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黑,路燈和路旁大樓的燈光都已閃亮,看着和北城略有不同的街景,又有街上行人匆忙行人,突然想起句話,居處無風景。
跟着又是自嘲一笑,同樣的大都市,同樣繁忙的人們,只是換個城市而已,就感覺這裡有些不同?真矯情。
車往前走了兩條路,等紅燈的時候看見個熟人。道右邊有兩個大高個、穿很少的女孩大步往前走,其中一個是昨天晚上見過、也是偷她手機的那個服務女。
心說這妹子不會又去尋找工作吧?那還真不是一般的敬業。
現在是高峰時段,汽車距離路口很遠就被堵下,白路只能看着兩個穿很少的女人從眼前消失掉。
司機也是沒事兒,問道:“老闆,你這是做生意?”
白路說:“大生意,打算買機場。”
司機笑道:“這個笑話不好笑。”
“不好笑你還笑。”白路繼續往窗外看。
司機回頭看他一眼:“你側臉和那個明星真像,不過他比你好看,好象也比你年輕,你多大?有三十沒?”
三十?白路直接不想說話了,氣道:“我有那麼老麼?”
司機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前面紅燈轉綠,汽車前行,只是在路口時再次被紅燈攔住,多等個紅燈纔開過這個地方。
下個路口左拐,竟然又看到那個服務妹子,站在人行道打電話。一起的妹子等在一邊。
白路笑了下,有本事就下個路口再見一次,看看咱倆到底是多麼的有緣。
下個路口當然見不到,他坐車,倆妹子步行,只要道路暢通,隔幾個路口也見不到。何況倆妹子又不去機場,怎麼可能一直同路?
過了這個路口,約莫開上一刻鐘時間,再往前開是高速路。
白路忽然接到劉風翔的電話:“白先生。我劉風翔。”
白路問:“有事兒?”
“那什麼。你能回來一下麼?”他讓人訂的機票,知道沒到起飛時間。
“回去?”白路趕忙讓司機靠邊。
正巧司機想提醒他進高速路,聽到這句話,拐出這條路問話:“去哪?不走高速?”
白路說先停一下。繼續跟電話說話:“怎麼了?”
“你走以後。我們下午開了個會兒。討論能不能播你的節目,錢主任跟領導聯繫一下,說是先剪片子送審。看到片子再說,這是有過的可能性,可萬一不能過審,而又要修改的話,還需要你再來臺裡進行補錄,所以得麻煩你回來,再住一個晚上,可以麼?”
白路說:“可以。”又說:“我現在回酒店,機票怎麼辦?”
“我們幫你改簽,真不好意思,又要耽誤你一天時間,還讓你空跑一趟。”劉風翔一直在道歉。
白路說:“沒事,幸好電話打的及時,再晚兩分鐘上高速了。”
“真不好意思,你吃了沒?我請客喝點兒。”
“算了,你還在單位?夠辛苦的,早點休息,我直接回酒店。”
劉風翔說:“還是昨天那家酒店,你先往那趕,我訂房間。”說完掛電話。五分鐘後又打來電話,說是訂好房間,還是昨天晚上那間。
白路說辛苦了。
劉風翔說:“是我們麻煩你,真不好意思。”停了下補充道:“如果明天不能過審,又不需要修改內容的話,那什麼,多耽誤你的一天時間就會浪費掉,先跟你說聲對不起。”
白路笑着回話:“客氣了,沒事兒。”他既然答應下來,就是想到這種可能。爲了能讓加盟店的事情多些宣傳渠道,他願意付出這一天時間。
於是多半個小時之後,出租車停到那家五星級酒店門口。在付錢下車的時候,司機忍不住問道:“你就是那個明星吧?”
