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路想了想:“三億五夠了?”
何山青問:“怎麼着?還想多加錢?”
“加你個腦袋,當我和你一樣白癡?”
見白路確有購買意圖,何山青大叫:“我靠,你還真有錢,跟我說實話,去美國幹嘛了?是不是搶銀行?”
“你猜的沒錯,我去打劫來着。”白路很誠實。
“切,我發現你有一個巨大的優點,不吹能死。”
他倆說話的時候,柳文青和周衣丹回來了,柳文青再不說拿錢投資的事情,問白路:“我住哪?”說完好象覺得有點不對,更正道:“哪層是宿舍?”
何山青就看着白路笑:“好幾個億買宿舍,起個樓都夠了。”
柳文青當沒聽見,直勾勾看着白路。
白路說:“還沒買呢,你急什麼?”
“買吧,我太喜歡這裡了,除了沒有游泳池,該有的都有了。”
何山青插話:“小區裡有室內游泳池,還有網球場什麼的,住在這裡就可以去。”
白路沒有馬上回話,他要等沙沙的意見。
他對住在哪裡不在意,只要沙沙滿意,那就買。
沙沙走的慢,過了好一會兒纔回來。在這段時間裡,柳文青和周衣丹繼續去轉悠。
沙沙回來後坐下:“真挺不錯的。”
白路笑了笑:“那就買,你想住在幾層?”
沙沙問:“你住哪?”
“我住哪都成。”
沙沙說:“房子太大,屋子太多。都走暈了,我住在門邊上吧。”意思是住在入門玄關附近。一般來說,保姆房纔在這個位置。
白路不講究這些:“成,你看看需要什麼東西,記下來,明天去買。”
說這句話的時候,電話震動,是王某墩的電話:“王八羔子,飯店又沒開業,你到底幹不幹了?”
白路裝出驚喜語氣:“二叔?你回來了?您老人傢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不說一聲。我好去接你啊。你看這事兒鬧的,二叔,你現在在哪?我給你接風。”
王某墩大怒:“少給老子裝失憶,你敢說生命中缺少昨天的記憶。我就讓你以後的歲月和昨天一樣。”
“二叔。你太厲害了。出口成章,絕對大才,您這是生晚了。如果早生個幾千年,絕對是狀元,就像李蓮英那種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狀元。”
“我靠,李蓮英是狀元麼?”
“小李子不是狀元?是我口誤,秦檜是狀元吧?您的才幹堪比秦大狀元,那傢伙不但能做詩,還會寫字,寫的老漂亮了……”
“閉嘴!奶奶個熊的,號子裡那幫傢伙說你不是個玩意,我還不信,我靠,你簡直太不是玩意了,十分鐘以後給我出現,不然後果自負。”
“那個,其實,我在美國。”白路繼續編瞎話。
“不就是美國麼,走高速就回來了,我等你到晚上。”憤怒的老王按死電話。
何山青哈哈大笑:“和二叔都這麼說話,我真佩服你。”
說話間,王若梅打來電話:“路子啊,你二叔好象真生氣了,趕快回來,多說好話賠不是,我幫你勸勸,應該沒事的。”她一直拿二嬸自居,很滿意昨天白路的投誠告密。
“好吧。”白路掛掉電話。
何山青看看時間:“確定買了吧?我回家換衣服,一會去辦手續,對了,得一次性付款,不然不會這麼便宜,錢夠麼?”
白路有點鬱悶:“好幾個億也算便宜?”
何山青起身往外走,臨出門前又說:“辦完手續,給我把鑰匙。”
“不給,萬一丟東西怎麼辦。”防何山青勝於防賊。
“我弄死你得了。”何山青出門。
剩下的時間,四個女人繼續參觀房間,大件兒都在,比如鋼琴,比如大電視,還有娛樂設備健身設備等等。只是缺少各種用具,比如被褥毛巾啥的,還沒有電腦。
整套房子有自己的空調系統,每層樓可以分開設定溫度。
裝潢精美,反正就是大方漂亮,還不俗。
正在欣賞中,柳文青的電話響起。過了會兒來找白路:“他們說木頭已經發貨了,如果沒有意外,後天能夠到達黑河,讓我早做準備,去黑河交易。”
白路說好。
柳文青又說:“我得去畫室了。”揹着小包匆匆離開。周衣丹和她一起離開。
錢真好用,林子僅花了四十萬,就讓周衣丹的那首歌成爲網絡最火歌曲之一,號稱新一代的神曲。百度指數更是名列前矛。
同時電臺打榜,今天就是北城廣播音樂頻道做現場採訪。
小女子很興奮,剛從大學畢業就迎來這麼好的機會,她的同學還在爲當小學音樂老師或是初中音樂老師而努力,自己卻有了光芒照進夢想的美好時刻。
她倆離開,白路去找沙沙。沙沙和小丫居然跑到頂樓,隔着鐵絲網往外看。就是那種籃球場或網球場的隔離網,很高,沒封頂。
樓頂特別大,隔離網圈住一半地方,在大隔離網中又圈出個籃球場。邊上是花園,上面檔着頂棚,下面是百多盆大小花朵。花園一側是四間連在一起的簡易活動房,裡面簡單擺着幾件傢俱。另有個小倉庫,放些烤爐、焦碳等物。
遮陽棚下面是幾張躺椅,蒙着塑料布。邊上還有個鞦韆架子,如果夏天來這裡納涼,一定很舒服。
白路走到她倆身邊:“房子太大了,得弄幾個呼叫器,鬼知道你們能跑去哪裡。”
聽老闆話裡意思,我也能住在這裡?小丫有點兒猶豫。忍住驚喜,不作詢問。
沙沙擡手說:“咱住在那面。”
其實哪面也不面,順着沙沙的手指望過去,能看到的只有高樓。他們腳下的樓不過二十層而已,前面多是二十四、五層的,尤其東三環商業區那一片,三十層的樓也是一大堆。往那個方向看,只能看見個大概方向和無數樓羣。
白路說:“風大,下去吧。”
沙沙轉頭看他:“咱真要搬過來麼?”
