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丫頭們來到以後,不到二十分鐘,主展廳便是聚滿了人。幸好美女站在一側,身邊是那幫穿名牌西裝的廚子們,將抱有幻想的男人們擋在外面。
女人的美是世界上最難解的算術題,一大堆女人湊一起,只要身材尚可,容貌尚可,再一個年紀也尚可,這羣女子便是上佳的存在。
更何況這幫女人本就好看,絕對吸引無數人的目光和注意力。
從兩點多鐘開始,一直到三點,這羣女人一直是焦點。這羣焦點一直在做的事就是不斷變換三條橫幅,大聲表達對白路的支持。
而女人身外的西裝青年們,則是無比用心,也是無比用力的保護她們的安全。
一直到三點鐘,五名評委重新回到臺上,主持人回到臺上,左右兩邊的旗袍服務員也回到臺上。
不過有了臺下無數美女的映襯,這十個旗袍妹子的美麗一不小心就打了許多折扣。
主持人也很感慨於臺下的許多美女,他主持節目,經常看到一個又一個舞蹈團體的許多美女上臺跳舞。
但,那是上節目。現在看到的妹子,卻是白路的私人隊伍。
因爲這許多美女的存在,主持人都對白路有些吃味。
吃味歸吃味,比賽仍要繼續。主持人大聲宣佈比賽選手登場,下一刻,九名選手,三個團隊,陸續登上舞臺。
下午的場地和上午相同,每組爐竈依舊是三個竈臺。只空間稍大一點兒。
主持人宣佈,請選手拿上食材,限時五分鐘。比賽時間是一小時,需要個人比賽菜品和團體比賽菜品一同奉上。
在主持人說話之後,大家趕忙下臺拿上食材。
蘭騰和葉海河只有團隊任務,經過一番商議,倆人決定拿豬頭參加比賽,菜品名字是錦繡扒豬臉。
聽到這個名字,白路驚爲天人,直問兩位大師傅:“你倆是不是受什麼刺激了?”
兩名大師傅不回答問題。只管冷傲回話:“看你了。”
“看我個腦袋。老子忙着呢。”
白路選的菜是古菜,不過沒什麼新意。據說是清朝皇帝吃過,認爲很好很好,從此流傳下來。菜名是八寶豆腐羹。
做爲大中華美食之一。有了傳承之後自然會有改變。沒人知道康熙帝最開始吃的豆腐羹是什麼模樣。反正做來做去,不外乎豆腐。於是豆腐塊或豆腐丁,就要看廚師想怎麼做。
一提到羹。肯定要煮,肯定要加湯,除去豆腐塊大小或有不同之外,所謂的八寶也會有變化。
依照美食養生的學說來說,什麼季節就要吃什麼季節的菜。偶爾變換下配菜也很正常,如同揚州炒飯一樣。
但歸根結底來說,其實是白路不在意有什麼配菜,反正有豆腐就成。
而事實上,他想做的是少林八寶酥,同樣是皇帝吃過傳下來的玩意,也同樣是沒有個固定菜譜。商家爲吸引顧客,弄出個名頭,隨便配些食材,只管賣錢,其他的並不重要。
因爲白路對和尚無愛,所以改成豆腐羹。
這道菜除豆腐外,需要七種食材,正常情況下,蝦、雞肉、蘑菇、火腿都要有,其它豌豆、乾貝等或可替換。
既然是比賽,白路當然不會隨便做出道菜了事,他把豆腐切絲,切成文思豆腐那樣細,雞肉、蝦仁等同樣切絲。
具體制作過程沒什麼可說的,無非是先處理各種食材。比如雞絲和蝦仁需要醬過,火腿蘑菇筍等食材料要切片,還有蔥花輔味。
然後呢,就要把這一堆東西放鍋上煮,煮來煮去的,煮到後來再加入雞絲和蝦仁條。再然後,菜就成了。
當然,這道菜如果仔細來做,還有許多種講究。奈何白路懶惰,隨便湊合湊合得了。做爲他這樣懶的傢伙,肯把豆腐切絲,已經十分難得。
不過這傢伙就會做菜,儘管懶惰異常,菜成後卻很好看。
看菜品外貌,好象文思豆腐那樣,其實是八寶豆腐,一條條白色豆腐線,整齊繞成個旋渦狀。在豆腐線中間,零星點綴着其他顏色的細線。
湯碗中有很多種顏色,更有綠色蔥花浮面,好象秋湖漂着夏荷,這樣一道菜端上去,評委們馬上被菜色打動。
只有中國老頭評委在琢磨菜名,說是文思豆腐,有些不像,說不是,又很像是,一時間也搞不明白。
看到這道菜,日本老頭評委甚是震撼,日本也有豆腐,雖然沒有咱們那麼全,但是常見的幾種都有。在看到一個人把豆腐切成這種狀態後,老人家很感慨。
日餐講究精,什麼東西一傳到他們手裡,馬上會得到大幅度系統上的提升。比如咖喱,比如豆腐,都和原先的不同。
先說豆腐,據說是鑑真和尚去日本時帶過去的,很咱們吃豆腐的歷史當然沒法比,文明古國別的沒有,就是有歷史。不過呢,日本人在學會製作豆腐之後,便創造出日本豆腐,好吃好看的玩意,一不小心傳回大陸,讓我們吃個過癮。
不光豆腐,日本有種調味品叫味增,日本人巨喜歡吃,用這玩意能煮湯,其實也是從中國傳過去的。不光日本,韓國的大醬也是咱的起源,當然,也能做大醬湯。
從某種程度來說,味增和大醬很像,都是大豆和食鹽的產物。
現在暫且不說味增、大醬,只說豆腐,日餐講究食物的充分利用,不喜歡浪費,他們的精多限於對食品味道的提升,至於像文思豆腐這樣的存在,基本上算是沒有。
所以在看到白路的八寶豆腐羹之後,日本老頭直接喜歡上了。嚴格說來。遇到這樣菜品,誰又會不喜歡?
