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他是孤兒;二,幫助過奎尼、西日等流浪兒童;三;見過愛心之家的可憐孩子;四,小彎彎故去;五,地鐵中有無數可憐小孩被大人拐帶着進行乞討。
這五件事,每一樣都讓他頗有感觸。五種感觸累積一起,配上《流浪魚》的故事情節,再有如此觸動心靈的樂曲,促使他輕易掉進歌曲的意境之中。
兩相一結合,在自身感情的推涌下,把這首歌唱的特別完美。
待最後一遍唱過,白路怔怔不動,好似沉在音樂中、沉在《流浪魚》的故事中還沒出來,靜靜站立。
珍妮弗輕輕起身,走到白路對面站住,溫柔看過去。
白路笑笑說:“謝謝。”他沒想到自己會唱好這樣一首歌曲,也沒想到會唱的這樣流暢,就目前來說,是他聽自己唱過最好聽的歌曲,沒有之一。
這一切都是珍妮弗的功勞,從作曲到教唱歌,完全不考慮自身,把最好的一切都奉獻出來,只爲白路可以唱的很好,他當然要說謝謝。
珍妮弗微笑看他,輕聲說:“唱的真好。”慢慢擡起雙手,環抱住白路,輕輕一擁,倆人身體貼到一起。然後以更近距離看着白路,眼中滿是笑意,再然後,輕輕的、一點一點的更靠近白路,最後,倆人貼到一起,嘴脣碰到嘴脣,珍妮弗在親吻白路。
珍妮弗之所以動作緩慢,是想給白路思考時間。她不想讓白路覺得爲難。
她不想讓白路爲難,白路也不願意讓她難堪。
他的這個不願意可以理解爲不捨得,可以理解爲不忍心,也可以理解爲不敢。他知道珍妮弗對自己好,就不忍心讓她傷心。在珍妮弗慢慢接近的時候,他在不停思考該怎麼辦。
待倆人嘴脣碰到一起之後,白路擡手輕輕環住珍妮弗的腰。
嘴脣碰嘴脣,輕輕接觸,很輕很柔,很溫暖很激動。
第一次接吻總是很讓人激動。
珍妮弗很調皮,在嘴脣碰觸幾秒鐘之後,輕輕吐出舌頭。掃在白路嘴脣上。
卻是嚇白路一跳,微一錯愕,珍妮弗的舌頭送進他嘴裡,輕輕攪動一下,馬上收回去。
珍妮弗臉色微紅,推開白路說:“我困了,晚安。”走出琴房。
“哦。”白路愣了一下說:“我的初吻。”
珍妮弗輕輕一笑:“你的初吻早沒了。上次送我和茱莉走,我倆每人親你一下。忘了?”
“那不算。”白路看過很多電視劇,學會很多知識,親臉不算初吻,所以辯解的理直氣壯。
珍妮弗卻是不說話了,回去房間睡覺。
在她走後許久,白路一直站着沒動,想了又想,認爲親嘴真舒服。
有句爛俗的話是,初戀時。我們不懂愛情。
對於白路來說,他到現在都沒有戀過,那是更加不懂。這倒不是說他是太監或是喜歡男人,是因爲不懂,纔不敢輕易接近。
畢竟只是一個二十郎當歲的大男孩而已,他想有一個特別美好的愛情,結婚生子。能夠安穩快樂過一生。可他發現一件事,似乎對每個女生都有好感。
比如丁丁、柳文青、珍妮弗、麗芙,他覺得喜歡每一個人,而她們對自己也都很好。可愛情只能喜歡一個人,所以不敢亂想。
他覺得男人應該對女人負責,也應該對自己負責,不能因爲自己的喜歡而耽誤別人一生。電視劇裡總有已婚男人喜歡別的女人,然後鬧出一大堆事,每次看這樣的電視,他都認爲男人有錯,既然如此,又如何肯讓自己去犯這個錯?
呆呆站上好一會兒,在糾結於初吻事件的時候,突然想起件事,今天沒去地鐵站工作,這是極大失誤啊。
又呆上一會兒,回房間睡覺。
第二天上午,馬戰打來電話:“我知道你有個性,可個性不能過日子,你要是想讓那塊地順利完工,今天中午過來吃飯,有幾個人必須見一下。”
“好,告訴我地點,我自己過去。”
“別,我不信你,你一上午哪都別去,就在家呆着,我去接你。”
“好吧。”
二人說定以後掛電話。
沒過多久,珍妮弗又來找他,讓他繼續練歌。
初吻被這個女人拿走,再看見她以後,白路有點不適應,覺得心臟跳的有點快,這是怎麼個情況?
