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珍妮弗問。
白路沒回答,跟小林一說:“對不起,您得先回北城等我,我有點兒事情要做。”
小林一問他需要多久時間。
白路搖搖頭:“不清楚。”
小林一笑了下:“我很喜歡和你們一起演出,如果可以,想邀請你們去日本做一場表演,當然,我是要付錢的,希望你們不會太貴。”
白路笑道:“我免費,只要有時間。”丁丁說:“我也免費。”元龍也這麼說,不過又補上一句:“一定得提早告訴我,我怕串不開時間。”
珍妮弗沒有馬上應下來,說道:“我也很希望能和您再合作一次,不過有兩部戲的拍攝計劃,我怕沒有時間,只要能倒開時間,一定參加。”
小林一笑着說謝謝,又跟白路說:“我去北城玩幾天,如果你一直沒回來,我會先回日本,咱們在東京見。”
白路說好,小林一起身說:“你先忙,我去吃早飯。”和翻譯一起離開。
在他離開後,元龍問:“出什麼事了?”
白路不答反問:“你是去美國還是回香港?”這就是不跟他一起走的意思。
元龍嘆氣道:“你真是神,服了。”
珍妮弗說:“你要是不回北城,那我回去後就回家了,咱們在美國見。”
白路說好。珍妮弗先是笑了下,又當着丁丁和元龍的面惡狠狠說道:“給老孃記住,不許勾搭花姑娘。”
白路雙手抱拳:“大姐。你別再學漢語了。”
丁丁哈哈大笑,拿出手機跟珍妮弗說:“再說一遍,我錄下來。”
白路說:“辛苦幾位,通知大家退房,然後就走吧。”
丁丁歪頭看他一眼:“我有預感,你又要進派出所。”
白路氣道:“你個烏鴉嘴,走了。”回去房間收拾行李,連衣服帶小號都拿過來交給丁丁:“美女,受累了。”
丁丁接過行李:“你居然知道我是美女?”
“廢話,我又不瞎。”白路想了想說道:“我就不和他們告別了。你幫我說聲。”說完出門。
走廊拐彎處等着兩名特警。等白路走過來,一名特警說道:“領導讓你回北城。”
白路看他一眼:“跟我說說情況。”
“情況?領導打電話就一句話,讓我們看着你上飛機,必須回去。哪有什麼情況。”
“我是說昨天晚上的案子。”
“我們也不清楚。”
“那就去查。”
“……”倆特警有點無語。重申一遍主張:“領導讓我們看着你上飛機。”
白路笑了下。搖搖頭往前走,去電梯間按電梯,然後就仰着頭看指示燈一個換一個亮起。等耳邊響起叮的一聲。白路走進電梯,兩名特警趕忙跟入。
很快來到大堂,找到派來保護他的幾名當地警察:“你們什麼時候下班?”
“什麼?”警察沒明白他說什麼。
白路琢磨琢磨:“算了。”一個人晃着出門。
“你想做什麼?”警察跟上來問道。
白路說:“吃早飯。”
“酒店有自助餐。”
“我想吃油條。”白路左右看看,隨便選個方向走過去。
他身邊一共有八個警察保護,此時往外走,不到一分鐘,八個人全部出現,其中有兩個人睡眼惺忪。
白路當沒看見,溜達到街口,看着行人來去匆匆,又看到公車站聚着許多人,然後繼續往前走。
警察們無奈了,這傢伙到底想幹嘛?
一警察勸道:“回去吧,一會兒就飛了,別耽誤航班。”
白路恩了一聲,邊走邊左右張望。
前面有個早點攤子,有五、六個人在排隊,攤主是個四十多歲的女人,熟練的在炭爐上燒着一塊塊白色麪餅。
白路溜達過去看,攤主問道:“來幾個?”
幾個?白路說一個,攤主就又放到爐子上一塊白色麪餅。同時還夾半根油條放上去烤。
白路看的大是好奇,烤油條?這個好玩。
攤主又問最前面一位客人:“能不能吃辣?要甜醬辣醬?還是一樣一半?”
