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回家,算上行路和吃飯時間,共用去差不多兩個小時時間。就在這兩個小時的時間裡,尚士內衣出名了,只要看過新聞圖片的人都會記得。
白大先生的低腰褲實在有個性,大內褲更有個性,除去女人的塑體內衣除外,還沒見過哪個男人的內褲有這麼高的腰。
大內褲輕易打敗看守所事件,成爲討論最熱的話題,配上發佈會的發言,白路的打架事件慢慢被撇清。
等到了晚上,記者們拿到打架事件的卷宗之後,新消息出爐,白路沒傷人,傷人的是一羣蒙面人,由此,白路被撇的更清一些。
與此同時,在有心人的引導及水軍的推動下,另一件事成爲熱議焦點,導盲犬該不該出現在公共場所,比如醫院、飯店、地鐵等地方。
在打架事件之前,一羣壞人把盲人夥伴的導盲犬打成殘疾,可憐的苦主無法告他們,不能索賠,導盲犬因爲是狗,白白挨頓打。
有熱血青年留言說,就這樣一羣混蛋,連導盲犬都打,別說是被人打,就是被人殺了也是活該。
隨着事件完整浮現出來,人們議論的焦點慢慢發生改變,有討論狗的,有罵壞人的,說什麼的都有,罵白路的聲音卻是越來越少。在大家討論之後,忽然發現白路沒做壞事,是有人在故意陷害、抹黑。
於是,白路進看守所的新聞事情慢慢冷卻下來,他又挺過一次非議。網民的焦點轉移到其它方向。其中。討論最多的還是有關於導盲犬的事情。
幾年前的統計數據,中國有超過五百萬以上的盲人,幾佔世界的五分之一。另外還有六百多萬低視力者。想想這個數據,多麼可怕嚇人,卻又殘酷。
我們在街上幾乎看不到盲人,偶爾見到一個還是要飯的。但是不代表他們不存在,單說北城,近十年前的數據,約有盲人六萬七千人,而導盲犬隻有六隻。導盲犬是盲人的眼睛。整個北城數萬盲人中只有六個人有這個榮幸。可以在導盲犬的帶領下出來感受新奇世界。
可最近,其中一隻導盲犬被打了。
因爲這件事情,有記者進行專題報道,去採訪擁有導盲犬的盲人。洋洋灑灑寫出六萬多字的故事。其中列出許多帶導盲犬出行遭遇到的不公正對待。
讓你無法想象的是。有很多看起來衣着光鮮的老太太會指着導盲犬大罵死狗。說要殺死什麼什麼的,還會打電話報警。
這樣的事情,鄭燕子曾經遇到過。或者說,帶導盲犬出行的盲人大多遇到過。很多人生來有缺陷,起點就不公平,而後的遭遇更加不公平。
到這個時候,只要關注過白路打架案件的人,只要看過這篇深入報道的人,都會記住一個名字,小白。那隻忠心耿耿、卻是遭遇瘋狂毆打的導盲犬。
因爲記住這隻可愛的小傢伙,很多人對在醫院打架那幫混蛋深惡痛疾,連帶的反應就是那幫傢伙開始遭罪。
當初白路答應進看守所抓賊的條件之一,處理這幫傢伙。辛猛等人答應下來。
在白路進去沒多久,這幫傢伙也進去了,被警察抓到把柄,以打架鬥毆傷人的罪名短期拘留十五天,就是說到現在還沒放出來。
沒放出來就好辦,有些小警察氣不過他們欺負一個盲人,暗示老犯挨個收拾,只要不死不殘不傷,隨便玩。
於是,他們就倒黴了。
白路倒是不知道這些事情。隔天上午,一個陌生電話打到他手機上,接通後自報家門:“白先生你好,我是市府辦的陳自遠。”
聽到這個名字,白路馬上明白是什麼事情,笑問道:“不會是勸我去日本吧?”
陳自遠是黃江揚副市長的秘書。白路進看守所之前,曾留在派出所接受問訊。單英雄找陳自遠幫忙撈白路出去,由此認識。
陳自遠笑道:“是這樣的,日方料理協會通過中國烹飪協會向你發出邀請,請你去日本交流訪問,市領導認爲是個好機會,商議後決定和烹飪協會聯合派支隊伍去日本進行考察訪問,由你做隊長。”
“派支隊伍?你們打算派幾百人?”一聽是這種情況,白路更沒興趣了。
陳自遠笑道:“沒多少人,大概十六、七個人,你可以攜帶兩名家屬,正常參觀訪問的費用由我們解決。”
“十六、七個?”白路笑笑:“都有誰?”
