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個時候,就是傻子也知道被人偷了。
問題是誰偷的呢?仔細回想方纔那會兒時間,倆人一直東走西走、到處亂找,身邊常有人經過……這是被賊惦記上了。
想明白這點,知道找也白搭,看看服務員,再看看來往客人,瞅誰都那麼可疑。
這個時間是晚上八點多,客人來來往往,你知道誰是賊?
趕忙回去茶座,先問那倆女人藉手機撥打自己的號碼,可就這麼會時間,手機關了。把倆青年氣得連罵不休,又問女人要了一百塊錢才離開。
這時候的白路在房間裡統計戰利品,其實沒多少玩意,加一起不過五千多塊,再就是證件和手機等物。
東西是在服務檯辦理入住手續時順手拿的,他本來想拿個包就得,沒想到倆青年主動往身邊湊,這得把握機會,藉着放包、遞身份證、收回身份證、彎腰拿起包、擦身而過幾個瞬間,給那哥倆清空裝備。
動手前瞧準攝象頭位置,藉着自己和倆青年身體做掩護,哪怕是回放慢放也看不出問題。
這會兒,約略檢查遍戰利品,居然還有搖頭的藥和避孕套等玩意,再是煙、打火機等破爛,和拆下電話卡的手機、證件、鑰匙那些沒用的玩意一起裝回手包,清理下指紋,找報紙包起來,再把錢收拾起來,上牀睡覺。
睡一半,有人敲門,白路當沒聽見,繼續睡。
他猜是那兩個專業的服務女,可也不想想,人家都是專業的了。已經知道這房間裡住着單身客人,第一次敲門以爲屋裡沒人。倆個多小時以後,正常客人都該回房睡覺的時候。倆女人又來第二次。
白路又一次被叫醒,看看時間。起身開門:“大姐,別鬧了。”
“怎麼又是你?”服務女愣了一下。
白路問:“晚上沒做生意?”
“要你管?”那女的想走。她的同伴笑嘻嘻湊過來:“你是白路?真是他麼?到底是不是啊?”不等白路回話,女同伴接着說:“不管是不是,只要晚上讓我住這裡,不用回家,今天給你免費好不好?”
“不好,再見。”白路關上房門。
能來五星級飯店找活,自身條件肯定不差。居然被白路無視?那女人哼了一聲:“有什麼可拽的。”
五星級酒店的生意也不好做,首先要知道房間客人是男是女,有幾個人,不能胡亂敲門。一般情況,單身男人是最好目標。可今天的單身男客人都沒留下她倆,倆女人去大堂茶座坐會兒,眼看半夜,一人提議出去吃飯,於是出門。
白路被這倆女人叫醒後,不困了。也沒有睡意,打開電視亂看,看着看着想喝酒。給竇成打電話:“陪叔叔喝酒。”
“你到了?”竇成問。
“到什麼到,老子在酒店,沒走成。”
“哈哈,活該。”竇成說:“老子忙着呢,沒時間理你。”掛掉電話。
鬱悶個天的,居然敢學我?白路在房間轉悠一會兒,看見桌子上報紙包的手包,得在退房前處理掉。於是拿着出門。
別看是半夜,街上依舊有行人。只是頗少,好半天路過一個。在這等時候。車比人多。白路拿着報紙包裹的手包沿街而行,臨出門前問過服務員。說是往東北方向走有條小吃街,還說沒多遠。
白路就信了,然後走啊走,半小時過去,看到許多飯店,看到許多大廈,可是小吃街呢?
這是服務員沒解釋清楚,服務員的意思是有一條街,道兩旁多是小飯店,有很多都通宵營業。白路以爲是夜市那種推小車出來、專門賣小吃的地方。
半小時過去,白路不想再走,看路旁有工地,走到陰暗處拆開報紙,丟掉手包,夾着報紙出來。往前多走些距離,丟掉倆電話卡和報紙。
前面有家賣沙鍋的小店,進去點兩個鍋,要幾瓶啤酒,自己喝上一頓。
飯後打車回酒店,再有兩條路就到酒店的時候,看見對面街道走着倆女人。大半夜的沒什麼行人,突然出現兩個大個長腿美女,着實吸引眼球。
白路掃上一眼,不禁笑了,用不用這麼巧?就今天一天,已經看到她幾次了?
當然,巧合也是有原因的。白路是在外面吃完飯回酒店,這倆女人是在酒店附近吃完飯準備回家,一來一回走的是同一條路,街上又沒人,能看到是正常。
只是白路的笑容還沒消失,忽然凝住,他看到在二女身後十來米遠的地方跟着個戴棒球帽的男人,低頭走路,右手背在身後。
等汽車開過去,白路回頭看,棒球帽男人手裡握着什麼東西,燈光一打,居然有亮光反射回去。
記起昨天晚上警察的查房行動,白路沒來由的一陣緊張。
想想昨天見過的服務女,又想想身後跟着的那個男人,萬一出問題呢?
