的造船廠。”不再保持之前姿勢的達克烏斯攤開雙手示意吹捧之詞停止,當大廳再次恢復安靜後,他指着沿防波提內側靠近碼頭的區域道。接着他又攤開雙手,笑着說道,“所以……關於查佩尤託的擴建工作……”
這時,還沒等達克烏斯的話說完,一直站在不遠處旁觀的科威爾充當起了捧哏的角色,早就準備好鼓掌的他用滑稽的表情看了一眼旁邊的馬拉努爾後,率先鼓起了掌。
提督和船長們見科威爾率先鼓掌,也紛紛跟着鼓起掌來,掌聲迅速充斥了整個大廳。雖然他們的掌聲看似充滿了對達克烏斯的崇敬,但每個人的眼神卻透露出更多的意味。他們知道,查佩尤託擴建規劃基本宣告完成,而接下來的分蛋糕環節纔是重頭戲。
大廳內的氣氛此時看似輕鬆、熱烈,但實際上已經如拉滿的弓弦,各個提督和船長們彼此交換着眼神,暗暗準備,暗自權衡着自己在未來能撈到多少利益,想着如何通過博弈在分蛋糕中佔得一席之地。他們在等待達克烏斯接下來的一句話,至關重要的那一句話,他們熾熱的目光時刻盯着達克烏斯的一舉一動。
攤着雙手的達克烏斯站在沙盤前,先是看了一眼夏大師,見夏大師點頭後,他進行了迴應,隨後看向了沃特,見沃特領命後,他掃視着提督和船長們。
除了地獄之災家族的子弟,每位提督和船長都在裝作若無其事,但他知道他們心裡在打什麼主意。面對這麼一羣精明的傢伙,他露出了淡淡的微笑,他知道接下來的博弈纔是真正的較量。他故意停頓了一會兒,彷彿在給每個人時間去思考他們的策略,同時也讓緊張的氣氛繼續升溫。
見火候差不多後,他微笑着看向了賽芮妮。
知道自己該出場的賽芮妮輕輕擡起了手,大廳外的雨水似乎感應到了她的召喚,瞬間發生了變化。一道水流悄然浮現,穿越空氣,憑空向她的手彙集而來。她的手腕靈巧地轉動着,水流在她的手掌和手臂之間如同寵物一般靈活地遊動,忽而蜿蜒如蛇,忽而盤旋如龍,隨着她的每一個動作變幻形態,流動着優雅和力量的交融。
大廳中的氣氛因爲賽芮妮的舉動而發生了變化,提督和船長們都不禁被這景象吸引住了目光,注視着她輕鬆掌控着雨水的力量。她的動作似乎漫不經心,卻透着一股深不可測的掌控力,給整個大廳增添了一層壓抑的氛圍。
賽芮妮漫不經心地笑了笑,玩耍般地讓水流在她的手指間纏繞、轉動,接着,她優雅地將水流引向沙盤的神殿區。那水流如同受到了某種指令,飛速地向神殿區涌去,迅速在沙盤上鋪展開來,流動得愈加複雜,彷彿在繪製一幅動態的地圖。
片刻後,她的手指輕輕一勾,水流驟然凝固,變成了晶瑩的固態,牢牢固定在神殿區,固態的水流精確地勾勒出未來規劃的佈局。
大廳再次陷入短暫的寂靜,每個人都在重新調整心態,等待達克烏斯和賽芮妮的下一步指示。剛剛展現力量的賽芮妮依舊站在那裡,表情異常的平靜,彷彿現在發生的事與她沒有任何關係一樣。
“她是大海的女兒,瑪瑟蘭的女兒。你們有什麼疑問嗎?現在……有時間,我可以一一解答你們的疑惑,或者……你們想聽聽故事嗎?我前幾年在埃爾辛·阿爾文遊歷的故事?或者……大海就在那,就在我們觸手可及的地方,你們要親眼見證嗎?”達克烏斯的聲音在高聳的石柱間迴盪,帶着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說的同時眼睛環伺着整個大廳。
話音落下,大廳裡的空氣在瞬間凝固了,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隨即,提督和船長們都不由得低下了頭,那些關於利益的紛爭、野心的博弈,在這一刻顯得如此渺小。他們避免目光之間的直視,這不僅是對賽芮妮的力量和身份敬畏,也是向他們所侍奉的瑪瑟蘭表達致敬。
沉默蔓延開來,沉重而莊嚴。
沒有人敢開口,提督、船長和術士們都明白,此刻,沉默是他們唯一的選擇。任何一句質疑,哪怕是一句奉承,都可能招致他們無法承受的可怖後果。
瑪瑟蘭就是大海,賽芮妮是大海的化身,代表着無盡的深邃和不容置疑的力量。
一時間大廳裡,只剩下海風和雨水呼嘯的聲音,彷彿從遙遠的深海傳來,帶着海浪的咆哮和深海的神秘迴響。
“那……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