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聊上一會兒,何山青回房睡覺,白路看看時間,給麗芙打電話:“那個,那個,傷怎麼樣了?”
他想問傷口癒合的怎麼樣,有沒有疤痕,可是不敢提那兩個字。
麗芙喜歡和白路說話,回話說沒事了。
見她不肯說實話,白路只好繼續問下去:“那個,傷疤能消下去麼?”
“現在不能,幹嘛這麼問?是不是我有傷疤,你就不喜歡我了?”
白路一時語塞,停了下再問:“醫生怎麼說?”
“醫生說很快就可以手術,你來陪我不?”麗芙問道。
白路回話:“不忙就去陪你。”
麗芙笑道:“怎麼會不忙?你都那麼忙。”
這個時間段,麗芙應該在工作,可白路電話一來,她就把工作放一旁。倆人多說會兒話,很溫暖的聊上幾句,然後收線。
從心裡說,白路認爲欠麗芙的,好好一個人被自己牽連到,雖說保住性命,可傷痕是一輩子的。
掛電話沒多久,孫佼佼打來電話:“想投資電影事業不?”
“我有演出公司。”
孫佼佼說:“不是那個,是一個完整的電影製片公司,買不?老美的公司很酷。”
“爲什麼要買?”白路最想問的是,爲什麼你跑去美國還要給我找事情做?
孫佼佼說:“你買下那家美國公司,可以和珍妮弗一起拍電影賺大錢。”
白路笑道:“哪有這麼容易。要投資要發行的,我沒興趣。”
“珍妮弗說他可以幫你出一些錢。我也可以贊助一點兒。”
白路笑問:“你的贊助一點兒是多點兒?”
“一個億成不?人民幣。”
白路繼續笑:“你活着的意義就是幫你爹花錢是不是?”
“少說那些沒用的,你要不買,我就讓我爸買下來,到時候咱是國際知名演員,出去玩不帶你。”孫佼佼很有思想。
“好吧,你去買吧,對了,你們姐倆的爐鉤子到了。”白路換話題。
“一定要保管好。此等寶物需要珍藏。”
“我弄死你得了,鏡試的咋樣?”白路繼續換話題。
“完全沒問題,我是女配一,珍妮弗是女主,等待明年今日,且看我倆縱橫全球,登上奧斯卡的舞臺。”
“你慢慢登。”白路又一次換話題:“珍妮弗咋樣?”
“最討厭你們這種人。有什麼話不會直接問?自己打電話去。”孫佼佼掛上電話。
白路笑笑,那就打電話問吧,剛想按號碼,孫佼佼又打過來:“到底買不買啊?一個小公司,有個一、兩千萬美子就買下來了。”
白路說:“你自己就可以買啊。”
“我那是拍電影的資金,你花錢買廠子。我投資拍電影。”
白路笑笑:“一千萬我就買。”說話的時候想起元龍,也不知道那傢伙找到合作的美國電影公司沒有?
“知道了。”孫佼佼掛電話。
隔會兒,白路打給珍妮弗,隨便聊上幾句,掛電話時。珍妮弗突然說想他。
這一晚上有很多電話,和珍妮弗結束通話沒多久。晚上十一點,元龍打來電話:“睡了沒?”
“沒。”
“回來了沒?”
“回來了。”
“喝酒不?”
“這大半夜的喝酒?”白路問:“您老人家不是香港人麼,天天在北城呆着算怎麼事?”
“你想把香港分裂出去?剛收回來沒幾年啊。”元龍問。
“打住!我可沒那膽量,您老人家又怎麼了?”
“出來說。”
“說個屁,不就是鼓動我去演戲麼?”白路看破對方的險惡用心。
元龍也不否認,回話道:“你不是想看本子麼,出來吧。”
白路琢磨琢磨:“成,在哪?”
元龍在夜店,一個人要間包房,站在二樓往下看,看妹子的瘋狂和男人的更瘋狂。
白路直接進門,茶几上擺着滿滿兩排啤酒,另有個文件包和一堆小吃。
元龍說:“本子在包裡。”繼續隔着玻璃往下看。
白路拿起包走過來:“有美女麼?”
“有的是,不然我爲什麼不回香港?”元龍也不掩飾真實想法。
“你真是男人中的楷模。”白路拿本子回沙發上看。
“你纔是男人中的楷模,身邊全是美女,誰不羨慕?”元龍懶懶回話。
這個本子比上個厚,主要內容沒變,主要是增加許多危險鏡頭,補充有很多情節說明,還有更多的分鏡頭腳本。
元龍的分鏡頭腳本弄的跟漫畫一樣,一個格子一個格子畫滿場景和情節。
白路大略翻翻:“畫的真難看。”
元龍坐回來:“所以我不是一個好導演。”
很多牛皮導演的畫功都特牛,有如虎添翼的作用。
比如美國導演卡梅隆,那傢伙的繪畫水平沒的說,打小學習,開過畫展。有強大的繪畫功底,對影片的拍攝角度、構圖都有幫助,拍出來的片子會更美。
“有點兒難。”白路看着其中一張圖說話。
元龍湊過去看眼:“不是有點難,是太難了。”他倒是很有數,拿瓶啤酒接着說:“我不選了六個人麼,還沒到這個程度,就在一起對練幾天,已經傷倆了,一個手臂骨折,一個手腕挫傷,唉,缺少默契。”
這就受傷了?白路合上本子:“這麼危險的片子一定要拍?”