稍一思考,如果自己猜錯,最多是耽誤會兒睡覺的時間;可如果擔心的事情成真,很有可能又是兩條人命!
眼看汽車越開越遠,白路趕忙說停車。
司機很意外:“在這裡停?”
“就在這停。”這條街道,汽車不能調頭,否則白路一定讓司機調頭追回去。
司機說聲好,在路邊停下。白路拿出一百塊錢,下車往回跑。
耽擱這麼一小會兒時間,他和前面倆女人起碼差着四百多米遠。
邊跑邊往街對面插過去,道路中間有護欄擋着,白路雙手一撐躍過去,快速接近前面三人。
四百多米的距離,白路一氣狂奔,還要不出聲音,甚是累人。眼看越追越近,前面倆女人在路口右拐,白路趕忙停步,藏在道邊一塊招牌後面。
果然,棒球帽在轉彎的時候朝後面看上一會兒,沒看到人,才又大步追過去。
見棒球帽男人是這種表現,都不用問,不論他是不是那個殺人狂魔,肯定對這倆女孩沒安好心眼。
白路繼續追去,可就這麼點兒時間,等他轉過路口,前面沒人了,倆女帶一男都沒了。
趕忙往前追,過路口二十米遠有條小巷,夾在兩棟大廈中間。小巷前面是幾棟舊住宅樓。路上亮着兩盞很弱的路燈。
看樣子,倆女人是住在這裡,距離很近,難怪要步行回來。
白路鑽進小巷,依稀能聽見高跟鞋的聲音,循着聲音往前追出十來米,眼前出現一棟樓,從這裡往左一字排開五個單元門洞。倆女人往最裡面走。
單元門有電子鎖,倆女人正要按密碼進入,看到後面的棒球帽男,不由有點緊張,趕忙加速按鍵。可剛打開鎖,棒球帽男人已經衝過來,右手掄在身後,只等衝到近前重重砸下去。
白路這纔看清是什麼玩意,我靠,居然是把錘子!
緊急時刻,來不及找兵器,也是來不及衝過去救人,順手摸出巨大的山寨手機,朝前猛砸過去。
在他丟出手機的時候,倆女人發現到棒球帽男人衝過來,一個急忙拽門,一個嚇得大叫起來。
棒球帽男人幾步衝過來,右手錘子眼看着要砸下來,這時候,白路的山寨手機飛過來。不去說這一下的力道有多大,只聽砰的一聲,手機四分五裂,硬塑料殼居然碎成渣。
這一下,正往前跑的棒球帽男人連晃一下的動作都沒有,直接朝前摔到。
朝前摔倒,錘子落地,腦袋也是落地,以臉蹌地爾,砰的一聲響,正摔在尖叫女子的身前,那女人嚇得啥都忘了,走廊裡的女人喊她進來,她沒聽見;單元門開着,她沒看見;就是高聲尖叫。
一手機砸倒兇犯,白路快速跑過來,俯下身體對着兇犯腦袋再來一拳,然後坐到他身上衝女人喊:“別叫了。”
女人沒聽見他的話,繼續大叫,白路只好狠狠拍她屁股一下,打斷她的驚叫。再跟走廊裡的女人說話:“出來吧,我是白路。”
啊?白路?昨天見過的明星?
走廊裡的女子猶豫下,見門外女子沒有危險,小心往外看,看到白路坐在壞人身上,才鬆口氣,這一鬆氣,身體一軟貼到牆上,然後滑坐到地上,驚魂未定的不知道做什麼好,腦子有些亂。
門裡的她驚魂未定,門外面的女人不喊了,看了好一會兒白路才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知道自己安全後,眼淚刷地兇猛往下掉。
白路無奈了,你說你們倆好歹也是遊走在黑暗邊緣的那什麼人士,膽子怎麼這麼小?可是又不能勸,只能看倆女人一個靠着牆坐在地上平息心情,一個站着兇猛哭泣。
還好,哭泣女人之前的淒厲長叫驚醒許多人,樓上很多房間陸續亮燈,有人開窗往下看。
白路仰着臉找人頭,好不容易看到個露頭看熱鬧的,大聲說道:“麻煩下,報警。”
他一聲喊,那個人頭縮回去,也不知道有沒有報警。
白路只好扯脖子大喊道:“誰醒了?報警!”
他這是典型的不讓人睡覺,前面是女人很長的淒厲尖叫,後面是他的粗獷嚎叫,附近兩棟樓越來越多人家亮燈。
如此等上一會兒,門裡的女人努力站起來,慢慢走出來說話:“謝謝你。”
“報警吧。”白路催道。
“是,報警。”女人趕緊找手機,然後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