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路又問一遍:“丫頭們在那兒做什麼?”
“服務,站臺,參展商自己會請模特,你這些妹子負責迎賓,幫着指路,回答問題什麼什麼的。”馬戰回道。
白路恩了一聲:“我今天飛過去。”
“你過來幹嘛?”馬戰衝何山青說:“路子要過來。”
何山青拿過電話:“你來幹嘛?老實在紐約做你的明星,小心點演戲,注意點兒,這面有我。”
“有什麼你有你?你老實點兒。”白路掛上電話。
通過這個電話大概了下發生什麼事情。過了會兒,再給揚鈴打電話:“食品集團那事兒怎麼樣了?”
“傳琪說壞蛋抓起來了,連着幾個鎮領導也一起抓起來,應該是沒事了。”
白路說知道了,再問:“家裡沒別的事兒吧?”
“沒有。”揚鈴回道。
“沒有就好。”白路又問:“那個姓雷的還追你麼?”
“瞎說什麼?”揚鈴掛掉電話。
白路看看手機屏幕,小聲嘟囔道:“我這是關心你呢。”結束這段通話,給手機設上鬧鐘,然後睡覺。
這時候已經是凌晨四點半多,沒睡多一會兒,六點半鬧鐘響起,白路馬上起牀,給楊峰打電話:“麻煩個事,幫我訂去海口的機票。”
“啊?你要回國?”楊峰還沒睡醒,迷糊着說話。
“先幫我問下幾點的飛機……要不你來帶我去買票吧。”
“你要去哪?”房門突然打開,麗芙站在門口問道。
“起這麼早?”白路跟電話說聲:“沒事了。你繼續睡。”掛掉電話跟麗芙說:“家裡出點事兒,我得回去。”
麗芙問:“是誰出事情?沙沙還是文青?”
“都不是,是飯店那幫妹子。”白路說:“以爲你沒起牀呢,幫我訂去海口的票成不?”
成是一定成的,不過麗芙有點不捨,問道:“這麼急?”
“是有點兒急。”白路有點不好意思,聖誕節一大早就要離開,很攪局,很影響別人的好心情。
麗芙笑了下:“去海口是吧?”回房間打電話。沒過多久又回來:“有上午飛的,下午飛的。都得轉機。上午二十五個小時,下午的二十個小時,你坐哪個?”
“上……下午吧。”下午走的話,臨走之前還能給幾個妹子做頓午飯。
麗芙笑了下:“你真好。”走過來親白路一下。回去打電話訂票。
既然決定要走。白路先給元龍打電話:“我得回去了。”
元龍第一反應是哀嘆一聲:“早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臨。可沒想到來的這麼快……”
白路鬱悶道:“你還能說的更噁心一些麼?”
元龍說:“都是我的心裡話。”跟着又說:“回去是不是和老虎拍電影?”
白路恩了一聲:“如果沒意外的話。”
元龍嘆氣道:“我先拍別的戲,把你的戲份留下來,儘量早點回來。”
白路也說盡量。
在這個電話之後。又通知楊峰一聲。楊峰想送機,白路說:“算了,等下次來找你玩。”
在他打電話的時候,麗芙拿過來個大旅行箱,幫白路整理那些西裝、皮鞋。
白路說:“留兩套在這裡,萬一要穿呢?”
麗芙說好,從內衣到外套,留下兩套衣服,把剩下的裝進皮箱,問白路:“還要帶什麼回去?”
白路說什麼都不帶。
麗芙皮箱放到門邊,去廚房做早餐。
飯後看會電視,白路坐在沙發上睡着。中午時醒來,下廚做幾道好吃菜餚,吃飯時告訴珍妮弗她們要回國。
“聖誕節你回國?”滿快樂問道。白路說有事。滿快樂有點不快:“有什麼事也不能大過節的離開啊。”
不過白路決定要走,誰也沒有強留,都是陪他喝會兒酒,送去機場。
然後就是坐飛機唄,在天上悠悠盪盪,轉機時又浪費些時間,到達時是半夜。
出機場給何山青打電話:“你們在哪?”