只是做豆腐羹略費時間,在白路做好之後,臺灣和日本的選手同是做好比賽菜品,由服務員端給評委。
剩下的事情就是品嚐,這是最沒有懸念的事情,白路穩妥第一。
因爲他的出色表現,以及在蘭騰和葉海河做豬頭的時候,順便幫幫手,扒豬臉這道古怪菜餚。竟是第一次拿到第一名。終於登了次大雅之堂。
比賽現場很有喜劇性,只要白路在臺上,臺下的幾十個同樣裝扮的美女就沒斷過呼喊和支持,哪怕主持人一再勸說。她們也只是停了呼喊。依舊搖動和變換橫幅。
在主持人宣佈白路獲得第一之後。丫頭們的呼喊衝上雲霄那樣誇張,蹦蹦跳跳好不快樂。
女人笑起來最美,她們高興快樂。附近的男人便也高興快樂,因爲能看到許多美女。
如此比賽結束,不過九名選手被留下,包括主持人和翻譯、五名評委,大家坐一輛大巴車離開。
至於來看熱鬧的領導們,還好沒上臺說廢話,也沒跟着離開。
今天是美食節最後一天,下午四點半結束,領導要致詞。
白路懶得理會領導們做什麼,只是不明白自己爲什麼要跟評委一起走。
一坐上大巴車,日本老頭滿臉笑容走到他身邊說話,翻譯成漢語,大意是稱讚他厲害、有本事。
白路毫不謙虛:“那是必須的。”
這傢伙是存心爲難翻譯,翻譯想了又想,換成委婉話語說出,日本老頭拍拍他肩膀,回去自己座位坐下休息。
日本老頭離開,中國老頭湊過來:“我聽英雄說過你,果然不錯。”
白路吧唧下嘴巴:“您老人家貴姓?”
“我叫時運時。”
白路聽的迷糊:“這是什麼名字?”
“反正就是時運時,我知道你叫白路。”
“恩,一直叫白路。”白路看看周圍人羣,問道:“咱去哪?”
“去飯店。”
“幹嘛?”
“當然是吃飯,不過由你們九個人來做。”
鬱悶個天的,怎麼又是這樣?
時運時說:“美食節結束,組委會要在酒店宴請各國使節,主廚是你們九個人,好好做,我看好你。”
白路真想說一句,我用的着你看好?
不過一看老人家的年紀,無奈嘆口氣,問道:“看新聞不?”
“怎麼了?”
“我最近很忙,有很多很多事,沒時間啊。”
時運時笑了下:“今天是北城市政府請客,只要事情不大,市長會幫你說話。”
這是堵死我說謊的道路?白路不信邪,繼續說謊:“事情很大,我家房子塌了。”
“哦?”時運時微笑看他。
“你不相信我?”白路努力琢磨謊話,看起來說謊也是個技術活。
在他的胡亂琢磨中,汽車開到地方,名字叫展覽中心酒店,可以理解是展覽中心的附屬賓館。
到地方之後,發現日本的三名參賽廚師對日本老頭十分恭敬,簡直是恭敬到超乎想象那麼恭敬,一人在前面引路,兩人分陪左右,老頭走多慢,他們就陪多慢,完全沒有一絲不悅表情。
白路問蘭騰:“那老頭是什麼來路?”
蘭騰搖頭:“我哪知道?”
“你呢?”白路又問葉海河。葉海河同樣不知道。
站在後面的時運時,用一副痛徹心扉的悲哀表情嘆氣道:“你們真是不學無術。”
白路否認:“你不瞭解我,不許污衊我。”
時運時懶得和他爭論,輕聲道:“他是壽司之神,世界聞名,很多不做這行的人都知道並認識他,你們居然不知道?”
“好吧,我們知道了。”白路看看日本老頭,又問:“他多大?”
時運時更生氣了:“比賽前有介紹,你聽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