“一定要拍,一輩子做件事情,就該做好做完整它。”元龍猛喝一大口。
白路拿起一瓶陪他。
小瓶啤酒,一口氣灌進肚子。白路問:“我看劇本,有場戲從五樓跳下來?”
元龍恩了一聲:“年輕那會兒。絕對沒問題,現在……改天試一下。”
“不能改三樓麼?”
“那還有什麼難度?本來想放在四樓,不過從四樓跳就等於從三樓頂往下跳,加一起不到九米。”元龍繼續喝。
白路琢磨琢磨:“美國公司找到了?”
“沒找,去年找過幾家,一聽我的拍攝計劃就退了,我打算自己買個公司,無非多花點錢。”
白路笑了下:“是沒人敢拍這個片子。萬一出事,能把公司都告關門。”
元龍說:“這片子一定要拍出來,美國不讓拍就回國,國內不讓拍就去泰國,實在不行去日本、韓國、越南,就不信找不到一個拍電影的地方?”
白路說:“說幾場難度較大的戲。”
“難度大的……開場就是,警察抓賊。另一個賊開車撞警察,時速七十脈以上把警察撞飛。”元龍接着說:“後面抓賊,爬建築工地,十三層樓,無保護攀爬,再有兩輛汽車高速相撞。你站在兩車中間,一定要及時逃開。”
停了下又說:“其實很多戲份在別的戲裡都曾經出現過,拍起來不算特別難,難的是無保護,不容許出現一點錯誤。”
白路撇嘴:“聽你說的特沒意思。拍出來有人看?”
“一定有人看,拍片現場會邀請記者當場拍攝。實地檢查所有設備,比如跳樓那個,不會慢慢做準備,而是八臺攝像機同時拍攝,先拍樓上打架鏡頭,打完架從樓上一躍而下,然後追敵,結果被車撞,在開車過程中還要打架,別人拍這些戲的時候,多是使用模型,再搞後期製作,我以前的戲也差不多,會多許多保護,會一個鏡頭一個鏡頭的卡過,這次不成,必須要如流水一樣一次而過。”
白路呵呵笑了一聲:“要求太高,你也不成啊!一會兒出去試試,我開車,你和我打架。”他想勸滅元龍的不死想法。
“今天喝酒了,改天再試。”元龍搖頭道:“成不成的,箭在弦上,喝。”
白路無語,再陪上一瓶。
這瓶酒喝過,元龍說:“咱這樣,只要你肯陪我拍片子,除去必要花費之外,所有利潤咱倆一人一半。”
不等白路回話,繼續說道:“我找過許多武術運動員,要麼太狠,要麼不會演戲,要麼不夠好看,反正都是配合度不夠,沒有默契,你是唯一一個對力量掌控輕鬆自如的人。”
白路好奇:“你怎麼知道我掌控自如?”
“我找人查過被你揍的那些人的病歷,你猜你打過多少人?”元龍笑道。
“你真是瘋了。”白路搖頭道。
“你和羅天銳打過一架,被那麼多人圍攻,把你打成那樣,你下手都極有分寸,如果是健康狀態,一定會處理的更好。”
聽到這句話,白路赫然看向元龍,難怪他一直纏着拍片子,敢情是特別瞭解自己?
就說麼,沒誰會無緣無故糾纏一個人。當下無奈笑道:“你有多瞭解我?”
“比你想的要多瞭解一點,這世界興許有比你能打的,可我要的是默契、是對身體和力量的完全掌控,這片子一拍,不能失誤,不能停下,我輸不起,演員也輸不起。”
“廢話,輸了就沒命了!”白路氣道:“你就不怕害死我?”
“我把你所有的戲份都想過一遍,只要你是正常狀態,絕對不會有危險。”
“萬一呢?”
“對你來說沒有萬一。”元龍對白路極有信心:“不知道你是怎麼訓練的,我知道你打架的事,知道你賽車的事,就你做過的事情還沒有出現失誤的時候,對了,多說一句,單說危險程度,你賽車比和我拍片子要危險多了,那麼恐怖的速度,過三百了!你都能輕鬆自如,拍個動作片算什麼事?”
元龍說“過三百了”幾個字的聲音特別大,是加重語氣。白路扣扣耳朵:“這麼大聲幹嘛?”
元龍笑笑,再拿過一瓶酒開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