“大半夜的你來了?”何山青有點吃驚。
“你不也沒睡麼?在哪?”機場外有出租車司機在等候,見到人就主動問坐不坐車,白路隨便跟個司機上車,然後把電話遞過去:“問地址。”
何山青等人住在新島附近一家酒店裡,距離島上的展覽場地稍遠,因爲妹子們住在這裡。
妹子們來工作,只能住在島外面,新島上的酒店給賓客使用。至於何山青帶來的幾十口子人,則是安排在更遠一些的酒店裡。
新島很棒,周圍全是水,有江有海,是海口重點發展區域之一。這個城市建有很多遊艇碼頭,新島新建一個,有一百幾十個泊位。
新島的定位就是遊艇碼頭,曾經舉辦過遊艇展。這一次搞的更大,很多地方都是展區,比如會議中心在島上的酒店裡,遊艇展在碼頭,徵用許多空地和停車場,由參展方出錢搭簡易棚子,用來做車展或直升機及小型飛機的展示區。
比較意外的是,居然還來了兩家地產商和兩家辦出國移民的中介結構,另外還有家境外投資機構也來參展。自然,它具體的目的得詳細瞭解你是否有需求,才決定是否告訴你。
整個展覽期一共是五天,借用聖誕節的名頭,搞個富豪聚會。
這一次活動的發起人很有點兒力度,他想要做的不是辦展覽賺錢,而是在賺錢的同時把老朋友的關係再拉近一些,另外再結交一些人。
如今國內有各種私人俱樂部,也有各種私人協會。許多耳熟能詳的經濟大佬們多是類似組織的會員。比如馬淘寶同志,硬是參加了許多個頂尖俱樂部。這些俱樂部對會員有各種要求,比如有會費,又比如每年搞一次或是幾次活動,成員必須到場,不來就得交罰款買假期等。如此一看,馬淘寶同志真是既有錢又有閒啊,在頻繁參加各種活動的同時,還能把企業做大做強……
這次展覽會的主辦者就想成立個類似協會,會員從這次來參加展會的富豪裡面挑選。成立目的很簡單。互相幫助,共同發財。
這類協會或是俱樂部其實很有些互助會的性質,一人有難,八方支援。
類似事情在過去的二十年間常有發生。比較著名的是牛奶事件。一北方著名奶企出問題。股價下跌,很多俱樂部成員馬上砸錢買股票託市。
還有個事件和腦黃金同志有關,他的大廈缺少資金鍊跨掉。企業也跨掉,沉寂一些年以後東山再起。等新聞報道出來,只說他最慘時有多慘,後來憑藉努力再次走向輝煌。卻沒說他當時是一傢俱樂部會員,出事以後,俱樂部中一個朋友伸出援手,砸出大把資金幫他。
當然,後來這位朋友也面臨經濟危機,腦黃金同志又轉回去幫朋友。
說來也巧,腦黃金同志很少加入私人協會,有次難得的肯公開承認,就是在海口某年某次的活動中。
主辦者有遠大目標,奈何同行者少。來參加展會的廠商是爲賺錢,有的客商又別有心思,比如看中白路的這幫妹子,進行金錢誘惑。
靠南邊的三壓有個很牛的海天盛會,鬧的世人皆知。不論主辦方如何闢謠,夜晚時的活動總是比白天的展會有活力、也更有吸引力。很多人去那裡就是爲了找女人。
現在,那些人聞風又來到海口。
相比較於某些花錢就能買到的外圍女和所謂模特,他們突然發現這次活動的禮儀小姐真好看真有吸引力。
這些人識貨,認出妹子們身上一水是一線大牌子,從頭到腳起碼兩萬塊以上,便越發覺得這幫妹子不一般,於是開始勾搭。
這就是展會開幕兩天後,妹子們遇到的情況,再加上一幫不知死的黑社會,都讓人感到驚訝,這個世界竟然有這麼多色狼?
幸好還有個白路。
從機場出來,半夜一點多到達酒店,何山青等在樓下,見到他很不滿:“又影響我泡妞。”
“你怎麼還沒死?”白路沒好氣說道,然後走去總檯。
何山青說:“沒房間了,和我一屋吧。”
白路瞥他一眼,拎着皮箱去電梯:“幾樓?”
何山青沒有馬上走,反是叫住他:“想不想看戲?”
“看什麼戲?”白路問道。
“你那些妹子。”何山青嘆口氣:“有倆妹子晚上出去了,到現在沒回來。”
“出事了?”白路一陣緊張。
“出什麼事啊?半個晚上三十萬,動心了。”何山青說道。
“真的假的?”白路問:“你怎麼知道?”
“胖大海那個孫子來了,和幾個王八蛋亂竄,他們一起倆傢伙從兩萬開始勾人,一直勾到三十萬才搞定倆妹子。”何山青說:“你的服務員妹子真值錢。”
三十萬?一晚上?白路有點沮喪,我這麼大老遠辛辛苦苦飛過來幹嘛?
不過話說回來,世界上有幾個人能一晚上賺三十萬?
見白路不說話,何山青勸道:“不錯了,一百個妹子才倆動心的。”停了下又說:“對了,於善揚那個孫子也來了,真想揍他。”
這是超級大色魔啊,竟然也來了?白路聽得大是鬱悶:“不是展覽會麼?怎麼讓你一說,好象青樓開業一樣?”
“有什麼區別?奢侈品展覽不就是宣泄慾望的最好機會麼?能來買東西的都是有錢人,自然就有貪財妹子蜂擁而至;有了這麼多貪財妹子,自然又會來更多好色男人,這玩意其實就是青樓。”何山青說:“敢不敢和我打賭?從這裡到新島之間的酒店,最少有一百對以上的、本來不認識的男男女女在做牀上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