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報警那人、也就是故意使壞碰翻白路飯盒那傢伙,跟記者爆出遭受威脅的事情之後,記者們好象聞到血腥味的鯊魚一樣涌過來,這大半夜的,硬是不睡覺趕來採訪。
報警那人抓住機會擴大宣傳戰果,欣然接受採訪。正訪着,報警那人接到死狼電話,被記者們看個正着。記者詢問過電話內容,然後,事情又上網了。
這一次鬧得更大,因爲死狼留下名字,這傢伙被當做典型處理,在事情鬧上網的隔天上午被抓。
本來報警那人還擔心遭到打擊報復,可知道死狼被抓起來,那傢伙高興的,繼續找記者胡說八道。
雖說只是件打架的小事情,可因爲涉及到白路,也涉及到十億元基金的慈善形象,這次打架事情經久耐熱,很多人知道這個事情。
一直以來就有批白黑專門黑白路,難得逮到這次機會,白黑們瘋狂發貼留言漫罵,反正是有多難聽說多難聽,說白路是超級僞善人,把自己搞成天使一樣偉大,其實骨子裡是個混蛋什麼什麼的。
白路甚少上網,也懶得理會網絡言論,可揚鈴上網啊,不但揚鈴上網,很多人也都上網。
頭條白經常上新聞,也經常搞出各種各樣的事情,可是像這次這樣有人證,指名道姓控告白路的事情卻是第一次見。可以說這是自白路成名以來,遭遇到的第一次公關危機。
雖然只是打架小事情,可輿論壓力太大。現在的白路幾乎是千夫所指。
死狼是半夜打的電話,新聞報道是連夜報出,真正炒熱是第二天上午,然後死狼被抓。等到了下午更是熱上加熱,熱的超出很多人的想象。
白路本不知道這件事情,上午九點鐘被電話叫醒,邵成義說:“路子,趕緊想個辦法把這件事壓下去。”
白路抱着小老虎十五睡的正香,忽然接到這樣一個電話,迷糊着問道:“什麼事?”
難得的。邵成義沒有罵白路。反是低聲說:“就是你在大平區醫院打人那事,人家說你當時打了五個人,其中有三個人要告你。”
白路迷糊了:“三個人?有這麼多?”
這傢伙的說話語氣當真氣人,什麼是有這麼多?你打了誰不知道啊?
擱往常。老邵不罵他幾句就是掛電話。可這次完全變不同。低聲解釋道:“據調查,你當時打暈一個人,又先後打了其他四人。有兩個是和你發生矛盾的吸毒者,昨天證實在家中吸毒過量致死,另有兩人都被你打過一個耳光。”
說到這裡問道:“想起來了麼?”又接着說:“這些情況是大平分局調查出來的,報警那些人說的還要嚴重許多,你要做好準備,如果沒有意外,今天要去分局錄口供。”
“去分局?不都是去派出所麼?”白路坐起來說:“事情鬧這麼大了?”
“那家人說你找黑社會威脅他們,黑社會的名字叫死狼,你認識麼?”老邵問道。
“我認識個腦袋啊?就那幾個人,對付他們還用找黑社會?找黑社會不花錢啊?”白路鬱悶了,心道何山青到底怎麼辦的事?簡直太不靠譜了。
邵成義說:“最好趕緊想辦法,這次事情對你的聲名有很大影響。”
白路想了想問道:“邵叔,就算我打人,那幾個人是什麼情況?輕傷?重傷?”
老邵回話:“只有一個說是受了重傷,不過醫院查不出來,另兩個連輕傷都算不上。”
“醫院查不出來?”白路想了想,笑道:“是不是剛做檢查?”
老邵說是:“最開始報警那會兒,他們家在忙着和醫院談補償協議,報警人沒做檢查,隔兩天再做,什麼都沒查出來。”
白路哈哈一笑:“老天都不幫他。”
“還笑?趕緊想辦法怎麼解決吧。”老邵說:“那家人說自家親屬在住院期間意外死亡,家人急着找醫院討要公道,可能是大意,撞了你一下,然後就被你揍了,連揍五人,揍的很慘。”
白路說:“人才啊,謝謝你邵叔。”他能感覺到老邵的好意,這位老同志還是蠻關心他的,起碼小老王靠譜多了。
邵成義說:“謝不謝的不重要,你趕緊把自己擇出來,人活一輩子就活個名聲,你這名聲要是臭了,還怎麼拍戲當明星?”
