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芙說:“你有四隻股票翻了六倍以上,最初投入都在千萬以上。”
白路問:“美圓?”
麗芙笑道:“不是,是人民幣。”
白路很失望:“那纔多少錢啊。”
“你不是隻有這四隻股票。”麗芙笑笑說道:“你賺了很多錢,真的很多,多到可以買最豪華的波音飛機、最豪華的遊艇。”
“最豪華的多少錢?”白路問。
“我把所有股票都拋了,自己猜吧。”麗芙笑道。
“爲什麼拋?”白路問。
“爲什麼不拋?”麗芙說:“現在是拋售的最好時機。”跟着又說:“你用錢不?不用就扔裡面,過些日子再把那些股票買回來。”
“還買?我是真不想搞公司。”白路說。
麗芙說:“你不是爲自己搞公司,你家大業大,想好好維持下去,最好有完整的產業鏈,建立自己的金融帝國,製造業必須涉及。”
他倆在路上談股票,很快汽車開到地方,白路說:“等下,我先下車。”
他們乘坐大面包車,車停路口,打開大燈往裡照,白路和張慶慶,又有四個女保鏢往裡走。等他們進到小院,汽車離開。
白路關上院門,繼續打電話:“爲什麼一定要有金融帝國?”
麗芙說:“我的想法不是隻有一個帝國那麼簡單,希望你能在偏遠山區買地,然後一點點開始建設,那地方沒有污染,可以自己種菜自己養豬。用你們的話說是純天然無污染,吃着安全食物,可以多活幾年。”
白路嘆口氣:“我真有必要見見你的漢語老師了,這話說的,純天然無污染。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麗芙笑道:“沒說錯吧?”
“錯是沒錯,其實你沒必要這麼辛苦。”白路說道。
“不辛苦。”麗芙問:“是說炒股麼?有什麼辛苦的。”
“不是,我對炒股不感興趣。”白路說:“對了,我坐遊艇出海了,就是沒怎麼玩,人太多。都需要照顧。”
麗芙笑道:“活該,等着和我出海就好了,不用你照顧。”
白路恩了一聲。麗芙又說:“你那面該睡覺了,掛了,記得問問鄭燕子的事情。”
“謝謝你。辛苦了。”白路真心道謝。
“真想謝我就來美國,來我家。”麗芙掛上電話。
白路收起電話擡頭看天,大胖月亮還在。擡步走進屋子。
張慶慶換了衣服在洗臉,見白路進門,邊擦臉邊問:“你買股票了?”
“我沒買,是有人幫我買。”白路坐到凳子上問話:“餓麼?”
張慶慶搖頭:“晚上不吃東西。”
“哦,忘了。”白路去廚房轉轉,拿根黃瓜回來吃。
張慶慶問:“你的股票賺了吧?我有些閒錢。但是不會玩這玩意。”
白路說:“我是真不懂這些玩意,也不玩。”
“哦。”張慶慶想了想:“我回屋了。”走進裡屋。
白路拿着黃瓜邊吃邊想鄭燕子是怎麼回事。
上個月,大家在海上旅遊。當沙沙和花花坐飛機回北城的時候。鄭燕子要去美國做檢查,揚鈴安排工作人員送機,爲這事還專門給白路打過電話。
很快吃完黃瓜,給揚鈴打電話:“燕子在家麼?”
“在啊,你要找他?”揚鈴問道。
“不找。”白路說:“麗芙說她上個月沒去美國。”
“沒去?那中間十來天干嘛了?”揚鈴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哪知道?”白路說。
揚鈴說:“我明天問。”
白路說:“拉倒吧,還是我問吧。”
揚鈴想想說道:“也好。”
第二天沒拍戲。張慶慶病了,好象是上火。也好象是沒休息好,早上起來眼睛通紅。嗓子乾啞,頭有些暈,給導演打過電話,蓋師很快趕來,到家裡一看,馬上讓人送去賓館住,先把身體調養回來再說。
拍戲必須做計劃,張慶慶得病打亂全天工作計劃。在女保鏢收拾東西、又等保姆車過來的間歇,蓋師拿着腳本看了又看,只能無奈宣佈今天休息。
他也想補鏡頭,可拍電影不是演話劇,有個背景就成。場景、道具、演員什麼都要協調、安排好,如果沒有早做準備,臨時肯定抓瞎。
白路趁機給導演請假。蓋師不同意,說接下來一週都有你的戲。
白路說:“張慶慶的狀態不能拍戲,我呆着也是浪費時間。”
“不浪費,明天先拍你們的戲。”說完打電話給副導演,通知今天休息,並商議明天的戲份。
一個劇組,導演的工作是什麼?就是現在這樣,沒完沒了處理各種突發狀況。雖說有副導演在,可副導還真沒有這麼大權力。
一部戲,使用的明星越多,狀況也就越多,光是調配明星們的拍攝時間就足夠讓人頭大。大家都是活人,大家都要忙碌,想要找個恰當時間湊一起……除非都在一個地方拍戲,比如香港或是橫店影視城什麼的,說話間擡腳就到,那纔可以。
白路也知道蓋師很爲難,就沒有多問。看看時間,給鄭燕子打電話:“坦白吧,上個月你是不是回家了?”這個家說的是燕子自己的家。
鄭燕子沉默好一會兒恩了一聲。
白路說:“真沒必要給我省錢,我知道你不想去美國給我、給麗芙添麻煩,可你得看病啊,看病最大。”
鄭燕子沒說自己的事,反是替別人求情:“路子,那什麼,送我去機場那個人,你不能扣工資。也不能開除。”
白路笑道:“爲什麼?”