“你想搬就搬,不想就不搬。”白路隨口說道。
“離學校遠了。”
“我問了。從這裡去十八中比小王村路方便。雖然距離遠,但是不用過三環。”
“哦,那就搬吧。”沙沙很喜歡這個大房子,不過只喜歡一樓和樓頂。一樓有大客廳。有書房。還有自己的臥室,樓頂很寬闊,可以上來發呆。
白路笑了笑:“聽你的。”帶着兩個小丫頭下樓。剛走到一樓,電話響了,何山青問:“你在哪?幹嘛不開門?”
白路也不說話,按死電話,走回去開門。
何山青站在門外,重問一遍:“幹嘛不開門?是不是在做壞事?”
“做你個腦袋,我在樓頂吹風。”
這間房子有全套門鈴設施,可以保證在三層樓的每一個房間都能聽到門鈴聲。但是在樓頂就沒辦法了。
何山青說:“必須給我一把鑰匙。”
又待一會兒,一行人去市公安局辦手續。在那之前,先回家取身份證和銀行卡。
按照正常流程來說,應該去法院或者房管局辦理手續。現在去公安局,無非是認識認識人。具體手續,有手下人去做。
坐在大黃蜂裡,何山青問道:“這是什麼車?怎麼這麼大?”
“買菜方便。”白路隨便找個理由。
“這是什麼車?”何山青再問一遍。
“加長版大發,我本來想買個限量版夏利,廠子還沒出,一點面子都不給。”
“你是不是胡說八道有癮?”
“猜對了。”
沒多久到達公安局,讓沙沙和小丫在車裡等,他和何山青上樓。
一路有何山青打招呼,倆人來到三樓一間辦公室門口等候。
過不多時,房門打開,一位三十多歲的警察跟他倆說:“可以進去了。”那個警察說了話,自己去別的房間。
何山青過去敲門,推門而入。
一間二十平米的辦公室,辦公桌後面是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人,看見何山青進門,中年人笑着起身:“山青來了,這就是你說的白路?”
何山青笑着說:“陳叔好。”
陳叔假裝生氣:“說了多少次,我沒有那麼老。”招呼兩人坐下。
後面的事情就是白路最不願意做的事情,虛頭八腦的說客套話。
老陳是市裡的副局,對於他來說,這次綁架案的功勞可有可無。到了他這個層次的領導,看重的不再是某個單一案件,他們在意的是大局,是穩定。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只要不出現羣體事件,不出現輿論影響大的案件,其他案件破獲再多,也就是個數字而已。
這一次的離縣綁架人口案和涉槍案算是重大案件,但是影響很小,只有很少人知道。
實行抓捕時,局裡派有攝像記者跟往。不過就目前情況來看,消息還處於封存狀態,一切要等調查後,再決定是否公開。
對於老陳來說,這個案件不太重要,但是可以用來籠絡手下。解救拐賣婦女,打掉黑社會團伙,抓獲持槍悍匪,都是實打實的功勞。
因爲是跨省作業,破案難度大。抓捕過程中發生槍戰,有多名幹警負傷,後又起獲大量軍火,解救多名婦女,市局已經決定,所有參戰幹警榮立集體三等功一次。
除此外,於昨天上午,案件通報給鄰省公安部。在昨天傍晚,鄰省公安和政法部門對離縣進行清洗,共抓獲涉案人員二十七人,其中包括村鎮一級的領導幹部及個別縣級領導。並藉此爲由頭,清治各類礦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