陳自遠說:“主要是兩個部門,一個是商委會,一個是招商局,每個部門兩到三人,除此外,烹飪協會也會派六到七人蔘加,其中有三到四名廚師,再算上你,差不多就這樣了。”
從事實出發,十六、七人的考察團,人數不算太多。很多地方政府隨便一個商務考察就能弄出去三、四十人,白路這次活動是兩國烹飪協會之間的正式邀請,參加考察團的也都算是有任務在身,並沒有多加無用之人。
可架不住白路不高興,隨口回道:“你們去你們的,和我無關。”
陳自遠笑道:“不着急做決定,你先考慮考慮。”掛上電話。
在這個電話掛掉之後,十分鐘後,單英雄打過來電話:“我跟你解釋一下。”
“解釋什麼?”白路問。
“一,商務委員會是市餐飲協會的主管單位;二,招商局會在東京搞一個招商宴會。”單英雄說道。
白路說:“你說這個幹嘛?”
“從去年到現在,市裡高檔飯店的生意不是很好,星級賓館的入住率和就餐率逐漸看低,同時,高檔寫字樓租金太貴,陸續出現退租現象,有一點要特別說明一下,這些飯店、賓館、寫字樓多處在三環裡、或是三環附近的商業中心地帶,這種情況不是個案,已經影響到經濟發展,政府一直在研究解決方案,就算沒有你這件事,沒有日本料理協會發來的邀請,在近期、或是明年,商委會和招商局也會去日本走一趟,一是調研市場,二是吸引遊客,三是爭取引進一些企業,本來旅遊局也會參與其中,市政府考慮到你可能不喜歡太多人去,纔會將人數一再精簡,務必做到過去的每一個人都有用!”單英雄一口氣說上一大堆話。
白路吧唧下嘴巴:“和我有什麼關係?”
“繁榮中國經濟,你有責任。”單英雄同志又開始上綱上線:“不光要去日本爲國爭光,還得爲國家發展出力。”
“老爺子,你弄死我算了,你說這話,自己聽着不害怕麼?”
單英雄笑道:“最近報告看多了。”跟着又說:“這些人和你去,就一個目的,帶錢回來,但隊長是你,你要對他們負責。”
“打住!”白路說:“我不去。”
單英雄沉默片刻:“我明天去標準飯店,錯了,是烹飪協會和市餐飲協會去標準飯店。”
“幹嘛?視察?檢查?嚇唬我?”
“你猜。”單英雄掛上電話。
白路趕忙打回去:“不鬧了成不?千萬千萬別來。”
單英雄笑道:“你也有害怕的事情?放心,是好事,做正面宣傳。”又把電話掛上。
做正面宣傳?宣傳以後呢?這屬於趕我上架吧?白路拿着電話直嘆氣,還是五星大飯店那會兒好啊,哪有現在這麼多破事。
什麼是忙碌,現在的白路就是。還沒到中午,明臣再次出現在他面前,身邊是李森和一疊厚厚的劇本。
明臣說:“後天是個好日子,適合開機,明天熟悉熟悉劇本,起碼得搞清楚前幾場戲拍什麼。”
白路只剩下吃驚:“用不用這麼急?”
“用,我問過揚鈴,她說最遲下月初,你就要去美國,從今天開始算,還不到半個月,需要你拍完大部分鏡頭,你說我急不急?”明臣說道。
白路裝出一副很無辜的表情:“下個月去美國?我怎麼不知道?”
“你不用知道,揚鈴還說了,政府部門打你主意,讓你去日本。”說完這句話,明臣瞪着白路說:“明人不說假話,我知道你有錢,可是我不想浪費你的錢,只要一開組,錢就不是錢,會像水一樣流出,我希望你能在乎一些,哪怕拍完戲,賣不出錢,是我的事,是我沒本事,但是前提條件,你起碼得配合一下,才知道我有沒有本事。”
李森咳嗽一聲:“那個,好象,我是導演,還是編劇。”他想證明自己的存在。
可因爲白路這個混蛋玩意,把儒雅有禮的明臣都逼瘋了,認真跟李森說道:“你是導演,你也是編劇,但,是我挑選的你,希望你能明白。”
這句話很嚇人,劇組裡的老大,永遠的必須的是導演大人。在某些劇組裡,導演甚至要搞定資金的問題,很累很忙,也很有權。
退一步說,即便是投資公司或製作人砸出大把錢財,他們也不可能天天到場、事事親臨,片場老大依然是導演大人。可明臣居然對着導演叫板,白路仔細看看明臣:“你變了。”說完這句話又覺得不對,補充道:“你沒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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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明臣這麼說話,李森有些不爽,可白路自相矛盾的說話,讓他暫時忘記不爽,問道:“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