白路說:“放心吧邵叔,沒事兒。”
“趕緊找人辦事,先把帖子刪了。”老邵出主意:“我們局裡倒是有些評論員,不過各管一攤,你這事兒輿論太大,完全使不上力。”
“沒事兒,你放心,謝謝邵叔。”白路掛上電話,抱起小老虎在宿舍溜達,大家都在睡覺,只有老虎、猩猩等動物醒着。
白路又去隔壁的拍攝場地,總算找到兩個沒睡覺的工作人員,走過去問話:“誰有本?上網看點消息。”
“等着,我去偷一個。”一個戴眼鏡的青年朝宿舍走去。
“什麼玩意?偷?”白路疑問道。
另一個人笑着說:“去拿別人的本。”
“哦。”白路在片場的老虎村莊溜達溜達,剛走到廣場,滿快樂從美國打來電話:“你怎麼搞得?能鬧出這種低級錯誤?”
白路亂迷糊:“你幹嘛?”
“什麼我幹嘛?你打人就打人,幹嘛找黑社會去威脅人;威脅就威脅吧,竟然在有記者在場的時候威脅,鬧得天下皆知。”滿快樂急道:“你是豬麼?”
白路想了想:“你說的這些是什麼?”剛纔老邵打電話,沒介紹這些細節。
滿快樂好奇道:“你不知道?”
“我知道什麼啊?早上兩點多才睡,還沒怎麼的就被你們電話轟炸醒。”
在他說話時候,眼鏡青年抱檯筆記本跑回來,然後是開機連網查新聞。
在這段時間裡,滿快樂把昨天半夜發生的事情大概複述一遍,白路歎服道:“真是個豬隊友。”
滿快樂問他說誰呢?白路笑着說沒誰。滿快樂說:“彆着急,我讓我爸想辦法。”
白路就更好奇了:“你這麼關心我幹嘛?瘋了還是病了?”
要不說偉大的白路總是語出驚人,要是擱別人遇到滿快樂主動幫忙,就算不在乎不需要不喜歡,也不會如此說話,可白大先生就說了。不但說了,語氣中還帶着一絲冷淡。
滿快樂不在意白路說什麼,嚴肅回話:“你欠我部電影,還有三頓飯,在我利用你之前,你不能把自己的名聲搞臭。”
“我什麼時候欠你部電影?”白路一手拿電話,先把小老虎放到地上,再把另一手舉起來拍那隻手的手掌根:“我給你鼓掌,這藉口找的絕對天衣無縫,白某甚是佩服。”
“少貧,你先想辦法,我給我爸打個電話問問。”滿快樂掛掉電話。
有道是患難見真情,雖然白大先生不算患難,可滿快樂能主動提供幫助……實在讓他吃驚。
正吃驚着,眼鏡男喊道:“白導,過來看。”
白路再抱起小老虎走過去,邊走邊跟老虎說:“哥們,該減肥了,你這肥的給頭豬都不換。”現在的小老虎比成年狗還要大,一個個透肥透肥的,賊沉。
小老虎只當沒聽見,吧唧下嘴巴,腦袋靠着白路肩膀努力裝睡。
白路走過去看網頁,很快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第三次罵何山青是豬隊友。抱着老虎回去宿舍。
走到何山青牀前,把老虎放到他腦袋上。何山青馬上醒過來,扒拉開老虎問:“幹嘛?”
白路嘆氣道:“豬隊友,起牀了。”
“豬你腦袋豬,幹嘛?”何山青再問。
白路說:“給你十分鐘,自己上網看。”
聽語氣有點嚴重,何山青趕忙爬起來開電腦,等開機的時間裡問道:“到底怎麼了?”
他剛問過話,白路的電話響起,是揚鈴:“神仙啊,事情大條了。”
白路說:“把那倆字去了,大什麼條?又沒去廁所。”
揚鈴說你就鬧吧,趕緊上網看。
白路說:“不用看了,我知道是什麼事。”
揚鈴問:“現在怎麼辦?”
“涼拌。”白路表現的很不在意。
這時候又有柳文青打過來電話,接着又有高遠、林子等人的電話,再有滿快樂的第二次來電,反正在近一個小時的時間裡,電話就沒斷過,直接把手機乾沒電了。
等接上電源開機,劉揚打來電話:“路子啊,麻煩一下,來分局錄個口供。”
白路說好,現在過去。
劉揚嘆氣道:“昨天不是讓你趕緊處理麼?怎麼越搞越大?”跟着解釋一句:“不是我們讓你來錄口供,是沒辦法,你明白的,得重錄一份。”
白路說:“我明白,謝謝劉叔。”
劉揚說:“別謝了,快過來吧。”掛上電話。
接到這個電話,白路去洗把臉,把小老虎交給劉晨:“小東西越來越嬌氣,看好它。”
在方纔這段時間裡,滿倉庫的人陸續起牀,知道白路又鬧出事情,趕忙湊電腦前面看,等了解經過後,多很緊張白路,張羅着想辦法出主意,也有人大罵報警那些人是混蛋,要找人整死他們。
這時見白路要走,趕緊圍過來問:“沒事吧?”
白路搖搖頭:“沒事。”跟何山青說:“你是把車借給我?還是送我去?”
“送你。”何山青穿衣服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