珍妮弗好象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大聲說話:“快點,別耽誤時間,下午就進棚。”
“哦。”白路跟她上樓繼續練歌。
《流浪魚》這首歌真的很震撼,用一種青春男聲的嘶喊來控訴世界,用吶喊來表示委屈和憤怒,強烈表達生來的所有不甘,輕易把聽衆帶進歌曲之中,帶進那種悲難生活中。
不過,這時候的白路突然失去那種悲難情緒,唱上兩遍都沒找到昨天半夜時的感覺。
本來就不太會唱歌,當感覺消失之後,聲音變得很乾,沒有感覺,沒有靈魂,只能說是堅持唱完而已。
連續兩遍過後,珍妮弗生氣道:“怎麼回事?昨天折騰了十多個小時,你就唱成這樣?”
一擡頭,發現白路在看他的,氣道:“看什麼呢?”
白路在看珍妮弗的嘴脣,在今天以前,他從沒發現一個人的嘴脣可以很美很吸引人。此時聽到珍妮弗問話,回話道:“沒什麼。”
珍妮弗瞪他一眼:“歌手和演員一樣,要會控制自己的情感,否則就不是個合格的藝人,先停一下,好好想想昨天唱歌時的感覺,一會兒繼續。”說完起身離開。
十分鐘後,珍妮弗回來:“繼續。”
白路想了一下。轉身背對着珍妮弗,腦中想起前天地鐵裡的幾個乞討小孩,輕聲道:“開始吧。”
於是重新開始,這一遍唱過之後,珍妮弗很滿意。稍稍糾正一下吐字和氣息問題,讓他再唱一遍,然後不再彈琴,把歌曲伴奏用音響放出來,讓白路跟着唱。
照例是珍妮弗先唱一遍,再由白路來唱。有了前面一天的瘋狂折騰,配上電聲伴奏,一共只試上三遍。大功告成。
珍妮弗很滿意:“我太厲害了,連五音不全的人都能培養成超級歌手,我真佩服我自己,也真羨慕你有個好老師。”
白路甚是無語。
中午,馬戰來接他去吃飯,叫上揚鈴一起,兩位經濟狂人去趕飯局。
無非是認識幾個人。喝上一些酒而已,白路懶得認識那些人是誰。不過爲了那塊地,也是給馬戰面字,硬拿白酒打了次通關,跟沒人碰一杯,然後再繼續喝。
這頓飯吃的大家都滿意,惟有揚鈴有點兒小意見,掐着他胳膊小聲說:“下午要錄歌,要錄歌知道不?”
不管怎麼說,既然喝了酒。只能帶酒去錄歌。
等酒席散去,揚鈴和白路回家接上珍妮弗、孫佼佼,四個人去錄音棚。
在西四一條衚衕裡有家很出名的錄音室。揚鈴早打好招呼,四個人去到就可以錄音。
珍妮弗在看過錄音間之後,小聲跟白路說:“你新蓋的大廈,一定要弄一件特別好的錄音室,我從美國買設備。”
白路說好。一個人走進錄音室。錄音師讓他帶耳麥先試錄一遍。
這傢伙喝成這個德行也來錄歌,錄音師有點不高興,略微發兩句牢騷,開始工作。
因爲有珍妮弗在場,他也沒太敢折騰白路。
雖然白路是明星,可錄音師見過太多明星,畢竟專業不同,既然是進到這裡,既然請我來,你就得聽我擺弄。
可珍妮弗不同,幾次獲得格萊美大獎,對音樂無比了解,還曾經拿過奧斯卡的最佳配樂。在這樣一尊大神面前,他實在不敢瞎折騰。
錄音室按小時收錢,時間排的特別滿,到時間就得離開。白路他們屬於插擋,在別人那裡擠來一個小時,要趕緊錄完趕緊走人。如果一個小時沒完成工作,就得另找錄音室重新來過。
好在白路很給面子,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酒的緣故,放的特別開,唱的特別爽,和樂曲配的特別好。
如同上午在琴房時一樣,僅用三遍搞定整個工作,錄音師仔細聽過兩遍,說ok了。
白路太適合唱搖滾,加上酒精作用,這一番瘋狂吶喊,連修音都不需要,在做過降噪等簡單處理後,混音完成工作。
一小時的錄音時間,到此時還剩下十分鐘。
搖滾表達的是憤怒是批判是吶喊,本色是最好的表演。在做完工作後,錄音師衝白路伸大拇指:“牛!”
錄一首歌和拍電影差不多,在有本事之外,還得看運氣,錄一首歌隨隨便便就需要幾天以上時間,要一句句唱,甚至一個字一個字的修音,所以,大多錄音師的脾氣都很不好。無論對方是多大明星,只要是沒完沒了的出錯,他們多會直接訓斥。在這裡,錄音師還有個名字是製作人。
白路在一小時內完成工作,甚至不用修音,錄音師當然要讚一聲牛。
工作完成,大家離開,錄音師趁機和珍妮弗合影,捎帶腳加上白路一個。
揚鈴則是有點兒吃驚,她根本沒想到白路能這麼快完工。
電影廠附近的剪輯工作室也有錄音室,因爲這幾天有工作,沒法過去錄音,所以會借用這個地方。按照她的設想,一個小時根本不可能完成工作,今天只是熟悉嘗試,等做配樂時一起錄音。
不過既然一次性搞定,大家都省下許多事情。