“你猜。”白路笑着說聲謝謝,進門準備辦理入住手續。
世上總是有好多巧事,大廳右側有個休閒茶座,其中一張臺子坐着剛纔看到的服務妹。那張臺子坐四個人,除去倆女孩,還有倆青年。看他們說話狀態,不像是買賣關係。
白路往服務檯走,右面忽然響起啪的一聲,轉頭看到那張臺子的四個人,尤其是看到昨天晚上的服務女,心道真不是一般的巧……不行,必須得找算命的看看,我這到底是什麼運氣?總是遇見一個人。
方纔那聲“啪”,是其中一青年扇服務女的耳光聲,扇完以後罵上兩句,距離太遠聽不清,但是能看到左手拿着疊錢。那青年邊罵邊拿手包,把錢放進去,起身再罵兩句,和另一個青年往外走。
按照正常劇情分析,這倆妹子是小姐,那倆青年是馬仔,負責過來收錢。馬仔上面的老大和酒店客房部經理有聯繫。這些妹子才能來五星級酒店做生意,但是賺的錢得上繳,養着馬仔、老大、經理那些人。那個服務妹捱打,是因爲交的錢不夠。
白路喜歡幫助弱者,眼見那妹子一臉失落加無奈加哀傷的表情坐着發呆,心下嘆口氣,往遠點兒站開,順手把小包丟在腳下。
什麼是神偷?白路就是。
倆青年往外走,拿錢那人把手包夾在胳膊下面,另一手拿手機,邊走邊查號碼,沒一會兒走出酒店。白路趕忙跟過去。
前面倆人準備去街上攔車,正巧有輛出租車送客人進來,倆人暫時停步,打算坐這輛車。就這一個停步的時間,白路朝前貼近,順手一抽,抽出手包轉身就走。
下一秒,白路已經回到酒店門口,再下一秒。進入酒店站到自己的小包旁邊,好象從沒動過地方一樣,讓人驚奇的是居然兩手空空。
更讓人驚奇的是,那人包丟了,夾在胳膊下面的包被人抽走,那傢伙居然只顧着打電話而沒有察覺到。邊打電話邊轉回身,打算坐這輛出租車。
等那輛出租車從眼前開過,停到酒店門口的時候,那青年習慣性的夾下包……奇怪,怎麼感覺不對?低頭看。包沒了?我去。包呢?
青年趕忙低頭,沒看到包。原地轉圈左右看,沒看到包。往來路看,還是沒看到包。甚至也沒有人從身邊經過。
周遍六、七米內。除去那輛出租車下來個客人。再除去他倆,根本沒有任何人。
他停步找東西,同伴問他:“你幹嘛?”
“包丟了。”那青年大步走到出租車前面。告訴司機:“先別開車。”蹲下來貼着地面繼續找包。
當然找不到,丟包青年罵道:“見鬼了,草。”
同伴跟回來問道:“沒拉里面?”
“我夾着呢。”
“夾着的包也能丟?”同伴想想說道:“是啊,我看你夾包出來的。”陪那青年一起找包。
一找就是兩分鐘過去,司機說:“好了沒?我得走了,這地方不讓停車。”
“急什麼?想死啊。”同伴罵上一句,跟着問話:“看見個黑色手包沒有?”
司機說沒有。
同伴繞到副駕駛位置,開門上車一通翻,也是沒有發現。
司機說:“你幹嘛呢?”
“閉嘴,不想死就閉嘴。”同伴繼續找,當然也是找不到。
丟包青年繞着這塊地方轉好幾圈,回來問門童:“看見我包沒?”
“沒有。”門童回道。
丟包青年越發不明白,見鬼了?夾在胳膊下面的包也能丟了?可身邊完全沒人,就是被偷也得有人出現才成啊?難道是沒拿包?拉在方纔坐的地方了?
想到這裡,大步進門,跑去剛纔坐着的那張臺子找:“看見我包沒?”
“你拿走了。”妹子回話。
“我拿走了?”丟包青年越來越迷糊,我拿走了?低着頭沿方纔走的路再走一遍,沒看到地上有包。去服務檯找服務員問:“剛纔有沒有人揀到包?或是有沒看到地上有個包?”
回答肯定是沒有。
丟包青年想去查監控,可萬一是丟在外面呢?再問服務員:“外面有沒有監控?”
服務員回話說也許有。
這時候,同伴也跑進來:“那司機跑了,你包丟哪了?”
“我他馬知道丟哪,就找到包了!”丟包青年問服務檯:“我要看監控。”
服務員微笑回話:“對不起,這件事情我們不能做主,那要找保安部,保安部經理已經下班了,您要是想看監控,得先去公安局申請……”
後面話沒說完,丟包青年已經不想聽了。他知道這裡是五星級酒店,他沒資格鬧事,只能再回去找包。可是和同伴來回走上好幾遍也沒看到包。心裡這個鬱悶啊,我草,見鬼了,夾在胳膊下面的包都能丟?
想了又想,決定給老大打電話,可這時候才發現,手機也沒了?
“我草。”丟包青年怒了,在酒店大堂大聲罵上一句,然後繼續左右看。
同伴過來問:“怎麼了又?”
“手機也丟了。”丟包青年簡直要迷糊了,這到底鬧的什麼事情?
同伴愣了下:“手機也丟了?剛還看你打呢……”說着話伸手摸自己兜,忽然怔住,很有些不相信的雙手連續拍兜,挨個兜拍,混身上下的拍,再伸手掏兜,空的,什麼都沒有。
丟包青年看他這個德行,用不敢相信的語氣問話:“你手機也丟了?”
“不光是手機,全丟了,錢包、鑰匙,全丟了。”說着話低頭左右看:“我草,見鬼了?今天見鬼了?”
丟包青年得到提醒,也是翻兜,結果和同伴一個待遇,全身上下乾淨異常,連零錢都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