這話聽的耳熟,敢情是另一個版本的煎餅果子?白路走近一步看。
這玩意不是煎餅,是大米做的,叫餌塊。根據米的種類不同,餌塊的顏色也有不同。形狀也多有不同。不過早點攤子賣的多是片狀,烤熟後刷上醬料就可以吃。有的會夾上菜餡,看攤主高興配什麼餡料,比如生菜、土豆絲、香腸之類,甚至有高端的滷牛肉,還可以夾根烤油條,像前面那位客人一樣。
白路指着第一位客人說道:“我和他的一樣。”
攤主說聲好。
白路回頭問幾位警察:“你們吃不?我請客。”不等他們回答,衝老闆說道:“再來八個。”
如果單烤餌塊,一人吃兩、三個沒問題。白路沒想那麼多,當是吃個新鮮。
不一會兒,九個大漢每人拿個燒餌塊邊走邊吃,實在是太有個性。
前面沒多遠又是個公車站,有三、四十人在等車。白路幾口吃掉餌塊,衝警察們微笑說話:“給你們變個魔術,看仔細了啊。”說完話往來路看去。
片刻後,有公共汽車靠站,許多人擠向前門。白路大喊一聲:“看好了。”這傢伙撒丫子就跑,一眨眼的工夫,鑽進人羣裡。再一眨眼,人沒了。
警察們快速跑過來,瞪着大眼睛車上車下、前面後面到處看,可白路就那麼沒了。有兩名警察擠上汽車尋找,一樣沒有發現。
下一刻。公共汽車離站,站臺上剩下六個大眼瞪小眼的警察。當然還有許多等車的乘客,不過他們六個人實在太顯眼,給人感覺是電視裡那種富家小姐的保鏢一樣。
幾個可憐傢伙趕忙跟領導彙報,又有人跟公共汽車上的倆傢伙聯絡。
有特警把情況反應給北城市局,沒多久,辛猛打來電話:“找地方休息,什麼都不用做。”
接到這個命令,特警很有些吃驚。不過既然是奉命休息,何樂而不爲?招呼三名同伴回去賓館睡覺。順便跟當地幾名同行交代一聲。那幾個昆城警察滿臉不相信的表情。問道:“不管白路了?”
“不管了,那傢伙屬泥鰍的。”特警們離開。
他們可以離開,本地警察沒那麼好命,繼續尋找白路同志。
白路躲去哪裡了?
昆城特溫暖。比北城舒服多了。白路出門時只穿件深色甲克衫。當扎進人羣中後。快速脫去外套,隨手搭在一人包帶上。又順手摘下前面一人的帽子,扣在頭上。這才直起身體往後挪。
公共汽車兩個門,一門上,一門下,白路扣上帽子、穿着襯衫,跟住下車乘客往外走,貼在一人身側。他走的特別大膽輕鬆,那麼多警察都沒發現到。
公共汽車站臺上有大廣告牌,當白路走到這裡,快速鑽到廣告牌後面。正巧有一人騎自行車經過,他又光明正大的坐到尾座上,被那人帶走。
倒是有警察發現這裡有點不對,可白路身側還有一人,等那警察定睛看過來,白路早坐在自行車上,大大方方離開。那名警察看到的是方纔白路身側那人。
整個過程說來簡單,做起來實在艱難,首先要在人羣裡矮着身體脫衣服,接着要快速摘走別人頭上戴的帽子,要瞅準下車人羣、找準遮擋目標,最後還要身輕如燕的跳到自行車上。
等那輛公共汽車開走,白路早已經站到兩百多米外的街旁,確認沒有警察發現他,這纔去做正事。
正事就是打電話,讓何山青查下昨晚綠湖公園發生的恐怖案件。
何山青還不知道這件事情,把任務下放到公司,命令十幾個電腦精英不管在哪,先別急着上班,就近上網搜索相關消息。
網絡社會,大多事情都可以在網上搜到,更不要說是剛剛發生沒多久的恐怖案件,有許多人把照片傳上網,還有大概事件經過。這幫電腦精英就趁着警方還沒有封鎖相關網絡消息的時候,快速搞定任務。
半小時後,何山青給白路打電話,說明案件大概經過。
白路聽的很氣憤,三個王八蛋居然殺死九個人?還弄傷了五、六十人?
問傷者住在哪個醫院。何山青說分在三家醫院接受治療。白路記下醫院名字,看看時間還早,在道邊跟路過行人高價買輛自行車,騎着去市場。
快速買齊所有裝備,外套、套頭帽、墨鏡、鬍子,還買上只眉筆,又買個手包裝納這些東西,找到廁所開始裝扮。
把眉毛畫的巨粗,粘上鬍子,戴上墨鏡,整個人立顯不同。又去買鉛筆、橡皮、本,騎自行車去醫院。
昨天晚上受傷人數超過五十人,不管輕傷重傷,最少有一多半人住院。
白路來到距離最近的那家醫院,找到值班護士,拿下墨鏡、亮下警官證:“你好,請問昨天晚上的傷者住在哪幾個病房?”警官證是真的,是他身邊某個倒黴蛋的。
護士多看他幾眼,感覺有點眼熟,不過也沒多想,給白路說出那幾個房間。
白路裝的跟真警察一樣,來到住院部,先去找醫生說話。醫生硬是沒產生懷疑,把該醫院接治的傷者情況簡單說上一遍,並帶他去見傷者。
病房緊張,大部分輕傷者睡在走廊,不過對白路來說是好事,這傢伙再次亮出警官證,說明來意:“我是市局的,來做罪犯拼圖,感謝大家配合,咱這樣,誰見過兇犯樣貌,大概有印象的,可以跟我說一下,我畫出來,咱們大家一起辨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