“是我騙他的,把他騙走了,他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白路吧唧下嘴巴:“不說這個,你什麼時候去美國?”
“不用去,我感覺狀態特別好。天天吃藥。”
白路說:“咱這樣,你去美國,我不處罰那個員工,你自己想想。”
鄭燕子猶豫又猶豫:“我真不用去美國,真的好了,咱可以在北城看病。有很多好醫院。”
白路的態度很堅決:“去美國,我讓揚鈴送你去,回來就拍戲。”
鄭燕子想了又想,沒有辦法,只好應下來。
白路說:“就這樣吧。”掛電話再打給揚鈴:“你親自送燕子上飛機。上次送機那傢伙……燕子給求情,就算了吧。”
揚鈴問:“這也能算?”
“開了他,燕子肯定難受,對病情沒好處。”白路說道。
揚鈴就應下來,笑道:“你長大了誒,越來越懂替別人着想。”
“是麼?聽說有個熊總在追你?我也關心關心你,給你放一年假去談戀愛吧。”
“打死你。”揚鈴說:“還有,那個人姓雷。不姓熊。”
“我覺得熊總比雷總好聽。”白路笑道:“記得挺深啊,這是忘不了還是被打動了芳心?”
“我打死你!再跟我提他,老孃辭職。”
“辭職?你是想跟他雙宿雙飛吧?”白路笑道。
揚鈴不說話了。直接掛電話。
打完兩個電話,白路沒事兒做了。蓋師又走回來:“你幹嘛呢?”
“什麼幹嘛?”
“跟張慶慶一起走,你們倆必須多接觸多說話,培養感覺。”
白路問:“你就不怕我倆弄假成真?”
蓋師打量打量他:“記住,你是職業演員。”
“職業演員怎麼了?職業演員也是人。”白路嘟囔道。
蓋師笑道:“那你就儘量弄假成真,最好是假戲真做。那多酷。”
白路點頭道:“好的,這是導演大人的命令。我這就奉旨談戀愛去。”
蓋師搖搖頭:“你就鬧吧。”
有了大導演命令,白路稍一收拾東西。跟張慶慶一起坐保姆車去賓館。
在車上,張慶慶笑道:“你偷懶了。”
白路疑問道:“偷什麼懶?”
張慶慶說:“你想回北城,還不是偷懶?”
白路長嘆一聲:“大姐,你真誤會我了,我回去也是拍戲,給一羣動物當導演,這個累啊,你絕對想象不到。”
張慶慶來了興許:“對啊,你有許多老虎許多熊,它們特好玩吧?平時特開心吧?”
白路看她一眼:“頭不暈了?”
張慶慶說:“暈不暈的也不能拍戲,看我眼睛,導演說可能過敏了,讓我去醫院,我覺得沒事,你覺得呢?”
“就沒聽說過敏會頭暈的。”白路伸個懶腰,問蓋師:“導演啊,咱這戲什麼時候上映?”
蓋師回道:“劉總說是明年二、三月份,穆城要搞旅遊節,在旅遊節之前上映。”
“明年才上映?夠遠的。”
蓋師說:“大明星,你有錢有名的,是不知道這行有多苦,不說別人,光我自己就有五部片子壓在灰塵中,堅決不見天日,想上網放一下都不行,對於很多導演和演員來說,拍出來的片子能上映就是幸福。”
“好吧,幸福。”白路轉回頭看車窗外面。
張慶慶追問道:“小老虎特可愛吧?”
白路笑道:“一看就沒養過動物,可愛是可愛,可也真淘,那幫傢伙……不用說老虎,我現在養着一堆熊和一堆狗,你猜它們每天干嘛?”
“吃飯?睡覺?”張慶慶回道。
白路無奈道:“你答對了。”跟着說:“除了吃飯睡覺,這幫傢伙就是打架,你都想不明白,按道理說應該是小熊一幫小狗一幫,兩幫對打是吧?它們不是,一堆熊分成三個團體,玩三國戰爭,小狗負責起鬨,偶爾加入戰局,別以爲會幫助弱者,這幫傢伙多是幫助獲勝一幫欺負另一幫,還有幾個小狗硬把自己當成熊,天天混在熊堆裡跟另一堆熊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